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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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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大雪,琢光山与天浑然一体。
庭院里几个少年少女稚手通红,一颗颗银球划断寒风。
“支离师兄!不要打我头!”甘棠鼻头微红,头上铃铛叮当作响,手里还不忘捏着雪球。
“甘棠速度太慢啦!”澈来一个雪球砸过去,甘棠扔下手中刚团好的雪球,吃痛的捂住头。
“海宁师姐,你看他们欺负我。”海宁低头边笑边扫着启明殿前的雪。
甘棠见海宁不搭理她,抱着双臂蹲下,大声喊着“都欺负我。”哭出了声。
支离和澈来赶紧跑过来,没成想甘棠突然站起来,一手一个雪球砸到两个人的脸上。
“甘棠!你个小狐狸!”两人异口同声。
“兵不厌诈啊师兄们!”
支离和澈来准备收拾一顿这个狡猾的狐狸,甘棠接着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我错啦错啦,快和海宁师姐一起扫雪,不然一会师傅生气啦!”
这是甘棠在琢玉山第三百七十三个年头了,她是一只九尾狐,这座山上唯一一只九尾狐。她总是叽叽喳喳的问夫怀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夫怀说等到她四百岁就可以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到时候就可以去外面看大千世界了。但是海宁师姐老是摸着她的狐狸脑袋,说这样就挺好的,海宁师姐还告诉她山外很凶险,希望甘棠一辈子都能安稳的在琢光山和师傅师兄们一起生活。
甘棠这只小狐狸虽说狡猾了点,可是听话的很。
师徒五人坐在朝居饮酒,楼台白玉尽收眼底。
“师傅,今年的初雪好大啊,这下又能有个好收成了。”支离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夫怀望着门外飘扬的雪花,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嗯,这下就能轻松些了。”夫怀也端起酒,手刚触到酒樽便收回了,微微皱眉。
夫怀的小动作被海宁尽收眼底,起身去帮夫怀温酒。
“甘棠你能不能慢点吃啊,我那份圆子还没吃呢,都被你给吃光了。”澈来瞪着甘棠。
“谁让你打我那么疼,我要补回来!”甘棠也不服气。
“别争了,我不爱吃。”海宁低头给夫怀满上酒,把那碗圆子推到了甘棠面前。
夫怀被逗笑了“海宁,你老惯她。”
“师傅!那是师姐疼我!”
酒过三巡,除了这只千杯不倒的狐狸,其余人都醉熏熏回了寝殿休息。
甘棠一跃跳上启明殿的屋顶,多少个夜晚,她都遥遥望着桂宫,银钩是花与雪陪着她,玉盘是九尾陪着她,仿佛这样她就不是孤独的。
风来听她细语了,甘棠却醉了,迷迷糊糊在房梁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