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正文 ...
-
今年初春好冷，好巧不巧，是我和陆思悠在一起的第七年。
我们曾经都是DIE的闯关者，可笑的是，生死都熬过去了，没熬过这回的初春。
他比我小，我总该明白的，他从那该死的闯关游戏出来的时候，也不过就二十四，而我都三十二了。
我快四十了，在这还未消退的寒夜中，竟连个家都没有。昨夜他把人带进家里了，我看到的第一次，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早就知道了，一直没说，近些日子，也没怎么和他接触了，这次带家里来，啊不对，是我们的住处，我没有家了。我看着不舒服，但也没有阻止。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有点难堪，一个快四十的中年男人，哪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正当流金岁月的小男朋友去找别人。
闹？打？骂？我可一个都做不出来。现在的我冷得打了个颤，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我总觉得今年初春好像比往年严冬还要冷上许多。
我狼狈得要死，要是同级的闯关者看见我这样子便会嘲笑出声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slay呢？被狗吃了？
还真是。
我最终选择了一个小旅馆住下了，身上没什么钱，只有一部手机和零零散散的二百多块钱。
我不习惯用现代的智能手机，主要因为不会，我在那鬼游戏里呆了十年，有点与时代脱节了。
后来是陆思悠教会的我，我没什么耐心，他却总会趴在我肩上撒娇“夕哥，你就学学嘛，学会我们就可以用手机聊天了！”
我最终还是学了，那时候处在所谓热恋期间，我实在是不想和他分开。
我盯着那部手机，不知如何是好，要发信息么？
近几日他都不怎么回了，我也不发了。本来也就每天能见，再发信息也就太腻歪了。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发了。
。：我今天不回来了。
发完我便睡了。在外面工作累了一天，我知道我不在是那个不可一世的slay了，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半夜我醒了，或者说，我根本没有睡着过。手机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我没有开静音。
消息依旧停留在我发的那条，我有点难过了。
他好像真的不在意我了。
深夜总是令人难过的不知所措，我呆呆得望着外面的月亮，比游戏里的好看多了，也无情多了。
他现在会不会搂着他的小情儿一起看这轮秀丽的婵娟？我不想知道。
我收回了视线，摆弄起了七年前从鬼游戏里出来后他给我的戒指。
是很简单的款式，上面刻着他的昵称“ruthless”
他的戒指则刻着我的昵称“slay”
带了七年了，戒指的光泽未减，依旧耀眼。
我躺在小旅店窄小的床上，毫无睡意。我点开微信，去翻他的朋友圈，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他把所有关于我的都删了。
我安慰自己，没关系，朋友圈代表不了什么的，知道我看见all和我发的截图，那是几天前的信息了，我才看见。
时间是上个星期四，也是我的生日。配的文案是“祝小悠生日快乐。”
我嗤笑了一声，还真巧？
陆思悠的那个朋友圈配图是个一个男孩。两人看起来很亲密，背景是在我和他的住处，看来小男孩不是第一次去了，只是我没发现罢了。
男孩搂着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长得有一点像曾经的我，大概是我想多了吧。陆思悠搂着男孩的腰，一脸宠溺。
有点刺眼。
说起来有点搞笑，我和他在一起七年都没照过一张正常点的照片，不是表情包就是do爱时的情趣照。
我思来想去，也没有回all，我不知道怎么回。谢谢？有点尴尬，我已经知道了？有点憋屈。
我放下了手机，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才察觉下雨了。
“嘀嗒嘀嗒……”其实我特别害怕下雨。这是在DIE里留下的后遗症。我记得那时是我第一次闯八级副本，两百多个人，就活了我一个，血雨腥风。
那个副本的boss是雨，我也差点没活过去。
陆思悠是知道我怕雨的，曾经没晚如果下雨，他不在的话，我睡眠浅，对雨声还十分敏感，他是知道的。所以常常会给我打视频电话，再忙也会。在住处的话，就会死死搂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宝宝不怕，我在我在。”
可惜这个雨夜没有他。
我裹紧了被子，大脑放空。我好想回到DIE里，这个想法突然蹦出来吓我一跳。
怎么会呢，当时可恨死那个游戏了，真身进入，死了就真死了。多少人无辜丧命，我却想回去？
我闭着眼，想起了在DIE里和陆思悠的那些事儿。我比他早进去七年，一开始完全不知道有他那号人物，知道他闯五级副本时，把副本炸了。
系统竟然没给他处死，反而给了一堆奖励，神奇。我第一次注意到了他，二十几岁的小孩，长得眉清目秀的。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也是，后来为什么会针锋相对呢，那是因为那个八级副本，是我第二次闯了。我早就过了那个副本，我就差闯完十级副本就可以回去了。
再次闯八级，是为了把心底那些恐惧化为冷漠。不出意外，那次副本就活了两个，我和他。
后来，他揪着我的领子问我为什么不救别人。笑死，我凭什么救？我又不是圣母。当时我情况也不好，无法救人，不过我没说，他觉得我不可理喻，我觉得他也是。
我倒是懒得理小孩，没想到他记了我两年。
第三年是闯九级的时候遇上的，我救了他一次。他好像对我改观了。我无所谓，我并不在意。我只想把道具收集满然后闯十级。
他喜欢上我了，我觉得他莫名其妙。小男生红着脸给我递了一枝玫瑰，他说“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样想你。”
我挑眉，问道“关我什么事？”
估计他是第一次见我这样的人，脸都涨红了。我笑了，拿过玫瑰花说“原谅你了。”
后来他死常烂打问我真名，我受不了他了就告诉他我的真名，他就巴巴在我身后喊夕哥，真不明白他一个比我还高的汉子为什么那么喜欢撒娇。有一次all问我真名，他正好听见，从我身后搂住我，将头放在我肩窝道“哥哥别说，这个只能我一个人知道。”
我好像脑子抽了，没把名字告诉all，all轻笑一声也不为难我，走了。
陆思悠高兴死了，在我身后偷偷亲了一下我的后颈，我反手抽在了他手臂上。
他不恼，就笑眯眯看着我。后来又在一翻死缠烂打下，我和他在一起了。
陆思悠更粘我了。天天变着花样逗我，我也乐在其中，虽然在那死游戏每次闯副本肾上腺素狂飙，不过每次和他接吻，总会觉得心安。
后来我们把DIE毁了。所有人都出来了，除了那些死了的。
出来后都在icu住了一段时间才醒，他抱着我哭，他说“夕哥我们出来了，我要疼你一辈子。”
我当真了。
事实证明，有些话不能乱说也不能乱承诺，不然真的会有傻比会当真。
迷迷糊糊，我睡了过去。
翌日，我五点就醒了。手机还是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算了，我自己打电话给他吧。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冰冷的女声一字一句说着。我愣了会儿神。
曾经他从来不会不接我电话的。
如今不一样了，他不需要我了。
我呼出一口气，掩饰心底的疼痛。洗漱完，我走出了旅馆，我不知道去哪儿。
最终我去了墓地，我父母的。他们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车祸走了。陆思悠比我更惨，他父母在他六岁的时候就走了。不过他爷爷身体好，照顾他爸公司一年又一年，知道他七年前回来后，才将公司转给了他。
后来公司改了名，叫念夕，一开始我不同意，太腻歪了，但他说，他要天天看着那个名字，提醒自己要爱我一辈子，念我一辈子。
公司在他手里一年比一年兴旺，他也忙了起来，后来出圈了，就把名字改回了陆氏，不过他再忙都没忘记我，我对这个世界陌生极了，他知道我孤单，再忙也会抽空陪我。
啊，不过现在他要陪他的小悠。
言一夕啊言一夕，你还真够废的。我给父母上完了坟，裹着薄薄的外套在街上走着。
我抬起手，看着我的手上出现的一条条黑色的条纹。再反噬两条，我估计就没了。
这都是我在DIE里副本的反噬。我的能力是巫术，越强反噬越多。我一共只能被反噬五次，前三次都是救人，救陆思悠用了两次。剩下的一次是救all。如果五次用完，三天后我会被反噬致死。
有次do爱的时候陆思悠看见我手上有这些丑陋的线条，他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是纹身，他没多想，继续亲我了。
我其实现在还有残余的能力，不过我没告诉陆思悠。我现在的能力还可以救陆思悠两回，希望他别那么早让我死。
我不知不觉还是回到了我和他的住处，七点了。我按密码打开门，直接走进厨房做早饭，三人份的。
我刚做完，陆思悠就下楼了，穿着黑色的西装，估计有什么会议，再看到我的时候眼里有一点不知所措和慌乱。我没说什么。
他看着三人份的早餐，问我“怎么是三个人的？”
“让小悠下来吃饭吧，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一个家长在叫孩子吃饭一样。
陆思悠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我，好久后才说“你不是不回来了么？”
“我是昨晚不回来，不是今天。”我对上他的眸子，冷静道“今晚我就搬出去，不会打扰的。”
陆思悠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坐在了座位上准备用餐。我用筷子打掉了他的筷子，冷声道“把小悠喊下来。”
“你是不是有病？”陆思悠问我。我想哭。不过男人的尊严让我克制住了泪水。我张口道“没有。我就想和他说一句，祝你们百年好合，我马上就滚。”
陆思悠黑着脸问我“你去哪？”
我笑了，回道“关你什么事？”我看着身前的男人，有一点陌生，这不是我的ruthless，这是陆思悠。
可我想要我的ruthless。
“你不要闹。”陆思悠低下头喝咖啡。笑死，我哪里闹了。不久，小悠穿着他的衬衫下来了，脖子上的吻痕有点刺眼。
他看到我有一点懵。我眯着眼打量着他，白白嫩嫩的小男孩，怪不得陆思悠会喜欢。我放下咖啡，对陆思悠说“你的小悠来了。”
陆思悠转过身子脸都黑了，沉声道“谁让你穿我衬衫出来的？”
“陆哥，你不是最喜欢我穿的嘛……”小悠小声道。
陆思悠按了按太阳穴说“滚。”
我挑眉，准备滚。
他拉着我的手说“我让他滚。”
“多不好，小情侣之间别因为我伤感情啊，我这就走，再打几炮感情就来了。”我微微笑着，抽开了自己的手。
陆思悠愣住了，他说“夕哥，你不要我了？”
我笑了，笑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陆思悠没有回答，他想把我拉进他怀里。我想吐。我推开了他，说“我不要你了，你滚吧。”
他沉默了。说“夕哥我错了，我再也……”
“stop，我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有点遗憾。”我望着他继续道“我能理解，我老了呗，谁不喜新厌旧呢。你高兴你的，我开心我的。谁也别打扰谁，七年感情就这样吧。”
我转身开门走了，我不想看他的任何表情，我怕我会心软。
陆思悠没有追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
又忘记拿个厚点的外套了，过会儿他上班去，我就回去收拾行李。
还好我在外面有套房，父母留下的。出门的时候正好把钥匙拿出来了，这回有个家了。
房子离这里不是很远，走路大概就二十分钟。我一路走着，手机滴滴响个不停。
A悠：夕哥，你回来拿个外套吧，外面冷。
A悠：夕哥我错了，我不应该找别人。
A悠：夕哥我好爱你真的，我不喜欢他的。夕哥我求你了回来吧。
A悠：夕哥……
我不想回复。我抬了抬头，试图将泪水塞进眼睛里。
我还是回复了。
。：我感情洁癖。
A悠：我不喜欢他真的。
。：身体出轨也不行。
A悠：夕哥你别闹行不行，我真的错了。
我有点想笑，我哪里闹了？
。：分了吧
A悠：言一夕，你想怎么样？
。：我想分。
我没回复了，他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了，这不是第一次。
我想了想，把给陆思悠的备注的A删掉了。
我到家了，锁好门后直接睡了过去。还没睡两个小时就有人来敲门了。
“夕哥！夕哥！开门啊！”是陆思悠，我有点烦。我没理他。转头给all发信息。
。：出来喝酒
all：老地方见？
。：嗯。
大白天就去喝酒，真不错。陆思悠还在外面敲门。我最终还是给他开门了。
他眼睛红红的，一开门就搂住我说“夕哥我错了，你别不喜欢我好不好？”
“不好。”我冷静道。我承认我爱他，但不是没有原则。我slay什么时候缺一个人活不下去了？
好吧，我还真有点离不开。
我没有推开他，再贪恋最后一点温柔，就最后一点点。
几分钟后，我问他“抱够了么？”
陆思悠直起身子，想把我拉进他怀里，我想抽他。我叹了口气，推开了他问道“你听不懂我说什么？”
他怔住了，我继续说“我们分了，你滚吧。”我在维护我身为男人最后一点的尊严。
我不闹不吵，只想离开。放过我吧，和他走过生死，没走过柴米油盐我认了。就当一场梦，醒了就别在意了。
他在原地没动，我没理他，直径走过说“记得关门。”
他拉住我，我要去干什么，我说我去找男人。他
打了我一巴掌，我也扇回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打我，好像什么都变了。我不再是他的夕哥了。我出了门，这回陆思悠没在拦着我了，他在后面吼“你tm敢找男人你就给我滚！”
我笑了，笑得特别大声，转头问道“不是你来求我回去么，你真觉得我没了你活不下去？你还记得我是谁么？我是slay。”
陆思悠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嗤笑一声没再理他，对啊，我是slay，DIE的顶级玩家，积分最高的no.1。好汉不提当年勇，可惜了，我不是好汉。
all在烧烤摊等我。我走了过去，他已经拿了一箱酒了。
“slay，来喝。”还好all没问我什么，我也害怕他问什么。我拿起酒，把自己往死里灌。大中午的，两个醉鬼在街上游荡。
all是我同时期的朋友，在DIE里他进了组织，我没进。不过经常联系，感情还行。
“陆思悠不要我了。”我突然说道。all迷迷糊糊的说“男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slay，我说的没错吧。”
我搭着all的肩，我和他随意去了个酒店醒酒，啥也没做，一进房间各吐各的，一吐完就在地毯上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叮咚叮咚叮咚”门外门铃不要命得响着
我烦，踢了一脚all说“开门去。”
all没说我，支起身子走过去开门。
去了好久都没回，我不耐烦了，喊道“all！”
“言一夕！给我滚出来！”陆思悠吼着，想闯进来，不过all拦住了。我穿好外套，走出了房间。靠在门上挑眉看着他。
陆思悠眼睛红了，全是血丝，手紧紧攥着，他克制地问道“你和他做了？”
“嗯哼。”我眯着眼。转眼给all一个眼神。陆思悠以为我在给all抛媚眼，实在有点sb。
陆思悠绕过all，咬牙问道“真做了？”
“都来开房了你觉得呢？你不来我们还能再打一炮。”我打了个哈欠，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烦。”
陆思悠又想打我嘴里骂着贱货，被all拦了下来，all说“一夕不想理你。”
“all，他告诉你他的真名了？”陆思悠看着all问道。我是今天才和all说的，喝醉了他正好问，我也就说了。现在陆思悠不是DIE里唯一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了，我有点高兴。
all挑眉说“我早知道了。”我给他默默点赞，太棒了，怎么会有这个会气人的人。all走过来扶住了我的腰，我愣了一下，不太习惯，不过没有让开。
陆思悠看到了和疯了一样。他认为他的所有物被沾染了。他的手似乎被自己指甲划破了。
我爽了。
我懒洋洋地靠在all身上说“滚。”
陆思悠转身走了，我眼眶红了，那时我抱着all哭了好久。all拍着我的背，给我递纸巾。我只有all了。
后来我辞职了，我没再去陆思悠家拿行李。
all说，他的故乡在N城，问我要不要去那里生活，我说好。
B城那里都好，就是风太冷了，我受不住。这几日陆思悠不厌其烦地给我发信息。我觉得真恶心，我翻他朋友圈的时候，那张照片还没删。
N城是江南水乡，我很喜欢。但是烟雨蒙蒙，刚下飞机就下了小雨，我有点不太舒服。all问我“去我家么？”我点点头说好。
后来我就在all的一处房子里住下了，all很有钱我是知道的，他曾经就说过，他要活着回去继承他的家产，我嘲笑他说“继承你爸爸我的大二八？”
我想回到过去。那时候的ruthless眼里只有我，不会骂我不会打我，只会趴在我肩上撒娇喊“夕哥。”
我换手机了，连带着号码也换了，再也看不到以前陆思悠的信息了。我有点难过，我比较念旧，一个东西只要没有坏用多久都可以，不过这次我下定决心放下了。换了手机，换了联系方式，所有关于陆思悠能的，我都换了。
all每次中午过来找我说会儿话，然后去上班，我整日呆在家里，看看书，写写文。我在写一篇无限流文，纪念那最幸福的三年。攻叫路思严，受叫严熙，我在网络里满足自己的想象。
说来也挺好，写文还能得到报酬，足够我的生活费了。我想报答all，all说我救过他，就当报恩了，我点头。all是我这辈子的朋友。
安安稳稳的过了两个月，某日医院打来电话，我匆忙把文发出去，接了电话，医院说all出车祸了。all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我的号码……
我赶了过去，肇事者是陆思悠。陆思悠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都进了icu。
医生说，两个人情况不乐观，让我做好准备。我说没多大点事儿。医生看我的眼神更同情了。
我准备走了。或者说，离开了。
这个世界不适合我，我不应该在这里停留太久。我撸起袖子，看那三条黑线笑了。
我转身走了，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眼眶红了。
slay啊slay，你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吧。
我好难过，陆思悠怎么不在爱我的时候出事，非要在这种时候。我想救又怕面子过不去。我真是个别扭的人。
我回到住处，从唯一的一点行李里拿出来巫书。外面又下雨了，我很烦。不过我还是调整好心情，开始念咒：“敬爱的主啊，请允许我再次召唤您。我将自己献祭，换取ruthless与all的生命。”
主答应了，我的手臂上布满了黑线，我明天日出就会消失了。我看着窗外的明月，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我死了，会有人为我伤心么？all会的吧，ruthless也会的吧？
我打开了我的电脑，把无限流文匆忙完结了。
结局是，攻疼了受一辈子，两人相濡以沫，直到白头。路思严做到了爱严熙一辈子。不过陆思悠没有做到爱我一辈子。
也是，我干嘛非要纠结一辈子这个问题呢？爱过不就好了？奢求太多不是我的性格。我躺在床上任由眼泪留下，我明天就要死了啊……
陆思悠我好爱你啊，我真的好爱你啊。陆思悠你会为我难过吗？陆思悠你为什么不能爱我一辈子呢？陆思悠陆思悠陆思悠……
我想了想，还是坐起来写了两封信。一封给ruthless，一封给all。他们俩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天快亮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在慢慢消失。我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快四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我痛死了，我真的痛死了，我清晰的感受到我的血液在停止流动，心脏在缓缓停下，我喊着ruthless，直到最后才喊了一句陆思悠。
我心脏停止了跳动的那一刻，医院的两个人也会起死回生。一命换两命，值了。
日出，我安静得闭上了眼，雨声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