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谨言慎行》我是狗獾

12、第十二章

　　清空内压，搓着免洗消毒凝胶从里面出来。
　　吃食全部铺展好拍照片给周兆凯，配字：是否早归你看着办吧。
　　拆开轰炸大鱿鱼，给自己录视频，学着电影里足球教练腔调：大家好，下面给大家演示三口一条鱼。鱿鱼须杵进嘴里。
　　“嗨。”陆狩对从办公室出来的崔彬笑容满面打招呼。
　　“你在这里？”崔彬随口问没想要回答，推门进去。
　　成海视频发送进度只进行到67%遇到了进门的崔彬：“彬哥。”
　　“嗯，”崔彬答应，几下把吃的全弄好拎走，“老实减重。周兆凯让我没收，说他会尽快回来抽你。”
　　“好的，期待。”成海高兴挥舞手臂。
　　“这个给我吧，我不需要减重。”陆狩进来特别高兴的从他手里把轰炸大鱿鱼抽走。
　　“……”成海咣叽把门闭上落锁，躺沙发躲清静，给周兆凯发信息：
　　——我午饭没啦。
　　——饿了就去跑步，跑够就不饿了。跑完了要还是觉得饿，窗户打开张嘴喝风。想喝几碗都随你。别忘了把大果粒的份跑出来。
　　——大果粒被陆狩拿走了，我没吃到。
　　——离陆狩远点儿。
　　——嗯，我离他挺远的。
　　——跑步去吧，大果粒没吃到的15公里就不用跑了，多加10公里，刚才你嘴唇碰到了油炸面衣。
　　——嗯，我去跑步。
　　……
　　“这么多你吃得完？”陆狩咬下一只大鱿鱼须须，语气满是戏谑。
　　“不花钱白得那么多吃的，换谁都得撂着蹶子吃。”崔彬丝溜嗦口粉，转身丝溜嗦口米线，咬口汉堡，喝口奶茶。
　　“咦惹。”陆狩嫌弃。
　　“秦导那个电影，怎么样，想好了吗？”崔彬一口气喝掉半盒米线汤，扔下汉堡伸手撕鸡排扔嘴里。
　　“你能吃完一样在吃别的吗？”
　　“不能，这样显得更没出息。”
　　“总结到位。”
　　“考虑挺久的了，依旧不想接？”
　　“嗯，有些累。”陆狩细致下口，大鱿鱼被他逐渐咬出一个心形。
　　“你看人家成海，演技不错也肯下功夫，就为竞争总共八分钟时长顶头三小时拍完的这么个角色，一直节食锻炼。别管这个角色最后是不是真落他手里，就冲这股子劲儿，你也该和人家多学学。”一块儿翅根塞进嘴。
　　“他接的哪部戏？”陆狩不动声色给心咬出个口子。好像是听他说过一嘴接戏减肥。
　　“就你一直考虑的这部，”崔彬吐出鸡骨头，眯眯眼盯住陆狩，“喂，你不会是因为成海才不接的吧。”
　　“不是。”
　　“那因为什么？秦导的戏一般人挤破头都抢不上呢，更何况是男一。”
　　“烦黄曼玟经纪人徐芳。剧里黄曼玟拼命演，剧外徐芳拼命天方夜谭编缠绵悱恻。”
　　“哈哈哈，”崔彬笑疯了，“你直接说她爱炒作不就得了，黄曼玟踏实肯拼，如果换个走正路的经纪人，能走更远也说不定。按我说啊，别纠结了，也没给人逮着过两次编排绯闻的机会，这次就当活雷锋燃烧自己奉献一把又能怎么样。秦导可是三天两头打电话问我，要不是我一直压着，这位仁兄早就约你喝茶了。见好就收别过分。”
　　崔彬挑光麻辣烫里的娃娃菜——他的最爱，打眼见着鱿鱼心只剩个尖尖儿：“喂，你把你的心吃了。”
　　“嗯，自己攻略自己。”陆狩心情大好。
　　“神经病，给个痛快话，接不接。”
　　“接。你提前把话透给徐芳，分寸拿捏好。”
　　“得嘞，吃完这些我给秦导打电话，”崔彬吸溜魔芋粉，连抽五张纸巾擦汗，“哎呦呵？这麻辣烫好吃。哪家的？一会儿找成海问问。”
　　“秦导会不会突然又让我即兴发挥？”陆狩吃干净鱿鱼，舌头慢慢舔签子上挂的肉。成海“送”他的五个袋子内容丰富，薯条，烤串，还有烤串店送的两听啤酒。抽出烤串，空签子塞纸袋。
　　“他就这一个爱好，即兴发挥你又不带怕的。串儿给我。”崔彬冲他要。
　　“我是不怕，我怕的是他让别人也即兴发挥我还得在旁边搭戏。那些还不够你吃？乱抢什么，又不是给你的。”
　　“搭就搭呗，骂也骂不着你。小气，快给我串，馋着呐。”
　　“给。”陆狩撸干净扔给他一签子。抬屁股拎着袋子走人。
　　“我就骂了我这窝囊脾气诶。”陆狩把崔彬的声音关在里面。
　　童子明见着他远远打招呼：“陆哥。”
　　“嗯。”陆狩带些疏离，往电梯方向去。
　　坐回休息室沙发，小陈见他拎了吃的跟着抢，其实不算抢陆狩压根儿没不让他吃。
　　陆狩捏着薯条一点点咬，突然笑出来。
　　“哥你笑什么？”小李撸串撸的欢快。
　　“没什么。”陆狩手里的薯条已经有些冷了，不脆了。软塌塌的薯条扔回袋子。
　　刚才那个小子——鞋子是白底双蓝杠。
　　“7，6，5，4，3，2，1，任务完成。”童子明拍下记录数据发给周兆凯，歪头看成海。
　　“看什么？”成海从划船机下来擦汗，被盯得浑身发毛。
　　“海哥，你要不聘我做生活助理吧。我现在干的事儿和你生活助理也差不多了。”
　　“这个得问周哥，他不让我带生活助理。说我总给他惹麻烦。”
　　“谁让你料足呢，没料自己都能创造料，狗仔稍微给生活助理送点钱就能买好多。”童子明递给他水。
　　“我已经痛改前非大彻大悟洗心革面，但是周哥还是不允许，他可能怕我哪天突然又犯病。”
　　“唉。”童子明重重叹气。
　　“你在公关部那边呆的不好吗？”
　　“也不是。主要我现在看到电脑看到微博看到豆瓣就想吐，每天不是和别人撕就是被别人撕，全公司上下那么多艺人，换着号做引流做数据。做你助理我就只需要盯着你一个人的平台账号就行了，现在我都是挤着时间打理你的号，好在你行程少代言少不需要做热度，换成别家两三天一个广告两三天一个活动的真熬不住。”
　　“哎。”成海跟着重重叹气，越发觉得他和童子明都不是混娱乐圈的料。
　　“那我一会儿和周哥说道说道，他要同意我就过来当你助理，他要不同意我就继续在公关部撕。哥你弄个自己的工作室吧，我转到工作室也成，有了工作室有个章可以开票，即使增专票也比个人扣的少的多。”
　　“看你周哥吧，他没想弄工作室应该有他的想法。我还好，现在赚的钱我相当满足。哥在攒钱呢，等哥攒够钱，咱俩一起开馆子，再也不伺候这些劳什子。”
　　“哥，这是你说的呀，别到时候你自己单飞把我抛扔这儿。”童子明委屈巴巴。
　　“让周哥今年给你包个大红包。可怜见儿的总遭我俩奴役。”
　　“不用说的，周哥对我已经相当不错啦。去年年底给我发了10万红包，信封塞了5个，个个块儿头跟字典似的。还是拿同城速递给我送的，可看快递那边有熟人了，他也不怕寄丢。干脆转账多好。”
　　“你周哥一向注重仪式感。”
　　“成吧。话说回来哥你肉也太难减了。每天拼死拼活跑步带划船吃的比鸡少，九天没看掉秤？距离目标体重还有6斤没减。周哥昨天和我电话说着说着都急眼了，非冤枉我给你偷偷放水。”
　　“我自己也发愁上火行不行，你看我舌头上火上的，肿了。现在只能希望体脂率降低，让导演看上去我像是瘦了。”
　　“活让你愁死。你现在也才28岁，等你四五十照这体质得胖成什么样呀？”
　　“管那么远干嘛。到那时候我才不拍戏呢。谁还管我是胖是瘦。”
　　“也是。”童子明犹豫几分钟，最终问出口，“海哥。我能打听个事儿吗？不是别人让我问的，单纯是我自己好奇。”
　　“你问。知道的通通告诉你。”成海主动的又到了跑步机上开始慢跑。还有6斤没减，倒灶的，什么时候才能减下去。
　　“你和陆影帝是不是在谈恋爱？”
　　成海赶忙俩腿朝空中一蹦，分开踩上跑步机两边儿壳子，扶着扶手定住身体，“哈？”
　　“你和陆影帝是不是在谈恋爱？”童子明以为没听清，重新说了一遍。
　　“不用复述，第一遍我就听清了。”成海重新踏回跑步带慢跑。
　　“是真的假的呀？你怎么把陆影帝攻克的？平时看不见他有女朋友，更看不见有男朋友。”童子明相当激动，“哥你太牛闭了，坊间盛传快十年的陆影帝是性冷淡传闻，终于死在了你手。”
　　“瞎说什么没有的事儿。”
　　“哥，海哥，你和影帝啪啪了吗？感觉怎么样？啪啪的热烈吗？影帝是不是真冷淡？活儿好吗？”童子明已经无法自制从侧面绕到了成海正前方，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光芒，热切极了。
　　“你还是继续在公关部呆着吧，你的潜能只能在公关部才能得到施展。”成海无语。
　　“难道这事当真是真的？哥！牛闭，牛闭克拉斯！是你搁上边儿还是影帝搁上边儿，或者说你俩今儿你一次明儿我一次交替上边儿？”
　　“我俩丁点关系都没有。里要控几里记几，方言都秃噜出来了，想太多容易秃头。”
　　“看你守得云开秃头我也值，太为你高兴了。”
　　“我俩，真的，没有，丁点，关系，而且你也千万不要让你周哥误认为我俩有丁点关系。他明令禁止我与陆影帝来往，我自己更是不希望与陆影帝有瓜葛。”成海停下跑步机，盯住童子明逐字逐句十分认真的说。
　　“你俩采访放出来以后，微博天天有人不辞辛苦证明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一群分析帝，分析的我以为你俩真成了呢。陆影帝看你那眼神容易引磕。当然专门或者抽空堵你微博的唯粉更多。”童子明相当失望。
　　“都是混演艺圈的，谁还没个演技。更何况他是蝉联两届的影帝。”成海自动忽略最后一句。
　　“影帝就是影帝，眼神演的到位。你说他是不是真性冷淡？娱乐圈那么多漂亮姑娘漂亮小伙，愣是没看他对哪个多看两眼。”
　　“你快帮我查查怎么减重吧，说点子有的没的有嘛用。光减脂不减重，离试镜没二十天了，万一秦导打百宝囊乾坤袋里掏出台体重秤非让我去踩，发现体重还没降。角色飞了你周哥不用估计就能掐死咱俩。”
　　“你肥肉只剩薄薄一层，肌肉一直在长，这怎么减？我就没见过哪个人练普拉提还能转肌肉转的这么快的，都没敢给你加力量训练。干脆试镜前三天你别喝水让肌肉暂时脱水算了，应该能瘦个五六斤。”
　　“好主意，就这么办。”成海仿佛见到了光明，直接给跑步机加速，跑的无敌快乐。
　　童子明盯住成海，由衷咋舌：“哥，我突然觉得你开心起来的样子跟傻子似的，尤其是配上这个发型。”配合着十分惋惜的拍打扶手。
　　“不好看？”成海一边跑一边搔弄发型。
　　“好看的，比原来那个好看，特别合适。看着很温暖。”
　　“妮妮给弄的厉害吧？我也觉得好看。”
　　“原来有那个发型立着还能让你凶一些，现在配上这个发型你一笑起来吧……唔……就特别招人欺负。”
　　“我可是恶名在外，谁敢欺负我。”成海笑嘻嘻。
　　“小段位的是不敢欺负你啊，高段位的还不敢吗？你这个月7个通告，一个座谈，一个封面，5个综艺。座谈今天是闯过去了，封面咱长的好看不带怕的，但是综艺你会吃亏的。以前你光拍戏不上综艺，根本不知道综艺里面的那些弯弯绕，霍霍起人来阴着呢狠着呢。一档综艺节目不算咱提前几天的准备时间，直接录少说一天。虽然说有后期剪辑，很多镜头不会放给观众看，但是就保不齐，有哪个看你不顺眼的、有点权力的随便示意后期几句，给你安排几组掉脸子或者耍脾气的镜头。”童子鸣闷闷的坐在跑步机边上。因为坐的有点儿靠里，直接坐到了跑步带，屁股跟着滑出去好一块，收了两次才给屁股全收到安全区域坐好。
　　“相信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相信你才有鬼勒，本来以为你和陆影帝搭上线儿节目期间有他帮你照应，结果你这不争气的玩意儿。”
　　“嘘。莫再提他，莫再提他。”
　　“不提他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到时候在录制现场机灵点，周哥出差不在这边，很多事镇不住。我不是你助理，跟你也出不去，只能在公司呆着。没能指望上的人，什么事儿全靠你自己随机应变。万幸周哥最多20天就回，你再熬个20天。”
　　“年纪不大心操的不少，放宽心，我会安静蹲角落当蘑菇。”
　　“必须当蘑菇，谁碰你谁摘你都不能变身不能啐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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