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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鸢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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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言苛烧的脸很红,整个人是发蒙的,可怜死了。
白鸢脱下围裙“我说去我家吧”看着言苛的眼睛强调着“我家没有人”他的眼睛里有水光,愣愣的看着白鸢。言苛抿了抿嘴,认真道“白鸢不要随便把男生带回家,这样不好的”
白鸢看着他红扑扑的脸,没有忍住笑了起来“言少爷,都要睡大街了还想这个呢”本来是好好的劝解,她这么一笑言苛反而不好意思了。
他闷声“那也不好”白鸢拿出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言苛愣愣的接住。“衣服穿着晚上有风,闷出点汗好”说完,又轻笑起来,眼睛变成了月牙。
可能是因为发烧,言苛脑子明显有点不够用,有点反应不过来。还在盯着手上的衣服。
“没事的,不是随便的我们是朋友,再说我上次也去你家了啊”白鸢手椅在桌子上,说话语气像在哄小孩。她看着言苛黑色的脑袋,知道他在思考,也不着急慢慢等着,甚至想摸摸他的脑袋。
可能在言苛的观想里面,不管怎么样去女孩子家里总是不好的,此时的言苛正在和思想作斗争中,还是低着头的。
白鸢并没有等多久,言苛慢悠悠的穿上外套,站起来的时候有点不稳,看着白鸢轻轻的点头,答应了。
白鸢没有犹豫,言苛刚点完头她就已经拉门把手了。言苛乖乖跟着,店里有空调,出来的时候有点热。有点昏,看东西都是糊的,灯光在言苛眼里变成了一团,像彩虹。
好像发烧了
白鸢让他穿外套是对的,现在的感官比以往更敏感一些,言苛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矩袖,要是没有穿外套现在估计已经瑟瑟发抖了。白鸢的外套是有点小,但穿着没有很难受,外套有味道,言苛刚穿的时候就闻到了,
很香
前方的路是黑色,借着一点光言苛勉勉强强看到白鸢单薄的背影。
好昏,像是有虫子在吞噬他的大脑。
白鸢走的慢,一直在注意她和言苛的距离,她怕言苛摔倒,也怕言苛害怕。
不知道走了多久,言苛发现没有光了,一点都没有了。他努力看白鸢但什么都看不见,恐惧瞬间爆发,所有的器官都在叫嚣。要炸了,身体要炸了。
“白鸢”在黑夜里,这一声显的格外诡异。
“我在”白鸢慢了下来,伸手往后探,抓着了言苛的衣角,感受到了他的僵硬“到巷口了,很快就到了,你难受吗?”
“嗯”很轻很轻的一声,是在害怕。白鸢轻声安慰“言苛你觉得恐怖的路我几乎每天都要走一遍,你还觉得恐怖吗?”
言苛抿着嘴没有讲话,过了一会他幽幽开口“更恐怖了”
白鸢………
“会有人冒出来砍我脑袋吗?”他问。白鸢想笑,又怕吓到言苛,憋着笑说“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要到了”
白鸢停了下来,到了。放开言苛,伸手掏钥匙。言苛在她身后惊喜的说“我能看见你了”
找到了,白鸢刚想说嗯,言苛抢她一步“白鸢你矮矮的”
白鸢…………
门开了,算了不跟病患计较。她进去了,言苛依旧乖乖跟着。
言苛昏到不行,进去就冲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白鸢好像在弄东西,没有过多久言苛听见白鸢问她“要不要洗澡”
言苛睁开眼睛,今天很热,不管是去电影院的路上还是来白鸢家的路上,他都是流汗了的。
“洗”他站起来。白鸢领他去“好,那你先洗吧衣服就别换了”她打开洗澡间的门,示意言苛进去。洗澡间的门很矮,言苛要低着身子才能进去。
他把门关上发现这里很小,有点舒展不开。
打开花洒,水冲下来一瞬间言苛的不适感就没有了,一天的疲惫就被冲走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洗澡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恨不得直接躺下去睡觉。
言苛并没有洗很久,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还是难受的,所以就随意冲了一下。
好在言苛流汗不多,衣服也不是臭的,不然他是真穿不下去。
他出来的时候,白鸢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好了”白鸢回过神“好”她站起来“我洗澡去了,桌子上有退烧药你吃两片”
说完就走了。言苛看着桌子上的药,皱眉,不喜欢吃药。又实在难受。
拿在手里,是小药丸,应该不会苦。一股作气放进了嘴里,立马拿起桌子上的水灌了下去。
瞬间后悔,两个药不能同时咽下去,咽下去一个,另一个堵在扁桃体哪里,药有点化了,苦味冲击言苛的大脑,侵占他的味蕾。想吐掉,又硬撑着咽了下去。
狂喝水,最后没有忍住对着垃圾桶还是吐了,好在药没有吐下来,吐了很多水。
他咳咳噪子,难受的不行。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刚打开打火机,烟就被拿走了。
他傻傻的看着白鸢,白鸢刚洗完澡有点香,换上了睡衣,领口有点大露出锁骨。
“刚吃完药呢,不想活啦言少爷”说完想掏出打火机想的自己抽,又看了看言苛可怜的样子放了下来。
“今天晚上你睡我床,我打地铺”白鸢头发有些湿,她拿毛巾擦了擦。
言苛拒绝“我可以睡着沙发上”白鸢无语“沙发太小了,你和我都睡不了”
言苛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呢?”白鸢看过去,是柳安的房间,冷声道“这个房间不行”
言苛没有问为什么,卸了气又开始和自己的思想观念做斗争,良久妥协“好吧”又说“我睡地下吧”还是倔。
白鸢明白,既使是这样也够不容易了“好,你等等我去铺被子”
她起身离开,走到半路又回头问言苛“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煮点粥?”
言苛皱眉“可是我之前不是吃过了吗?”
好像是的,白鸢不语再次离去。坐在沙发上的言苛开始发呆。
白鸢家比较小家具也不多,言苛这么坐着腿根本舒展不开,并不舒服。墙上有一个相框,里面有三个人,准确来说是四个,另一个好像是被截掉了,留下了一大片空白。
剩下的应该是白鸢和妈妈还有她的姐姐或者是妹妹。闲下来这么一想,她的妈妈和姐姐呢?为什么独自留白鸢一个人,听她的语气好像都习惯了,很奇怪。
白鸢不说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她不说言苛也不会问。
所以就拉到
有点好无聊,想起了梁深晚上发的电影,嗯……可以看一看。
拿起手机,电量不多了,还是可以看看打发时间的。头还是晕的,好在很清醒。
白鸢已经收拾好了,招呼言苛“好了”言苛还在盯着手机屏幕。
白鸢好奇走上前去看,言苛手刚好点进去。屏幕里两个身体缠绕着,属于女性的声音从传声筒飘出来,在安静的屋子显得格外突兀。
春天好像来了。
言苛愣住了,白鸢也愣了呆呆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言苛好像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愣着。过了很久,白鸢转过头。言苛骂着脏话关掉。
抬起头看见白鸢手机差点丢出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点尴尬,咽了咽口水“没有多久”
言苛指尖发颤喉咙发紧
他要死了。
肯定是看到了,这个又不好解释干脆不解释,他咬咬唇“被子铺好了?”
在转移话题,白鸢顺着低头轻笑“好了,进去吧”
言苛刚进门,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床和地下的小被子上面有花花好看的。
白鸢坐在床,还是问他“确定睡地上?”言苛也躺在小被子上“对的”
“要不要喝水”言苛舔舔嘴唇“不要”
他掀开被子下面也是软软的小床被。有点小,言苛要收着点才能全部盖上,是夏天所以露出点脚也没有关系。以前睡觉只穿内裤,现在穿长裤很不舒服往上拉了拉,露出小腿。
低眸细闻被子是香味和外套上面的一样
房间里有一盏小灯,可以看的清屋子,言苛眯眯眼仔细看才注意到那扇窗户。
看着让人不舒服“白鸢”
“嗯”声音是懒懒的。言苛翻了个身隐隐看着她的侧脸“把窗户拉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又立即冷静,淡淡道“好”
起身拉窗帘,太久没有拉了已经有点落灰了。白鸢使了点劲才全部拉上。窗户被盖住了她傻傻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晚常盯着的深渊就那么被轻易地关上了。
“白鸢你喷香水了吗?”语气迷糊到不行,估计已经困了。白鸢回身“没有”
言苛抱住了被子,把脸沉进去“好香”声音小小的带着鼻音,白鸢听见了。
注意到的时候他呼吸逐渐平缓。
白鸢背对着灯眸底沉下一片阴影,开口“我帮你这么多次,你怎么还我”
夜凉如水
她又躺回去闭上眼睛喃喃低语“算了,不要你还”
白鸢再次睁开眼睛已经三点多了,她下床摸了摸言苛的额头,退烧了,被子被他踢很远白鸢又拉回来,犹豫着要不要给言苛盖上。
天气是热的,虽然房间里面没有空调但是这个屋子背光,有点阴盖上吧放了上去叹口气“笨蛋言苛”
躺回去的时候感觉有目光在自己身上,转头看见西林嘲笑般的脸。
他冷眼看着白鸢挑挑眉“酒店不能住人?”白鸢回他“他没有带身份证”
他仍盯着白鸢“他是少爷总是有办法的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声音放底“你是故意的吧?”
“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