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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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是吧？”霍欢没什么情绪的看了罗司一眼，然后用脚勾起地面的篮球，拿在手里拍了两下，击地传给罗司，“我防你，你过我，敢试吗？”
身居两米多高的罗司接球同时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霍欢：“你防我？”
“177。”霍欢报上自己的身高。
罗司皱着眉，像是有些犹豫。他记得霍欢是因为跟腱断裂才退役的，且不说身高，单是身体素质她就没什么优势。
霍欢冷笑：“怎么？怕过不了我？”
过不了她？呵！笑话！
罗司冷嗤，眼里多了几分杀意。
霍欢眯起双眼，很好，这才是她要的状态。
对付霍欢这种底盘稳、脚步快、切球准的后卫，罗司最好的选择就是强行运球过霍欢，减少在弧顶的纠缠。他的意图很明显，转身就想过掉霍欢，却被霍欢预判到，速度贴上来，根本不给机会过三分线。
没能轻松过防的罗司眉心倏然紧蹙。
霍欢唇角挂着讥笑：“你是过不了我防守的。”
罗司不死心，继续持球突破，仍旧被霍欢逼在三分线外。
眼看时间已经不多，罗司干脆起跳三分。
他有身高优势，又在弧顶，强投三分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吃了霍欢一个盖帽。
罗司还没来得及将球举过最高点，就被霍欢精准判断，然后用惊人的弹跳和速度直接将球从他手里打飞，又准又狠。
砰——
篮球落地。
声音清脆厚实。
整个篮球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只有罗司粗厚的呼吸声，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地上往场外滚的篮球，眼底的那团熊火慢慢泯灭。
他居然连一个跟腱断裂且离开球场多年的女人都过不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让罗司自闭了整整三天，以至于他签下圣阳盛世俱乐部合同的时候朝占羕放话：“如果哪天我的主教练不是霍欢，圣阳就留不住我了。”
当初他能签到津西，和他的家庭背景脱不了关系。
直到霍欢找上他，一次次地让他挫败，让他陷入自我怀疑，又让他重新找到努力的目标。
她没有和其他俱乐部一样，给他赋予篮球以外的任何价值。
看着现在的萧洹，罗司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幼稚，无知，还无比自信。
听完故事的萧洹一脸不屑：“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就把你收掉了，真没劲。”
“不是我没劲，是你太较劲了。”罗司不赞同萧洹的观点，“我曾和你一样，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认为自己是篮坛的风云人物，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遇到强劲的对手，就像是现在，你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却只会把过错推到霍导身上。”
“如果不是她，我怎么可能没有上场的机会？”
“那你想过霍导为什么不让你上场吗？”
“就因为我得罪了她！”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你不具备上场的资格呢？”像是怕真的打击到他，罗司说的比较迂回，“天赋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但努力和坚持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霍导这样无视质疑并自命不凡是因为她有足够的底气让人闭嘴，譬如，我。她没让你闭嘴是因为在她心底认为你根本不具备上场的资格，她压根不屑让你闭嘴。萧洹，你真的有想过自身的问题吗？”
萧洹是个聪明人，罗司言外之意又怎会听不出来，但他始终固执地认为是霍欢没有本事让他信服，更没有本事将圣阳队带好。
突然，病房陷入短暂的安静。而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是霍欢。
一身寒气，那双被冰水浸过的眼睛失去了往日与篮球并肩作战的炽热。
“萧洹，没有人对不起你。”
她平静而冷漠的声音赫然响起，垂落下来的
目光定在萧洹身上，一是觉得他此番行为有些可笑，二是觉得他连运动员的基本职业操守“爱惜身体”都没有做到。
从霍欢眼底透出来的那抹暗下去的光，是的，高阁没有看错，是失望。
“运动员最黄金的时间，你不好好训练，不努力争取上场机会，却费尽心机的跟我的性别置气，还真是对得起你这十几年的努力和坚持。”
没由来被训了一顿，加上之前的怨气，年轻气盛的萧洹直接和霍欢正面开战：“难道你滥用指导权利将我摁死在候补席位上就对得起我这十几年的努力和坚持吗？”
“我扪心自问，从未对不起你分毫。”
“那你偏袒秦宇呢？”萧洹冷笑，“同样是缺席训练，为什么秦宇能上场而我就不行！”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霍欢更是得理不饶人了：“同样是球员，为什么秦宇可以把训练时间给我补上而你就不行！”
看着萧洹那张五颜六色的脸，霍欢乘胜追击：“秦宇，一个带领棕熊队拿下冠军的NBA球员都没有因为过往的成绩而自命不凡，可你呢？拿着一个CUBA的MVP就敢跟我摆谱不肯服从管教，从不肯按时参与训练计划，你所谓的抗议就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吗？”
萧洹被反驳的无言以对。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对不起你！”霍欢也懒得跟他这个脑子有坑的人费唇舌，推着高阁怒气冲冲往外走，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HelloKitty！
莫名被推出来的高阁扭过头，看着某个气到爆炸的女人，提起不正经的眉梢，明知故问：“不是让我来负荆请罪的？”
横竖说了那么多话，没一句有提他的。
霍欢抬起一双要吃人的眼，恨不得把萧洹剁碎丢进太平洋喂鲨鱼：“再不出来，我怕他还要躺个十天半月！”
“……”
难怪高阁气到揍人，霍欢突然拍着高阁的肩夸道：“你这一架，打的不错。”
“……”
半个小时前，也不知道是谁，跟疯子一样喊：“那你也不能打他！”
回盛世的路上，霍欢还是拨通了占羕的电话，告知他：“把萧洹放进第二阶段的大名单吧。”
占羕惊愕：“你确定？”
当初，她可是顶着俱乐部高层的压力硬生生把萧洹从第一阶段大名单划掉的，如今萧洹闹了这么一出，她反而要将他放上场？
霍欢懒得跟他解释，只问他：“你耳朵是聋了么。”
“……”
别说占羕，就连高阁对这样的结局都有些意外：“你明明恨铁不成钢来着。”
“他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消耗自己，我却无法视而不见。”霍欢说，“既然把他签进圣阳，就应该对他负责，不让他上场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了——”
萧洹是个好苗子，黄金时间耽搁了他，以后回想起来，她怕自己后悔。
“你是怕自己后悔吧？”高阁准确无误地剽窃了她的心理。
霍欢大方承认：“他确实很有天赋，这一路走来，他是努力过的，否则，他不会拥有今天这番天地。”
没有一个运动员是平白无故走上巅峰的，就算萧洹那座山只是一座无名小山，但他曾经登顶，就值得掌声。
高阁突然发现，只要事关篮球，霍欢的包容总是超乎别人的想象。
可事实却非如此，她之所以如此包容，是因为十年前他们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因为她的忽略和不够了解，间接导致她和高阁之间的沟通不够通透。
所以她悟出了一个道理——
充分的包容，真的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她把萧洹放上场，是因为她要在球场上重新认识萧洹，摒弃偏见的那种。
“如果他上场之后不配合呢？”根据他对萧洹的了解，就算让萧洹如愿上场了，此事也不能善果，届时，因为萧洹输掉比赛的霍欢会如何自处？
关于这一点，霍欢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今天已经把话给萧洹点到了这里，如果再不珍惜机会，那就真的对不起他自己这十多年的努力和坚持了。
“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我就会承担给出这个机会的所有后果。”
竞技体育，她向来无愧于心。
“就算这个赛季拿不了总冠军也无所谓？”高阁反问她。
“你觉得圣阳无望问鼎？”霍欢头扭了过来，盯着高阁的眼底略带轻蔑。
“……”
他想表达的意思好像不是这个吧？
最后高阁也没拐弯抹角，径直问出口：“我听说你跟俱乐部有个对赌协议？”
协议是假，对赌是真。
“你怎么知道？”
高阁轻笑：“俱乐部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我说霍大指导，除了篮球，你耳朵能不能听点别的？”
“听高家公子在现场睡大觉，听高家公子在训练场睡大觉，听高家公子在队车上睡大觉，诸如此类么？”霍欢轻轻松松反击。
高家公子之称一直是张钧浩用来讽刺高阁用的，霍欢听多了，自然也学他这般称呼高阁表达她对高阁某些公子行为的不屑。
如果不是了解霍欢的秉性，高阁都快以为她和某些有心人一样暗讽他是一个母不详的私生子。
“霍欢，我有跟你说过我是一个私生子吗？”高阁故作状似无意来了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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