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儿童》是谁拿了我厕纸

3、当风吹散硕果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虽然只是在梦里......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杀了两个人，一个是在10岁之前的时候失手杀的，一个是在上大学的时候精神崩溃的状态下杀的，处理尸体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他打过来的，他们宿舍在我们宿舍右边那栋楼，他站在窗户边跟我说，对面楼里有人在拿摄影机在拍我，我朝着那栋楼看去，一个男生站在天台，拿着手机对着我这边，我瞬间从崩溃的边缘冷静了下来，立马挂掉了他的电话，迅速拨打了110自首，抢在那个人前面报警会算是自首么？我不知道。
　　电话听筒里出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喂？这里是京市XXX区110，请讲”
　　“我......杀人了......我想来自首......”我用平静的声音说着惊悚的话语
　　可她好像不惊讶，仍然是温柔的语调“姓名，电话，身份证号，具体地址报一下，我们马上安排出警”
　　“姓名是XX,电话173XXX，地址京大戏剧学院XXX”
　　“好的，我马上安排警务人员过来”
　　“唉......我想问一下自首的人......”
　　“嘟嘟嘟......”
　　“会减轻罪行么？会被枪毙么......”
　　对面传来了挂断电话的声音，我怅然若失，怔了一会，将被切成肉片的尸体全部打包好放在宿舍厕所的隔间里，等待着警察的到来。没想到先来的不是警察，是宿管阿姨，她拿着手电筒敲响了宿舍的门，我呆呆的坐在床上，脑子里出奇的平静，想着自首会减轻罪行么？杀了两个人会被枪毙么？被枪毙了是不是就解脱了呀？可是我被枪毙了的话他怎么办呀？
　　宿管阿姨说有人打电话跟她反馈说我在宿舍动静很大，她过来看看。哦......原来对面的那个人没有看到我杀人和处理尸体啊，原来我放尸体的地方是个死角，他没拍到啊......不过无所谓了，我已经报警了啊
　　宿管阿姨拿着手电筒在宿舍里四处查看，快走到厕所的时候我叫住她，虽然已经自首了，但还是不想吓到不相干的人。
　　送走了宿管阿姨，我给他打了电话，说我已经自首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来到了我的宿舍，他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牵着我慢慢的向校门口走去，我们十指相扣，一如我们一起考上同一所学校后的那个夏天......
　　可是从宿舍到校门口的距离太短了，短到我感觉才过了一个呼吸就到了，手里的冰凉被刚被他捂热，好想再多牵牵，可是不行呢。我将手指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希望警察不要误会才好，毕竟我的心里也就只有这么一块儿干净的地方了，我不想再让这块儿地方也被污浊浸透。
　　到了警局，警察没有询问案情，而是先对我进行了心理测试，测试的结果没有跟我说，测试完之后开始询问，问我杀人的动机，杀人的过程
　　能有什么杀人动机呢......不过是受不了了啊，午夜梦回，那双粗糙的大手掐着脖颈，下身被野兽般的冲撞，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少年了啊？不记得了，好像是从10岁，或是更早开始的吧......本想考的远一些，远离那些噩梦一样的地方，可是噩梦的地方是远离了，那个制造噩梦的人却跟了过来......原本干干净净的宿舍，也成了噩梦里的地狱......既然已经成了地狱了？是不是这个地狱使者该永远的留在这个地狱里啊......
　　我麻木中将手伸到了枕头下的水果刀，狠狠的刺向了那人的脖子，那人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震惊的看着我，眼睛瞪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那双平时掐着我脖子的手此时捂着他自己的脖颈流血处，好像是想靠双手将那个血窟窿堵住......
　　可是......我怎么会让他如愿呢......呵呵......
　　血液的流失使他失去了力气，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我掰开了手，露出汩汩冒血的窟窿......
　　可是......还不够呢......
　　我将刀继续捅进了他的血窟窿，慢慢像脖颈的另一侧划拉过去......血流量增大了......我拿着刀起身......穿好了裤子......把椅子搬到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流血......恐惧......求助......直到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那一刻，我竟出奇的平静。
　　待血流干后，我起身将宿舍的痕迹处理干净，把尸体一块一块的切碎了放进了红色的塑料袋里......然后拿起塑料袋去宿舍天台埋尸，结果发现了对面天台上的监控，然后就报了警
　　警察听完我的讲述，就把我放了回去（为什么不收押我也不知道，毕竟是做梦，不合理的太多了，就像我为什么要去天台处理尸体一样，我也不知道），说让我等待通知。送我出去的是之前接线的温柔的小姐姐，我还是问出了那句......自首的话会减刑么？
　　小姐姐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是讲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说“这个得看最终的调查结果，不能只听你一个人的片面之词......”
　　我听了之后点点头，犹犹豫豫对着小姐姐说“其实我以前也杀过人......我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隐隐约约记得是个中年男人，不记得是小学几年级的事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我跟家里人闹别扭，独自一人从家里走出来，走着走着，后面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推到草丛里，凶狠的朝着我脸上亲了过来......我当时害怕极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慌乱中我手摸到一块石头，就用石头砸向他的后脑勺，他昏迷了，好在他只是专注与在我身上乱啃，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我才能得手，我起来整理好衣服，然后把他推进了河里......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我怕他知道我家里地址，怕他报复我，所以......我把他推进了水里......”
　　小姐姐惊了一下，没想到还牵扯出了另一桩命案，但还是温温柔柔的对我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去跟你们县公安局去核对一下，如果情况属实，到时候再并案调查，你先回去吧，记得保持手机通畅，我们会随时联络你的！\"
　　“好的”
　　走到警局门口，看到他还在等我，我朝他走过去，牵起了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向学校走去，秋天到了，一阵风吹过，路边的枣树摇摇晃晃，散落了一地枣子......
　　我其实不怕死的，只是我舍不得他呀，舍不得那个知道我抗拒情事，明明自己憋的脸通红，却还是温柔的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没事......没事......的人；那个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还是跟我进了一个学校的人；那个明明知道我杀了人，双手肮脏不堪，却还是愿意牵起我的手的人......这样温柔的人......我怎么舍得呢......
　　天亮了......梦也醒了，仿佛手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这个梦过于真实，却也过于荒诞，真实的是，我小时候的经历在梦里都出现了，荒诞的是，我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杀了那些人......
　　唯一的遗憾，是我身边没有出现他......那个总是温柔的牵起我手的人......内心空落落的......如果一直活在在梦里就好了......梦里至少我的心中还有一片净土......
　　真的，很不想醒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