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石》（梦比优斯‘复活的皇帝’后续）》[满天星]

17、重回寂寞

　　“梅子！梅子！”梅子一连串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明显隐藏了几位重要的讯息，然而只言片语无法连贯，佐菲不由得心急不已.

　　正在这时，大厅的门发出巨响，ACE为首的奥特兄弟们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甫一站定，ACE就嚷嚷着：“泰罗呢？我看到他的签名，就过…”话音未落，佐菲怀里奄奄一息的梦比优斯闯入他的眼睛，身后的其他奥特兄弟同样沉在震惊里，许久无言。，他们何尝不是身经百战，刀光剑影的战场里怎样的创伤都不足为奇。只是这样的伤痕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酷。他们虽然都知道了梅子的事情，惋惜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解，但警备队法律白纸黑字剥夺了他们一切徇私袒护的可能。

　　在接到泰罗的签名后，战士的警觉已经告诉他们事有蹊跷，毕竟梅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梅子的性格每个人都一清二楚。于是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赶来这里。杰克和ACE早已围了上去接过梅子，不住的唤道“孩子！醒醒啊！”却如同唤给空气，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梅子陷在他自己的噩梦里，无法醒来。

　　“这。。。”杰克不免心中担忧，抬头看向兄弟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带梦比优斯去银十字。”初代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佐菲，佐菲点点头，他们三人就这样带着梅子出了刑事部。原本阻挠他们进来的守卫，看到佐菲无言的默许，也就不加阻拦，任他们退了出去。唯一留下的赛文，走到若有所思的佐菲跟前，靠近佐菲的耳朵，低声说：“大哥也感到事有蹊跷了，对吗？你有没有感到，泰罗自回来后就变得很奇怪？还有，我刚才留心了一下奥特签名的发讯地，是在怪兽墓场！”这几句话，令佐菲大为震惊，一进来就被梅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四处搜寻，果然没有泰罗的影子。他抓过部长问：“泰罗是这次的监管吧？他人呢？”

　　这部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警备队员聚集到刑事部，一时之间还在发愣，被佐菲这么一吼，才回过神，小心翼翼的说到：“就在刚刚，他说希卡利体力不支送他回去调养，于是就看到他抱着希卡利飞到空中，不知道对梦比优斯说了什么，然后就飞了出去。”
　　“梦比优斯的反应呢？”佐菲知道找到了突破口，急急追问
　　“之前梦比优斯都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在那之后，仿佛挣扎着要说什么。但是脸上有面罩，我们也听不清他想说什么。”

　　“你们作为执刑厅专业的执刑员，不知道先停下，拿开面罩，听听梅子要说什么吗？”赛文听到这里，不免心中有气。

　　“这个。。。面罩是泰罗给他扣上的，我们只管奉命行事，而且我们只当他是想逃脱，所以就…”看着赛文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一直没有发一言的佐菲，脑中的思绪混乱不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忽然灵光乍现——阿光不顾他的阻挡，执意来看梅子，刚才他说阿光体力透支被泰罗带走了？可是来的这一路上没有撞见啊，赛文说泰罗的发讯地在怪兽墓场，来回不可能如此之快，难道说。。。阿光有危险！

　　顿时的直觉带动身体的行动，佐菲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阿光，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银十字医院
　　所有的奥特曼都没有离开，他们坐在银十字的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待着，梅子已经被送进去了整整8个小时。急救室里依稀透出闪烁着的光，兄弟们知道，奥特之母已经在采取最后的办法，用输送能量抢救梅子的生命。于是兄弟们的心也随着这光芒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兄弟们都精神紧张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上突突的响起，是佐菲。只是他的眼神涣散，手中却无意识一般紧紧拽着一张纸，兄弟们从来没有看到大哥如此神态，都围拢了上来。

　　“大哥，你怎么了？”ACE开口，没有回应。兄弟们不禁面面相觑
　　佐菲眼神定定得看着前方，压抑的沉默谁都没有勇气打断。过了一会儿，手轻轻地颤着举起那张纸条，递给一旁的赛文。
　　赛文看着佐菲的脸色，面色凝重的接过那张纸，只一眼，以足以当头一棒——
　　上面赫然写着的是：

　　“光之子，无限环已除，若要希卡利性命，带修行者来换。”——署名：扎拉布星人

　　赛文放下纸条，定定的看着佐菲，颤抖着问：“泰罗他…已经。。。死了吗？”
　　佐菲没有回答，只是似乎忽然站不稳，手扶上墙，这举动无非是默认了…
　　兄弟们无不震惊。
　　“不！这绝对不可能！”杰克难以置信，接过那张纸条，看了一眼，愤恨得想把它撕成碎片。
　　“别……”赛文拦住了杰克气急败坏的动作。

　　ACE从震惊中回神：“我不相信，杰克哥哥，我们去怪兽墓场，让他们交人。”

　　“谁都不准去。”一直沉默的佐菲突然开口。“这是命令。”
　　“什么！”对于大哥的这句话，所有的奥特兄弟都不免震惊。
　　“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希卡利身陷敌手生死未卜吗？你为什么拦我们？还有泰罗。。。即使。。。他。。。他死了，我也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为他报仇。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什么不准去！？”ACE不免激动，一把拉起佐菲。
　　佐菲焦距到ACE愤怒的脸上，缓缓的拉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我累了，先走了。。。”

　　看着佐菲的背影，兄弟们之间再次弥漫开死寂的沉默。

　　“大哥他，会不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初代如此猜测。

　　事实上，佐菲不敢向兄弟们提起怪兽墓场的景象。如非亲眼所见，任何言语都无法还原那种场面所带给人的震惊。那画面充斥着他的脑海，人去楼空的洞穴，被染成暗红色的皮鞭，被击碎的屏障碎片，以及触目惊心的血迹。他虽不及奥特之王只要触碰到事物，就能探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每一次感应所呈现的琐碎片段，也足已让他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连日来的疑惑顿解，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察觉，梅子现在命悬一线，而泰罗。。。只怕凶多吉少。
　　“不，要镇静。”佐菲不断得对自己说，阿光还在他们手上，泰罗和梅子的仇早晚要向他们讨回的，当他继续找线索的时候，就发现这张字条下的石头上，一行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让他顿时跌入绝望的深谷，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
　　“梦不再回，故事不再说，就让一切重归寂寞。”
　　很细小的一行字，被扎拉布星人的要挟书隐蔽的遮盖着，写得如此含糊，即使是被人发现或怀疑，也难觅其真，因为落笔的人知道只有佐菲才明白他的意思。想必是希卡利被挟持，知道扎拉布的目的后，给佐菲留下的指示。然而，这短短的十七个字，却仿佛一把利刃扎进了佐菲的心口。

　　听不到身后兄弟们的叫唤，佐菲只是缓缓得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这一刻世界的一切声音仿佛都静止了一样。浑浑噩噩间，他走回了警备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希卡利的办公桌，桌上高高堆起的文件被整理的井然有序，恍惚间，依稀可以看到阿光忙碌的身影，记忆中的影像缓缓地与现实重叠，仿佛希卡利不曾离开。

　　佐菲缓缓起身，走到希卡利的办公桌前，伸出手触碰了桌子的边沿，那上面仿佛还留有希卡利气息，桌上一个盒子被打开着，仿佛是主人急于取走里面的事物，而忘记将它合上，放回原处。佐菲拿起它，随即感应出这是阿光用来放红魄的盒子，他自嘲得笑笑“梅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思绪回到过去，记得那次，佐菲从地球把希卡利接回警备队疗伤，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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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那六弟脾气就是这样。。。没有伤到你吧？”对于那个时候泰罗的无理取闹，佐菲很是抱歉。
　　“没有关系，他也是担心梅子。”阿光只是淡淡的回应到。

　　。。。沉默片刻后，佐菲缓缓的从背后抱住希卡利。
　　“别这样，这里是办公室。。。”希卡利想要挣脱，但收紧的双臂容不得他半点挣扎。

　　“对你，他真的那么重要吗？”许久，佐菲缓缓开口。
　　希卡利怔了怔“你指什么？”
　　“。。。之前为了阿柏星，你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为其报仇；现在为了梅子，又毫不珍惜奥母给你的新生命，若不是我来接你，你真的想留到能量枯竭而亡吗？而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你的异状，心思都在那个地球人身上。。。这样你也。。。”

　　“他只是个孩子。”希卡利打断佐菲的话。“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照顾？只是这样吗？”
　　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后，希卡利缓缓转过身，目光柔和得看着佐菲，随后轻轻得靠上他的肩头。

　　“佐菲，你知道吗？为阿伯星报完仇，我剩下的只是一副空壳，复仇成功的快感很快消散，剩下的只是空虚和寂寞，我不愿意活在回忆中，于是对于这个世界也毫无留恋，只是这个时候，梅子的介入，让我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份牵挂，总想着要是没有了我，梅子怎么办，谁来照顾他？或许。。。这只是借口，事实上是我自己离不开他。”第一次，希卡利如此直接得在佐菲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只是这些话听在佐菲耳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突然轻轻推开阿光的身子，转过身，背对着阿光，许久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天梅子不在了，你会怎样？再次离开我吗？你会再次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是吗？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显然佐菲有些激动，虽然是背对着阿光，却明显看到他身体在微微得颤抖。

　　希卡利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走过去，靠在佐菲的背上，“如果哪天梅子不在了。。。我想我的心会重回寂寞，又会只剩下一个空壳，留这样一个我在你身边，对你才是真正的不公平，所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佐菲。。。放手吧，没有必要再让故事继续了。”

　　佐菲听到这里，“呼”得转身，抱住希卡利，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阿光不自觉得一颤，“既然梅子是你的精神支柱。。。那我会竭尽所能得不让他收到任何伤害，只是我在你心中就没有任何位置吗？如果哪天我也不。。。”
　　还没有说完，希卡利突然挣脱佐菲的怀抱，用手按住了他的嘴：“不要说，我不允许，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
　　希卡利看着佐菲，缓缓得在他的嘴边印上一吻，片刻后缓缓得道：“佐菲在我心里，永远是一种无法取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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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取代的存在？”这句话在佐菲的脑中不断得回放，既然无法取代，阿光你为何留下那十七个字给我？
　　“梦不再回，故事不再说，就让一切重归寂寞。”

　　一股酸涩由心底而生，你是在告诉我，梅子已经不在，你心已死，让我没有必要再顾你的死活，任你自生自灭吗？你认为我做得到吗？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还是说你这是在惩罚我，因为我没有早些查明真相，救下梅子？
　　混乱的思绪充斥这佐菲的脑海，现在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头痛欲裂的他突然恼怒得推翻了堆在自己桌上的文件和杂物，那口阿光常用来为他泡咖啡的杯子，也“啪”得一声重重得摔在了地上，碎成多块，散落一地，就如同佐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