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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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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约是起了疾风,唐令睡眼朦胧地醒过一回,这一醒,便感觉身侧有些发沉。
偏头瞧去,就见温酒整个身子挂过来,搂着他的臂膀睡得香甜。
似有一股不知名的幽香肆意窜入人的心头,唐令觉得他的心房像是开了一个小口,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
这种隐秘的感觉稍纵即逝,窗外的风却还在继续纷飞飘扬,直到天际泛明时才歇下。
温酒醒来时,唐令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睡的那块儿也早凉了。
稍躺了会儿,她从床上下来,先是整齐了床铺才去拿衣架上的衣裳,按着记忆堪堪将衣物穿好,又简单拢了拢头发。
正下楼时,忽从窗口瞥见一道粉色身影袅袅婷婷地朝这边来。
人越走越近,温酒瞧那姑娘模样似很清秀,肤色白皙,身材纤细却很是丰满,凸凸翘翘的,脸颊也红扑扑的,像是抹了胭脂。
“唐公子,你在家吗?”
姑娘不仅模样好,就连声音也甜滋滋的。
唐令听到声音从灶房出来,无声询问对方来干什么。
粉衣姑娘走至他近前,提起竹篮甜笑道:“唐公子,我家今日做了好些糯米糕点,我娘特意叫我给你送来尝尝。”
“多谢,”唐令简单道谢后接过竹篮进屋了,过了一会儿复才出来,拿了一把剪子和竹篮一齐递给粉衣姑娘。
原来那小剪子是向她借的,温酒站在窗前面色不明。
这姑娘看向唐令时的眼神,没来由的让人有些不舒服。
只见那姑娘拿了东西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朝着篱笆沿边开出的几簇新鲜花朵走去,笑容款款的同唐令说着:“这花儿开的可真好啊。”
显而易见,唐令没回她,他的耐心好像一股脑儿全都在昨夜用完了,只转身欲又往屋里去。
“夫君。”
正要进屋的唐令整个人一顿,他一时没太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谁。
但听声音不是温酒是谁,他愣愣抬头朝楼梯那里望去,就见温酒翩然下楼,几步走过来,拉着他,嘴角弯弯又叫了一遍:“夫君,我饿了,咱们早上吃什么呀?”
在场就三个人,这声“夫君”叫的每个人都心里怪怪的。
唐令觉着不自在是有他的原因在里头。
温酒心里不自在则是因为第一次叫,不甚习惯。
至于粉衣姑娘,那会儿唐令没接她的话茬她就有些不自在了。
虽听爹娘说过对方已经娶妻了,但如今见到人又是另一番感受。
温酒像是才看见粉衣姑娘似的,转头讶然道:“这位是?”
唐令很快回她:“邻居。”
至于叫什么,他不知道,也没留意过。
那粉衣姑娘听温酒问起她,便走过来,又听唐令这般回答,多少有些失落,但还是攒足了笑自我介绍说:“我叫史明芳。”
近距离看到温酒的面庞叫她心里狠狠吃了一惊,方才远瞧着便觉这女子很是与众不同,现下细看到脸,更是生出些让她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还没见过容貌这般出色的姑娘。
温酒到没再说什么,只笑着点点头。
史明芳却忽而笑道:“我瞧着竟是唐公子在灶屋里忙活,姐姐是才起么?太阳都这么高啦。”
她心里憋着酸,便就这样说话。
村户人家都是女人做饭,单说她家里,她老子爹连灶房都没进过几趟,又是唐令这样英俊的男人,如何叫她不眼热。
单看她说话的神情同语气到是无甚,温酒听了却不喜,像是说自己懒,便只淡淡道:“是呀,昨夜有些累了,所以就多睡了会儿。”
其实也不算晚,这会儿看天色不过辰时上下,只村里人勤劳,大多都是卯时而作。
且温酒自个儿觉着昨夜说了不少话才睡,她的确是累了。
算是说的实话,她也没多想。
可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便不是味儿了,史明芳当即眼神暗淡的看了一眼唐令。
她是大姑娘了,虽未许人家,但也明白男女那些事儿。
温酒自然没有错过这位史姑娘有些写在脸上的情绪,她的直觉果然没错。
史明芳已然无心再逗留,匆匆告了别便走了,临走时,颇有些幽怨的看了唐令一眼,不过唐令从没看她。
见人走了,温酒脸上露出更深一点的自然笑意。
回过头来看唐令,瞧着到没什么表情。
唐令看向拉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慢吞吞回答了方才那个问题:“早上煮了些稀饭并一些小菜。”
温酒面上很自然的松开他:“听着还不错。”
早饭上桌的时候,温酒面上还有笑意,唐令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道:“你还没洗脸吧。”
温酒:……
哎呀,怎么把这茬忘了。
鉴于那位史姑娘的话,饭后温酒很殷勤的收拾了碗筷,只可惜在灶房帮忙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然后被唐令无情的请了出去。
——
正是犯春困的时候,昨夜二人聊的又有些晚,温酒觉着眼皮沉重的厉害,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着,乏得很了便打算上床睡去,步上二楼,就见唐令双手环胸站在那里,目光沉沉的盯着窗外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温酒打了个哈欠,唐令看她一眼。
她忽然觉得经历过昨晚的送纸和谈心,还有今早的夫君与拉手,心里莫名对他亲近不少,再说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于是乎,温酒自然道:“我困了,你睡么?”
她在邀请他一起午睡?
唐令不假思索的摇摇头:“我不困,你睡吧。”
“好吧。”
温酒独自上床睡去,躺了一会儿,间歇又想起昨夜的一些话,翻来覆去揣摩着。
唐令说,他是因为她中毒才不能和她行夫妻之事,那就是说如果行了夫妻之事这毒就会传给他。
温酒想,抱一抱应当是安全的,亲一亲估计也没啥,只是唐令说的非常亲密的动作是哪般呢?
她想不来,慢慢就睡了。
没过一会儿,透蓝的天开始缓缓褪色,一片片乌云交相散出来,天边泛起了雨,先是轻轻撒下来,而后愈下愈大,渐渐形成一道雨帘。
唐令在窗前望着雨,望着望着,他也有些困了。
二楼有两处卧房,先前温酒昏迷时唐令就睡在隔壁,他打算就在这间房小憩片刻。
雨天午睡实在是件妙事。
温酒醒来时,浑身通透,她来到窗前,见外面在下雨,雨打芭蕉,鼻息间都是土壤的味道,很让人心安。
这么大的雨,唐令应当不会在外面走动,她先下楼寻觅一圈,遍寻不见,便又折上二楼,果见唐令正在隔壁睡着。
唐令睡眠浅,一有什么动静便能立马清醒,这是习武之人的本能,所以他才能在昨晚及时拉住将要摔倒的温酒。
此刻同样如此,虽有雨声,他却早听得温酒醒来后的一干动静,这会儿见她寻过来,以为有事,便坐起来。
温酒面上有些不好看,适才睡前她有问他可要午睡,他答不困,这会儿却又独自睡了,可是不想同她一起么?
这是为何?
温酒疑惑极了。
唐令哪知一个简简单单的午觉会惹出许多臆测。
午饭晚饭都静悄悄的。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夜里,她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唐令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后来下雨我才觉着困了,怕吵到你,才去隔壁睡。”
这个解释听起来很合理。
温酒听后眨了眨眼,侧过身子揽住男人壮实的臂膀,突然问说:“唐令,你喜欢我吗?”
她想了一天这个问题。
这是温酒第一次唤唐令的名字。
少女馨香柔软的身子就这样紧紧靠着唐令。
唐令觉得头皮发麻,他再如何克制也是个男人,心思好像要开始荡漾起来,有什么很早就产生过的念头可能要破土而出。
“嗯。”
唐令压下心底的情绪,低低应了声。
“果真吗?”
“果真。”
作者有话要说: 很明显,这位史姑娘是个工具人,后面可能还会出现。
接下来开始进入一些小剧情,陆续会有助攻人员出现,甜甜甜。
好啦,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