《须谨言慎行》我是狗獾

77、第 77 章

　　“我会想你，你也要想我。打给你的电话你要接，知道吗？”陆狩搭眼留意成海裤子，没鼓起来，看来还是差感觉。心情烦躁。
　　“……陆影帝，”成海撑住台面忍疼后撤几分，嘴唇火辣辣的忍不住舔缓解痛感，“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陆狩亲吻成海肩膀，手浅浅重重为他按摩大臂小臂。
　　成海特意侧过头看镜子里自己肩膀出没出印子，上手推人，带出恼来：“别亲了！你看你弄的这些印儿。”
　　“有衣服挡着不脱看不到。脱的话，你想去脱给谁看？”陆狩拖起他手，放唇边亲吻纱布，眼睛盯着成海。
　　“和你睡一次，以后别再来烦我。”
　　“想得美。”
　　成海憋气，胸口高起低落，发狠推开人跳下洗手台。陆狩从背后搂住，揪起他T恤下摆平平整整塞进裤子：“必须接我电话。”
　　“你一定要做第三者是不是。”成海没好气，掀开他人。
　　“郑固是你拿来骗阿姨的空城计，我不算第三者。”陆狩摇头。
　　“你天天骚扰不就为了睡我吗？给你睡，睡完了滚蛋！”
　　童子明手里鸡蛋吓得掉在桌上，成海急眼了。周兆凯咬着馒头闭眼喘粗气，看样子心情糟糕透了。
　　“睡你是真的，不过要看怎么睡，一次两次可不够。我的胃口，特，别，大。”
　　“好，好。”成海气到来回踱步，突然解裤子拉拉链，推着陆狩肩膀压在洗手台上，“老子今天看看你胃口到底多大！流氓。”
　　陆狩撑住身体紧着翻身：STOP……这家伙不会是想上自己吧？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想在下边的！
　　“利索儿的。”成海不耐烦，手探进裤子又犹豫拿开，来来回回回回来来，嘴上硬的很实际自己这玩意儿对着男人咋折腾也不成活呀。被盯的尴尬，没顶住压力匆匆忙忙穿好裤子洗手出门。
　　调整呼吸，陆狩扫了眼逐渐变老实的下面，心情更差了。
　　成海靠着车门喝粥，看风景，粥是小米粥，颗颗煮开的小米团子钻进唇缝磕磕绊绊莽莽撞撞总有不少打上伤口，沙疼，嘶。陆狩吻他的时候把他唇内软肉粘膜扯掉一块儿。
　　“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要把我送给陆狩。”成海擦擦掉到下巴的粥水，不看车里俩人。
　　“没有！天可怜见。”童子明开着车，不方便一直看成海，急切自证清白。
　　“陆狩人品不错知根知底，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俩凑一起挺合适的。”周兆凯抱着胳膊大佬似的占了后座大半位置，听成海指责他心里也不好受，还不都是为他好。
　　“谁说我喜欢他的，我拒绝的还不够明显吗。”成海不想吵架，极力克制自己。
　　“我可没看你揍他。不喜欢能纵容亲那么多次？你嘴唇到现在可还没消肿呢。”
　　“他是演员，打他脸还怎么拍戏。”
　　“可以揍他别的地方。”
　　“我揍了，没揍成。”成海气到挠手甲，不愿意承认，“打不过。”
　　“嚯！”周兆凯笑出声，报复揶揄“你还真揍啊？倒是挺舍得下手。”
　　“手，他，他手老不规矩。”
　　“你以前对人家也不规矩，风水轮流转，河东河西三十年。”
　　“我喜欢女人。”
　　“那你去告诉阿姨。”
　　“我……”
　　“我是你哥，小明是你弟弟，假话骗骗不相干的人只当逢场作戏，对我们，没必要。”周兆凯盯住他人，笑容没了只剩下严肃。
　　“没骗。”成海视线闪躲，他惹周兆凯生气了可他说的都是真的。
　　“嘁，还敢来。你现在打电话给阿姨说你喜欢女人。”
　　“不能说，我不能说。”说了郑固以后就完了！
　　“去说，说你喜欢女人。”
　　“不能说，周哥，不能说。”
　　“我替你说。”周哥心火翻涌。
　　“周哥我错了！错了，别告诉我妈，我，我，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成海喊出来，喊出来的同时眼泪掉下来，无声无息却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逼他，干嘛逼他，陆狩再好自己不喜欢凭什么非要配给自己，自己又不喜欢男人，郑固才喜欢男人。被人压着亲来亲去的又不是你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家，这里不是他的家，师父不在这里，又变成他一个人。不光一个人他还疼，胳膊疼腋下疼小腹疼腰侧疼屁股疼腿疼，没有不疼的地方，疼到差点起不来床还要应付会功夫的流氓。
　　“卧糙你，你别哭。”周兆凯手足无措，童子明翻口袋找纸巾，“不打电话咱不打电话，哥逗你玩呢。”
　　成海手掌纱布裹得厚实，全被他拿来吸水。周兆凯攥着他手不让他乱动，给他擦眼泪擤鼻涕。成海手机闪屏频繁，打刚才就在闪，周兆凯替他看手机，都是陆狩的消息，可是消息没做数字显示只有红点——被屏蔽了，语音、视频全部进不来。挠挠颧骨，自做主张解除屏蔽，才解除陆狩视频便进来。
　　“陆狩视频，我接了啊。”周兆凯又抓抓耳垂，他最看不得成海哭，一哭他心能揪成个疙瘩。
　　化妆间黑云压顶，化妆师全躲了干净，陆狩攥着手机坐椅子里一言不发，不死心的一遍一遍打视频，为什么屏蔽他！真就这么忍不下？他不说不代表不清楚。
　　“你看啊，前面加上一个A，我通讯录里面第一个就是你，别人没这待遇。”
　　才不过短短几天，这句话仿佛已经相隔久远，清淡肃冷的摸不到碰不着，仿佛是假的从未真实存在过似的。
　　“骗子。”陆狩喉结抖动，手指执拗重复再重复。
　　“我不喜欢你，我喜欢女人。”
　　“和你睡一次，以后别再来烦我。”
　　“你天天骚扰不就为了睡我吗？给你睡，睡完了滚蛋。”……
　　陆狩越想越多，越想越伤。成海追自己时也是这种心情吧？撕心裂肺辗转反侧，像患了皮肤饥渴症似的控制不住。可是自己从来没让他“滚蛋”。
　　“喂。”声音戛然而止。陆狩激灵坐直，刚才接通了？没错，有声音的，成海把他的屏蔽解除了，是自己手指惯性挂断了。毫无征兆涌出委屈，长那么大才知道，追人怎么这么难。
　　再一次拨过去很快接通。
　　“我在，我不是故……”陆狩整理好表情，用最好的样子给成海。
　　撞进屏幕的是一如当初休息室乖乖小学生似的坐着哭的抽噎的成海，哭的凶极了除了抽噎什么声音也没有。
　　“什么事？”周兆凯调转好摄像头对着自己。
　　“成……”陆狩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极力平静发抖的声带，哭的多可怜的家伙，把他满肚子怨怼搅的无处躲藏，逃之夭夭，“成海哭了。”
　　“嗐，被我弄哭了。”周兆凯把手机架到成海面前，指着里面的人，“小宝贝，给你撑腰的来了，你可以跟他告状。”
　　成海不理手机，乖乖仔坐着拧着脖子向窗外，眼泪啪嗒啪嗒掉的快，手上的纱布擦泪擦的浸透了水。
　　“……不哭了，乖。”陆狩安慰，唇角想笑却笑不出来，成海哭的他心乱如麻。自己也很委屈呀，也想被安慰，被喜欢的人不停拒绝谁都会伤心。
　　和成海的一幕幕纷至沓来。偷吃蛋黄酥被发现的呆萌慌张，可以蹭车的藏不住的惊喜，想吃不能吃冒光的眼睛……天真美好的模样。
　　可是，他从哪一天开始突然开始躲自己，除了假笑只剩客气疏离，一次接着一次逾矩，得到的只有“再也不见”，宁愿和自己睡也不想再产生瓜葛。
　　周兆凯扶额，和童子明眼神求救不知该如何是好。成海一个人哭就已经够鸡飞狗跳的，怎么才说了一句陆狩也跟着哭起来了。你俩是在拼演技吗？
　　“我，我只想看看你，才视频的。”陆狩抹掉眼泪又有新的出来。
　　“想你，想一直见到你。”
　　“我，我不想你和安小在一起，假的也不行。”
　　“你理理我，理理我一点点我就可以安静不打扰你一整天。”
　　“想疼你，也想让你疼疼我。”
　　“我不是故意那样子对你的，我不想的，”陆狩眼睛赤红，泪水汹涌，捏着纸巾的手紧紧攥拳，低头躲藏不想成海看他狼狈样子，“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总是躲开。”
　　“说再也不见。”
　　“让我滚蛋。”
　　“不想滚蛋，我不愿意滚蛋。”
　　“短信不回，视频屏蔽，打电话也要拿语音助理搪塞，是，是叫年年吧，语音助理。”
　　“不许，不许叫我奶名。”成海突然开口，声音早变了调，短短的话说的磕磕绊绊。
　　周兆凯暗暗松气，知道撒娇基本就代表雨过天晴了。他可没见成海哭成这样过，成海不爱哭，顶多湿湿眼眶掉一两滴。
　　“年年是你奶名啊。”陆狩破涕为笑，知道了了不得的秘密似的。
　　“不许笑。”
　　“没有笑，年年好听，我很喜欢。”
　　“不许叫年年。”
　　“好，现在不叫。等你点头了，再叫。”
　　“不许再随便亲我。”
　　“好。”
　　“不许再随便抱我。”
　　“好。”
　　“你，你把我嘴唇，嘴唇咬破了。”哽咽。
　　“我错了，等你，等你回来给你咬。”
　　“周哥，周哥说你好。”
　　“好。”
　　“你，你很好。”
　　“好。”
　　“我喜欢女……喜欢男人，可是不喜欢你。”
　　“知道，我都知道。我会慢慢追，不要讨厌我。”
　　化妆间门敲响，应该是小陈提示他拍摄时间到了。
　　“导演叫我了。”陆狩擦干净眼泪仰头调整呼吸，妆已经花没了，眼睛半肿，“我这副样子，肯定要挨骂了。”
　　“那，那怎么办。”成海袖口捂住眼睛吸水，纱布湿透了，刺激掌内的伤口有些痛。
　　“不用担心，秦导不会骂很久的。看我这么可怜，可不可以不要再屏蔽我。”
　　“嗯。”
　　“可不可以，接我的电话。”
　　“嗯。”
　　“你真好。我去挨骂了，等我的电话。”
　　“嗯。”
　　视频挂断周兆凯收到陆狩消息——把他手上纱布拆了，进机场医护室重新包扎。
　　——知道，不用你提醒。
　　一时之间，周兆凯有了深深的危机感，一边拆纱布一边擦成海眼泪，脑子不停响警报——陆狩想抢他作为爸爸的位置。
　　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