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凌晨两点钟的猫

3、第三章

　　第三章
　　一个星期过后，要到了考试的时候了。
　　白晏的成绩不是特别拔尖，但名次是可以排到年级前二十的，所以在第一个考场。褚黎
　　是转校生，自然在最后一个考场。
　　考试的当天早读是没有老师来坐镇的，所以大多数人都在睡觉或是在抓紧吃早餐。白晏
　　复习的差不多了，闲来无事才想起来要找褚黎要联系方式。
　　他瞧了瞧正在看书的褚黎，突然皱眉：这位置也离得太远了吧。说不了话，他只好传小
　　纸条了。
　　哎，小女生之间的玩意！
　　褚黎看到一个纸团飞过来，下意识抬头朝白晏看一眼，然后打开。
　　白晏：好学生，给个联系方式呗
　　褚黎一顿，他拿起笔又放下，想了想终是没有回复。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已经很久
　　都没有和一个陌生的人去交朋友了，别人也不愿意和他扯到一起。
　　其实他也不需要那么多朋友，一个人也挺好。
　　白晏半天没有等到回复，坐起来看向褚黎，发现他正在看书，想了想又写了一个纸条，
　　瞄准，砸到褚黎。
　　白晏：不理我？
　　褚黎看向白晏，心想：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样的光芒万丈，好似周身都有光一样，让人
　　忍不住去观看，去追逐。
　　白晏等了半天，以为又没有结果，林希就递了纸条回来。
　　褚黎：没。
　　白晏笑着，就一个字，真冷。他琢磨着这样是拿不到的，还是用其他方法吧。
　　一天考试下来，到了晚自习就没什么人愿意听课写作业了。“晏哥，去网吧不？”林盛早
　　就把书收拾好了，准备跑路。
　　白晏没有睬他，“你说你这次能考多少，还好意思逃课？”
　　江逸也来凑热闹“不论考多少都没有用了。我已经炸了，迟早要倒霉，不如今晚就好好
　　玩玩？”林盛见有人和他一样，底气一下子足了“嗯嗯嗯，对！”。
　　白晏本想拒绝，看见褚黎也在收拾东西，想了想“行。”
　　林盛和江逸击掌“yes!go!”
　　下课铃声一打，林江二人组火速从后门溜了出去。白晏慢悠悠的看着褚黎慢慢走近他们
　　这。
　　褚黎看着白晏在看他，有点莫名的紧张，他攥了攥衣角，假装若无其事的从白晏面前走
　　过。白晏也没有像做什么，褚黎一经过他，他就抬脚跟在他后面，也不说话。
　　走出教室门，他发消息给林盛和江逸：校门口见。
　　林江二人组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们晏哥跟着好学生走了。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论坛上的不会是真的吧。”他们晏哥就此被这个小妖精给收服了？还眼巴巴地跟着？不
　　会吧不会吧，丢脸，丢脸。
　　“……别看了，快走快走”“对对，好好好走”
　　此时从另一边下楼的二人显得格外安静。褚黎不知道白晏跟着他做什么，走着快到校门
　　口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跟着我，干什么”
　　白晏一愣，笑出声来。还以为一路上都不会理他呢。“你怎么认为我是在跟着你啊？”他
　　微微侧头，看着褚黎皱着的眉，突然想把他抚平。
　　褚黎被反问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又忍不住反问“那你干什么？”
　　“我啊，找你要联系方式呗。”白晏说罢，还大大方方得掏出手机，递上前去。“给吗，同
　　学？”
　　褚黎盯着白晏的手机沉默，给嘛？可是给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迟早会知道的，也迟早会只是一个人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白晏的眼睛里，那里有着他的小小身影。明明灰暗的轮廓却因眸子的闪闪亮光而变得好看了起来。
　　“给。”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也听见了心里的那份渴望。
　　白晏听罢，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把手机一把塞进褚黎的怀中，“快，快，老师一会看到了
　　可不好。”
　　褚黎输完扔回去，而后又冷冷的说“别跟着我。”
　　白晏才不理呢，跟上他的步伐，“早就想问的，你都去干嘛，晚自习从来不上的。”
　　褚黎没有回答，只是像校门口走去。
　　后知后觉，白晏才发现褚黎是向校门口的正大门走的，他连忙拉住，一脸震惊“你干嘛，
　　逃课也不是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这不是疯了嘛？白白让门卫抓去，没成功就算了，还要接受处分。得不偿失啊。
　　褚黎不懂，直接出去啊还能怎么出去？门卫早就熟悉他了。他还未开口，就被褚黎往学
　　校的小树林里拉。
　　小树林嘛，美名其曰，约会圣地。
　　白晏拉着褚黎的手腕，絮絮叨叨“你这样是不行的，逃课就要有逃课的样子，走学校大
　　门是不行的……”说了一大堆，褚黎没听进去多少。
　　他就这样被动得拉着，看着白晏说。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话呢，但出奇的是他竟然不
　　觉得讨厌。
　　白晏见问的话都没有回应，停下，回过头去“你在干嘛“
　　突然的停顿让褚黎没有反应过来，但又没有听见白晏说了什么，就说“你太吵了。” “啊…哦。”白晏松开手，步子慢了下来。
　　褚黎抿了抿唇，没有开口，两个人之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哎，谁啊？啊？那两个学生不准动……”他们身后传来声音。白晏回头，又马上拉起褚黎
　　就跑“靠靠，教导主任，太背了。”
　　教导主任自然是追不上两个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越跑越远，但还是扯着嗓子“不
　　准跑，给我停停下来。你们这些学生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谈恋爱，我我一定要把你们抓到到……”
　　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不清晰。
　　两人一次性跑到一个小铁门前才堪堪停下来。
　　褚黎站在原地，微喘，他想到教导主任生气的语气，有些好笑。他唇角微微上扬，看向
　　白晏。
　　恰巧白晏也看过来，瞧见了褚黎的笑。
　　“你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嘛？”白晏也笑着，问。
　　褚黎听到一愣，马上就收回了笑容。“开门。”又变成了高冷的漂亮男生，一点也不含糊。
　　白晏瘪了瘪嘴，才弄门来。
　　这是以前学校的小门，只不过后来荒废了，为了防止有学生从这里逃出去还弄了把锁。
　　然而并不能难倒他们。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白晏还是问了一遍“你干嘛从大门走？”
　　褚黎无奈，又有点想笑“因为我一直都是从大门走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白晏忧郁及谴责的小眼神。
　　今天的月光很亮，树影婆娑，有几许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白晏的脸上，褚黎觉得一个
　　男生长得这么好看太不正常了。他笑出声,”傻。“然后就错开脚步，先一步走了出去。
　　然后就，一去不回头。
　　只留下三个傻傻孬孬的脸。
　　林盛和江逸相互扶持，“他刚刚说谁的？说我的？还是说你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肯定不会是说晏哥的”他们重复几遍后，又像是要再确定一遍，异口
　　同声“是吧，晏哥？”
　　白晏观看了整个智障的过程，嗤笑一声，走过去一人拍一下，“还愣着，走。”去网吧的
　　路上，白晏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一个字。
　　靠，受虐狂啊！他笑骂自己。
　　另一边，褚黎已经到了奶茶店了。他换上工作服，开始捣箍。
　　“哎，小黎啊，今天心情挺好。”说话的是奶茶店的老板姚晴，二十来岁的模样，其实也
　　不大，三十岁出头。
　　褚黎应了“嗯。”
　　姚晴看着褚黎弄着瓶瓶罐罐，觉得眼前的男生总是安静得过头了，经过就有种寒风过境
　　的感觉。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有的也只是拒人之外的冷淡。今天突然看到了不太一样的模
　　样，姚晴觉得还挺高兴。
　　她靠着柜台“谁啊？是个女孩？”能让一个男生流露出这样心情的大概只会是喜欢的人
　　吧。
　　褚黎受伤的动作一顿，后又恢复正常“不是。”他否认。
　　姚晴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动作，马上就明白了，也没有多说“不是，不是”
　　褚黎听的出语气中的敷衍，知道她没信，但也没有多说。本来就不是女孩子，是个男孩
　　子，不过，长得太漂亮了，说是女孩子也行。
　　不过，他…应该不会乐意吧。褚黎这样想着，就笑了。
　　……
　　第二天，一整天考完所有人都瘫在那了。
　　吃完晚饭白晏没有在操场上打篮球，就坐在一旁，无聊摆弄着手机。打开微信，最上面
　　的还是昨晚褚黎通过后他发的消息，问了句：你骂我？？？可是到了现在还没回。他戳进去
　　又退出来，戳进去又退出来，来来回回好几次。
　　怎么没有回呢？怎么不回呢？好学生在干嘛？
　　他想着想着，莫名烦躁，又点进去，啪啪打了字发了出去。
　　白晏：你竟然不理我？
　　这次有动静了。褚黎：没看手机。
　　白晏：那你手机是用来干嘛的？
　　褚黎：打电话。
　　白晏：行吧。
　　褚黎回完关上屏幕，正准备看书，就感觉到手机在抽屉里震动。他皱眉，一个陌生电话，
　　没有备注。他接起来“你好。”声音冷冷清清。手机对面却没有人开口。他停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你好。”
　　他听见电话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传来一句话，他觉得仿佛有烟花在他耳边炸开，他所能想象到的灿烂与绚丽
　　“你好啊，褚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