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子夜流年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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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教官把方雨诗留在美国，把林夕留在英国，带着15岁的若兰回到香港。如今若兰已经19岁，在她16岁的时候，教官就把她放飞了。而后教官失踪，他说他要遨游世界，把以前花在师兄妹身上的时间补上。教官最后一次打给阿诗：“若兰在香港，不过她没有正式的工作，你也不必找她，这孩子不喜欢被束缚，如果你见到她了，就好好照顾她吧。还有，警察这个行业是你自己选的，要坚持下来，我们的联系方式还是老规矩，就这样了。”“教官•••自己保重，累了就回来。”“我知道了。”此后很多年教官都没有再露面，阿诗知道他一直在找他的“感觉”，只是这对人来说最基本的“感觉”，对教官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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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国际刑警署反毒组】，门口的牌子上这样写着，方雨诗定了定神敲门进入。普通的屋子，几张办公桌，桌上文件框里堆满了厚厚的文件，由于经常翻阅，纸张已经起了毛边；靠墙两个文件柜，柜门上贴满了记事贴，柜门半开着；几台电脑的荧光屏闪烁着随时变化的数字；靠窗是一块大白板，每一个警队办公室都会有这样的大白板，上面画着上一次行动的指示图。这就是方雨诗未来的工作空间。
　　“你好，我是新来的方雨诗，找段sir报到。”方雨诗向看着她的一位40岁左右年纪的男人说道。
　　“方雨诗？”然后迅速用一种看见彗星一样的表情指着方雨诗，“哦~~~~美国西点军校毕业的？”“是”，方雨诗点点头。他马上就笑了“你好，已经听说了，16岁打败西点军校所有高手，而被破格录取，真是我们华人的骄傲。段sir就在里面，请跟我来。”这位男警官把方雨诗带到段sir的房间，敲门。
　　“头儿，新来的方雨诗到了。”
　　“请她进来。”反毒组组长段暄。
　　方雨诗关上门，随即向段sir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方雨诗。”段暄微笑跟她握手：“欢迎来到地狱！”“嗯？”方雨诗楞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初次见面很快就变得融洽。
　　“我是香港国际刑警署高级警司兼任反毒组组长段暄，从今天起你就是正式的国际刑警，你的人事关系署里会帮你处理好，你只需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警察这个行业没什么上课可言，全部都是在实践中学习，所以你也不要问东问西，跟着同事们慢慢来就好了。”段sir开门见山，“一会儿我带你认识一下同事，他们人都很好，很容易相处。” “谢谢！”方雨诗起身。方雨诗的同事真的是非常有特点：
　　陈家聪，外号小猫，23岁的热血青年，从小的愿望就是投考警察学校，他觉得抓贼是世界上最风光的事，所以每次行动都很拼命，也因此经常受伤而进出医院，成为了附近公立医院最熟悉的面孔。
　　曾黎，外号格格，22岁的美女却像假小子一样到处惹事，喜欢练功夫，上学的时候每周末不上课都要到跆拳道馆去练习，这一点和方雨诗很像，直到父母逼她到国外去念大学，她才开始背着父母报考了警察学校，她说除了香港世界上就没有她喜欢的地方了。
　　林坚，25岁的电脑天才，兴趣虽然是电脑，但却做了革命军中的马前卒，在这里很少能有他施展电脑才华的机会，所以他总是感叹自己命不好，却又死皮赖脸的说什么也不要调到技术分析科，大言不惭的说他要是走了，反毒组连报告都不会打了。
　　最后一位是刚才领方雨诗去见段sir的那位中年男人，徐飞，大家都管他叫大飞，具体多大年纪不清楚，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年龄，而且不管是谁都要称呼他为“大飞”，而不是“大飞哥”，他怕显老，在警局十七八个年头了，元老级人物，可就是不见升职，不过他很开心的说“升不升职无所谓，反正够供我女儿读书就行了”，大飞有个14岁的女儿徐紫菱，今年读初二，老婆在很久以前就过世了，而他却一直没有再婚，他说他家的双人床再也容不下另外一个女人了。
　　其他的都是一些临时被派遣的同事，不同的案子，就会调来不同的同事加以配合。
　　当天晚上反毒组全部组员为方雨诗接风洗尘，他们来到了一家名叫“乐圣”的酒吧，说是酒吧，迪厅、表演、KTV包间一个都不少，一看就是生意做大的人开的。方雨诗一行走进一个KTV包间，点了很多酒水。段sir第一个举杯：“来，欢迎我们的新成员方雨诗加入我们，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离不弃，同甘共苦，干。”众人一饮而尽。
　　“这回可好了，我们反毒组来了一个功夫了得的人，以后遇上那些难缠的罪犯就不用干等飞虎队了，每次都好像求着他们一样。”小猫开始他的埋怨，“阿诗你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敌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一般人还真应付不过来，所以每次都要叫支援，求爷爷告奶奶的，烦死人了。”
　　段sir训斥道：“你那张嘴就积点德吧，瞧人家飞虎队让你说的就跟地主老财似的，这种话跟咱们自己人说说倒也无妨，别让外人听见，免得惹麻烦，跟你说了多少回，你哪次听了！”
　　格格插嘴了：“头儿说的话你可得往心里去，别不当回事，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这么大个人了，回头因为嘴没把门的再把工作丢了，冤不冤呀你！”
　　年龄最长的大飞边笑边喝着酒，也不说话。阿坚捅了大飞一下，“大飞，你倒是说句话呀，论人情世故，你恐怕是我们大家的师父，毕竟你年龄最大嘛，就给小的们说道说道，让我们少走点儿冤枉路。”
　　谁都能听得出来阿坚的阴阳怪气，阿坚正在开怀大笑，后脑勺上挨了重重一记，回头一看是大飞：“臭小子，你才长了几根毛儿。”阿坚不再说话却也笑的快背过气去了。大飞接着说：“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我能在署里待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我的嘴巴紧，你们还差得远呢。阿诗，你好像不太爱说话呀，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都能说，别拘束，啊！”
　　方雨诗看着他们斗嘴斗得津津有味，差点忘了一屋子坐的都是警察：“我不是不太爱说话，可能是还不太习惯，在美国一直说英语，很久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对白了，慢慢就好了，你们不用管我。”
　　格格的手臂搭在阿诗的肩膀上：“阿诗，你来我特高兴，总算不用每天面对这几个歪瓜裂枣了，说实话，见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我是我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哪有你说的那样，只是长了一张人脸罢了，问我怎么长成这样的？嗯，可能是老天爷觉得我习武吃了很多苦，所以给我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作为补偿吧。”
　　“切，我们这里可不缺爱吹牛的人，阿诗你就别凑热闹了。”那天大家喝的都很多，真心面对，肝胆相照，可能生活就是这样简单吧。从方雨诗成为香港国际刑警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发誓，只要活着就一辈子做这份工作，她太喜欢了。但方雨诗不知道，有一天她会后悔当初做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