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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只猎物 ...

  •   第三十四只猎物

      兰亭被派遣去兽人星球驻扎将近一年的时间,彼时他是个挣扎着向上爬的小人物,正在因为被外派导致远离权力中心而心情焦躁。

      但随着在兽人星球度过的宁静岁月,这份焦躁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抚平了,他在兽人星球收获了兽人小太子玄朗珍贵的友谊,而这份友谊也在明里暗里为他的仕途帮了不少忙。

      见识过当时像夏火一样跳动活跃的玄朗,他几乎很难相信眼前黏人爱撒娇的狼崽是他本人。

      现在玄朗正一脑袋扎进娜奥米怀里哼唧,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甩来甩去,像是一只忠诚的大狗一样讨好他最爱的主人。

      而娜奥米也无奈地抚了抚他满脑袋睡乱的毛发,毕竟是自己亲手捡回来的狼崽子,还能扔了不成。

      被狠踩了一脚却拿到了唇膏的英诺森身残志坚,有些勉强地对在场的每个人笑了笑。

      在英诺森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之前,兰亭敛去了探究的神色,转而换上了有些轻佻的笑容。

      玄朗跟他说过这个叫做英诺森的青年,而他恰巧就清楚这个全名叫做英诺森·柯恩的人的底细。

      他是萨克星国王的最小的儿子,传闻他是萨克国王最为宠爱的小儿子,如今看来传闻果然没错。

      如果不是最受宠爱的话,这位一生征战沙场,善于谋略的铁血国王怎么会任由儿子长成这幅样子,这孩子一看就是从爱里长大的。

      兰亭微微眯起眼睛,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小木屋的厉害之处,这里有一个小王子,一个小太子,还有一个将军。

      从阴谋论的角度讲,讲这些身份都不简单的人‘恰巧’凑到一起的主角,正是坐在他对面,撅着嘴巴从奶茶表面叼奶皮吃的女人。

      但这个想法只是刚冒了个头就被他压了回去。他这个人就是那样拧巴的性格,只要心中有疑虑,就总会在话中带出试探之意。

      虽然他进退有度的试探在平时总是百试不爽,但他好死不死遇到了一个极为敏感的娜奥米,在娜奥米的眼里,他的试探可以算得上是挑衅了。他可不想再惹怒娜奥米,而娜奥米也确实没有任何疑点。

      英诺森喝了几杯热腾腾的奶茶便有了困意,考虑到小少爷脸皮薄,伊凡就叫兰亭与自己挤一挤,而另一间木屋里的床便让英诺森睡。

      兰亭从来没有在房间里放一些机密信息的习惯,于是很坦然地答应了伊凡的安排。

      众人一确定好床位,英诺森便回屋倒头就睡,他从要塞到这走了一晚上的路,就算身体上不显,精神上也实在是累极了。

      兰亭和小狼崽似乎是约好要出去逛逛,娜奥米知道狼崽子的本事,于是没管他们大黑天的出去瞎逛。

      娜奥米的叔叔果然从拉斯海边小镇寄过来了海兽皮,闲下来的娜奥米决定将这张还有点臭臭的海兽皮好好处理一番。

      海兽皮下油脂丰富,因此海兽皮的处理也格外麻烦。娜奥米需要在热水里来回冲洗这黏不溜就的海兽皮,直到把皮下残留的脂肪都用热水处理地足够干净。

      光这一步骤就需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娜奥米来回捣鼓这难搞的海兽皮,直到肚子都饿瘪了。

      不过这一切的辛苦付出都是值得的,海兽皮做成的鞋子内衬结实又暖和,还有非常好的防水功能。这么一大张海兽皮足够娜奥米和爷爷一人一双靴子,甚至还够给小狼崽做一双。

      在淘洗最后一遍的时候,娜奥米的手臂都开始发酸发胀,她将淘洗好的干净海豹皮抻开扑在桌面上,等着兰亭回来再指示他干接下来的事。

      大约午饭时间时,声称出去闲逛的狼崽和兰亭回来了,两人带着一身寒气冲进了木屋,跟两个雪团子似的滚到了火炉边。

      “好冷...”狼崽摔落了一身积雪,在木屋地面留下星星点点的水痕。

      娜奥米在等待两人的时候已经简单地塞了点面包和奶酪,木屋外面呼呼的风声和片片雪花实在是太过催眠,娜奥米在交代兰亭将海兽皮子抻好以后就准备进屋睡午觉。

      想跟上去的狼崽子被娜奥米关在了门外,因此有些不高兴地在外面扒拉门。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扒拉门的声音会让娜奥米休息不好,于是立马停下动作垂头丧气地爬回了娜奥米常坐的凳子上。

      “瞧你那样。”兰亭对他这副样子嗤之以鼻,“真该让娜奥米看到你小时候那副拽样。”

      说到这事情狼崽倒是来劲了,他腾地坐起身来,金黄色的兽眼轻轻眯起,做足了一副威胁人的架势,说出的话也果不其然是一些幼稚的威胁之语:“你不准把我小时候的事情跟她说。”

      其实小狼崽也知道自己小时候不讨人喜欢,他那时候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亲近他的人都是想捞从他身上捞好处的人,几乎没人真正喜欢那时拽到鼻孔朝天的玄朗。

      要是娜奥米知道他小时候那么讨厌,指不定就会在心里将他的形象大打折扣,要是娜奥米因为这事不喜欢他,到时候他找谁哭去。

      兰亭白他一眼,他对把玄朗的真面目公之于众没有一点兴趣,也就这小狼崽自己格外在乎自己的个人形象了。

      两人斗了会嘴就开始说正事,他们今天讨论了一整天关于座狼氏族的沃尔夫给出的要求:将凯瑞丝的骸骨带回来。

      目前他们对此并没有多少头绪。

      .......

      娜奥米的午觉根本没人来打扰,等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钟表里时针已经悄悄走到深夜时间了。

      娜奥米有些头晕脑胀地坐起身来,过于漫长的午觉总是难受多过于舒适,就在她轻轻按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股胀痛时,她的窗户被人轻轻敲响了。

      叩叩叩——

      娜奥米闻声抬头向漆黑的窗外看去,窗外站着的居然是同样睡醒了的英诺森。

      他静静站立在屋外的风雪中,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雪白的头发夹杂着雪花披散在肩上,浑身洁白的他仿佛从雪中走出来的精怪。

      但他油润润的嘴唇破坏了他身上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神秘氛围,也让娜奥米有些惊诧的心情化为了笑意。

      这润唇膏涂得也未免太厚了点...都快涂出嘴唇了...看着就像是偷吃了一大块黄油一样。

      反正闲来无事,娜奥米穿好衣服走出木屋,顺便给英诺森也带了件厚实暖和的鹿皮大衣。

      “谢谢。”英诺森接受了她的好意,将那件鹿皮大衣虚虚披在自己肩膀上。其余的地方还是四面漏风,让娜奥米看着就觉得有点冷。

      “怎么了?”娜奥米轻声问道,顺便往自己手心里哈了一口气,为了好好保存住这一口热气,她立马攥着拳头把手塞进了口袋里。

      “没怎么,就是想找你说说话。”英诺森抿唇一笑,那双美丽高贵的紫水晶似的眼睛在风雪中依旧闪烁。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冷,四平八稳地站在将近零下七八十度的酷寒天气中,一点都没有如娜奥米想象的那样狼狈地来回搓手,再连滚带爬地跑回房间穿衣服。

      注意到娜奥米打量的眼神,英诺森很大方地摊开手臂让她随意观察自己,微笑着说道:“我变了很多,对吗?”

      娜奥米静静地点点头,他看上去完全没有了当时初来乍到时那种天真烂漫的模样,而他现在轻皱的眉头里藏了忧郁,脸上却还是带着月光般轻薄的微笑:“这算是我们家的成人礼吧,我父亲叫我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说罢他自嘲一笑,望向乌云后暗淡的月光:“不过我宁愿我永远不要长大,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些事情。”

      娜奥米听出了他话中的忧愁,但不知道该不该出言问他那些听起来有些伤心的往事,于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够义气的举动让英诺森有些哭笑不得,他侧头认真地看向娜奥米,有些无奈地说:“谢谢你的安慰,有时候我觉得你的不解风情真是可爱。”

      “谢谢夸奖?”娜奥米眨眨眼睛。

      英诺森轻笑一声,有些失落地摇摇头。他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而是聊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娜奥米摇摇头,说实话,她并不觉得昼节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英诺森从萨克星飞到拉斯星,再从要塞连夜徒步赶回来。

      “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了。”英诺森将头侧开,眉眼罕见地有些阴郁,“我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蠢。”

      “但是很可爱。”娜奥米适时地安慰,然后闭上嘴巴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英诺森因为她拙劣的安慰笑了笑,“你准备好要听我的故事了吗,原谅我有些笨嘴拙舌,毕竟我也是才知道这个故事的真相没多久,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了。”

      娜奥米知道他现在非常需要一个倾听者,于是她点点头,拢好衣服将身体靠在木屋墙壁上,准备好听这个应该会格外漫长的故事。

      这是个乍一听起来格外老套的故事,落难到荒山野岭的王子和恰巧救下了王子的女孩。

      按照童话来说,这本该是个灰姑娘与王子的美好爱情故事。但不幸的是,这位女孩是真的心地善良,单纯美丽,而那王子,却是贪心不足,野心勃勃。

      王子是自己的几个兄弟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最疼爱他的父母死于一场针对国王和皇后的政变中,而几个优秀的兄弟和他们的妻儿纷纷被毒杀身亡,只留下了平时最不受重视的他。

      就算平时再不起眼,他始终是遗留的皇家血脉,于是他很快被其他虎视眈眈的萨克贵族盯上了。

      这位差点被置于死地的王子奋力逃出了皇宫,在父母最后的心腹接应下溜上了一艘驶向拉斯星的飞船。

      接下来的故事便回到了开头。这位身怀血海深仇的王子流落到了人烟稀少的星球上,不过几日便落得食不果腹的境地。

      也许是上天眷顾他,就在他饿得头晕眼花时,他遇到了一只正在产崽的受伤母鹿。

      那只母鹿用湿漉漉的,乞求的眼神望着他,那双哀伤的眼眸蓄满了泪意,仿佛在跟饿得连树皮都能啃断的王子说:你可以吃了我,但请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这位王子当然没有那般好心肠,他决定将这母子俩都杀了好填饱自己肚子。但他实在是饿极了,浑身虚弱地连石块都拿不起来。

      所幸那那只母鹿受的伤十分严重,看起来是被什么凶残的大型动物一掌拍断了脊柱,伤口处的血肉血淋淋地向外翻卷,浑身更是动弹不得,王子能看出来她即将命不久矣,连生产都格外困难。

      王子心想,他现在还没力气杀了那只巨大的母鹿,但他总有力气将那小鹿拽出来宰了吃,他难道还能制服不了一只刚从娘胎出来的小鹿不成?

      于是他拽住那只湿漉漉的小鹿仔往外拖拽,那只濒死的母鹿也十分配合地低声嘶吼,想将生存的希望留给自己将要出生的孩子。

      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不远处的灌木里走出一只雪白高大的驼鹿。王子呆愣愣地看着这只巨大雄伟的驼鹿,连手中唾手可得的猎物都要忘记。

      那时候的王子实在是太饿了,以至于看到驼鹿的第一时间心想:这么大的鹿,该够我吃好久啊!

      那只濒死的母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绝望地嘶吼,她看上去像是有了救星一样望着像是误入林间的雪白驼鹿,柔顺地垂下了自己的头颅。

      王子傻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这只驼鹿身上嗖地滑下来一个浑身雪白的小姑娘,她的笑声那样清脆悦耳,似乎是将林间甜美的鸟鸣摘下来安在了她的嗓音里。

      而她的头发是与王子十分相似的雪白,也许是这一个共同点让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心生亲近,在将那只濒死的母鹿完全治愈后,这个神奇般的女孩来到了王子身边。

      “你是谁?”女孩笑盈盈地打量王子银白的发,见他傻呆呆地不说话,女孩亲昵道:“我从来没见过这里有人是这个颜色的头发,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吗?”

      王子愣愣地点头,在女孩美丽的脸颊和柔和的嗓音中无所适从,作为总是被忽视的那个孩子,他几乎从未如此正面且全然地接受过别人的善意。

      他习惯自己的存在总是被含含糊糊的“那位殿下”一笔带过,也习惯别人的眼神直接忽视他,转而向自己的兄长阿谀奉承。

      像是害怕失去这样的善意似的,王子几乎有些笨拙地大声喊道:“是!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女孩被突然咋咋呼呼的王子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伸出手摸摸高她一头的王子的脑袋:“好哦,我知道啦!你是个好孩子,我看到你在帮那只母鹿生子。”

      不是这样的,其实......

      王子立刻将那不堪的事实掩埋了,转而露出一副羞涩不安的表情:“因为我看她很难受的样子...”说着,他的话被肚子里巨大的咕噜声打断了。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雪白的脸颊上染上蔷薇一样美丽的粉意,她弯着眼睛邀请小王子与自己共骑驼鹿,并且真诚地夸赞他的善良:“自己都饿成这样了还去帮助别人,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笨蛋。”

      王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阴沉地笑了笑,他和女孩的相识开始于一场谎言,一个满是谎言的种子如何能孕育出一朵芬芳馥郁的花朵呢?一切都等着时光揭晓真相罢了。

      被女孩带回村落的王子很快受到了土著村落的排斥,他表面上对众人的冷眼和排斥伤心难过,实则在心里暗嗤这些人的野蛮未开化,也就只有带他回来的女孩算是这个野蛮的村落里唯一一颗美好的明珠。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女孩全身心的维护下,王子很快就被村里人不情不愿地接纳了。

      他知道自己回到萨克星之前的日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于是紧紧抓住了女孩这一根救命稻草。

      一个心思深沉的王子想抓住一个少女青涩的芳心,这件事情的简单程度对于王子来说就像是喝下一口水一样简单自然。

      他没有他的兄长们从娘胎里带来的雄韬武略,但他有一张俊俏的脸,一张善于蛊惑人心的嘴,还有一颗满是伪装的心。

      一个倔强清冷的落难王子身份有多么吸引人,救他回来的少女并不像村中其他人一样顽固不化,她总是乐意接受新鲜的事务,喜欢向王子不厌其烦地打听外面的世界。

      “我以后一定会带你出拉斯星去的,我会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是一张骗人的嘴。

      “我喜欢你,你能嫁给我吗?”

      “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我发誓。”

      王子用谎言喂养他们之间的爱情,最终他的花言巧语和长期以来的伪装还是打动了心软的少女。

      她眼泪汪汪地趴在王子的肩头,那张总吐着花草香气的嘴唇张张合合,带着还未脱去的哭腔:“可是我不可以和人类在一起的呀。”

      王子当然知道,他的女孩身份贵重,生来就是这座神秘村落中的领袖,但他就是要利用这一点,好让女孩积攒更多的愧疚。

      “我爱你,凯瑞斯。”王子觉得自己真的要爱上自己单纯的女孩了,可她沉溺在自己谎话中的样子又让他不免觉得腻味。

      哎哎,又是一个头脑不清醒的女孩,谁来透过谎言看清我的真面目呢?

      王子自命不凡又得意洋洋地想道,好似那隐藏在谎言背后的真面目真的值得一瞧似的。

      他是那样的贪心不足又洋洋自得,用谎言骗了一个女孩纯洁的初恋,那种成就感让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几乎能征服天下似的。

      但现实很快将他打回了原型,其他氏族的领袖很快知道了他们之间秘密的地下恋情,他几乎被那个叫沃尔夫的男人打得半死,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在泥水里挣扎。

      他的女孩像是孩子一样大声哭嚎着流泪,被人反剪着手臂站在一旁,沃尔夫高高在上地站在高台上,垂着眼睛强迫她看清王子的弱小。

      王子简直要恨死那仿佛天神一样高贵的沃尔夫了,明明是一只该死的畜生,侥幸有了变成人形的能力罢了,哪来的资格对他指手画脚?等他成了国王,他一定要把这该死的狼族屠戮殆尽,把那身漂亮的狼皮草穿在身上。

      他又在头晕目眩的痛苦中看到哭泣的女孩,那源源不断地,真诚的眼泪让他自尾椎骨涌上隐秘的欢喜——瞧啊,她多喜欢他,又多为他着迷,她哭泣的样子可真美啊。

      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像条死狗一样被痛苦不已的女孩带回了自己的居所。他嘴里哎呦哎呦地喊痛,其实心里痛快极了。

      该死的沃尔夫,你最疼爱的姑娘可正在为我流眼泪呢,你那点教训算什么?自从挨了这顿打,女孩的心就完完全全我在我的手心了,这可是你亲手交过来的!

      他在心里痛快地仰天大笑,恨不得立刻就看到沃尔夫追悔莫及的眼神。

      他气若游丝地被女孩抱在怀里,语气哀哀地请求心神大乱的女孩:“跟我走吧,我们会幸福的,这里已经有沃尔夫了不是吗?”

      女孩凝望着自己心上人伤痕累累的脸颊,这一刻她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一心求爱的男人,而是一个甘愿为她受伤的勇猛战士,这种空前的爱意终于让她点了点高贵的头颅,从此也走上了自己万劫不复的命运。

      她和王子的私奔没有收到任何人的祝福,她像是来到人世间时那样赤裸裸地跟着王子离开,只一心盼望着眼前握紧她的手向前奔跑的男人会给她想要的未来。

      “你爱我吗?”离开村落的大门那一瞬间,女孩突然像是被命运击中一般,像是往日的幽魂一般惊恐地问道。

      “当然了,快走吧!”王子低声喊道,拽着她的手离开了村落。

      女孩心神不宁地跟紧她的命运,却一点都没发现自己脚下故土上生长的芳草都在挽留她的脚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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