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赤井一起被车创后》波波目

69、第六十九话

　　哇，噩梦。

　　跌入密道，入口被锁，明明有成年人的灵魂，却受限于现在的躯体。

　　远山笃也仰起头，估算自己和入口的距离，最后得出：

　　没救了。

　　这个距离，除非他会飞，否则没戏。

　　但严格来说，这里也不是现实，而是记忆，所以应该没关系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噩梦的开端，从他见到‘于泉秋’开始。

　　意料之中，是很普通的相处。

　　问好、玩耍、到处乱跑……

　　但因为自己没有记忆，所以在相处时，他表现得很僵硬。

　　‘于泉秋’的态度更热情，好好对待自己的朋友，尽责的带着他玩。

　　最后，他们来到城堡外，翻开草丛，站在一个不起眼的洞口前。

　　‘秋，这是什么？’

　　啊。

　　嘴巴不受控制，但问出的问题，恰好也是远山笃也想说的。

　　密道吗？

　　‘是秘密基地……嘿嘿，我只告诉你哦。’

　　女孩笑着说道，作为领路人，她主动走在前面。

　　当她走到下面的台阶上时，似乎是注意到他的顾虑，便扭头看向高处的男孩，伸出手：

　　‘来啊。’

　　‘好。’

　　他们的步子很小，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楼梯，却走得很慢。

　　甚至，可以说是谨慎。

　　‘你在害怕吗？’

　　‘……没啊。’

　　又是属于他们的对话，远山笃也毫无参与感。

　　但是，他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相处和自己之前设想的不同。

　　更像是‘于泉秋’单方面的交友，传达友善，而‘远山笃也’是被动且冷淡的一方。

　　跟在‘于泉秋’背后，远山笃也举起手，看向变得很柔软的掌心，暗叹：

　　变化还挺大的。

　　想想那一盒子的‘证据’，怎么看，‘远山笃也’都不冷淡。

　　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关联点，导致时间过去这么久，都没有断开联系。

　　是什么呢？

　　是黑衣组织，‘于泉秋’恨他们，那‘远山笃也’呢？

　　‘到了，前面就是出口！’

　　一路都没看到岔道，当重新踏上向上走的台阶时，远山笃也还有些恍惚。

　　结束了？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填补身份卡。

　　走廊的正中间，突然出现一个通道，下一秒，一个脑袋冒出来。

　　‘于泉秋’环顾四周，说道：‘没有人，出来吧，笃也君。’

　　半晌后，后面传来回答：‘好。’

　　这个密道，是‘于泉秋’发现的第三个，而她的父母说，其实有更多。

　　如同迷宫一般，干扰着那些闯入者。

　　回到地面，远山笃也盯着‘于泉秋’，等待她的下一个计划或活动。

　　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后方响起：‘笃也，秋，你们在这里玩吗？’

　　远山笃也原本以为她是‘于泉秋’的妈妈，但是，后者却这么称呼她：‘阿姨。’

　　……糟糕，不想回头。

　　他没有看过‘远山笃也’的母亲的画像，包括照片等，因为他知道：

　　自己和她长得很像。

　　但是，身体却再次失去控制，克制着步子，走向那个茶发的女人：‘妈妈。’

　　远山笃也看着面前的人，顿时觉得，谣言不可信。

　　他们都说很像，但估计，是在时间流逝后，只记得远山夫人的外表。

　　要说气质，截然不同。

　　远山笃也，阳光且充满活力，如同冬日的暖阳。

　　而她，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眉眼间有些不自觉的倦意和忧郁。

　　如同山茶花一般，清雅美丽，然后慢慢凋零，让人留恋。

　　甚至，连死亡的过程，都具有美感。

　　——远山牧也好福气。

　　远山笃也忽然想到和便宜父亲的相处过程中，偶尔的偶尔，后者会发呆。

　　前提是，自己不说话。

　　……看样子，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妻子，有着很大的不同。

　　‘笃也，怎么了吗？’

　　温柔且缓慢的语调，她蹲下身，帮自己的儿子整理有些乱掉的头发，询问道：

　　‘衣服也脏了，刚才去哪里冒险了吗？’

　　噢，你儿子刚才钻地道去了。

　　而且性格好别扭，不喜欢直说就好了，故意反应冷淡。

　　啊……‘于泉秋’性格真好。

　　如果是于泉秋，肯定会扭头就跑，然后让‘远山笃也’在后面追着跑，头也不回。

　　带你玩，城堡一日游，跑着看，快跟上。

　　之类的。

　　用僵硬的态度让于泉秋软化，是不可能的。

　　直白点说，她更吃直球，而不是弯弯绕绕，因为她看得出来。

　　赤井秀一，是什么样的人来着？

　　刚要细想，远山笃也就发现自己被人拉走了，而拉他的，是一个陌生人。

　　‘笃也少爷，我带你去换衣服。’

　　是侍者。

　　因为身体会自己做出反应，所以，远山笃也没有费心思。

　　但在侍者出现，拉着他离开后，‘远山笃也’又沉默了下去。

　　走着走着，远山笃也觉得不妙。

　　他的手腕被死死地握住，力度很大，简直能称之为蛮横，根本不符合一个侍者的素养。

　　记忆中没有痛苦这一选项，但被禁锢的感觉还是存在的。

　　‘你能放开吗。’

　　他直言道：‘很难受。’

　　远山笃也是有话直说的类型，而且，对于早已确定的记忆，他的反应不会影响到结果。

　　一点都不会。

　　‘……’

　　在一段过于沉默的注视后，侍者忽然开口：‘少爷，你去过地下了吗？’

　　他的目光很不友好，说道：‘小姐，是一个热情的朋友。’

　　热情。

　　确实热情，如果你有点耐心，一个下午的时间，他说不定还能走完两条密道。

　　他不想得到小孩的回答，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哪一个，财宝……’

　　为了钱？

　　远山笃也没有说话，而‘远山笃也’也是，后者异常安静，仿佛没有察觉到危险，乖顺地走着。

　　很奇怪。

　　他是这个性格吗？

　　位置越来越偏，而侍者还在喋喋不休。

　　侍者有恃无恐，就表明他确信，这里对自己而言是安全的。

　　‘咔。’

　　‘咚。’

　　像丢垃圾一样，远山笃也‘被处理’了。

　　而距离‘兔子洞’一日游结束，还有半天，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周围很黑。

　　远山笃也尝试着站起身，但脚有些不便利，似乎是扭了。

　　不严重。

　　他可以单脚跳着走。

　　可惜的是，他跳了一个来回，最后只发现，这个密道很短。

　　‘不会就呆在这里不动吧？’

　　真的。

　　就呆着不动。

　　那个侍者，明明言语都在讲钱，但举止过于暴力。

　　感觉，就是想用‘远山笃也’当个幌子，转移注意力。

　　……

　　‘笃也！’

　　惊慌的声音，唤回了远山笃也的意识。

　　一睁眼，他就意识到，侍者的目的成功了。

　　‘于泉秋’的父母和远山夫人，都围绕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他既然离开了密道，就说明，他们找到了他。

　　问题是，侍者现在知道了几条密道呢？

　　有他想要的答案吗？

　　躺在床上的‘远山笃也’张开口，想说什么……

　　远山笃也以为，他可能会哭，会抱怨，甚至尖叫，然后说出自己的经历——

　　比如，奇怪的侍者。

　　但是，他听到了最不可能的答案：

　　‘…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

　　‘妈妈，是我自己打开盖子，然后掉下去的。’

　　漏洞百出的说法。

　　在‘远山笃也’的眼中，自己的妈妈正在担忧，用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担心着他。

　　——她在加速‘凋零’。

　　哈？

　　“你在说什么？”

　　【记忆结束了，你有答案了吗？】

　　远山笃也：“结束了？”

　　结束什么啊！

　　“他在说什么啊？”

　　这让他怎么选！

　　从‘远山笃也’的视角看，抛去成年的远山笃也的冷静和理智，从本质讲，他才六岁。

　　害怕、恐惧等负面情绪，当然存在。

　　但是，他又很聪明。

　　正因如此，他在脱离险境后，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妈妈表情很不好。

　　呼吸、面色……

　　没有任何迟疑，他说出了那个谎言，而在大人看来，可以轻易戳穿。

　　不可否认，侍者一定得知了消息。

　　而侍者，需要的东西除了钱，肯定包括其他东西，比如，黑衣组织需要的——

　　石榴摆件。

　　之后的大火，比起毁尸灭迹，更像是泄愤。

　　“……没找到吗？”

　　那再好不过。

　　【答案答案，有头绪吗？】

　　【机会只有一次。】

　　“呃……让我再想想。”

　　其实，最简单的答案，是愧疚。

　　他的谎言，并不是导致‘于泉秋’不幸遭遇的原因，真正作恶的另有其人。

　　但是，他的失踪，确实暴露了很多信息。

　　远山笃也觉得，‘愧疚’或许有，但另一个答案更好——

　　“我有答案了。”

　　【什么？】

　　“愤怒。”

　　没错，‘远山笃也’和‘于泉秋’一样。

　　他们的行动，都是对犯罪者，即黑衣组织的愤怒。

　　比起因个人主观，而产生的‘愧疚’，还是‘愤怒’更直接且持久。

　　对自己，对他人，对无法解释的命运……

　　其他感情，在如同火山般的‘愤怒’下，显得异常薄弱。

　　【哎？】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爱情’。】

　　“不会选的，完全没在考虑范围内。”

　　他对麻袋没兴趣。

　　不要套他！

　　没察觉出远山笃也的心情，系统继续说：【照你这么说，这个CP算BE了。】

　　闻言，远山笃也反驳道：“你太天真了…”

　　只要有粮仓，BE也没事，照样有人吃。

　　他思考片刻，说：“但如果有新的CP，情况可能会变。”

　　滴——

　　【任务完成】

　　【奖励已发放，落点生成，请注意脚下。】

　　很贴心，还记得提醒，但是……

　　“周围都是火啊！”

　　回到现实，看向蔓延的火苗，远山笃也抱怨道：

　　“这和‘注意脚下’没有任何关系吧！”

　　有什么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