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奢靡》九月稻子熟了

4、第 4 章

　　四

　　孩子是每个家庭的未来，有多少夫妻不再爱了，为了孩子会选择在一起，选择在孩子面前恩恩爱爱、和乐融融的样子，不管背后有多疏离。
　　大头鱼有两个男孩，一个18岁读大学，一个还在读小学二年级，大的性格沉静不爱说话，小的活泼调皮爱捣乱。每每他跟我说起他家的大男孩就不停的摇头，说一点也不省心，连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知挨了老师好多批，说起小的男孩，就眉眼里都是笑。我看看他，有时也有许多的怅茫，如果没有我，没有我要介入到他的生活，他是不是会有更多的爱，去爱自己的孩子。
　　有时说着说着又说，看了，年纪那么大了，还有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我看着他只是笑，也不说话，小孩子有个伴多好呀，最经典的是我知道我弟弟家以前只一个小孩的时候，无比娇宠，性格也骄纵，撒泼打滚，那是家常便饭。可是家里有了老二之后，没人专顾着她了，耶，这下好了，撒泼打滚哭闹都不起作用了，自己就开始好好的吃饭，还带着小的玩。全美呀，哈哈哈，只是想起我自己的小孩，心里有好多歉疚的，父母的婚姻带给他不只是伤害那么简单。
　　我与我丈夫的婚姻算不上恋爱的，那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爱他，没有心动的感觉。在我们工作的单位，他只是其中一个追求者，条件算稍好一点罢了，只是他的母亲非常强势，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可是鬼迷了心窍，注定要被婚姻摔打锤炼。丈夫能过父母那一关，一是他的父亲与我的父亲是老同事，家住城里的公公跑到我的家里来，这让家住农村的父母觉得刚刚从校门出来就走上工作岗位的我，因为这桩婚姻可以免受许多生活带来的苦。二是因为他老实木呐，不善言辞，就被在长辈眼中认为诚实可靠、可以依赖。父亲说，让他们自己先交往试试看吧。
　　得到了长辈们的默许，我们几乎没谈过恋爱就进入了婚姻。他不会玩，也从没带我出去玩过，但也慢慢的入了状态，做起了人家的妻子，只是婆婆在家中非常强势，说一不二，许多事情他是没有主见的，而我说的话在婆婆面前是不被认可的。
　　婆婆矮矮墩墩的，两个大大的鼻孔，老是拧着两片随时要跳起来干架的薄嘴唇，有时也笑着，嘎嘎嘎的，全然让人悚然！由于婆婆自小没了父母所养成的克勤克俭的习惯，所以日常用度沿用了旧时的风俗，比较节制，嫁给公公之后日子才好过一点。
　　而家里就秉承了这一特点，来往交谊，严肃有余，活泼不足，对我也是一样。而我的丈夫也养成了家里的这一特点，不喝酒不抽烟的他，在我父亲面前全然没了那种翁婿小酌，怡然天和的大方和自得，在我面前或者也是吧。
　　老是有邻居说我的丈夫大平，大平呀，找了个漂亮媳妇呐，性格也温和，你可是要好好的待人家哟。他就嘿嘿的一笑，有几分满意的滋味在里面，可在外人面前满意的他在我面前就是局促的。
　　结婚一段时间之后，婆婆就对我从里到外要求臣服于她，工资每个月要按时上交，家里的吃穿用度全得按照她的习惯来，不得擅自主张。在婆婆那里受够了气，压抑的久了，我后来会噼里啪啦把他一顿好骂，有时故意骂给他妈妈看，跟他说，我从来没喜欢过你，要不离婚吧。
　　瞧着婆婆揪青的脸色和大平的黯然离场，心里没有战胜婆婆的得意，反而暗自有几分懊悔和惆怅。有时我会想，我拿我的丈夫大平来做对付婆婆的靶子，这样做，他不会伤心吗，是我错了吧，错了吧，可是看着婆婆对我各种的搬弄，丈夫却在一旁默不作声，这样的婚姻，我想要的婚姻会是这样的吗，年少时期憧憬的阳光般的少年，来陪伴在自己的左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多少次想要决然而去就没有最后放手的勇气，看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小婴孩，就这样过吧！
　　个头高不了我多少的丈夫没有心机，却自小被父母管束的很严格，不能跟人家玩牌，看都不能看，有一门电焊工的手艺，他跟我说小时候有一次硬要跟他妈妈去走亲戚，被他妈妈抛进了水塘差点吓死，没事做的时候不能闲着，要去建筑工地上找小工的事做，哈哈哈，全然一部心酸苦瓜史，不像我们，在父母放养式的状态下长大，养成了随意任性舍我其谁的天性，有点小懒散，又有点自我。
　　有点自我的我在丈夫面前可是没少夹着他，只是，少年夫妻行囊羞涩都无恨，难得夫妻是少年，所以，吵归吵，那段婚姻带给我的也不全是黑暗，总还有好多快乐和幸福的时光在里面。
　　只是，万事总有例外，有些看起来死心踏地要对你好的人，突然有一天，过着过着就不见了。
　　有一天这个两边被夹习惯的人或着说在自己的媳妇面前，从来没有足够自信，死心踏地要爱着媳妇的人，所做出来的事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看着老实可以信赖的他，出了一场又一场轨来寻找在别人心中对于自己的认同，或者说一场婚姻的悲剧在于，对于一场婚姻的建立，其价值估量权衡不应是一场婚姻就可行的基点，没有的，不是的，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这场婚姻注定就是悲剧的，好的婚姻，最起码也是势均力敌，携扶同行，共同成长的，而丈夫就没这样想过，他认为的婚姻都是大家一样过的，出轨就根本没当一回事样，我所要的现实安稳，就像一记耳光一样狠狠的打在我脸上！
　　那段时间是我过得一段最黑暗的日子，那时的我以为吧，没想到事隔多年，我又会掉进同一条河里...
　　思绪在时间的长河里翻滚... ...
　　“你老公跟别人了，你小心点”，手机上叮咚一声，一条陌生的短信闪了进来，“莫名其妙”，我心里想，没有理会，“别不信，我是为你好，他现在就在某个地方开房呢”，那人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
　　“是吗”，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我不由的拨通了丈夫大平的电话，“你在哪”？手机接通的一瞬间，我不由的厉声问道，“我在县城有事呢”，声音听起来慌慌张张，像是在某个密闭的房间里，并且啪一声，手机就挂了，再打过去，就是关机了。“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他承认了所有的事情，那个发短信的后来查明不过是那个女人的另一个香客。那时的我每天不言不语，不吃饭不睡觉，就呆着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母亲看着我这样子非常害怕，摇摇我的肩膀说，妹子，你可以哭的呀，你哭出来就好了。我瞪着一张没有血色和表情的脸，望着母亲哈哈大笑
　　大平灰溜溜的从外面进来，看着家里的样子，捡起几件衣服就出去了，我看看这个家，看看放学回家畏畏缩缩呆在角落里做作业的小孩，摇摇晃晃挣扎着起来给他做了一碗面条。
　　“儿子，我走了，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在家里要好好听妈妈的话，父 即日。”“妈妈，爸爸写了一张字条”儿子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字条，小心翼翼的端到我面前。“没事，你爸打工去了”我安慰儿子的话连自己听起来都觉的可笑... ...
　　... ...

　　被婚姻吊打的不只是我，还有他，他选择逃离来面对我，孩子及双方的父母双亲，而我对于这场信任消失殆尽的像个空壳一样的婚姻彻底绝望！孩子成了婚姻最无辜的受害者，翘课，打架，到最后发展成逃学，他的恐慌像冰块一样刺激着我，刺激着此时我那颗像玻璃一样易碎的心。
　　我们分开了，他去了远方，孩子也去了另一个城市读职校去了，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家，大头鱼的到来让我误以为鲜花盛开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