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肌肉记忆》阿薰薰

6、转机

　　五条悟从眩晕中再次睁眼，引入眼帘的仍旧是夏日，烈阳，绿茵，还有侃侃而谈的夏油杰。这次她定了定神，回忆着上一次轮回自己所做的事，尝试将其重演。是什么来着？他这么想着。那个时候自己的状态其实很不对劲，夏油杰也应该有所察觉——六眼让他的记忆无比清晰，自己做了什么，有什么样的动作和神情，甚至精确到了咒力的波动和身上细小的痕迹。

　　失败让他更加谨慎，明明他已经回避了所有导致杰叛逃的要素，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杰叛逃，而那个时候杰又在想什么？

　　他让自己的嘴唇看上去苍白，让唇和身体颤抖，让雾气填满眼眶，他大张着眼，让其布满血丝。他暂停了呼吸，还原了当初自己所做出的一切表现，也还原了当初的语气。

　　“杰。”

　　正在谈笑风生的夏油杰听见五条悟的呼唤停下话题转身看他，有些疑惑。只是在看到五条悟的第一眼就吓了个心惊肉跳——此刻五条悟的脸色苍白，粉嫩嫩仿佛涂了唇釉的唇也融入了肤色，且微微张着，不自觉地颤抖着。墨镜后面冰蓝色的六眼因为长时间的睁着布满血丝，又因为生理原因氤氲着雾气。

　　“悟，怎么了？是被偷袭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敌人在哪？”

　　……

　　五条悟用喜久福填错地址的拙劣谎言回答夏油杰，重复了自己对伏黑甚尔，天内理子，灰原雄，以及夏油杰、家入硝子所做的一切。只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在做完这些就做自己的事或者出任务，而是用一切空闲时间观察夏油杰的一举一动——隐秘地，不着痕迹地。

　　他需要了解夏油杰的行动踪迹，夏油杰所做的事及其原因。从而可以分析夏油杰的心情且借此对自己的行动做出改善。就像是当初他每一次实践咒术，进行实践，找出原因，解决问题，继续实践——也可以比作控制变量的实验吧。虽然五条悟每次打游戏都是通关了就扔在一边，很少去在乎结局的好坏，但是夏油杰的人生和自己以往玩过的游戏都不同，这可以算作是他仅此一个的执念。

　　他轮回数次，每次都保持同样的选择，同样的台词，在不同的时间段观察夏油杰，厚厚的笔记本都已经完成了一本，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零碎的字句和批注。这些暂且先放在一边，在第次杀死夏油杰后，他擦去脸上的血迹，忍受着所有人在这12次轮回里的记忆，淡色的唇紧紧抿着，回到了更早的从前，夏油杰还没有进入高专的从前。

　　他试着在小时候接触小时候的夏油杰，从根源改变他的想法，但是他失败了。他试着和夏油杰一起上学，然后远离咒术界，失败了。他试着绑架夏油杰，让他在这十几年内接触不到任何东西，夏油杰也同样死去了。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缠绕着五条悟和夏油杰，把他们两人越捆越紧，生生世世无法分离，相互诅咒，相互背叛，相互残杀。他陷入了一个怪圈，越是无法拯救夏油杰就越是想去拯救夏油杰。世界让他人拥有轮回的记忆，想要阻止五条悟疯狂的举动他就凭借一己之力抗下所有人的所有轮回记忆，来保持“存档”的干净。

　　终于，在一次五条悟尝试提出和夏油杰一起叛逃的106周目，事情出现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