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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失败的滋味 ...


  •   距离上次谈话已经好几天了,歌牌部这边的招新活动也没有停歇,但结果仍然如预想中的那样惨淡。

      大家一早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没怎么气馁,放学后,还是如往常一般,准备去活动室练习。

      远远地就看见活动室门口站着一个人,踌躇着没有进去,走近一看,正是越川信。
      听到他们的动静后,越川信浑身僵硬,心里一边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一边又死死压抑着想跑的冲动停在原地。

      “你来啦,进去吧。”宫言玉稀松平常地打了个招呼,社团里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听过这位的事迹,没有过多地打量他,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位就是他们宝贵的新成员了。

      “越川同学,欢迎加入歌牌部。”靠谱的好部长真岚贴心地给他介绍了社团里的其他成员。
      越川信漫不经心听着那些介绍信息,只留意着每个人的等级,C级,C级,C级,部长是B级选手,这里竟然只有他和宫言玉两个A级选手。

      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部长这么热衷他的加入了,原来是上了艘贼船。

      “你的申请书呢?”宫言玉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要提交申请书才能成为正式部员哦。”

      越川信从背包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不情不愿地开口,“我说了,我是来打败你的,等到我打败你了,我就退部。”

      “哦,是吗?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恐怕毕业前都得乖乖呆在歌牌部。

      有了新人加入的歌牌部,在第一天就散发着别样的活力。

      渡边谦里作为名义上的副社长,同样是当初被强行拉来的成员,本来他还对越川有些同病相怜,现在再看,根本没有这种必要啊。
      渡边自认在宫言玉的魔鬼训练中够坚强的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更不屈不挠的,浑然不惧大魔王的威压,执意要与宫言玉练习,一次比一次输的惨,啧啧,真是不忍直视。
      是个狠人,真不懂这些歌牌疯子的想法。

      练习时间早就过去了,其他人也都离开了,活动室只剩下宫言玉和越川信两个人。

      随着最后一张歌牌落地,这不知道第几场练习赛终于宣告结束了。

      “你太急了。”
      日薄西山,已然到了回家的时候。
      宫言玉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在第一天就满足了越川信的愿望,连番的对战下来,到最后越川信脸上又透着当初惨败后的灰白。

      “你的技术很好,心性太差了,歌牌可不是一股脑只凭着本能行事。”

      “明天见。”

      单纯的孩子啊,把你的目标先放放,现在,乖乖地为明光歌牌部进军全国的目标奋斗吧。

      四月,歌牌部崭新的开始,距离全国大赛还有两个月。

      这是高三生的最后一届全国大赛,也是他们进军团体赛的最后一次机会。

      社团的实力相比去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实力强硬的新人,今年就是最有希望的一年,他们势必要和瑞泽、北央争个高低。

      **
      四月某一天,宫言玉接到了诗畅的电话。

      这个月中旬,会有歌留多京都大会,此前从不参加地方赛事的女王今年破天荒地打算参加,并且给宫言玉发来了邀请。

      “怎么今年想参加这个?”宫言玉问道。

      “全国大赛还太久了,在此之前,我想先和你比一次。”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那我就算你答应了,我在京都等你。”电话那头顿了顿,是诗畅还有话没说完,她再开口时换了一副口吻,“我还邀请了一个人,那个人啊,本来从小都是我的对手来着,前段时间听说停练了一段时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能会输得很惨吧。”

      “是你的朋友吗?”宫言玉笑着问。

      诗畅仿佛被噎了一下,“才…不是!总之我们到时见吧。”

      难得听到诗畅这么谈论一个人,还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上一个被她这么提起的还是周防名人。

      本来在备战全国大赛之前,宫言玉是不会参加其他比赛的,这次因为诗畅的邀请也破了例,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她实在是好奇诗畅口中那个人到底是谁。

      全国歌留多京都大会在往年只是个一个不起眼的比赛而已,因为地理位置,有很多关东地区的选手并不会来参赛,今年,女王要参赛的消息如掷惊雷,就连歌牌协会的间下会长也闻讯而来,赛前拉着诗畅嘘寒问暖,让她考虑多多参加其他比赛。

      那边的诗畅抽不开身来,这边的宫言玉则碰上了一个熟悉的面庞。

      他走在人群后面,安安静静的,仍如上次所见那般清秀内敛。

      宫言玉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确认无误后才上前打招呼,“绵谷同学。”

      “啊,你好。”
      新显然不怎么会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还是女孩子,这种别人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记得她是谁的局面让他倍感惊慌。

      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红晕,他不知所措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宫言玉,我们见过的,去年的吉野会赛你还记得吗?那时真岛君也在的。”

      新终于想起来了,眼前的人他可能不太熟悉,但她的名字他却记得很清楚,去年的吉野会大赛他在第三轮就被淘汰,眼前这位却是最后的胜者。

      他离开歌牌这段时间,的确是错过太多东西了。

      “冒昧地问一下,”宫言玉直觉这位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诗畅,“你是诗畅邀请来的,是么?”

      “是的。”
      谈到这件事,新当初接到诗畅的电话就很惊讶了,这完全不符合他印象中诗畅的行事风格,高傲的女王不按套路出牌,话里话外都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然后,他就到了这里。

      “你和千早、真岛的关系也很好是吗?上次听真岛君说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去年的全国大赛我也有看到你为千早加油。”

      不得不说,歌牌界就是个圈,他们这些同年龄段的选手几乎都互相认识了。

      两人这边还在寒暄,那边的诗畅总算应付完了会长,也走了过来。

      一开口,就是熟悉的京都人的问候方式,“啊呐,这不是新吗?原来你真的来了。”

      “诗畅,好久不见。”新无奈地笑了笑,显然已经对诗畅这样子的问候习以为常了。

      “真是烦恼,你最近的实力一定增长了很多吧,真希望不要第一轮就对上你。”

      宫言玉望着笑得和善的诗畅,嗅到了她语气里浓浓的火药味,这熟悉的感觉,比她们俩初见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诗畅对于新的观感很复杂,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对手,从小学到现在,两人都是别人眼中的天才,但是天才之间亦有差距,诗畅在新的手上鲜尝胜绩。
      即使她现在已经是女王了,这个人仍然让她耿耿于怀,尤其后来还听说他放弃了歌牌一段时间,他怎么敢的呢?

      今天的比赛,诗畅的眼中只容得下宫言玉和绵谷新两个人,她很久都没有这种面对敌手的兴奋感了。

      女王这种状态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今天的比赛,任谁都看得出来,女王是奔着谁来的,这种情况下,就是苦了其他参赛选手了,一次性有三位实力超群的选手加入,第一轮还没开始多久,这三位先后的“多谢指教”就来了。
      大家一边担心碰上他们,另一边又很想看他们自己碰上,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三轮,宫言玉就碰上了绵谷新。

      此前宫言玉从未与这位绵谷同学遇上过,对他的风格也知之甚少,直到第一张牌出手时,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和丝毫不落下风的速度让人几乎无法判断第一张牌的归属。
      直到宫言玉站了起来 ,捡回了属于自己的牌。

      第一张牌是“不闻流水声,瀑布久无源。”
      这是一张二字诀的牌,以“たき”开头,同样以“た”开头的二字诀牌还有5张,这第一张牌恰好分布在她的右阵,所以她才快了一步。

      但从绵谷新出手的速度来看,他是把这张牌当作一字诀抢先出手了,而且直攻敌阵,这样快速的反应力和精准度,一点儿也不逊色于诗畅。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宫言玉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将精神全部集中,自去年全国大国大赛后,她许久都没有碰上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开局没多久,宫言玉这边暂时领先三张牌,虽然她一直在保持着进攻,但在速度上,绵谷新也不落下风,这让她在敌阵取牌上暂时陷入僵局。

      “山长平野阔 母去路悠悠”

      早在“え”这个诀字出来前,宫言玉就已经看到绵谷新出手了,她毫不犹豫地攻入敌阵,却慢了一步。

      绵谷新的目标并不止在这张牌上,在诀字出来前,他就瞄准了处于自阵两边的友牌,运用漂亮的渡手同时拍飞了山长牌和当初牌①。

      他也可以在声音发出之前就听到么?这种提前的反应速度,宫言玉看着刚刚被拍飞的两张牌的空位,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的对手。

      初看有些相像,但在后面的交锋中,宫言玉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并不是千早那样的感觉,而是对手精湛的技术使然。

      赛场上的形势彼此交缠起伏,若一方陷入弱势,另一方又很快就能追上,这样焦灼的比赛,让旁观的人也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宫言玉今天在进攻敌阵上屡屡不顺,对手的动作她能清楚看清 ,但始终没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就在刚刚,因为绵谷新的提前动作,她不小心出手误触了空牌。

      这种失牌方式真是让人郁闷,宫言玉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对手,仍旧是那副沉着冷静地模样,见到她望了过来,还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种感觉,就像置身于平静的水流之中一样,平静的湖面逐渐泛起涟漪,慢慢涌起波浪,浪潮之下,宫言玉感觉有些窒息。

      随着场上歌牌越来越少,诀字不断变短,宫言玉承认现在只靠单纯的速度和进攻是无法战胜对手的,她得改变策略,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让人讨厌。

      “秋来田野上 且宿陋茅檐”

      这张“あ”行的三字诀歌牌,与它的友牌“飒飒秋风起”都同处于宫言玉这边,为防止绵谷新的渡手,宫言玉这次直接采用了围手,随后,她只感到自己掌心与榻榻米的缝隙间掠过去了一阵风。
      这张她防守的牌被人拍了出去。

      还没过多久,等到绵谷新那边送牌过来,宫言玉看到他那边空空如也的牌阵时,才反应过来比赛已经结束了。

      她已经有很久都没尝到过失败的滋味了。
      宫言玉反思自己后半段的抢牌方式,果然还是决策出了问题,不应该放弃自己擅长的东西,结果顾此失彼,也算是个教训。

      可惜了,宫言玉偏头看向观众席上安静坐着的诗畅,她提前出局,这次是没法满足诗畅想要一决高下的愿望了。

      精湛的技术、冷静的头脑、年轻的体魄,绵谷新确实是个厉害的对手。

      京都大赛最后的决赛果然是绵谷新对上诗畅,在两人之前数次交手中,从来都是诗畅输多赢少,这最后的结果出乎大家的意料,宫言玉却没多少意外,绵谷新最后成为了胜者。

      歌牌界的女王和全国大赛的冠军纷纷败北。

      没再管那些赛后风波,宫言玉和诗畅两个人正坐在便利店前吃着冰淇凌,仍然是雪人丸限定款,诗畅好不容易才从冬天瘦下来,就已经开始为今年的限定款积攒贴纸了。

      天边将暗未暗,云端的霞光在楼宇间逐渐黯淡,变得不再刺眼,红色的落日只在楼宇间缓缓下沉。

      “你这也太拼了吧,诗畅。”宫言玉盯着那轮落日,最先开口,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件事。

      “唔。”诗畅没有回答,只是大口吃着冰淇凌,用力嚼着,跟宫言玉一样望着远方,没有再说话。

      漫长的寂静后,诗畅猛地起身将包装纸扔到垃圾桶里,她气势十足转过身,“下一次——”

      “打住,打住。”宫言玉连忙用手势制止了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诗畅。有些话说出来就没那么灵了,”

      “真的?”

      宫言玉点点头,“你看这次不就是?我们俩还是没交上手。”

      想起今天她们俩的败绩,诗畅又有些心气不顺了,“这只是个意外。”

      两人没有就今天的比赛过多交谈,但无疑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个人——绵谷新。

      坐在前往福井巴士上的绵谷新不知什么原因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连忙像旁边的人道歉,找出了口罩戴上,这也不是不是流感的季节啊,希望不要是感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失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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