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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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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脏是有肋骨保护,而且心脏位置都有所不同,有着细微的差别,想一刀正中心脏,还是非常有难度的,万一刺中肋骨等其他部位,并不会导致死者顷刻间毙命。
这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个练家子,杀人无数,能够轻易的命中人的心脏位置。
还有一点时夏没有想明白,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时夏从工具包中挑出一柄小刀,然后藏于身后,朝萧眠恙走去。
等她走到萧眠恙身边,想乘其不备,拿出小刀朝萧眠恙的心脏位置佯装捅去。
萧眠恙反应迅速,右手下意识的一挡,然后扣住时夏的手腕,小刀从她手中脱落,然后轻轻一撇。
时夏龇牙咧嘴的捂住自己的手,“哎呦!我的手,疼死我了,你干嘛!”
“胆敢偷袭我?”萧眠恙语气深沉。
门外的两名侍卫听到动静顿时夺门而入,唰唰唰拔出刀剑指着时夏。
手腕痛的时夏眼泪都流出来了,“谁要偷袭你啊,我只是测试一下,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面对突然袭击会做何反应!”
萧眠恙对侍卫挥了挥手,两名侍卫这才放下刀剑离开房间,冷哼一声:“量你也没有这个能耐。”
“你刚才是不是用手挡来着。”时夏揉着自己的手腕问道。
“嗯,怎么?”
“那就对了,人在突然受到袭击,双手会下意识的护住自己,尤其是这种迎面刺来的情况,死者会下意识伸出手挡迎面而来的匕首,那势必会在手上留下些许伤口,而且但凡死者挣扎,匕首都会有所偏移。”
时夏仔细的检查死者的双手,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可你看他,双手并没有任何的刀伤,我觉得凶手是死者信任或认识的人,而且凶手可能不是偷袭,或许当时正与死者交谈甚欢,乘其不备,一刀毙命也不一定。”
“你是说,凶手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那你怎么证明,死者只不过是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击毙命了呢?”萧眠恙用纸笔记下,随后又问道。
“一个人的反应再慢,也不可能凶手都拿刀到面前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吧,所以偷袭的可能性并不大。”
时夏摸着下巴思忖着:“死者体态健硕,虽是文官,但右手虎口有磨茧,说明平常没有少舞刀弄枪,就算凶手是个练家子,都不至于连抵挡都抵挡不了,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的,还是去案发现场才能解开谜底。”
“嗯,那我们现在去永安县衙。”
咕~
时夏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我……可以吃完饭,再工作吗?”时夏揉了揉肚子,有些尴尬的问道。
萧眠恙的眉毛微挑,“自然可以。”
“谢谢小绵羊!”
“小绵羊?”萧眠恙有些疑惑,“何意?”
“没事,夸你长得帅!走啦!”时夏大大咧咧的拍了下萧眠恙的肩膀,然后走出了停尸房。
萧眠恙愣在原地,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拍他的肩膀。
门外急急忙忙走进一名侍卫,他拱手言道:“大人,刑部尚书得知大人私自将这名仵作放走后,表示不满,说他们可以提供仵作,让我们将这名仵作尽快压回大牢。”
萧眠恙眉梢微皱,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信递给侍卫,“这上面是本案的疑点,还有户部尚书王朗的死因,把它交给刑部,就说本王需要一名验尸的仵作,出了事,本王自会承担。”
“还有,派人去查一下此女的背景,然后禀告给我。”
“是。”
其实刑部有现成的仵作,但他之所以让时夏检验尸体,是因为他对本案持有疑点,而刑部却想草草结案,担心其仵作敷衍了事,毕竟此事拖得越久,皇帝怪罪下来,谁都承担不起。
时夏一身破烂囚服太过引人注目,萧眠恙便先带她褪去囚服,换上了丫鬟的装扮,暂时以侍女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三日,还有三日,三日内找不出凶手,不管真相如何,时夏就要被押进刑场杀头了。
萧眠恙把这个道理告诉了时夏,原以为她会因为焦虑担心而吃不下饭,不曾想这丫头狼吞虎咽,吃的比谁都欢!
萧眠恙看着时夏那不忍直视的吃相,嘴角一阵抽搐,这家伙是饿死鬼投胎吗?
“吃完,我们便去永安县衙,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需得尽快找出线索。”萧眠恙皱着眉头,略带嫌弃的说道。
“哦。”
吃完佳肴后,时夏嗦了嗦手指,然后嘴上的油渍顺势朝袖口一抹,“我饱了,咋们去办案吧!”
“这丫头……”
萧眠恙面色铁青,刚才时夏的举动,他看了简直是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于是便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时夏,“把你嘴上的油擦一擦。”
吃完后,他们离开了酒楼,坐上了萧眠恙安排的马车,却不知,身后一道人影随着他们的离开悄然而退。
开封离永安县倒不算很远,不过因是小道,路途颠簸,导致马车摇晃不堪,俩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萧眠恙,原本苍白的脸颊变得更加难看,胃部痉挛起来,宛如翻山倒海,让原本有胃病的他,更加难受起来。
“你的脸色好差,是不舒服吗?”时夏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因为萧眠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无妨,可能是道路颠簸,身体有些受不了。”萧眠恙的声音有些虚弱。
萧眠恙强忍胃部的疼痛,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现在马车里就他们俩人,若此刻时夏劫持自己或想杀了他,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反抗的了。
只见时夏从自己的包袱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见状,萧眠恙暗暗提防起来,心想道:“这丫头拿刀干吗?难不成真动了什么歪心思?”
时夏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一块生姜,然后用刀切开一片,“呐,这是生姜片,把他含在舌头下面,可以缓解晕车,唉,要说你们古代的交通还真是不方便,在我们那边,这点距离,坐高铁不要半个时辰就到了。”
“原来是切姜片。”
萧眠恙极为嫌弃的看着那块姜片。
“放心很管用的,你们这个时代有没有糖果啥的,就凑活用生姜吧,这把刀你给我的,干不干净你知道,不想这么难受的话,就听我的。”
萧眠恙半信半疑的接过姜片,将它含在嘴里,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让他的大脑清醒不少,不过确实好受了不少。
“你口中所说的,高铁为何物?即使是汗血宝马,从开封到永安县骑行也需两个时辰。”
“算了我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我说我是来自千年以后的世界,而高铁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这还不算什么,我们那个时代还有飞机,可以和鸟一样在天上飞的,你信吗?”
萧眠恙神情略显错愕,人怎么可能能在天上飞,即使是轻功了得也做不到,哪有如此玄乎的事?这丫头怎么满嘴不着调的话,他只当时夏是从哪说书先生听到的奇闻趣事,便索性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嘁,早说你不会信的吧。”
时夏掀开窗帘,见马车行驶在一片树林中,天色也已经临近黄昏,到永安县怕是已经深夜了。
“唉,我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不会担心。”时夏满脸愁容,一想到如果没法找到凶手,三日之后就要被处死,她心里就抑制不住的难受。
时夏叹了一口气,从小包里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是翡翠色的,上面刻着古文公正二字,应该是年份很久,玉佩已经变得残旧不堪,时夏听她的妈妈说,这块玉佩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已经不知已经传了多少代了。
不知过了多久,时夏被马车突然传来的撞击声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只听外面有刀剑传来的噼里啪啦声,身边的萧眠恙也不知所踪。
“谁派你们来的。”
马车外,一名身披盔甲的男子,手持长剑指向一名黑衣人的喉咙质问道,而旁边七零八落躺着许多黑衣人的尸体。
谁知那黑衣人直接迎颈朝刀刃一划,身披盔甲的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黑衣人便自尽在他的剑下。
“大人,这!”
身后,萧眠恙双手负立,眉头紧皱着,走到那黑衣人身边,仔细的查看了他们的刀剑,发现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萧眠恙扯下那人的头巾,上面竟然纹着“囚”字,随即吩咐道:“把其余的尸体头巾去掉,看额头是不是都纹有“囚字””
几名侍卫将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所带的头巾尽数褪去,果真上面都纹有“囚”字。
“大人,这些人的额头上都有黥刑。”
“看来这些人都是曾经的的朝廷重犯,究竟是何人指使这些人来刺杀自己呢?”
“把尸体带下去。”
“是!”
时夏迷迷糊糊的从马车上下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
“啊!”
时夏眼前躺着的尸体吓的差点跌倒在地,“这这这……”
“你醒了。”萧眠恙淡声道。
时夏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去永安县衙。”
萧眠恙之所以选择冒着风险独自与时夏做马车走这小道,让自己的侍卫在身后悄悄跟着,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幕后的凶手已经按奈不住了,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去永安县衙。
“那会不会又凶手去破坏案发现场呢!”时夏有些着急的赶忙问道,这要是凶手去放一把火把县衙烧了,那不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无妨,县衙我之前已经派人防守了,只是可惜,没有留下活口。”萧眠恙对旁边那位身穿盔甲的男人说道:“荆言,你继续替我们摆平尾巴。”
“是!”
看那身穿盔甲的男人气度不凡,感觉少说也是个将军级别的人,怎么对萧眠恙这么尊敬呢?
时夏凑到萧眠恙的身边,好奇问道:“小绵羊,你在刑部是个什么官啊,感觉你的权力还挺大!”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刑部文吏,不要多问了。”萧眠恙显然不想和她聊这些问题。
时夏想了想,刑部文吏应该也不是什么大官吧,不然自己这么冒失,怕是早就被小绵羊给拉下去砍了。对于萧眠恙这个回答,时夏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她也没有多问,看样子小绵羊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到达永安县衙,已是深夜,刚下马车,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事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