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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剑生死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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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徵晚这两日除了去沉剑池看看雪景,还经常去陪沈瑶景做木雕小人,打雪仗,还一起跑去厨房偷零嘴吃。
这也就导致现在二人整日形影不离。
这天早晨,乔徵晚起了个大早,收拾行李,在看到木桌上放着俩木雕小人时,她笑了笑拿走了偏小的那一个。
她轻手轻脚的去房里看沈瑶景,发现小豆丁还在睡着,她帮她掖了掖被子,就离开了明寒院。
去往离眷殿途中,看到沉剑池内的那把剑,与平常有些不同,剑身泛着淡淡的幽光,乔徵晚走进去查看,弯腰伸出手摸了摸剑柄,觉着有丝丝的暖意从指间进入心田。
她静静地打量这把剑,殊不知体内的剑灵在大肆的汲取这把剑的剑气,剑灵却十分抗拒剑气的进入,可剑气总是如影随形。
就在乔徵晚想要再去触摸“白虹”时,眼前忽的穿过一道身影。
再回神时,沉剑池内的剑直指向自己面门,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好像……
乔徵晚不知道,就在她触碰“白虹”的那一刻起,暮雪崖中的萧瑀南就已突觉心口处阵阵刺痛。
萧瑀南不明情况忙放下手中的经书,打坐进入自己的识海之中,准备调息静气缓解疼痛。
当他进入识海之中,发觉此处与自己本身的识海大相庭径!只见识海中一片桃林,红白映衬。他打量片刻,竟发现这里与玄都观之景,别无二致!
他往林深处走了走,就见前方有一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有些看不真切,但身形让他有些熟悉。
“是剑灵化形吗?”他疑惑道。
他从识海中退出,察觉此事定有蹊跷,于是起身离开了暮雪崖,欲赶至沉剑池。
随着剑气一点点的流进乔徵晚的体内,这边正火速赶往沉剑池的萧瑀南,心口处越来越痛了,他感受到体内剑气在大量的流逝。
即便白虹剑的剑灵多不认主,可依然抵挡不住,剑灵吸收剑气。
如今,剑气大量流失,他不能如此放任不管。
到了沉剑池,他就看到乔徵晚在剑旁转来转去,一会摸摸一会碰碰的,心中顿时燃起了小火苗。
眼见少女的手欲再次触及“白虹”,他一个箭步冲至池旁,迅速拔起池中“白虹”,挽了个剑花,将剑尖指向少女。
这才出现了他持剑所向乔徵晚这一幕。
“别再碰了。”萧瑀南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
乔徵晚目光从剑尖移至面前持剑的这位男子,男子神色冷峻,面容有些苍白,好像还有些不大高兴,能拔出白虹剑的只有萧门主,难道这位就是几月前拔出“白虹”的萧门主吗?
她好像要成为剑下亡灵了。
“你能不能把剑放回去,我害怕。”今日可真是让她见识到了“白虹”的威力,不愧是昔日剑仙所持之剑。
萧瑀南放下手中的“白虹”,很“顺便”的将它放进沉剑池内的剑鞘中。
蓦地,心口处疼痛加剧,他也不顾什么伦理纲常,男女之别。
迅速将乔徵晚怀抱在怀中,用自己的额头抵在乔徵晚的额头上,缓缓开口道:“知道害怕还碰。”
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将乔徵晚拉进自己的识海之中。
乔徵晚被这番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不敢多言,也缓缓的阖上眼。
二人双双进入识海之中,这里面唯有一间木屋与一方池水,池水上方有白烟笼罩的一柄长剑。
乔徵晚还没回过神,就不受控制的走到池水旁,与萧瑀南盘腿相对而坐。
“接下来,跟着我说的做。”萧瑀南有些虚弱道。
“啊,好。”乔徵晚不敢多有怨言,毕竟自己碰他的剑在先。只要不伤害自己,干啥她都愿意。
“闭眼,吐纳。”萧瑀南指挥道
乔徵晚闭上了眼,在听到“吐纳”二字时愣了一下,不过好在她理解能力够强,也就一一做好。
萧瑀南迅速的调动体内剑气,将乔徵晚体内的剑气引至自己体内,正好趁此机会,让自己的剑气与白虹剑相融合。
约莫过了一刻钟,萧瑀南还未放下手中动作,忽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乔徵晚听到动静,忙睁开眼睛。
问道:“萧门主,你……你没事吧?”
“无事。”萧瑀南摇摇头,果然不出他所料,剑仙之物,他怎么可能那么快的融合?他擦了擦嘴角殷红的鲜血。
“先出去罢。”萧瑀南对乔徵晚说道
二人出了识海,身体还是保持着,额头相抵的动作。
乔徵晚脸色有些微红,从萧瑀南的怀抱中退出。
萧瑀南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体内气息翻涌,很是不平静。
让白虹剑的剑灵与剑气融合,对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越急功近利,对他自身伤害就越大。
“以后,姑娘还是莫再碰这剑了。”
他顾不上与面前的女子解释太多,他现在元气大伤,必须得闭关。
随后就转身使用轻功离开了。
乔徵晚看到萧瑀南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说着,打了一下触剑的那只手,“嘶,好疼!”看来以后要谨慎行事,不该碰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乔徵晚怕耽误了行程,小跑着去了离眷殿,但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瑞雪纷飞,雪青色的少女身影在雪中飞舞。
这时有一群离眷门外门弟子看见乔徵晚。
“诶,你们快看那不是乔徵晚吗?”一位手拿扫帚的弟子道。
“哎,我可听说了,她啊,要被花门主送走了!”
“这话怎么说?”
几人被勾住了心神。
“这才来恒剑宗没几天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看样子是要被送去天音宫!”
“不不不,不对,是她自己要走的!还找花门主讨要了天音宫玉笛了呢。”
“花门主就这样放她走了?”
“去天音宫,总比去暗器宗好吧?至少花门主与天音宫的‘神音’交好。”
“不止她一个,那个沈瑶景,也是自己要走的,要去幽蝶谷!”
几人目光齐齐对望,一时间明白了些许。
“今日我看到,一群天音宫的人去了离眷殿,看乔徵晚跑这么快,定是赶不及的要走了吧!?”
几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引来无数弟子。
“哼,就凭她也配去天音宫?”一道略有讽刺的女声出现。
“叶婉,关你什么事?你好好的暮雪崖不呆,来我们离眷门干什么?”一位离眷门女弟子怼道
“嘁,谁稀罕来你们这鸟不拉屎的离眷门?”那名名叫叶婉的女子道。
一时间,离眷门众弟子骂声不断,但无一人动手。
那位鹅黄色衣衫满口胡言的女子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离眷殿内
一群身着淡蓝色衣袍的人在殿中等候,他们等了许久,也迟迟未见来人。
花离影终是等不及,开口道:“启雾,你去看看她到底在哪里?”
这晚儿怎么还不来?
启管家听了吩咐,就急忙出了大殿,这乔姑娘往常可没怎么不守时啊,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时响起了一道柔魅的女声,“阿离,也不必太过着急,我们尚可等些时候。”
“神乐,让你收个弟子,又来这一趟,本就很麻烦你了,我不想再让你因此累着。”花离影略带些愧疚道。
“那没什么,如果我天音宫弟子连等人的耐性都无,又如何配入我天音宫?”那位名叫神乐的女子道。
“那这……也好,那便等着吧。”这江湖中能让花离影如此妥协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位名叫神乐的女子了。
一刻钟后,启管家踏入殿内,随后跟着的是姗姗到来的乔徵晚。
“弟子乔徵晚,拜见师傅。”乔徵晚走至花离影面前,缓缓行了一礼。
“嗯,为何来的如此晚?”花离影话中带冷意。
“今日起的有些晚,耽搁了。”乔徵晚弱弱地回答
“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你让一众天音宫弟子等你这般久,以后是不是干脆就不来了!?”花离影有些怒意。
一众移花宫弟子听到花离影发怒,皆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徒儿知错!”乔徵晚微讶,师傅与平时有些不同。
“倒是我失职,你初入离眷门未管教你规矩。”
此时,那阵柔媚女声再度响起:“阿离,姑娘家面子薄,不必如此苛责,若我天音宫弟子这般都等不及,那便是对恒剑宗、对离眷门的不敬。”
话至此,花离影无言。
乔徵晚打量了那位说话的女子,长相惊为天人,面若凝脂,螓首蛾眉,仪态万方,月里嫦娥,竟有出尘脱俗之感。
这时,殿门外走进一中年男子,眼底带着慈祥的笑意,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
“花门主。”那中年男子道。
花离影见孟玄吾从殿门外进来,就喊来启雾带神乐及移花宫弟子下去休整。
“孟宗主。”花离影行了一礼。
“这是何意啊?”
“宗主,既知我所想,又何必再问呢?”
“此举倒是显得我恒剑宗无义啊。”
“又何必让二人于苦中作乐呢?铺路至此,剩下的该由她们自己走了。”花离影叹口气低声道。
“此情不可道,此别何时遇。”孟玄吾走至乔徵晚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此去,定要一帆风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