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谨言慎行》我是狗獾

52、第 52 章

　　当初成海追自己时自己在想什么呢。陆狩刷碗想。应该是发型，他受不了直立立的发型。回身打量吃饭的成海，看嘛，就是发型，这样子的成海多好看，招人待见。
　　成海坐的地方是沙发，这个沙发吧，啧，陆狩记忆深刻，他在上面以不怎么好的姿势被压过，打冷战。不光是发型，他也不能接受太主动的，成海现在这种就很不错，主动方由他来当就可以了。
　　“吃完把碟子拿过来。”陆狩将沥干水的碟碗筷子放进消毒柜。
　　“哦。”成海细嚼慢咽，尽可能降低摄入。
　　全部收拾妥当，三个人一起坐沙发里看电视。成海左边，陆狩中间，童子明右边。
　　成海歪靠着扶手小心翼翼撕手上烫伤部位的死皮，眼睛有搭没搭瞄电视。
　　“你去那边坐。”陆狩提醒童子明。
　　“啊？”
　　“坐不开。”
　　坐的开，两米的沙发呢：“哦。”童子明挪到一边偷偷给周兆凯发消息。
　　——周哥，陆影帝故意支开我。怎么办？
　　——成海什么反应。
　　——没反应。
　　——没事，当看不见就行。
　　——我瞧陆影帝不对劲，周哥你几点回来。我都不敢走了。
　　——今天回不去，住公司。你先回吧。
　　——要不我今天住下吧，陆影帝弄的我心里打鼓。
　　——随你。浴室有新毛巾和牙刷，自己拿来用。
　　——行。
　　童子明老老实实坐着，余光一直盯着俩人。成海还是平时样子，陆影帝他就不清楚了，俩人没接触过弄不清日常习惯。
　　“别乱撕，一会儿扯到别处该流血了。”陆狩烫好毛巾给成海，让他软手，递上指甲刀修剪死皮，“居然烫坏这么多地方。”
　　“还好。”
　　“有时间咱俩对对本。”
　　成海看表，快十点了不想对：“……好。”
　　“我说的是有时间，不是指今天。十点准时睡觉？”
　　“差不多。”
　　“嗯，你睡吧，我先回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有事给你打电话？给你打做什么：“好，谢谢。”
　　送人进电梯，成海对童子明唉声叹气：“尴尬死了。”
　　“我以为你和陆影帝提前约好的呢。”从门禁电话见到陆影帝给童子明的刺激委实不小，主要是从没往他这边考虑过。
　　“没有。”
　　“哎。人生处处是惊喜。海哥你休息吧，我回了，周哥今天住公司。”
　　“你住这多好。”
　　“下次吧，我得回去换衣服，要不是留你和陆影帝不放心，刚才就该走了。”
　　“那你路上慢点。明天带几套衣服过来，省得总往回跑。”
　　“行。”
　　室内恢复一片清静，洗漱完毕爬上床，拖鞋才脱一只门禁响起来。
　　“谁呢这么晚了。”不情愿去瞧，“陆影帝？”
　　“我手机落你家了。”他是故意的。见童子明离开在楼下溜达半圈才折返回来。
　　“我找找。”成海给人弄上楼，认认真真四下翻找。
　　陆狩拉住他胳膊揽着他肩膀推回卧室：“你休息去。我自己找。”卧室只开了小台灯，黄色光暖烘烘，瓦数不大由灯罩阻挡打在衣服上面亮的暧昧。成海一半身子隐在昏暗，鼻梁高挺投下去的影子挡住半边眼睛，唯独睫毛挑出几丝光亮。陆狩脑子拐到林一扬亲吻成海脖子的场景，深色的痕迹显的皮肤格外白、格外细。
　　“陆影帝？”成海催促，因为吐字逗的喉结一抖一抖的偏偏他还似笑非笑。
　　“睡吧。”攀住肩膀的手下滑至背推人上床。从沙发拾起手机彻底离开。屏保切换至原机自带背景，来这儿之前他故意拿成海杂志照片做屏保，但凡成海看到遗落的手机无论他碰到指纹解码区或者锁屏键都可以亮屏看到照片。
　　可惜了。
　　好兆头是——成海不反感他靠近、接触。
　　.
　　童子明过来做他的助理，生活起居、衣食住行方面方便许多，但唯独一样不好，就是私人空间持续缩小。其实还好，他对私人空间没有那么强烈的要求，即使与小明每天脸对脸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抵触。主要是他抵押贷款下来了，需要去中介表妹那里和赤峰大哥签合同，银货两讫。
　　“十分不好意思让两位迁就我。”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没有正当的理由不好请假，即使外出很多事小明也会主动帮他办。他抽不开身，只能在小明去超市买菜买米的空档见缝插针在住宅附近就地签合同。没有错，他们三个人，蹲大花坛边上签字盖手印。赤峰大哥有点胖，才蹲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中介表妹也好不到哪去，她穿的工作装半短裙连实实在在蹲都不敢。
　　“兄弟，咱找个带座的地方哪怕马路牙子也成呀。哥哥我实在蹲不住。”
　　“受委屈了大哥。委屈了表妹。”坐马路牙子不可取，小明但凡回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到时候更没法解释。
　　签好合同最后还有个相互握手环节，成海做贼心虚抓紧时间结束迅速给大哥熊抱，为了感谢大哥仗义照他后背重重拍了两下：“谢谢大哥！”
　　“必须的。我看你小子行，有胆气。”大哥拽下自己口罩，可敞亮了，“咱俩留下联系方式以后当朋友处。合同上面就是你号码吧？我记下来。你把口罩摘了我还没见过你长啥样呢。”
　　中介表妹是知道成海的，成海自己没说她也不好说。而且购房人写的是“郑固”并不是成海自己，但付款的确确实实是他。
　　“行呀大哥。合同里不是我手机，给你我的号。”成海摘了口罩与大哥惺惺相惜。
　　“浓眉大眼你小子长的带劲。就是太瘦了，有空带你回哥老家放我妈身边养俩月，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大哥上手捏成海胳膊、肩膀、后背，“瘦归瘦，肉倒瓷实。”
　　“得嘞就这么说定了。”成海不躲不闪由着摸，都是大男人，不怕摸。
　　“一忽儿我有个会。晚上八点半，哥带你喝酒去。”
　　“不行哥，我控制体重呢，不能喝酒。”
　　“都凹腮了减什么减，太瘦了不好看，匀匀实实才好看。”
　　“苗先生，成先生是演员，工作需要不能不减。”中介表妹出面打圆场。
　　“演员啊。”大哥恍然大悟，“干你们这行的也不容易，看瘦的。”
　　“哥，我得回去了，等我解禁找你喝酒去。”
　　“行。等着你。”不光成海时间紧，赤峰大哥也紧，揣着合同钻进车踩油门先走一步。
　　“表妹。”成海把合同、房本全部交给中介表妹，里面夹上师父名字手机号码工作地址的字条，“可以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去给这个人吗。”
　　“没问题周先生。”
　　“辛苦了。”
　　卡点大王成海实至名归，他与童子明只差一部电梯的距离。可给他吓坏了，他住8层一户一梯，万幸没被发现他用过电梯。
　　“哥你出汗了，没锻炼吧？腰刚好可不能乱练。”
　　成海心虚喝水：“没锻炼，喝热水烫的。”跟童子明把东西码放整齐。
　　“我得回公司一趟，换休息室。”
　　“为什么？”
　　“呃，周哥签下了陆影帝，你们以后算是同家兄弟。所以，需要把休息室换到一起。”
　　“用不着吧。”完全没必要。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周哥已经定了搬就搬吧，反正咱休息室里东西不多，一两趟能拿干净。”
　　“哦。”周兆凯怎么高兴怎么来吧，“小明，现在我算不算是大师兄了？”
　　“大师兄？”
　　“对啊，周哥先签了我然后签的问题，我比他早入门。”
　　“你们不是拜师，没有这种说法。”
　　“哦。”想当大师兄好久了，“我和你一起去搬。”
　　“不用。老实在家呆着，把身体彻底养好。今晚八点还需要连麦一次安小，我会尽快赶回来。如果我实在有事耽搁，你还记得怎么操作吧？”
　　“记得。”
　　“有不懂的给我打电话。”
　　“好。”
　　“我看秦导的剧本里面有和南老的场，南老是练家子有他出场的镜头基本都要有动作戏。还是那句话，抓紧时间养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修养不好真在拍戏过程中复发，你受的所有罪就都算是白受了。”
　　叹气，成海受不了童子明这样事事替他想，自己不仅跑出去还骗他：“我已经好了。”
　　“好了也得再修养一段时间。我姐生完孩子两年了腰还是痛。腰这种地方可不能马虎。”
　　“小明你真好。”
　　“哥你对我也好。”
　　童子明走了成海扒着窗子看外面，还是以前自由呀，提拉个拖鞋只要不磨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用你的名字给师父买了房子，不清楚今天会不会送过去。你告诉师父一声，别以为是诈骗把证件全丢了。
　　——又不是傻的。
　　——你给他打个电话累不着你。
　　——行行行，啰嗦。老人家叫什么名字，手机号发我
　　——方建军，173xxxx6222。雪八公馆冀菜老师傅。
　　——……你不早说！
　　——说什么？
　　——我就在雪八公馆，陪客户吃饭。
　　——你快去后厨，后厨认识你不会拦着的！
　　——不去。
　　——去吧去吧，你拍张师父照片发我
　　手机突然进来电话，又是陆狩：“喂。”
　　“你下楼，我在小区外面。”
　　“做什么？”
　　“下来，下来告诉你。”
　　“小明不让我乱跑。”
　　“不乱跑，快点下来。”
　　穿戴整齐成海磨磨蹭蹭下楼，单元楼滚动牌滚来滚去：请业主于本月20号前登陆xxApp缴纳物业费，谢谢合作。
　　又来了，成海胸口血涌翻滚，又到一年一度交物业费的时候了。狗日的小区，狗日的一户一梯，狗日的公摊。
　　“怎么了，不开心？”陆狩打开副驾，拢着他背看人坐好。
　　“房子住的不开心想给他卖了。”
　　“小区地段好、隐私度上乘，不愁卖。好端端的卖它做什么，想换独栋了？”
　　要有买独栋的钱还用得着卖它吗：“没，就是觉得物业费有点贵。”
　　“这种房子物业费贵点正常。”
　　一点都不正常吧：“财大气粗。喂停车，你干嘛！”
　　“安全带系好。带你转商场去，给我们的休息室添置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