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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拜师扶桑山 ...

  •   修学听讲是仙门修仙的必经一环,说是修学其实就是各仙门之间关于基础知识的交流与探讨,使自己集各家所长并且能够融会贯通。扶桑山修的是道法,讲的是天地法则,自然之道。朔方星都修的是天行命数,讲的是星辰运势,五行八卦。千音阁修的是音律,他们从小修身养性,与自然和星辰相比,他们更注重每个人自己内心的心境。不过无论各个仙门修的是什么,万法总是归一,所以各仙门只见探讨各家所长对于开拓眼界,提升自我都是有好处的。
      学堂设在了桑田门,就是暮晓回来那天素桑真人擦着天君画像的那处。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不过到了这种开学的日子,可就热闹了。
      各大仙门登门求学,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拜会下从扶桑山飞升的天君了。正式拜门求学那天,素桑真人和若云师太带着门下弟子分别站在天君画像的两侧。暮晓和寒霜宁必在其内,另外还有小林子,梵师姐,明师姐,素依人也在其列,不过像戚月这么点大的,就不在其中了。
      各个仙门的入场顺序是以每个仙门在修仙界的地位为依据的。
      首先入场自然是朔方星都,他们是所有仙门中最为古老的门派,天君飞升才四百年,扶云派和桑田门渐渐崛起也不过是这四百年的事。而朔方星都却有着上千年的历史,他们人人佩着一把折扇,一副翩然君子之样,不过个个又面带高冷之色,像是已经看透众生的命运一般,在向天君行礼时,他们背脊挺直,折扇也未曾离手,一副高傲之色。
      “一个个有什么好神气的…”小林子在一旁轻声不爽道。
      “就是,瞧他们手中的折扇也不过是些菜鸟罢了。” 寒霜宁接话道。
      众所周知,朔方星都弟子手中的折扇若有一个题字,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中龙凤,就好像天界的太乙真君,他手中的折扇便题了一个“卦”字,而他也就在千年前飞升了。如果没有题字的那便是寒霜宁口中的菜鸟了。
      小林子一听菜鸟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暮晓看向二人,低声道“别闹。”
      二人瞬间恢复到了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
      第二个入场的是明勤山上的学墨堂,他们与扶桑山渊源颇深,而且距离也较近,就在扶桑山不远处。据说天君飞身后不久,明勤山上也有一位仙门学者飞升了,人称文川使君,而现在这位使君也正供职于天君身侧。
      第三个入场的是镜水观,镜水观皆为女子,礼数还算周到,但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好像皆已看破了红尘。
      ……
      最后入场的便是千音阁,许多仙门基本位于山上或者僻静无人之处,唯有千音阁闹中取静,在一处山脚下,虽说举手投足间也带有仙门中人春风拂面的感觉,雍容大度,气质优雅,但除此以外,他们身上还带点世俗与不羁。几天前,暮晓在茶馆里见到的那位凉筝也在其中,但不知为何,他们中间还掺杂着一个虽说也还算得上风流倜傥,但总是愁眉苦脸之人,只见他行动缓慢,拖拖拉拉,好像是被人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逼才来的一样,在千音阁的弟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暮晓一眼便认出此人是谁了,对身旁的寒霜宁说道“就是他!”
      “什么?”寒霜宁百无聊赖道。
      “愁眉苦脸那个,去年朔方星都的挂科王。”
      一听挂科王,寒霜宁立马对此人来了兴趣。发现此人不只愁眉苦脸,还哈欠连连。这副状态与挂科王当真绝配。
      暮晓去年被素桑真人派去了朔方星都修学,但寒霜宁并没有去,至于素桑为何不派他去嘛,理由就不多说了,寒霜宁自己留着反省吧。
      “千音阁的五位长老怎么想的,就他这样的,还往我们桑田门送,不怕丢人现眼啊?” 寒霜宁还舔着脸嫌弃别人道。
      “此人叫北秋弦,听说他是千音阁的得意门生呢。”小林子加入到了两人的闲聊中来。
      “得意门生?” 寒霜宁感到不可思议。
      “嗯!”小林子又道“还有他腰间的佩弦,听说是南山真君所赠。”
      小林子口中的南山真君,也就是南山乐,原是千音阁的弟子,二十年前飞升做了天神。
      天神所赠的佩弦,自然是了不得的,寒霜宁虽然眼神里充满不屑,但心中倒是对这根佩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千音阁礼成,仙门中人齐齐到位,朔方星都之人坐在最前最中间的位置,其侧是学墨堂之人,最边上的是千音阁。
      素桑开口道“承蒙诸位前来扶桑山修学交流道法。我派定不遗余力地将本派所启所知尽数教于诸位,还望诸位虚心学习,不吝赐教。”
      “望真人请教。” 众人道。
      开学的典礼结束,其他仙门中人渐渐退去,扶云派和桑田门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寒霜宁伸了个懒腰搭过暮晓的肩也准备出门了,小林子紧随其后。突然,素依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带着微笑道“师兄,去哪,带上我呗。”
      虽然在她面前的有两位师兄,但无疑她并没有把另外一位放在眼里,她的眼里只有暮晓一人。
      寒霜宁和小林子的目光也齐齐看向了暮晓。
      暮晓有些为难道“我们...去...”他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出来去什么地方可以不让素依人跟着,他赶忙用眼神求助寒霜宁。
      而面对这样的眼神,寒霜宁早就习以为常了。
      “茅房!去么,师妹?”寒霜宁道。
      素依人一个白眼抛向他,好像在说你怎么没直接掉在茅坑里呢。
      而后她又缠着暮晓道“师兄,我听师姐们说山谷那边的溪流里有好多鱼,我们抓鱼去吧。”
      一听抓鱼,小林子在后面兴奋道“抓鱼?好啊好啊,站了一天确实有点饿了。”
      眼见有人应和,素依人一脸高兴。
      而暮晓和寒霜宁则是一言难尽地看着小林子,这是什么猪队友啊!
      寒霜宁把暮晓拉向一旁,对小林子说道“要去你跟你师姐,我们可不去。”
      猪队友小林子又上线道“师兄,你们接下来也没别的事了吧,要不一起去山谷那边转转,说不定真能捞到几条鱼上来!”
      ......
      寒霜宁和暮晓无语,这是几条鱼的事么?!
      暮晓暗暗叹了口气道“有事,但真的不方便说啊。”
      素依人看他好像真的有事,但又欲言又止,更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道“师兄,什么事啊,那么难说不出口么?”
      “真想知道?”暮晓瞥向她道。
      素依人连连点头,搞得小林子和寒霜宁都有些好奇了。
      暮晓略显为难地道“其实是这样的,你寒师兄欠了不少赌债,现在债主找上门,就在山下,所以你和小林子跟着确实不方便。”
      ……
      寒霜宁当即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又欠赌债了,什么时候债主又上门了,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虽然他这样想着,但其他二人却似乎对暮晓的话深信不疑。
      小林子用十分嫌弃的眼光看向寒霜宁道“师兄,你又惹祸啦?”
      “我...这...”寒霜宁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只见素依人又给了寒霜宁一个白眼,好像在说“就你事多”,回头又对暮晓关怀道“师兄,那你要小心,注意安全啊,那些债主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不要勉强自己。”
      暮晓没有回应素依人这些关心的话。而正好路过的梵师姐却她周身骨头一酥,一脸嫌恶的看了眼素依人便赶忙走开了。
      小林子道“师姐,那我们去捉鱼吧,别耽误师兄们的事了。”
      素依人被小林子拖走了,暮晓终于松了口气。
      剩下寒霜宁一脸不爽地道“老暮,你学坏了!”
      暮晓看了他一眼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别看我,我可从来不说谎。”寒霜宁扭头道。
      “是么,那刚谁说要去茅房的?”
      这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家伙!只见寒霜宁气急败坏地大声道“老子就是要去茅房,不行么?”
      此言一出,不管是女弟子还是男弟子都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暮晓见状,摇了摇头,离开了学坊。
      寒霜宁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大声道“老暮,你都不知道欠了我多少人情了。”
      “是是是。”
      “下次如果有赌债,我指名道姓让你还。”
      “好好好,还还还。”
      ......
      寒霜宁见自己敲了那么大一个便宜,还不赶紧下山去赌两把。跟暮晓分道扬镳后,寒霜宁御剑跑的人影都没了。
      而暮晓则独自来到了山间,自他回来之后,除了帮言轻收拾措院外,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在帮扶云派和桑田门忙着仙门入学的事宜,确实还未有时间好好走走。
      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了山谷,而此刻天色已黑,山谷的溪流旁也完全找不到素依人和小林子的身影了。暮晓一人走到溪流边,想起素依人,心中烦闷,总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出神间,脚下一滑,差点滑进溪水里,不过还是收住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就在此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了调戏的声音道“师兄,要小心,注意安全哦。”
      听到这声音,暮晓简直吓了一大跳,一溜烟地一个裤腿反而迈到了溪水中!
      这话萦绕在耳边,他依稀记得素师妹白天刚说过,难不成又是她,可是听这声音并不像。
      暮晓回过头发现原来是言轻,还在暗暗地笑着他。他这下算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肯定是梵师妹把今天素师妹的话拿去跟言轻说了。
      “好玩么?”暮晓抬起裤腿道。
      “好玩!”言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暮晓微微白眼:一点都不好玩好!而后他又坐到了一块较大的岩石上,拧着湿哒哒的裤腿上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晃悠?”
      “打水啊,而且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天晚不晚,黑不黑的对我没影响。”言轻放下满满当当的一桶水,也摸到了那块石头,在暮晓边上坐了下来,又道“不过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这唉声叹气呢?”
      暮晓心道:简直是明知故问。
      他无奈地道“所以一听是我在唉声叹气就学着依人说话了?”
      “像么?”言轻暗暗一笑道。
      这是像与不像的问题么?
      暮晓终于算是将裤腿拧干,现在就差让风吹会儿了,等着的时候,他又问道“你呢,山上住着还习惯么?”
      这下轮到言轻唉声叹气了,只见她道“除了你们山上那过午不食的规定,还有师太让我去修学以外其他都还蛮好的。”
      “修学?”暮晓疑道。
      “嗯!”言轻应道“师太怕我一个人无聊让我没事也跟着几位师姐们一起去修学。”
      暮晓莞尔一笑,随口又道“那既然师叔让你去修学,你是不是该改口叫师父了?”
      “我说暮师兄,你饶了我吧。”言轻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道“叫师太都已经让我去修学了,这要是叫师父,还不让我练剑打坐去!”
      暮晓浅笑,确实有这个可能,她看得还挺明白。
      言轻又道“我只会算账,医医家畜,其他什么也不会,怕是要辜负师太的一番苦心了。”
      “师伯虽说这两个月会回山,但确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趁着这段时间学点别的东西不好么?”
      “师太也是这么说的。”言轻一脸落寞道。
      看来她是真的对仙门修学之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暮晓转移话题道“我看你在措苑放了这么多东西,还以为你不住个三年五载的不肯下山呢。”
      “三年五载?哪能用这么久,有些东西可能半个月都撑不住,我又让我爹送了两大箱的东西过来。”
      暮晓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女人出趟门都是这么夸张的么?
      言轻在暮晓身边又聊了许多的琐事,例如打理当铺时遇到的人以及他们典当的东西,还有方庸城里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而她最为之津津乐道的是方庸城里唱的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暮晓听得津津有味,早已把之前素依人带给他的情绪抛之脑后了。
      可是当聊到扶桑山的吃食时,言轻又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好吃的桂花莲藕和糖醋鱼了。”
      暮晓思忖了半刻后道“莲藕可能没有,鱼的话应该可以抓到一条。”
      言轻一听有些兴奋,不过很快又垂头丧气道“还是算了吧,有鱼也没人煮啊。”
      也对!!!不过见她如此想吃的样子,暮晓起身道 “明天这个时辰来饭堂吧。”
      言轻有些愣住了,这个时辰?现在是什么时辰?对于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的她来说,根本也分不清此时究竟是几时几刻,除非有旁人告诉她,否则她完全无法凭自己去感受时辰。
      暮晓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道“酉时三刻,明天酉时三刻过来。”
      “好啊!”言轻开心地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盲杖又要去拎一旁的水桶,可是无论怎么抓都抓不到。
      只听见前面传来了晃动着的水声,暮晓道“走吧,是该去给那棵扶桑树浇浇水了。”
      “不用,不用,小戚月每天都会来浇水的。” 言轻跟上来道。
      暮晓的脚步停了下来,道“难怪这几日都没见到他,原来都在往你那边跑啊。”
      ……
      言轻心道: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帮凶和共犯啊。
      暮晓不再多言,路上一直想着言轻之前过说的“投缘”一词,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有着什么魔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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