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help反派》芥末猫耳朵

69、机会

　　好在过年这几天路上没什么车，徐亦殊他们才掐着点六点准时到了。
　　其实本来徐亦殊是看好时间准备出门的，但秦子臻又在临出门的那会儿说要换一顶帽子，结果这一选就选了近半个小时。
　　他们刚进门，徐自舟就走了过来。
　　“哥，你们怎么才到？”徐自舟今天穿的很随意，看起来倒比之前自然许多，他的腿还没完全好，走起来微微有些跛，而且有点慢。
　　“你腿没好全就别乱走了。”徐亦殊换下外套和围巾，对他说。
　　徐自舟点了点头，带他们进去，一边说，“我妈念叨你好多天了，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徐亦殊拉着秦子臻。
　　饭桌上，徐山海坐着主位，看到徐亦殊，语气不善，“终于舍得回来啦？”
　　身边的刘静拉了拉他，“大过年的，孩子回来就好。”
　　徐亦殊把秦子臻往前推了推，反正自秦子臻打了宋易州之后，A市稍微有点能耐的人物都知道他俩的关系，徐山海也早知道了，便大大方方的介绍，“爸，这是秦子臻。”
　　“叔……”
　　“你叫什么呢，叫爸啊。”徐亦殊推了他一下。
　　秦子臻看着一脸严肃、皮没笑肉也没笑的徐山海哑了声。
　　“徐亦殊，哪有你这样的，礼不办就让人改口，你以为扯个证就算结完婚了？”徐山海没好气的说，“你彩礼给了吗？两边家长面都没见你好意思就住人家家里吗？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见徐山海越说越激动，刘静在一边拉不住，又给徐自舟使眼色。
　　徐自舟便帮着说，“爸。您消消气。哥这段时间不是在忙公司的事吗？”
　　“他忙？”徐山海音量忽然大了起来，“忙什么？忙着打游戏？找他舅舅给他投资、赞助，我们徐家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徐亦殊被他一通数落，眼皮都没抬，拉着秦子臻找了位子坐下来。
　　秦子臻浑身不自在。
　　徐自舟看徐山海是劝不住了，只好从徐亦殊这边下手，“哥，你给爸认个错呗，大过年的，父子哪有隔夜仇。”
　　刘静也在旁边帮腔。
　　徐亦殊也不想今天不欢而散，看了眼徐山海，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放软了态度，对徐山海道，“爸，我们会办婚礼的。而且我们也在计划搬家了，您不用担心。”
　　徐山海本以为以徐亦殊的脾气怎么都要跟他呛两句，没想到他一番输出打在棉花上，便被噎了一下。
　　徐亦殊趁机给他夹了块肉，“爸，吃饭吧。我媳妇儿看着，你给我留点面子。”
　　这是在递台阶了，徐山海便不好再说什么，顺着他的话说了句“你还知道面子”就算了。
　　过后尚算平静的吃完饭，徐自舟便提议说打牌。
　　“小舟最近在家复健待的无聊，正好你们来，就陪他玩玩吧。”刘静对徐亦殊道。
　　徐自舟在旁附和的点点头，“哥，反正你跟嫂子也不急着走，对吧？”
　　他目光温和的看着秦子臻。
　　秦子臻腹诽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刘静撺掇这徐山海也加入，他们便在坐在客厅打。
　　徐亦殊本来就是半吊子，上次亏了秦子臻帮他，他才能次次赢，但当时单思均和徐亦殊外婆都不计较，徐自舟可就不好糊弄，直接把他俩分开，秦子臻也就不好给徐亦殊递牌，因此这晚，徐亦殊赢的不多，大部分都让徐自舟和徐山海赢了。
　　“不来了。”徐亦殊把牌扔了，打了个哈欠，一副困的不行的样子。
　　但其实才八点过一点。
　　徐亦殊想回去，但徐自舟跟刘静都想他们再留一会儿，因此他们又坐着看了会儿电视。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徐亦殊没一会儿就真的困了，刘静拉着秦子臻在旁边的沙发上说话，他便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
　　迷糊之间，仿佛看到秦子臻跟着徐山海去了二楼，但徐亦殊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
　　不知过了多久，徐亦殊感觉有人给他盖被子，但因为对方身上有类似沉香的香味，而秦子臻从来不用香水，他便忽然一个激灵醒了。
　　“哥……我吵到你了？”徐自舟一脸抱歉的拿着毛毯，紧接大概看出徐亦殊在找秦子臻，连忙说，“我妈看你睡着了，就跟嫂子说，让你们多住一晚。这会儿，他们去楼上你房间了，我妈多半又在拉着嫂子聊你吧，你也知道我妈一直想跟你拉近关系。”说着，徐自舟笑了笑，“她挺感激你在学校那会儿帮我的。”
　　“跟我没什么关系。”徐亦殊避开了徐自舟的目光，他自上次就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徐自舟。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徐自舟先开口，“确实，那对哥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也上楼休息去了，医生说我这腿还得再多养养。”
　　他把毛毯留下，就准备转身离开。
　　徐亦殊犹豫了一会儿，喊住他，“徐自舟。”
　　徐自舟回过头，等他的后话。
　　“我们本来就是兄弟。”徐亦殊对他说，“你没必要担心我跟你闹翻。”
　　徐自舟听到他的话以后好一会儿没吭声，徐亦殊却意外的看到他脸红了。
　　“哥，提这个做什么，我们……我们本来就不会闹翻。”徐自舟罕见慌了阵脚，但言语间又隐隐带了些雀跃。
　　徐亦殊朝他伸出手，“那说好了。”
　　“嗯。”徐自舟点点头，握了上去，眼里有淡淡的、闪烁的光。

　　秦子臻注意到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担心徐亦殊在客厅着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刘静的话。
　　“阿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还是去叫亦殊上来休息好了，客厅容易着凉。”他说。
　　刘静这才看了眼时间，拍了一下头，“真不好意，你看我，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确实该休息了。”
　　然而他们刚踏出门，却看到徐亦殊跟徐自舟坐在一起，徐自舟正表情开心的说着什么，徐亦殊则安静的在一旁听，画面很和谐。
　　刘静捂着嘴，甚至激动的抹了抹泪，秦子臻感觉很奇怪，刘静便不好意思的对他说，“让你见笑了。小舟长大之后虽然算不上沉默，但我很少看见他这么发自内心的笑，看起来你真的是我们家的福星。我先生之前就说亦殊近来状态与先前的消沉大不相同，想来都是托你的福。”
　　秦子臻平白被这么夸奖，有些受不住，又看向楼下的徐自舟。
　　徐自舟看起来确实跟往常假模假样不同，眉眼具笑，那双桃花眼里难得清澈干净。
　　“妈，你跟嫂子聊完了吗？”徐自舟注意到楼上的他们，便站了起来，又炫耀似的跟刘静说，“哥刚刚答应我，明天可以陪我去灯会。”
　　“知道了。”刘静笑着走下来，又让他们小声一点，因为徐山海应该已经睡了。
　　刘静也没久留，下来跟他们说了几句，就回房休息去了。
　　“那我也回房间了。”徐自舟对徐亦殊说，然后又向秦子臻说了声“嫂子晚安”，不知是秦子臻的错觉还是什么，这次徐自舟的表情看起来真心实意。
　　“晚安。”
　　秦子臻目送着他离开，又回头疑惑看着徐亦殊，“你跟徐自舟怎么突然关系这么好了？”
　　徐亦殊耸了耸肩，拉着秦子臻上楼，反问秦子臻，“你跟阿姨聊了什么，这么久？”
　　“没什么。说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情。”秦子臻跟着他上楼，“你妈妈……是个很好的女人。”
　　徐亦殊侧过头看着他，回想了一下关于单思琦的事情，点了点头，“她确实是位优秀的女性。”不知为何，此时单思琦的模样与他真正的母亲重合在一起，仿佛是同一个人。
　　“不过你以前跟我说，她精神有问题。”秦子臻忽然道，目光直直的看着徐亦殊。
　　徐亦殊并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忽然笑了一下，说，“那又怎么样？”
　　“徐亦殊，你对我说了很多谎。”秦子臻沉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