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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楔子——回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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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威严的宫门口,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被一脸严肃的侍卫拦下,车夫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块令牌,侍卫顿时惊呼:“墨先生!”
马车里传来一个小Y头不悦的声音,“莫要大呼小叫扰了公主休息,也无需行礼,更无需差人通报,尔等速速放行即可。”
马车缓缓驶入宫门,当值的侍卫跪在地上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是了,天下闻名的墨先生,除了临澜国的澜王便只有他们宸国的骄荣公主两位徒弟,初时他拿到令牌以为是墨先生,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如今想来,墨先生如何可能来到他们宸国,原是骄荣公主回来了,侍卫心中长叹一声,这位公主当真是……一言难尽。
富丽堂皇的凤霖宫,自骄荣被荣一推进来后,帝后的眼睛便再没从她身上挪开,宸皇后面上不显,隐在凤袍下的手却颤抖的厉害,皇帝却似变了个人,再无了人前的威严,眼眶微红,“荣儿……”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皇,母后……安!”
语速异常缓慢,声音粗哑难听,小姑娘表面看上去很轻松,然帝后自是观察到她说这几个字时有多艰难。
皇帝再受不了心中的痛处,大步走向骄荣,蹲下身抱着她号啕大哭,他的骄荣啊,自出身起自己就最是宠爱的娇娇儿,他与皇后嫡出的三个孩儿,他虽是一样疼爱,但长公主和太子言行总是如皇后那般,高贵且清冷,同他们之间也总是君臣之礼多于父女、父子亲情,唯骄荣性情潇洒肆意,也从不拘泥于身份,唯有骄荣将他视为一位普通的父亲,骄荣自始至终都是他最疼宠的人。三年前她那般决绝,他的心都跟着死了,若不是墨先生说能够治好她,他怕是也要跟着去了。几天前收到她的来信,只简短几字“儿不日将回,骄荣亲书”。在这之前,所有书信都是墨先生写的,看到 “骄荣亲书” 这四个字,他便高兴地以为他的骄荣已经痊愈了,这些天异常开心,可是,可是……
“父皇,儿臣……终归是活下来了,别难过了。”
端坐着始终纹丝未动的宸皇后闻言身体忍不住颤了颤,三年前的记忆再次被唤醒,骄荣风风火火地冲到她的宫殿,愤怒地质问她:“母后,为什么不派兵捉拿姚誉峰,我亲自带兵去,我要亲手杀了他。”
她只冷冷地看着她,“滚回你的骄荣殿,我再不想看到你,我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便是生下你。”
小姑娘大概被她的冷漠和恨意吓到了,所有的怒气一瞬便消散了,傻愣愣地,半晌才诺诺道,“母后……”
她看着小女儿通红的眼眶再无往日的半分心软,有的只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李骄荣,本宫跟你说过多少回,你身为嫡公主,没有资格无忧无虑,更没有资格哭。你胸无大志我从不强迫你做不喜之事,可你如今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你事事同你皇姐争,雪儿让着你,主动请求去边关,一场战役,她如今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你皇弟,更是被你害的凄惨至流落衡南国为质子,我放在手心里百般呵护的一双儿女,因着你的愚蠢和那可笑的痴恋之人生生毁了……”
提到那个人,骄荣竟似燃烧着重重怒火,“母后怎能这般不讲道理,他都已经被你们逼迫得跟着庭儿去了衡南国,你们还想怎样?想他死么?那你们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去。”
宸皇后气极反笑,想她陈婉君,生来高贵,饱读诗书,自负为人上人,可笑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教好,她颤颤巍巍地走到骄荣身边,使出浑身的力气扇了她一巴掌,字字泣血:“李骄荣,你罔顾父母叮嘱为不孝,你不尊长姐不护幼弟为不悌,你迷恋一个对我宸国不怀好意的衡南义勇小王爷为不忠不义,你这般不孝不悌不忠不义之人,有何脸面再苟活于世祸害他人。”
衡南王爷……骄荣脑海里只这四个字,她不作他想,立马飞奔而走,身后的婢女急忙要追上前,却被皇后阻止了……
宸皇后痛苦地闭了闭眼,她是这世上最可恨的母亲了吧,护不住自己的两个孩子,就把责任和情绪发泄到另一个孩子身上……
“儿臣先回去休息了”
宸皇后回过神,看她小脸苍白立刻派人送她回去休息,“荣一,留下”。
荣一停下脚步,她知主子是要她留下向帝后说明情况,然,自三年前那唯一的一次不在主子身边,主子便……“公主,让墨羽留下可好?”
“本公主的事何时轮到外人来向父皇母后汇报了。”
荣一冷汗连连,公主前几天才将将能开口说话,她沉默了三年,对墨先生一直恭顺有礼,就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然,她的主子,从来不是个乖巧好相与之人。
“荣一知错。”
骄荣抬了抬手让她起身,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帝后激动不已。
骄荣走后,荣一一一向帝后交代,目前公主能够说话但还未完全恢复,左手能行动自如,墨先生会派人给公主继续医治,总能好起来,唯独……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