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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馄饨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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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便是给公子备下的厢房。”
小二将我领到客栈的西南角。初进房间便闻到一丝丝乌木的味道,再加之香炉中飘散出的沉香,我的眼皮兀的感觉的有些重。
怕小二忘记便提醒道:“别忘了把秦公子带来的药煎好送过去。另外,一定记得将填饱肚子的东西和洗漱用具一并上齐。”
“小的明白。”小二说完退出房去。
我浑身无力的半倚在书案上,案角摆着的海棠花红的甚是浓艳,如此张扬的花朵靠近了一闻却是难得的清香之气。香气顺着鼻子向上透到头顶,我的困意少了大半。
敲门声响起,一应洗澡和饱腹的东西统统到齐。
我伸了个懒腰走到浴桶旁,洗澡水映出林青木的模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回自己。
不知道哪里溜出一丝凉风,惹得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上衣脱接下来就是……
我低头看了眼小腹一下的位置,我现在到底算是男生还是女生?现实角度来讲我是个男生,所以我不应该感觉脱裤子是很尴尬的事情对吧?
不对,准确的说我现在的感觉并不只有尴尬,尴尬之余还有些小兴奋。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第一次和人告白,有种结果未知的神秘感。好在这“盲盒”打开之后并没有令我指望,里面的东西娇小可爱又精致。
啧啧啧,我不会是变态吧!我瞬间只想赶紧钻进洗澡水里冷静冷静。
我坐在浴桶里的小凳子上些微点出神。一个神采奕奕的少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身着明黄色交领齐腰裙,总是摆着副臭脸。
我之前一直以为若儿是瘪三续写者派来给我制造麻烦的。现在看来并不是,瘪三应该是觉得林青木原来的设定武力值太低,只能加个角色保护他。
可是我如果一开始没有进酒家或许根本不会有人追杀,说到底都是秦箬横的锅!
秦箬横,就凭一天的相处,此人油腔滑调没个正型儿。身上总像有什么秘密,我本来是不太在意,可他为何抱怨我不记得他名字,难道秦箬横的秘密和林青木有关?。
陈记酒家加上清风客栈,我一下欠了他两条人命,拿什么还呀!罢了,一桩桩一件件加在一起我怕是还不上了。
林青木啊林青木,到时候我一个不小心以身相许你也不要怪我。
洗澡水暖得我直犯困,干脆上床睡觉!
待我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
“林公子,你可知这一带是以什么闻名?”屋外传来秦箬横的声音。
我也懒得回答,干脆不做声。他以为我睡着也成,以为我独自出门了也成,总而言之本公子九点以前的时光想用来睡个回笼觉!
哐当,门竟然被打开了!
“小二呢!”我瞬间清醒,抓住自己的被角大声呵斥道。
“早市!”秦箬横此人是个不管不顾的主,也不论我抗议的多强烈。像对待洋娃娃似的,没多少功夫就帮我穿好衣服,强行拉着我出了福来酒店。
“想必你正饿着,小二说杨家馄饨很是有名,我们一起去尝尝?”
秦箬横好像很期待我点头说好,可我偏不!
“我们都出来了,若儿怎么办?”我斜了眼他,并不想接话茬。
“出都出来了,就别想着若儿了,吃饭去!”秦箬横径直拽着我走向馄饨铺。
秦箬横喊道:“老板,两碗馄饨!”
“醋,辣椒,小葱要不要?”
“林公子,要不要?”秦箬横第一时间看向我。
哼,你今天指定是见不到我的好脸色,我兴致缺缺的回了句:“随便。”
秦箬横见我这副绝不配合的样子也不生气,只单独起身向老板耳语了两句。
老板微微一笑回了句好。
不一会儿,小厮端着两碗馄饨走来。
小厮将一碗清汤馄饨放在秦箬横面前。又端出一碗飘满红油,二里地外都闻得到酸味的馄饨放在我面前。
“秦箬横!”我极其愤怒地喊他名字。
他舀起一只馄饨,放到嘴边吹了两口气,滋溜一声将馄饨吸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不是林公子你自己说随便的吗?”
我气不过,伸手想要抢他那碗馄饨。可无论我怎么下手都能被他躲过去。
“啊。”秦箬横将馄饨递到我嘴边。
我脸颊一热,但是耐不住肚子饥饿。只能乖乖张开嘴。
馄饨入嘴嫩滑,不用牙齿刻意咬它,单单用舌头和上颚一捻,馄饨皮便与馅料在口中融为一体。这馄饨的滋味当真世上罕见。
“怎么样?”秦箬横问。
“还行!”馄饨好吃,但也抵不过早上被拉起来的气。
秦箬横无奈一笑说:“我听闻街上有家戏曲社甚是有名,可有空与我同去?”
“没空。”我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说,“若儿还等着本公子回去照顾呢。”
“又是她。莫非林公子对她有意思?”秦箬横这话怎么带着点冷意。
我解释道:“若儿是母亲的亲信,我不希望她出事。”
“这样啊,那你别管了。她那儿我安排了婢女,比你有用。”说完又拉着我起身。
靠近主街的位置,远远传来琵琶声。轻拢慢捻抹复挑,时而轻狂时而宛转悠扬。
“精彩,秦兄可知琵琶声是出于何处?”我问。
“这是水云楼梅佳所弹的琵琶曲。”
梅佳,原是苦命设定,脚本小章节中的重要人物,看来得去会会她。
“这首曲子仿佛是叙述人的一生,既有天高任鸟飞的畅意又有身处囹圄的低迷。梅佳姑娘定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秦兄我们去趟水云楼如何?”
秦箬横拍了拍衣服,手忽然停在自个儿的腰带上说:“我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都用来投店和请你吃饭了,现在身无分文没钱听曲。要不这次换你请我?”
我叹了口气摘下腰间的翡翠禁步卖惨:“是该我请你一回。所有的银两都在若儿身上,如今我同样身无分文。全身上下也就这翡翠值点钱,待我把它典当了就请去水云楼。”
“你是要当多少钱?”秦箬横盘玩着我的禁步问。
我心中不愿但也不想漏出小家子的样儿,回答:“我这禁步光看颜色,绿到发黑,种色俱佳。你再看雕工,山水飞鸟,一副浑然天成之相。就凭这些,我的禁步也该值三百两银子。”
“你看这些够吗?”秦箬横甩出三张纸。
三张一百两银票?不是说自己没钱吗,好啊,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