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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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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是在三天后,结果不出所料,发挥失常,不巧的是,这天正赶上琼爸休假,苏妍预测会有一次大的吵架。他有些担心小琼,虽然之前就从琼妈那里听说琼爸已经不止一次教训小琼了,但他还是不想看到这一幕。
琼爸看到苏妍看起来非常高兴,表示非常欢迎他来家里,两人聊了很多,苏妍向他讲了很多大学里发生的事,琼爸表示,现在小琼的首要任务就是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以后要是能考上个好一本就更好了。
说到这,他叫过来小琼问了考试情况,小琼只是说没发挥好,琼爸追问名次,小琼只字不提。她不敢回答。
苏妍感觉周围气氛瞬间变了,他仿佛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你说说你一天天的都在学校干啥,上次没考好你说发挥失常,怎么这次又失常了,你要这么下去,还是跟我去工地吧,说不定工地都不要你,那么瘦,搬砖都没力气。
琼妈站在一旁,也插不上话。
上次你妈还给我说,你班主任说你在学校不好好读书,谈恋爱,上课睡觉,是不是真的?
没有。小琼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一样。
声音大点听不见,跟没吃饭一样。琼爸一脸不高兴。
没有。小琼哭着喊了出来。
苏妍看到她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终于流了出来。
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弄的好像还你有理了。
琼妈看着小声说着,算了算了,你吓到她了。
苏妍也解释着说,就是,一次考试不能代表什么,下次争取考个好成绩就行了。
下次?上次她就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老样子。琼爸看着苏妍。
就在这时,小琼推开苏妍跑了出去。
琼爸还想说些什么,苏妍就止住了他,让他消消气。
说完就追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小琼朝哪个方向跑了,只是见人就问,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她。
苏妍走上前,坐在她身边,用胳膊搂住了她。别哭了,脸都画了,他用手指捋出被小琼吃进嘴里的头发。
我爸~,他一直那样~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停哽咽着,我稍微退步他就骂我,我解释他也不信,呜呜呜~说完又哭了起来。
他不信我信,苏妍摸着小琼的头发。
呜啊~~~~~~~~她哭的更起劲了。
苏妍也只好任她哭,他知道一会就会哭累的。就一直轻轻摸着她的背。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过了一会小琼就安静下来,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显然苏妍没有料到她会睡着。他知道现在回去可能又会是一顿骂,所以打算在外边待一会儿再回去。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让小琼靠在自己肩上。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怀里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苏妍感觉小琼的身子有些发烫。他还从未与女生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夏日的午后,空气一片燥热,此刻大家都在午睡,由于是背街,路上也没有几个行人,只有树上的蝉在不停鸣叫,这使苏妍有些昏昏欲睡。
迷糊之中他听见了手机铃声,发现是琼妈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琼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问他有没有找到小琼,苏妍说就在自己身边,不用担心。
苏妍问起琼爸,琼妈表示他已经平静下来,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火,有点气昏了头。苏妍让他们不用担心就挂断电话。
这时,小琼也醒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到苏妍怀里,口水都打湿了苏妍的短袖。
苏妍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好点没?
小琼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苏妍,我怎么在这啊?她有些糊涂。
你是不是睡觉把脑子睡坏了,刚才明明还哭的那么大声。
小琼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又重新回到她的脑中。
回家吧,苏妍提议道。
回去我爸又会说我的。小琼声音小小的。
刚才你爸来电话了,说他刚才说话有点过分,他也是为了你好,行了,走吧,你妈还挺担心的。
听着苏妍这么说,她也只好同意。不过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腿麻了,刚起身就跌倒了。
苏妍看了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
小琼一阵推搡,嘴里念叨,放我下来,别被人看见了。
苏妍说,现在不行,一会就放你下来。
刚拐过一个弯,就迎面遇到了小琼的闺蜜小欢。小欢惊讶地看着他们。
小琼一看不对劲,赶紧挣脱跳到地上,拍了拍裙摆,尴尬的笑了笑。
你们刚才在干嘛呢?小欢问到。
那个……,小琼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小琼刚才说她最近吃的太多长胖了,我觉得一点都不胖,她太瘦了。苏妍一字一句的解释。
小欢有些半信半疑。小琼忙问她,大热天的现在出来有什么事吗?
小欢回答说是去帮家里买东西。
两人聊了一会,直到小欢想起自己还有事就离开了。
回到家,琼爸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冷静很多,他叫过小琼解释着,他也是为她好,做家长的都想让孩子以后过的好一点。刚才自己确实是有些气过头了。希望小琼原谅自己。
小琼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吱声。
苏妍从后面拍了拍她,小琼就回答说,自己也不对,下次不会这样了。
看到他们和好如初,苏妍感觉心里瞬间轻松了很多。
由于只有两天假,琼爸第二天中午就走了,走之前他提出让小琼暑假去补课,初三这一年很重要,要好好努力。琼妈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周围有好几家辅导班,每年暑假都会有很多孩子补课,而且人数还在逐年增加。小琼参加的补课是每天下午,两点上六点下。小琼感觉挺不错,主要是自己不想早起。
因为早上店里顾客较少,所以琼妈告诉苏妍早上就不用来了,在家给小琼辅导作业,十一点来店里帮忙,苏妍欣然接受。事实上苏妍也喜欢睡懒觉,很多时候他都是被小琼吵醒的。
这天琼妈提议让苏妍帮忙给店里的两株绿植换花盆,之前买的花盆早已不能满足不断生长的根部。虽说琼妈喜欢养些花花草草,不过平日里也没时间去打理,无非就偶尔浇点水,至于换花盆,由于这两株花有些年头了,不像当初那样一只手就能提起来,只能找苏妍来帮忙。此外,琼妈听说种花需要沙土,就提议让他和小琼去河边带些回来。
两人约定早上五点出发,虽说苏妍定好了闹钟,但最后叫醒他的还是小琼。
下楼时天才刚蒙蒙亮,卖早点的人已经开始工作,准备新一天的生活。
苏妍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向前驶着,小琼在后座上抓着他的衣角。路上还没有多少车,周围很是安静。
路过一家店前时,小琼指了指说就是在这里补课。苏妍哦了一声。
由于前天晚上下过雨,路边种的花草看起来很鲜绿。田地里积了些水坑,不时传来一两声蛙鸣。
小琼在后座吹着风,看着路边的田地,又看着远处的村庄,再远就看不清了,雾蒙蒙的。
因为到了雨季,短短几天里河水涨高不少,颜色也变得混浊。这条河最终会流入黄河。
事实上,装沙子用不了多少时间,两人很快就完成任务。
看着时间还早,两人就开始轮流往河里扔石头,要说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很多人都是如此,看见水面就想往里边扔石头。
等玩累了,小琼就找了块满是小鹅卵石的地儿躺了下来。苏妍逮住机会偷拍了张照。但快门声却被小琼听见了,她睁开眼看着苏妍,你是不是刚才偷拍我了?
是吗?没有啊。
我都听见声了,你别帮我当傻子。小琼坐了起来,把你手机给我我看看。她起身要去夺苏妍手里的手机。
苏妍抬起胳膊,任凭小琼怎么蹦哒就是够不到。
小琼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去够,奈何胳膊太短。
苏妍笑着说,仵同学,请注意你的行为,被人看见可不太好。
小琼咬着牙,你快给我,给我,给我……
最后实在斗不过了,苏妍就把手机交给她。
密码呢?
我不知道啊。苏妍笑着说。
快点你,你就知道欺负我,说着便踢了他一脚,快点,快点……
苏妍拿过手机,一阵操作之后还给她。
苏妍打开相册,这才发现不只有一张自己的照片,很多照片她都不知道苏妍什么时候拍的。她看了一眼苏妍,好啊你这个变态,就知道偷拍我,你个妹控,变态。说着就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这些对苏妍来说都是毛毛雨,不痛不痒的。
小琼一顿操作把那些照片全都删了,她递过手机说了句,回家吧,饿死我了。
苏妍笑着说好啊,走吧。
回到店里,苏妍给盆栽里倒满水,然后用一根竹竿沿着花盆内沿戳了戳,便一手把它提了出来。这时可以清楚的看到绿植根部因为空间问题蜷成一团,琼妈说了句,我就说它今年怎么不发旺,原来根都没地方长了。将根部的土抖了抖,稍微修剪,就把它挪到了新的花盆里,拌入采来的沙土,倒上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连琼妈都表示佩服不已。苏妍表示在家经常这样做,已经习惯了。
苏妍并没有说谎,他从小就喜欢养些花花草草,乌龟金鱼什么的。他之前一直渴望以后做一名生物学家,不过高考结束后他就知道没戏了。一方面是分数问题,另一方面家人对他说选个好专业以后好就业。最终他只能选择面对现实。
每次下完雨,路边绿化带或者田野里都会传来一阵阵低沉的虫鸣声,苏妍告诉小琼那是蝼蛄,它们会在雨后趁着土壤湿润爬到土壤表层,打出四通八达的隧道,然后趴在下面鸣叫吸引雌虫。苏妍还说起自己之前一听到这个叫声,就会扛着铁锹出去挖,带回家喂乌龟。小琼听的津津有味,听他讲自己如何小心翼翼的凑近,然后确定好位置,最后一铁锹下去,连土带虫一起铲出来,拿着镊子在土里找,十有八九会找到一只惊慌失措的蝼蛄。小琼一脸好奇,她也不知道蝼蛄长什么样子,可能之前已经见过了,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苏妍告诉她,现在这时候,它们晚上会被灯光吸引,说不定会有一些家伙飞到店里来。
果然,到了晚上,还真有一只蝼蛄飞了进来,顺着墙角爬来爬去,苏妍取过镊子,飞快的把它夹进瓶里。小琼问他为什么看起来小心翼翼的,苏妍小声回答说,这家伙遇到危险会从尾部喷出液体,很难闻的。
小琼接过瓶子看着里边的虫子不停爬着,说自己之前见过这家伙,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她好奇的问,这么丑的虫子乌龟会吃吗?
为了消除她的疑惑,苏妍打算向她展示一下,事实上,当苏妍只是刚走近,还没倒出虫子,盆里的乌龟已经伸长了头,不停的扑腾。虫子刚入水,就被乌龟一口咬住,囫囵吞下,整个过程还不到几秒。水里的乌龟还是伸着头,四处寻找还有没有。
看吧,没骗你吧,我都养了多少年了。除了蝼蛄,还有蟋蟀,蚂蚱,各种肉虫子,它都喜欢吃。苏妍认真的解说着。
小琼还在看着水里的乌龟,这是她第一次见乌龟捕食,有些小兴奋的说,走吧,再去找点吧,你看它还没吃够。她起身拉着苏妍就要走,苏妍看着现在已经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同意了。
晚上的路灯会吸引很多各种各样的飞虫,一路上苏妍都在给她科普各种看到的虫子,小琼一脸认真的听着。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捉了不少蝼蛄,此时他们来到了人民广场,只要不下雨,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有的是锻炼身体,还有些是在乘凉聊天。
两人找了个地坐下休息,旁边有个篮球场,有群学生模样的在打篮球,有的人已经脱了上衣,光着膀子。
小琼注意到里边的一个男生,她起身拉着苏妍说回去吧,苏妍感觉有些奇怪,他说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走吗
小琼小声说,看见那个戴眼镜瘦高的人没。
苏妍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嗯,看见了,怎么了?
那个男生特别烦人,苏妍看到她的表情有些不高兴。他之前给我表白,我拒绝了,之后他又给我表白了几次,我都拒绝了。结果最后不知怎么搞的,全年级都以为我喜欢他,就连老师都找我谈话了,还叫家长。最后听人说他又去追隔壁班的女生了,结果那女的还同意了。她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考试前他又来给自己表白了。她理都没理就离开了。
去看着那个男生,确认长的很是秀气,身高也很高,难怪那么受欢迎。不过苏妍有些不喜欢他的花心。
那群人突然停止了打球,往这边看了看,那个男生就径直走了过来,身后那群男生球也不打了,坐下来聊起了天。
小琼拉着苏妍的手说了声,走了回去吧。
苏妍拉住她的手说等会儿。
看着那个男生越走越近,小琼不知道苏妍要干什么,只感觉他的手握的很紧。
那人看着小琼说了句,好巧啊在这遇见你。
小琼敷衍地笑了笑,是啊,有事吗,她问到。
没啥事,看见你了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男生笑着说。他看了眼苏妍,他俩身高相差无几。这位是?他好奇的问到。
小琼看了一眼苏妍。刚想开口苏妍就率先回答了他。
男朋友,苏妍的语调很平缓。
她抬头看了眼苏妍,她没想到苏妍会说出这种话。
你是?苏妍又问到。
显然那个男生也有些意外,我是小琼的同学,原来小琼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呀。他试探性的问着。
刚才我看你打篮球挺厉害的,一定会有好多女生喜欢吧。
没有没有,那个男生摆摆手说到,我现在没打算谈女朋友,毕竟还有中考,是吧?说着她还看了一眼小琼。
小琼说了句我们该走了,就拉着苏妍要离开。
苏妍回答说,我们还有事就就不打扰了,说完便被小琼带走了。
回家路上,小琼看着瓶子里乱爬的蝼蛄,她的手还被苏妍握着,她好奇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否定苏妍的回答。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小琼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
苏妍似乎注意到了这一切,他摸了摸小琼了脸,问她怎么这么烫。
小琼抽出手,一把拨开他的手,还不是天气天热了。
是吗,那为啥我没你那么热呢,来你试试,说着便拉起小琼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小琼立刻抽出手来,你个变态,想要干嘛?
哈哈哈哈~苏妍笑了起来,你说呢,说着便抬起胳膊把手伸了过来,
小琼一看不对劲,转身就往回跑,你个变态别过来?她边跑边喊。
苏妍跟在后面,笑着说,你别跑那么快,把虫子颠死了乌龟就不吃了。
听到这小琼果然停了下来,她摇了摇手里的瓶子,检查虫子是否还活着。
苏妍追上她,吐槽着说,你这家伙跑的还挺快。
那当然了,后边有个变态追着你,能跑不快吗。
行,我是变态,那我这个变态现在请你吃糖要不要。
嗯?在哪?小琼听了瞬间两眼放光。
走吧,去前边给你买吧,记住要少吃糖,吃坏牙就麻烦了。
小琼看着他,举起瓶子说,那我请你吃虫子吧。
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找打是吧。
啊~~我要告诉我妈去……
几天之后,苏妍就收到了来自小欢的消息,她提出想要他陪自己出去散散步。苏妍感觉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同意了。
当苏妍到达约定好的地点时,小欢还没到,他看了眼时间,正好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小欢为什么要挑这么个点,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苏妍听着远处的蝉鸣,感觉空气都是粘稠的,他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很快就被一阵脚步声带回现实。
苏妍看到小欢穿着件白色连衣裙,裙子下沿盖住膝盖,苏妍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起之前在浴室小琼也穿了件白连衣裙。不同的是小欢现在头上多了顶宽大的太阳帽。也许是怕自己被晒黑吧,苏妍这么想着。
对不起我迟到了,小欢喘着气说到。
没事,是我来早了。不过今天可真热啊。苏妍抬起头,看着从树叶里漏下的阳光。
是啊。
所以呢,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看着小欢。
那个~,大哥哥你果然是和小琼谈恋爱了是吧。
啥?苏妍满眼疑惑,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班里同学说的,说小琼的男朋友又高又温柔,还让我看了照片,我一眼就认出是你。
苏妍想了想,只有可能是那天晚上被那群孩子偷拍了。他只好把那天晚上的经过从头到尾告诉小欢。
小欢听完半信半疑,表示不能确定是否真实。
事到如今,苏妍只能带她去找小琼。小琼告诉她这是真的。苏妍接着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小琼,这样一来那个男生应该就不会再骚扰她了。苏妍解释了一大堆,终于才得到小欢的认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妍就决定先回店里,走之前他告诉小琼一会记得来店里。
苏妍走后,两个女孩又聊了很久,仿佛她们很久没见了一样。告别之前,小欢说了句,你哥对你真的很好,但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等她回到店里,苏妍正忙的不可开交,看见他围着围裙忙前忙后的样子,小琼莫名想笑。
苏妍看到她,喊着叫她快来帮忙。
他还是老样子,小琼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