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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再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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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蕤临彻底怔住,厉青还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他却清醒了。
“厉青,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汪蕤临叹息般的发问,厉青醉成这个样子,他根本没打算让厉青回他的话。
厉青亲亲他的嘴,发癔症似的说‘喜欢’。
汪蕤临垂了垂眼,浓长眼睫挡下他的复杂情绪,不大高兴的说:“真喜欢,为什么不在清醒的时候跟我做这种事?”
厉青跟他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上了,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依他对厉青的了解,就算做了,厉青醒来也会以喝醉了为借口搪塞他。
胆小鬼。汪蕤临揪了把厉青的脸,圈着人去刷牙洗脸。厉青喝醉了也乖也不乖,乖的是任他摆布,不乖的是非要挂到他身上。
炉子上烧着热水,袅袅热气顶着壶盖发出嘶嘶声,万籁俱寂的时刻。
厉青扣着他的手,十指紧扣,冰凉的掌心相贴。末了抬手,嘬在他手背,发出啵的一声。乐此不疲的亲着。
汪蕤临被他闹的没脾气,做什么都由着他了。
水烧好后,他望着洗脚盆,纠结片刻,还是拿来给厉青用了。
厉青坐在床边,他蹲在地上,撩着水试温度。“好了。”他握住厉青细瘦的脚踝,慢慢往水中按。泡脚的水温比正常水温要热一些,他怕厉青受不住,所以要慢慢的接受这个温度。
“宝宝。”厉青叫他。
汪蕤临抬眼,面无表情的看厉青。
“宝宝。”厉青重复。
他好像只是单纯的叫,要确认汪蕤临在,才一声又一声的叫。
“嗯。”汪蕤临沉声应他,手上还撩着水,细致的给他泡脚。热水是烧的多的,解乏,他这儿没有醒酒的药,他向来也不喝酒,所以只能这样缓解厉青明日可能会疼的脑袋。
水温凉了就要再加热水,汪蕤临添水的功夫要仔细厉青的脚,不能把热水直接澎溅到他的脚上,不然要起燎泡了。
就是这个时候,他感觉头顶一沉,抬头才看见厉青直起身,应该是刚才偷亲他了。
“老实点,今晚会让你跟我一起睡,不然就把你送回去。”汪蕤临不管他听不听的懂,只管这么威胁。
厉青酒醒了多少他也不知道,反正这句话说完以后,厉青整个人是老实了。
一连串的洗漱下来,已经快一点钟了。汪蕤临打了个哈欠,困倦的看着厉青,掀开被子跟他一起躺了进去。
被窝早凉了,汪蕤临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让给厉青了。他平躺着,总觉得哪哪不顺,困但难以入睡。
厉青抱着他的手臂,嘟嘟囔囔的,“好香。”
汪蕤临不用香水,但是会用精挑细选了味道的洗衣粉,衣柜里也会放熏香,驱虫用的,厉青说的可能是这股味道。
厉青扯着枕头,要跟他枕一个。
“枕不下,你枕吧。”汪蕤临把枕头塞回他头下,温热掌心按了按他的脑袋,刻意压低嗓音道:“睡吧。”
都折腾到这个时候,厉青也困了,他先睡着的,汪蕤临却久久未能入睡。
六点一刻的时候,床头的手机震动不止,汪蕤临迷迷糊糊的伸手摸手机,怀里的厉青睡的死沉。接通电话的瞬间,他就醒了。
“临临,姥爷生病住院,刚下病危通知了。你快回来。”谢雪站在手术室门口给儿子打电话,汪蕤临是独生子,她爸最喜欢这个孙子了,这个时候汪蕤临不能不在。
“知道了妈,我现在就回去。”汪蕤临挂断后,飞快洗漱,简单收拾后去麻烦师建送他坐车。
好在今天是周六,师建开着三轮车,车速飙升,颠的他差点没坐稳。
“师校长,麻烦你了,我可能要请几天假。”汪蕤临迎着朝阳,歉意的说。学校老师不多,他走了,就意味着别人的工作量要增加。可遇上这种事,他根本没有办法。
“没事,你先办你的事,别担心学生,我会帮你看着。你姥爷一定会没事的。”师建宽慰他。
“谢谢。”汪蕤临道谢,快到村口车站点的时候,他想起来跟师建说:“等见到厉青,您能帮忙跟他说一声,我回家处理私事了,办完就回来吗?我怕他着急。”
师建一口应下,他甚至连想都没想,汪蕤临处理私事,为什么还要跟厉青说。
汪蕤临运气好,刚到就赶上了早班车,上车后他还要汪子国帮他买飞机票。等一番辗转后,飞机在凌晨落了地,汪子国接上他,朝家的方向驶去。
“晚上八点的时候解除了病危通知,但你姥爷身子骨差,怕可能还会下病危通知。你今晚先在家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来医院吧。”汪子国声音喑哑,这两天可能没睡好觉,状态极差,看上去苍老了些。
“我妈呢?”汪蕤临问。
“她在医院守着呢。”夜间车辆少,一路顺畅的到了家,汪子国上楼的时候想起来问他:“给你下碗面吃?”
汪蕤临点头,为了赶回来一天都没怎么吃了,到家才发觉肚子已经饿瘪了。
汪子国下了两碗,父子俩坐对面,明亮灯光下,汪子国看见他破皮的嘴唇,问道:“你谈朋友了?”
汪蕤临抿了抿唇,八字刚画下一撇,可他也没否认,“嗯。”
“农村的?”汪子国干脆不吃了,盘问起他来。
“爸,你怎么不问问他人怎么样?”汪蕤临不赞同的看了汪子国一眼,做人怎么能那么势利眼呢。
“我可告诉你,别在外面乱搞关系,也别让人怀孕。一怀孕你就被拴住,跑不掉了。”汪子国提醒他,还以为他这个儿子那么冷淡,不会谈恋爱。谁知道一出去就被人勾上了。
汪蕤临咬断面条,心想这辈子怕是都不能了。
“自己注意点,别被骗了。”不是他挑的人,怎么都放心不下。汪子国现在是不敢指使汪蕤临了,儿子大了,翅膀硬了,一个不如意都敢跑大老远不回家了。
“知道了爸,我又不是小孩子。”汪蕤临抽纸擦了擦嘴,对他爸的提醒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