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春江无月明》白梦长栏千

366、崇高与堕落

　　内容提要：
　　然而，这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旅程，需要你以极大的勇气面对深渊深处的深渊，面对一切乃至自身被摧毁的痛苦和虚妄，抵达终极虚无之境。

　　只有抵达这里，你才会发现自我的虚妄与自由；你才会发现世界的脆弱与开放。

　　然后，重新纺织一切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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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将为你敞开。
　　——七天神像

　　这句话绝对只有到成年之后才能体会。

　　人在少年时期喜欢写诗、做梦、读哲学，希望自己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成人达己。认为自己能独立在天地之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但成年后，越来越感受到现实的沉重、混沌、粗粝，以及自身的有限性。似乎少年时那些崇高的想法如手中的光韵，一点点流逝、消散，只留下一段白森森的骨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然后，你劝说自己，看吧，这就是真实的世界，这就是真实的人性。

　　于是你开始毫无负担地堕落。

　　懒惰、取巧、敷衍，

　　自私、暴戾、冷漠。

　　然后，美其名曰：“成熟”。美其名曰：懂得了社会规则。一点点，任凭泥淖吞噬着你如病狗一样的心灵。偶尔清醒内疚，但随即就把责任归于糟糕的环境，并慰藉自己，大部分人不都是如此嘛。

　　你会变成让自己都恶心的怪物，就像戴着面具不愿意看自己脸的丘丘人。

　　世界也在你的面前变得封闭、晦暗、让人窒息。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

　　这个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了你的崇高。

　　（而且，越是拥有“崇高”的人，越是容易失去它，堕入深渊。）

　　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托着病狗一样的心灵，行尸走肉下去。

　　一是穿越深渊，重建你的崇高，记住，不是重拾，而是重建。

　　需要你打碎一切，铸就独属于你自己的，小小的神像，铸就属于自己的崇高。

　　然而，这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旅程，需要你以极大的勇气面对深渊深处的深渊，面对一切乃至自身被摧毁的痛苦和虚妄，抵达终极虚无之境。

　　只有抵达这里，你才会发现自我的虚妄与自由；你才会发现世界的脆弱与开放。

　　然后，重新纺织一切的命运。

　　只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将为你敞开。
　　这，真的只有成年后，经历了现实后才能明白吧。

　　也只有成年之后，才真正有可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