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笔》春分后十五日

13、过去和过去

　　（房间内，楚鸣鹤抓着妹妹的手不松开，听楚默锦把这几个月来的事都一一告诉他）
　　楚鸣鹤:所以你知道清玦坊主的事了？
　　楚默锦:但我还是不知道师父是被谁杀死的。
　　楚鸣鹤:（摸摸她的头顶）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因为它牵扯很多。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还是告诉你吧。三年前，我去七秀坊找你，后来离开的时候碰到了受伤的清玦前辈。
　　楚鸣鹤:那时她已回天乏术

　　（回忆:
　　楚鸣鹤:清玦前辈！
　　清玦:（面容憔悴地笑了一下）是你？经常来看望默儿的那个丐帮弟子？
　　楚鸣鹤:……您，您发现了？
　　清玦:是啊，我早发现了。
　　楚鸣鹤:多谢前辈放过晚辈一马。
　　清玦:（吐血）
　　楚鸣鹤:前辈！
　　清玦:你来了，就好。刚才，我遇见明教的，教主。
　　楚鸣鹤:先不说那些，我带您去看大夫。
　　清玦:不用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记住，杀我的人，不是陆倾宫，是唐门弟子。
　　楚鸣鹤:！！！）

　　楚鸣鹤:从那之后，就传出了陆倾宫杀害清玦前辈的谣言，我就知道，有人要对付明教。
　　楚鸣鹤:（严肃）你应该不知道唐门意味着什么。唐门与其说是世家门派，不如说是一个杀手组织，碰上了唐门的人，几乎没有活命的机会。也因为它行事太过阴狠毒辣，在江湖上倍受排挤，近几年虽然消停了一些，但听说和官府有了些关系，所以，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你。
　　楚默锦:为什么？
　　楚鸣鹤:（皱眉）那时候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野小子，虽然有些名声但称不上什么大人物，江湖门派虽多，但甚少替官府办事，何况是替官府参与江湖争斗的事。所以谁也不会相信我的话。至于你，你还小，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么多。
　　楚默锦:原来如此……
　　楚鸣鹤:另外，清玦前辈临终前还留给你一件东西，我把它交给了陆倾宫——那是一本剑谱，清玦前辈专门为你求来的，本想留给你做生日礼物，谁知道遇上这种事。我那时看你师姐不安好心的样子，所以想着等哪天你离开七秀坊我再给你，正好我身上也不能放东西，就把它交给陆倾宫保管。这家伙不会给弄丢了吧？

　　（门外）
　　陆倾宫:谈完了？
　　楚鸣鹤:谈完了。
　　陆倾宫:如何？
　　楚鸣鹤:小默善解人意，当然不会怪我。倒是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陆倾宫:我只有一个目的而已。不说这些，我很想知道，你和你妹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分开？——如果不能说的话，可以不说。
　　楚鸣鹤:（惆怅地叹口气）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提起心中不快罢了。

　　（回忆
　　楚鸣鹤（九岁）:娘！（尸体倒在血泊中）
　　楚父:（抱着楚默锦）别叫！快躲起来！（被人砍中背后）啊！
　　楚鸣鹤:爹！
　　路人帮众:碍事！
　　楚鸣鹤:（钻到桌子底下把妹妹抱在怀里，看着父母的尸体瑟瑟发抖。）
　　下人:（卷走财物跑走，一时猢狲散）
　　（不知过了多久）
　　楚鸣鹤:（抱着妹妹从桌子底下出来，看着官兵把父母尸体拖走，独自抱着妹妹离开这里）

　　乞丐:哪来的小鬼跟大爷抢饭吃！滚！
　　楚鸣鹤:（动手，又踢又打，还咬人）
　　乞丐:凶死了凶死了！给给给！还没见过这样要饭的。
　　楚鸣鹤:（开心地跑回去）小默，我抢到了鸡蛋！我嚼碎了喂给你吃！
　　楚鸣鹤:（婴儿不见了）妹妹？妹妹！
　　（夜晚，楚鸣鹤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上，他找了整整一天，又饿又累，双腿绵软。街上空无一人，看着万家灯火，闻着诱人的饭香，楚鸣鹤绝望地跪倒在地上——他的妹妹被人偷走了。）

　　楚鸣鹤:后来我就加入了丐帮，他们消息最灵通，最有可能找到我的妹妹。结果那年我和师父去七秀坊，就真的看到了她。
　　楚鸣鹤:（抹眼泪）别看我这样，我讨厌这个江湖，它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我丢了妹妹，害我从一个富家公子，变成了乞丐。
　　陆倾宫:（意外）你难过了？
　　楚鸣鹤:（感慨，自嘲）是啊，怎么能不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