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她的故事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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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霍格沃茨，斯内普首先来到禾染失忆前最常去的几间店铺，人不在
他询问店长和路人，没有人说见过她。
斯内普去了圣芒戈
芙洛斯正在登记药剂，见来人急匆匆的，赶紧迎了上去：“斯内普校长？——禾染她身体怎么样了，在学校这些天有好转吗？”
“她没回这里吗？”
“啊？她又不见了？！”
芙洛斯明显不安起来：“怎么回事，校长您放她一个人外出了吗，这可去哪里找啊，她常去的地方您找过了吗？”
“找过了，没有。——我没有看住她，是霍格沃茨精灵带她离开的”
“那去问精灵她在哪里啊？！”
“她自己幻影移形了。”
芙洛斯怀疑自己耳鸣
“幻影移形？您在说什么？不可能的，除非禾染的魔力恢复了。”
是啊，斯内普纂在病床栏杆上的手狠狠的握紧，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急切的想知道禾染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的魔力真的恢复了吗？那就意味着，她的记忆是不是也..
但现在去哪能找到她，如果真的是魔力恢复，那她去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更糟糕的他不敢想，一旦魔力不稳定发生暴动...
潮湿的夏风闷击过窗帘，窗外的花园里，噼噼啪啪的雨滴不留情的砸着粉色的花簇，草地像一面斑驳不堪的镜子，雨水想把所有泥泞拍打在一起
有可能吗，如果她恢复了记忆，她会去到那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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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没有晴天时候蔓延天际的火红，太阳不知道沉在云层的哪个高度里，禾染坐在沙滩上，海浪冲到脚边，留下白沫，退下去
灰蒙蒙的晚霞照不亮身后房屋的轮廓
对于失忆，禾染根本没有体会。就像新生儿，她初来到世上睁开眼睛，是一个崭新的个体。
但是恢复记忆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就，一下，就一下，一秒
眨眨眼大脑好像一口缸，持续不断被注入所有发生过的一点一滴
禾染扭头看
身后房子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屋子里没有人点灯，屋前的花园黑黢黢一片，很多花已经枯萎，很久没有人打理，十分凌乱
腿麻了，禾染望望身后的树林，嗯，确定没来人
她拍拍麻木的大腿撑地站了起来
“竟然还不来吗，这么没默契，那还是去找他吧”她喃喃
禾染一边拍手上湿乎乎的沙子一边扯出一丝苦笑，结果疼的她立刻皱脸
脸哭的有干又肿，泪痕干巴巴扒在脸上，不疼才怪
“要不回学校吧，嗯...不该冲动跑来这里的，芙洛斯知道估计要急死了”
一阵眩晕，禾染刚站直，直愣愣的屁股蹲重新摔坐回了地上“哎呦！嘶好痛，这破身体幻影移形几次就不行了？”禾染捂着脑袋抱怨，说完她就差点晕的吐出来
因为晕眩地脑袋还没缓几秒钟，又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从地上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禾染闭着眼睛压制恶心“谁——呕(憋)”
“有一天我总会同意芙洛斯囚禁你的想法”
“教...（呕），教授，等一下，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只能听辨出她最熟悉不过的嗓音，禾染右耳朵贴在斯内普的胸膛上，里面嗡嗡响，她脑袋也嗡嗡
“——你叫我什么”
斯内普停步
“教授啊....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禾染没能再说什么，从离开到现在，她眼睛哭的很疼，脸也疼，已经平复了很久的心情在被属于斯内普的气息包裹住的一刻，立刻崩溃惨不忍睹
她挣扎着跳下来抱住了斯内普的脖颈，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
斯内普没接住这发狠的拥抱，往后踉跄了两步，然后耳朵差点被炸失聪
“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呜呜呜呜呜....我全都忘了，我什么都忘了，我把你忘记了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怎么会把你忘记呢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怎么能允许我把你忘记呢啊，还呜呜，还一直想把我推远，你好混帐啊斯内普呜呜呜，我真想骂你，呜呜呜，对不起教授，我竟然把你忘记了”
斯内普静静地抱着禾染
他把她圈托在怀里，任由肩膀被汹涌的眼泪变得潮湿
谁来控制他此刻的理智
耳边的哭声从爆发到抽搐，渐渐地，禾染轻轻地啜泣
禾染不知道，斯内普温柔着抚摸着她的脊背，泪水从他脸庞低落
“我很混帐。你都记起来了吗禾染？魔力也恢复了吗？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斯内普干燥的大手抚过的地方每一寸都很热“你都，记起来了吗”
“记起来了呀，我记起来了...”
斯内普很害怕。
他早已经做好他的女孩，遗忘掉过去所有的痛苦和不堪，连带着他一起遗忘，然后踏上崭新人生的准备，他早已做好即便如此也会守护她，做她可以毫无顾忌依靠的人的准备。
他幻想过，期待过的结局，现在突然放在他面前了
“禾染，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斯内普真的很恐惧，他怕这又是一场梦
“（啜泣）...采访一下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到底怎么能做到接受我忘记你这件事的呢？呸，（啜泣），作为爱人，你应该很自私，然后竭尽全力留我待在你的身边，如果我恢复不了记忆，你也要想办法让我再喜欢上你”
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
原本以为多么沉重悲伤的气氛，在禾染嚎啕大哭和毫无顾忌的撒娇无赖下，变得一点都不悲伤了
是真的。
这样的她，他在梦里梦不到。
禾染仰着头抱累了，擦擦脸撒开了斯内普。
斯内普看清了禾染的脸，虽然不应该，但他笑了出来
“禾小姐，别哭了”他捧住禾染脸颊轻轻擦拭“我知道我们有很多很多的话需要说，但不是现在。你的脸好像被揍了。”
“...”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回家，先让芙洛斯检查你的身体，你现在魔力非常不稳定。”
“回家？谁家？”疑问
哭哑的嗓子，像被揍了的鸭子
斯内普沉默两秒：“你身后的屋子，或者，蜘蛛尾巷19号。”
“...”
“你挑”
“.....混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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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换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个女孩儿，年轻气盛爱逞强，觉得自己可以拯救所有人，结果最后却被驯化成为一副没有思想的杀人工具。
日复一日的夺魂咒每时每刻都在摧残女孩儿的神经，撕扯她的意志。渐渐的，女孩儿妥协了，她被带到很多地方，只要有生气的地方，她所经之处都会变得死气沉沉。杀戮变成了她的本能。”
“你猜她的灵魂还在吗？
在，但是它藏起来了，藏在所有黑暗都找不到的角落里，不知道身处何处的微弱缝隙里，静静的，安安静静的待着。
那个灵魂好像永远不会再苏醒，但也一直存在着。那一点点灵魂坚韧的存活着，每一次在看不到尽头的黑暗里，听到有人在呼叫，在传唤时，是它最虚弱的时候。
‘禾染。
——禾染，过来。
——禾染，不用留活口。
——禾染，来。’
一声，一声，
每叫一次，固执的坚韧的灵魂就将自己撕扯一次，用尽全力将自己从黑暗中剥离，重新回到那个微弱的缝隙里。”
“女孩儿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女孩儿也不知道自己杀害多少人了。
有时候闭上眼睛，在无尽的黑暗里，她好像能看到一个白色的光点，又好像微弱的看不到，眨眨眼就消失。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无尽黑暗，在很规律的被注入红色的雾气
那是增强魔药，是一次次传唤她的人，赏赐她。
随着时间推移，那个传唤她的人不知道，浓重又无尽的黑暗和那些红色的魔力在融合，但是没有变的越来越强壮，反而在渐渐清明。”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一天，女孩儿正在经历着被杀戮快感所吞噬的状态，那是她的日常状态
‘禾染，杀死他。’
他传唤她了
微弱的白色光点在缝隙里喘息
那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是对它的折磨。
女孩儿感觉到自己从室外被带到了室内
是一间阴暗潮湿的木屋，身后有水落在水池里滴答的声音。”
“一如从前的，她本能的听从那个指令爆发出致死的黑雾，她熟练地将眼前倒在地上的人笼进死亡的彼岸，准备撕碎。”
“女孩儿停住了。”
“她很惊讶，因为从来没有活跃过的那个微弱的，残喘在缝隙里的白色小点，它从无尽的黑暗的远方慢慢飘了过来，飘到了她眼前”
“禾染，杀死他！
他第二次命令她”
“ ‘你要杀死他吗？’ 一个声音问。
女孩儿不确定是白点在说话，还是这不知道陪她一起待了多久的黑暗在说话。
‘你看清楚了，你要杀死他么？’ ”
“女孩儿开始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现在要干什么，想什么，听谁的话。黑色的雾团张开又合起来，像急促的呼吸，焦躁不安”
“ ‘你看，禾染’ 声音道。
黑暗里，白色的光点悬浮在女孩的眼前，它变得越来越大，大到形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
画面很鲜明的，很真实，是黑暗的另一边，光明的现实世界
白色的光幕就像一个窗口，她透过它看到一个男人倒在她面前。
男人黑色的头发被血浸透了，黑色的瞳孔快要被青灰的死气覆盖住。男人望着她，没有恐惧，没有挣扎。
明明是黑色的雾，可是女孩儿觉得他能穿透那些黑色雾体直视到她的眼睛。
没有反抗，没有怨恨，男人只是平静的眼底，全是悲伤。”
“ ‘禾染醒醒呀。’ 它说”
“黑暗变得越来越清明了，随着意识的苏醒，女孩儿好像能明白黑暗消失的原因——曾经她和老板合作调换过的增强魔药，当服用剂量高到一定程度，魔力将会被反噬。这一点伏地魔从不知晓；
她想起，身体里曾和她对话过的‘默默然’的解释——默默然的源头来自于巫师负面情绪的聚集，而本身并不携带恶意的巫师宿体，当魔力达到被反噬的临界值时，默默然便会被抵消，
消失。
不复存在。”
“伏地魔也根本不了解。”
“但是被反噬后的宿主会怎么样呢？女孩儿不清楚了。但也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即将被她杀死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谁，她是谁，在那一刻，她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当第三声急不可耐的传唤在她耳边响起时，女孩儿没有一刻迟疑，她调转袭击的方向，卷向了伏地魔。”
“她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将默默然全部从身体里释放出来，随后，她看到伏地魔带着纳吉尼仓皇离开棚屋，没了意识。”
“————故事讲完了，先生。”
...
“没有完”斯内普说，手指轻轻揉捻禾染的耳垂，她盘腿坐在他旁边“最后的结局是，强行剥离默默然的巨大反噬力导致女孩儿失去了记忆，她昏迷不醒，魔力全无。”
“...那你呢？”
“我？一个重伤的抱着一个昏死的，等到凤凰社成员赶来救援”斯内普露出一丝释然的笑
很快，他转为了后悔:“之后你也知道了——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想了很久，非常认真的想了很久。我相信，如果你从开始就远离我，远离所有是非，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所以我宁愿你继续失忆去开启崭新的生活，所以我没有争取你。”
“解释完了？”禾染问
斯内普一时语塞
他也没想解释，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确实有种他认错的气氛
再哭下去必要瞎掉，禾染深深呼了口气平复心情，把斯内普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抓了下来
“不接受。你只有一个补救措施”
“你说”斯内普好声好气
“就是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许推开我或者干一些以为是为我好的愚蠢的决定！(咳)喊太大声了
简而言之，斯内普混账校长先生，请你做一名自私的人，我就喜欢霸道强制爱，你越霸道我越能深刻体会到你对我的爱”义正言辞
...
斯内普：“什么用词呢？”
禾染：“你记住了吗？”
义正言辞的女孩儿体型小的可怜，轻轻一拽就被拽到人脸跟前，被用力堵住了嘴巴
“还有一个问题”禾染推开斯内普，舔舔嘴唇
好生气，有点害羞
斯内普手盖住禾染的后脑勺重新揽回脸前:“什么？”他问，然后更用力亲一口
啊受不了啦！
“我要告你恃强凌弱！”
“哼”斯内普闷笑“想找谁告？你这个用词我听着总是很难受，我得考虑帮你补习英语？”
禾染铆足了劲也掰不开斯内普的手，放弃。
“我要去见邓布利多校长——哦邓布利多前校长。
对了，麦格教授，哈利，赫敏，庞弗雷夫人，还有罗德里格斯学长都要看望——”
“看他干什么？”
斯内普手松了，禾染趁机钻出来
“那天我在霍格莫德离开的太突然了，实在不礼貌，我想和学长好好告个别”
空气很安静
斯内普翻身下了床:“我觉得霸道强制爱很好学，比如现在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去给邓布利多写信”
“啊～～啊呀，头疼，我头好疼，我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教授教授你带我出去吃饭吧～，我我饿了，蜘蛛尾巷我不熟你别走嘛～”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她的故事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