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静烛

6、第6章

　　女孩顿住脚，眼前的几人朝她走来，为首的正是安东阳

　　“小妹妹去哪儿啊，走的这么急”，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开口

　　女孩儿抬起头，看了一下对面的几个人，痞里痞气的，其中一个穿着职高的校服

　　他抓紧书包带子，转过身，刚要拔腿就跑，安东阳冲上来一把扯住她

　　“行了，我也不想为难一个女生”，安东阳转头看向“黄毛男生”，男生拿上来一瓶酒

　　“喝了她，就放过你”，安东阳打开瓶盖，浓烈的酒味飘逸出来

　　林念晚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低头看了眼酒瓶，慌了

　　她是不怕打架这类事，却从来没有打过架。陆宇初拉着她看他打架，她都是一个合格的观看者

　　“为什么”

　　“为什么，你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安东阳想起安玥喝的那瓶酒，明明打的是他的脸

　　“怎么，不喝？”这个时间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她也没有反抗的余力

　　“喝”，她接过瓶子，酒在里面“咕嘟咕嘟”的发出响声

　　她看了眼安东阳，安东阳似乎在观察一个猎物一样，嘴角上扬

　　林念晚把瓶子朝他的胳膊上砸去，还没碰到，就被一个手抓住，她回神朝身后跑去。

　　那都有几个人反应过来，就冲林念晚跑去，跑到一个巷口，一只手拉过她

　　她还在挣扎，却挣不掉

　　“欸，想被揍？”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懒散散

　　“顾……顾辰，你怎么……”，话还没有说完，顾辰把手里的书塞给她

　　“拿好，等会儿找机会跑，去找陆宇初”，说完还没等林念晚反应过来，顾辰就跑出去

　　手里只剩下一本英语语法书，黑色的封面，冷冷的

　　安东阳看见顾辰停了脚步，看了他身后，“你怎么在这边”

　　顾辰冷笑一声，“安东阳，给你点脸你就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还是让我再教你做人”，顾辰穿着校服，敞开着，眼睛里却充斥着怒气

　　旁边的男生看见顾辰一人，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顾辰，以前是看在东阳哥的面子上，叫你一声辰哥，别不是好歹”

　　顾辰还是看着安东阳

　　之前安东阳挑过一回事，不过他不是顾辰的对手，之后谈和了

　　“顾辰，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说完，安东阳拎起瓶子砸向顾辰，顾辰抓住他的胳膊，身后几人却涌上来

　　林念晚拿出手机，打了陆宇初的电话，对方关机

　　那个黄毛的男生拿着个棍子，砸在顾辰的背上，校服上沾了棍子上的泥巴，又要砸下去，顾辰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

　　安东阳趁机挣开手，那个酒瓶狠狠的砸在他的肩膀上，酒洒了顾辰一身

　　林念晚眼眶湿润，放下书包跑上去，“我报警了”

　　安东阳闻声看过来，顾辰在他脸上抡了一拳，嘴角流了血

　　安东阳看见林念晚，朝旁边的两人说“把顾辰给我按住，让他看看他保护的人，是怎样被欺负的”

　　两人上去却被顾辰打开，顾辰冲上来，左腿被打了一棍，他跌下去，后面的三个人死死按住他

　　林念晚看着向她走来的安东阳，向后退了几步，眼睛里的泪水在打圈

　　她没有想到，她的举动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要是她没跟安玥计较，顾辰也不会受伤

　　安东阳看见她害怕，似乎很开心，抓住林念晚的脸，就往顾辰那边扯

　　“你不是很在乎他吗，这样，你让我们打一顿，出出气我就放过他”

　　顾辰看见她眼角的泪水

　　是为他流的吗

　　“好”，顾辰没在看林念晚

　　这个字跟一个开关一样，林念晚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不要，你怎样才肯发过他”

　　安东阳听见林念晚的话，笑的很肆意，“放过他？不应该是你们吗？”

　　林念晚的眸子冷冷的，看见顾辰红着的眼睛，她摸到地上的一块玻璃，划在安东阳手背上，安东阳却似乎不痛不痒，看着她笑

　　“给我打！”

　　他抓起林念晚的头发，一只手钳住女孩的双手，而顾辰

　　他丝毫没有反抗

　　林念晚哭出了声，顾辰没有看她

　　……

　　“顾辰，今天，我们两清了”

　　安东阳把林念晚甩在地上，顾辰很缓慢的站起来，走到女孩旁边蹲下去

　　“哭什么，老子还没死”

　　拉起林念晚，又过去拿起她的书包，紫粉色的，什么还拴着一个史迪仔

　　林念晚跟个小猫一样跟在他身后

　　“送你回家？”

　　“对不起”林念晚很低声的说，因为她知道，这个“对不起”一点用也没有

　　顾辰强忍着痛，看着她哭花的脸，很心疼

　　“那你怎么补偿我？”

　　“我可以这么补偿你？”

　　林念晚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生，眉尾上渗出了血，看起来却更加迷人

　　“亲我一下可以吗？”

　　顾辰看着她微红的脸，低头在她耳边又追问，“脸红什么，喜欢我啊”

　　林念晚往后挪了两步，看着顾辰挑逗她的脸，还有被酒淋过校服，沾了很多土，笑出了声

　　“都变成这样，还开玩笑”，远处的灯光亮起，风也夹杂了冷，林念晚的头发被扯坏了，乱糟糟的

　　“我是不是很没用”，顾辰看着她被扯乱的头发，鼻子酸酸的

　　“走吧，送我回家”

　　林念晚“哦”了声就跟上去

　　……

　　“你进去吧，我走了”

　　到了南江苑门口，女孩止住脚步

　　“胆真大，我给陆宇初说了，让他等会儿接你，进来等等吧”，说完，顾辰不顾她怎么想就抓住她的手腕，往里走

　　“放心，家里没人”

　　家里没人才不放心！

　　顾辰倒了杯热水，推到她面前

　　“你先坐，我去洗个澡”

　　房子是灰色格调的，格局简单，也不是“家”的温馨，却收拾的很整齐

　　一阵子，顾辰换上了件黑色衬衫从浴室出来，领口的一颗没扣，细长的脖子连同锁骨露在外面，若隐若现

　　一个空间里就他们两人，比在室外更尴尬

　　“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小同学”，顾辰喝了口水，看着垂下头的林念晚

　　“你有医药包吗，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好像感染了”

　　顾辰听见笑出了声

　　“好啊，你处理的话就行”

　　说完就去找，没给林念晚留下反驳的机会

　　林念晚拿出棉签，蘸了点碘伏，涂在他的伤口上，“疼吗”

　　“疼，吹吹就好了”，顾辰坐在沙发上，林念晚站着，他的眼睛刚对上女生微微突起的胸部，耳尖发烫

　　一丝凉意在眉间晕开，他的手杵在沙发里，咽下一口口水

　　“好了，就不贴创可贴了，影响我的魅力“

　　林念晚：……

　　“我给你找个好看的，贴上就好了”

　　林念晚打开书包，在夹层里找出一个淡蓝色的哆啦A梦的，贴在头上

　　贴我很满意，还把边角按了按

　　“林念晚，我……”

　　“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陆宇初说不来了”

　　女孩哦了声，帮他收拾了医药包，背上书包，跟个小学生一样

　　林念晚到门口总觉得心里愧疚，跑上楼拿了一个盒子

　　林奶奶在阳台上看着顾辰，嘴角露出笑

　　顾辰插着兜，在路灯下，江风吹着他额前的碎发

　　“顾辰！”林念晚从院子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头发还是乱乱的，脸上挂着笑

　　“这是什么？”顾辰看着林念晚递到他手上的盒子，好奇的问她

　　刚要打开，就被她阻止了

　　“这是，嗯，开心果，一天只能吃一个，我攒了很久的”

　　“快回家吧，注意安全哦”

　　林念晚转身，头发散了下来，发圈掉到地上，顾辰弯腰先她一步捡起来

　　“脏了，送我吧”

　　“可……”

　　话没说完，他就大步抛开

　　回头，

　　“林念晚，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