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谨言慎行》我是狗獾

28、第 28 章

　　“哈哈。”
　　陆狩不是故意笑的，尤其是看别人对戏的时候。他有相当好的自控力。实在是成海这人，绝了。对，除了“绝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虽说是半路出家从事演戏这一行的没经过科班的培训，但28岁总该不能再是个生瓜了吧？难怪一直不接情感戏。勾引自己的时候可没看出来这方面不行，嗯，只能感叹真情流露。
　　笑你爷爷。成海腹诽，低头弄衣角。他已经不敢看对面女演员了，拍了二十几条，压了人家二十几次，可别把自己当变态啊。
　　“海哥，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家里人，最亲近的。”女演员很放得开，她当群演七年多了，这次本来还是在片子里妓馆当群演，连台词都没有。今天突然接到通知说给她加了戏，虽然说床戏但对手是成海，她激动的挂断电话之后嚎啕大哭急切期待是否会是一个否极泰来。
　　不管这次加戏是怎么来的，她都不想放弃。即使二十几次不成功她都不恼，只要过了，就能有她的第一次独立出镜。
　　我最亲近的女性就是魏元宝。成海欲哭无泪，把女演员当成魏元宝又亲又咬的他受不了，心理防线会崩溃的，始终下不去嘴更下不去手浑身僵硬。
　　秦导快脑溢血了，指派副导演：“赶紧给他带出去找地方开荤！磨不好你也别回来了！”
　　导演！我不要呀！成海胸口咆哮。
　　“我还有好多事儿没干呢，没空呀。”副导演为难。
　　“执行呢？”
　　“我也没空呀。”
　　“助理？”
　　“秦导，还有好几份合同没跑完呢。”
　　“都没空，”秦导显然已经控制不住了，“删！这场戏删了！”
　　“导演。”女演员哭腔泄了出来，她好不容易才熬到能露一次脸，“导演，我们在努力一次，最后一次。”
　　“删！”秦导不容置喙。
　　成海咬住自己舌尖，他把女演员拖累惨了：“导演，再拍最后一次。不用别人带，我自己出去呆会儿。”成海撂下话出门。他不能等秦导下文，等来等去很可能这场戏真就拍不了了。删戏自己顶多就是被周兆凯骂一顿没什么大不了，对女演员来说可能就是致命的打击，他不知道女演员从行多久，但能看得出非常珍惜机会。
　　她比自己尽责。
　　秦导私宅就是好，走廊宽敞不说通体都是落地窗，哪出都是阳光明媚。成海找了个墙角蹲下揣着手晒太阳。他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别人的高兴来强迫自己做让自己硬着头皮做的事。怎么描述呢？就像……自己的爱可以有地方或者对象释放了一样。释放不出的爱，时间久了会变成孤独的。讨厌孤独。
　　点开周兆凯给他的片儿。用正经的眼睛看，三分钟后关闭。又是上手又是上嘴的，看这个有啥用！能给过审啊？
　　哎。
　　贴心小固在哪里，此刻贴心小固需要上线。
　　——江湖救急，周哥找导演加戏了，加的床戏。试了二十几次都没过，再不过就要删镜头了。
　　——删就删。
　　——对戏的女演员看着挺想加这场戏的，自己快哭了反过来还安慰我呢。
　　——……
　　——怎么办，有什么速成的法子吗？
　　郑固打来视频，好家伙，这家伙居然视频了。成海做贼似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接通。
　　“你旁边有什么？”郑固语气不善，小伙子现在可精神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眼神原来可以这么凌厉。
　　“墙。”
　　“你把手机放地上，要能拍到你的全身，亲墙。”
　　“……亲墙做什么？墙可白净了在给人家亲脏了。”
　　“把墙当女演员，我看看你怎么亲的。”
　　“……”成海无语。
　　“快点的我时间不多。”郑固不耐烦。
　　我时间也很紧迫呀好兄弟。成海硬着头皮凑上去亲了一口赶紧开。
　　“你就这么拍前戏的？”
　　“当然不是，比这可强老些个了。”
　　“亲给我看。”
　　啊呀，成海揉乱头发，好烦呀亲吻这么私密的事怎么在大庭广众下拍。
　　“不亲挂断，别浪费我时间。”
　　“亲亲亲。”成海努力调整呼吸，亲上去，他觉得自己表现的还行。
　　“你结过婚吧。”郑固语气不善，打断成海。
　　“当然。”
　　“连女人都没仔细睡明白，敢说自己结过婚？活该媳妇儿跟人家跑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前戏，拍电影不是拍黄片，靠的就是前戏。你不会前戏这段怎么拍的好？”
　　“我，我睡过女人。”
　　“睡过不代表活儿好。零件儿不小，不会用白搭。”
　　“别再说我了，给我说说怎么办呀。”
　　“凉拌，删戏。”
　　“不能删，周哥会失望的，而且那个姑娘……反正不能删。”
　　“……”
　　“求你了~”
　　“……”
　　“求你了求你了~”
　　“……”郑固虽没答应但显然在思索。
　　“嘿嘿嘿，就知道你最心软。”
　　“……吻戏不行就不要吻，藏拙。手拿出来我看看。”
　　成海听话将手指递到前面。
　　“指甲长出来一些，把多余指甲剪干净，甲片修圆，擦润手霜。拿手做前戏。像这样。”
　　“……”成海凑近屏幕仔细盯着学，前戏还能用手呢？怎么用，上手……摸……揉？不行，他干不出来。
　　郑固背景在卫生间，最靠墙的格子间角落有楼层通排秽物的管子，郑固就用这根管子做示范：“这里是咽喉部，从这里开始，往上去摸上喉结，别拿所有手指一起摸，两三根，手指自然松开，爬着上。爬到下颌，尾指部分压到边侧，这里有动脉，适当压迫可以调动情绪。脖颈牵连头部肩部，这部分区域敏感点比较密集，你看着摸。这种戏时间不会长，两三分钟，为了表现时间长中途会切镜头穿插空境、蒙太奇。手指运动慢一些，拖时间，拖到了把女演员吊起来就算成功。听懂了吗？”
　　“前面听懂了，后面没听懂。”
　　“前面听懂了就可以，对方身份是欢场中人角色不可能把她当明媒正娶的对待，角色出身高应该带着蛮横，试的时候下手别太温柔了，轻浮不尊重的感觉多些。”
　　“好。”
　　“还有别的事吗？”
　　“别挂别挂，你鼓励鼓励我。”
　　“……”
　　“哎呀，就说句加油的事儿，一点不难。”
　　“……滚。”视频挂断。
　　“又病又娇，害羞什么。”成海重新蹲好晒太阳。今天的太阳也很暖和呀~背后有人心下有底的感觉真好。
　　郑固说得对，不会用嘴就用手，要是实在过不了自己再另想辙。对魏元宝下不去手就不把女演员当魏元宝，不好意思亲嘴就亲嘴脸亲耳朵，下不去手摸就垫着袖子摸，不好意思压身体，没关系，咱压胳膊，演不了浪荡子就演生瓜蛋子，反正又没有说一定要演浪荡子。蛮横不讲理混迹风月场公子哥儿还不能感情空白了？
　　可以的，自己没问题的。为了周哥，为了郑固，为了女演员。冲鸭！
　　“冲鸭”号角吹了十分钟成海才晃晃悠悠站起来往回走。太阳真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