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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梁怀钰三步并作两步迈进病房,抽走陆宵的宝贝手机,反手扣在床头柜上。

      “咋还玩儿手机呢?不舒服不知道好好休息?”

      一句话脱口而出,语气也没有太收着。

      陆宵像是被他说愣了,左手还保持举手机的姿势,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戴了氧气罩,近看肤色还是苍白憔悴。

      操。

      梁怀钰攥紧拳头。

      恐怖的柔弱可欺感又来了。

      陆宵目光从他脸上慢慢下移,落捏紧的拳头上时,下意识睁大眼睛,向后缩了缩。

      梁怀钰瞬间泄气。

      他平复心绪,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慢慢坐下,掌心贴上陆宵的脸颊,五指顺着耳廓轻抚了两下,“不怕。”

      语气极尽温柔。

      陆宵捏紧被角,更怕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

      又不是不还他医药费。

      大不了加两倍,别这么阴恻恻说话,活像个变|态。

      但此刻脸上的氧气罩就是扼住命运咽喉的枷锁,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乖顺地给这个姓梁的变|态摸摸。

      梁怀钰不知道陆宵的心路历程,坐在椅子上搓了把脸,长叹一声,“你又差点给我吓死。”

      “宵儿啊不是哥说你,你下次犯病能不能跟哥说一声?或者但凡有点不舒服你就先打个招呼,哥也好有点心理准备。”

      “你这么说倒就倒容易吓死人的,说真的,我活到现在没见过比你还脆的人,刚抱你我都不敢使劲儿,就怕你没把自个儿喘过去,倒让我给掐出个好歹来。”

      “咋就这么脆呢……”

      梁怀钰一张嘴就止不住,闷头在那絮絮叨叨抒发感情,陆宵却满心都只惦记自己的宝贝手机。

      瞧梁怀钰自顾自叭叭不停,悄悄咪咪伸手去够,结果瞬间被打手。

      “咋还想玩呢?不难受吗?”

      “医生都说了你这次之所以那么严重就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陆宵瞪。

      “……对,你没休息好这事儿确实赖我。“

      “所以我这不是让你强制休息不许玩手机了吗?”

      陆宵嘴巴上了封印,没法吵架,不得不消停一会儿。

      片刻后,又偷瞄着梁怀钰的眼色,趁其不备朝床头悄然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

      下一秒,当场截获。

      梁怀钰攥着那两根手指,眉头紧得像个管教叛逆儿子的老父亲,满目沧桑。

      “说不听了是不是?”

      他反手拿起那个让陆宵心心念念的小破机子,倒想看看啥牌子的宝贝成这样。

      刚一眼,又愣住了。

      陆宵手机设置的屏幕常亮,梁怀钰一拿过来,界面明晃晃直冲眼里。

      丑团外卖?

      梁怀钰眉梢一挑。

      还是干锅?

      另一只手忽然一痛,他低头,就见陆宵被他攥住的两根细细白白的爪子,倔强地绝地反击,狠狠掐在他虎口上。

      梁怀钰松手,看向陆宵。

      好家伙,爪子的主人也正以一种异常强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咕噜——”

      病床被子下,陆宵胃的那个地方,突兀传来悠长清晰的一声响。

      “……”

      梁怀钰咳嗽一声,“饿了?”

      陆宵绝望地闭上眼。

      ·

      半小时后,陆宵摘了氧气罩坐在病床上,手里拢着一壶南瓜粥,身后的床被梁怀钰摇起来一半。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饿。”

      梁怀钰点头,“我懂。”

      陆宵勺子在粥里搅了搅,“声音之所以那么大,应该是当时太安静的原因。”

      梁怀钰戴上一次性手套:“我明白。”

      他身前摆了一盒麻辣兔头,色泽鲜美,香气四溢,是陆宵要求点的。

      陆宵咽了咽口水,“我现在感觉特别好,呼吸通畅神清气爽。”

      “那敢情好啊,”梁怀钰笑着撕开一个兔头,“挂完点滴再歇会儿就可以出院了。”

      陆宵盯着兔头喝了口粥,“我还没给你说过我是南方人吧。”

      梁怀钰咬下第一口,“猜到了,细皮嫩肉的。”

      陆宵终于忍不住凑近啃兔人,“我们高中门口就有家麻辣兔头特别有名,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其实能吃辣,只是不经常罢了?”

      “……宵儿啊,”梁怀钰无奈地放下兔头。

      “刚不都说好了吗,你喝粥我啃兔,你看我啃,望梅止渴,怎么说话不算话?”

      陆宵哼唧一声扔掉勺子,“没办法啊,店家给得太多了。”

      他指了指梁怀钰身前的大盒子,“免费送你俩呢,没我帮助你吃得完吗,不能浪费粮食呀。”

      看他来劲,梁怀钰也摘掉手套跟他说道两句,“医生说了,你现在必须饮食清淡,这兔头辣不说,上面全是辣椒籽,你再呛着怎么办?”

      “而且,”他指了指自己,“你哥我,一米九二的男人,摄入这么几个兔头你觉得我够吗?别想抢食。”

      陆宵哀怨瞪人。

      梁怀钰叹了口气,“现在真不能吃,等你好点了哥再带你吃更好的成不,听话啊。”

      “哼。”陆宵垂下头,蔫不拉几地执起粥勺,搅弄半天喝一小口,半天喝一小口。

      他本来就瘦,以前拢着厚棉袄,勉强还有点人样,现在套在松松垮垮的病号服里,简直可怜得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再做出这么一副矫揉造作的可怜样,垂头丧气,形销骨立,配上一碗清汤寡水的粥。

      梁怀钰没见过比这更可怜的小病号了。

      “宵儿啊……”梁怀钰喊他。

      小病号抬起头,可怜巴巴。

      梁怀钰动容,“就尝一点点。”

      小病号歪头,“一点点是多少点点?”

      梁怀钰重新戴上手套,从肉最多的腮帮子那面,撕下块小指节那么大点的,不沾一丁点辣椒的兔子肉,喂到小病号嘴边:

      “这么多点点。”

      小病号嫌弃撇嘴,“你也太抠了。”

      梁怀钰深呼吸,“最大限度了,不吃拉倒。”

      “吃吃吃,”陆宵一口嘬进嘴里,“开个玩笑嘛。”

      “你慢点!”梁怀钰急道,“多嚼几下再咽啊!”

      陆宵一个白眼,“这么点肉,说‘嚼’也不嫌磕碜……”

      微辣的冲击感在舌尖绽开,陆宵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其实不是嗜辣,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就只是嘴巴淡了太久,突然极度想吃点有味道的东西。

      梁怀钰给得兔肉虽然只有一小点点,也勉强算满足了下他当前的口腹之欲。

      陆宵眼睛是真的漂亮,笑起来眉眼的弯弯的样子格外可爱。

      梁怀钰看了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荡出一抹笑,末了又忽然觉得心酸。

      这么小一口肉都高兴成这样,可见他们宵儿平常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梁怀钰兀自想到几天前陆宵手里那份素炒莲白套饭,心中酸涩难耐,暗下决心,既然认了这个弟弟,就得当亲弟弟养,首先就是多喂点好吃的。

      他还盘算着要给陆宵多买几身衣服,拜把子的信物也得弄好,当时虽然是随口一说,但讲究人说到就得做到。

      反正他最不差的就是钱。

      陆宵还在慢吞吞地喝粥,梁怀钰一边寻思着弄什么信物一边把剩下的兔头吃了。

      余光瞟到陆宵吞咽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放下勺子按了按胸口,缓缓地向床靠过去,拿了氧气罩戴上。

      梁怀钰立刻摘掉手套起身,“怎么了,不舒服?”

      看陆宵顷刻间又恢复到那种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梁怀钰有些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呛着了?用不用叫医生?”

      说着就要去按铃,陆宵连忙给他拉住,深吸一口气,稍微把氧气罩揭开一点,低声道:“我只是……单纯没气了。”

      梁怀钰愣了愣,“……哦,行。”

      他抬手将氧气罩轻轻按回陆宵脸上:“那你充点气。”

      好像他是只气球。

      替陆宵调整好氧气罩后,他手却没有直接拿开,看着陆宵的脸,忽然张开五指。

      他个子高,全身的骨骼都大而舒展,手指也是,劲瘦修长,因为坚持健身,每根指节都仿佛蕴藏力道。

      在陆宵脸前比划一下后,梁怀钰惊诧道:“早就想说了,你脸真的好小啊……”

      “我一个巴掌就盖完了还他妈能空出来一块……”

      他对上陆宵的眼睛,“你们南方娃子脸都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吗?”

      陆宵想说不是的,他是极少数天生丽质的花美男。

      但花美男现在只是只泄了气的气球,不想说话。

      他支起一根手指,推了推梁怀钰的掌心,从氧气罩下吐出闷闷的两个字:“洗手。”

      声音很小,但梁怀钰听见了。

      他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第一眼,没看出来。

      拿近再仔细瞅了瞅,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哦,好像是油。

      兔头老板家的手套质量其实不错,只渗出了一点点非常细微不可察的油渍。

      梁怀钰都不知道陆宵是怎么看出来的,看来那双漂亮眼睛长他脸上也不全是为了美观,确实有些许毒辣。

      “得嘞。”他认命转身。

      等他不紧不慢收拾好食物残骸,再仔仔细细洗干净手后,回病房一看,陆宵已经睡着了。

      瘦瘦薄薄一小片陷在被子里,不注意都看不出印子。

      柔弱得恐怖。

      梁怀钰轻手轻脚走到床前看了看。

      均匀的呼吸浅浅扑在氧气罩里,看起来睡得还不错。

      梁怀钰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他忙前忙后一上午,出了一身汗,现在衣服黏黏腻腻贴在后背,触感十分恶心。

      陆宵的点滴挂完还得好一会儿,想了想,梁怀钰当即决定回学校一趟。

      到寝室快速冲了个澡,又带上手提电脑再返回医院时,陆宵点滴正好输完。

      可能前几天真的累到了,现在舒舒服服吸着氧,陆宵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连护士过来拔针都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没醒。

      梁怀钰坐在一边沙发上压低声音敲键盘,等到床上的祖宗总算迷迷瞪瞪睁开眼时,外面天早就黑透了。

      陆宵躺着两眼放空,醒了好一会儿神,感叹睡眠不愧是治愈良药,他现在气息通畅中气十足,开口能唱八回青藏高原。

      他坐起身,摘了氧气罩,梁怀钰听见动静也放下电脑走过来。

      “好点儿了吗?”

      陆宵点头,“通泰。”

      梁怀钰笑了笑,“行,出院。”

      他动作也是真快,陆宵刚磨磨蹭蹭收拾好换完衣服,这厮就已经办好手续,背着包提着药站在门口等他。

      现在刚过晚上九点,梁怀钰依旧奉行帮人帮到底的原则,把陆宵回家。

      陆宵住的地方……也很朴素。

      梁怀钰站在单元楼下,这么想。

      虽然真要算起来,这小区也不算差,就是离B大侧门不远的一个老旧居民区,早些年专门拨给B大教职工住的,后来才慢慢转成出租房。

      清净是真清净,但毕竟年岁摆在那,墙体颇有些古朴老旧,最主要的就是,没有电梯。

      梁怀钰望了望黑乎乎的单元楼入口,目光担忧:“没电梯你上楼不难受吗?”

      陆宵摇头,“不啊,我住一楼。”

      “哦,那还行。”梁怀钰松了口气。

      但他总还是觉得这住处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想了想,却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劝陆宵搬出来。

      毕竟在市内寸土寸金的地段,这个小区的租金算得上十分良心。

      他也不是不想出钱帮陆宵搬到更好的地方,好歹是自己认的弟弟,一套房子算什么。

      可他也知道,如果贸然提起一定会伤了陆宵的自尊心。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看向陆宵,认真道:“有什么不舒服不合适的,一定跟哥说,千万别客气知道吗?”

      陆宵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这套房子当初也是他精挑细选下来的,价格好、治安好、环境好、清净不吵离他学校还近。

      陆宵直接反手租下个大平层,还能摆放他那些无处安放的石膏像。

      “没什么不好的呀。”陆宵真诚的笑了。

      笑容落在梁怀钰眼里,让他既心酸又欣慰。

      他果然没看错人,他们宵儿真是个质朴乐观的好孩子!

      “嗯。”梁怀钰点头,抬手鼓励般拍了拍陆宵的耳廓。

      “哦对了,”他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把钥匙给陆宵看,“这次休息室是真批下来了,绝对不会再打扰你睡觉。”

      “真的?!”陆宵眼睛都亮了,“那太好了!”

      暂时可以考虑不用辞职了。

      “还有……”梁怀钰顿了顿。

      他垂头踢开陆宵脚边的石子,再次开口时神色格外认真。

      “之前让赵婶儿给你送汤,真的就只是为了赔礼,绝对没有道德绑架你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

      陆宵愣了,没想到梁怀钰会说这个。

      他那晚上哭傻了,什么话都说,哪成想这傻大个看着粗线条,心却细,什么都听进去了,反倒弄得陆宵有点尴尬。

      “没有……”陆宵挠挠鼻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就瞎说的,你忘了吧。“

      “而且、而且我两次生病都是你帮的我,我还要谢谢你的。”

      陆宵习惯了梁怀钰操着一口东北大碴子乱说话,突然一下子正经起来,膈应浑身都不痛快。

      有点窘又有点慌,鼻尖都急红了。

      梁怀钰却感动得心口发烫,他们宵儿不仅质朴乐观,还善良得可爱。

      “那我们算是说开了?”他试探问。

      陆宵点头,“当然,说开了!”

      “行。”梁怀钰当即放松一笑,抬头呼噜了把陆宵的头毛,“得嘞,回去歇着吧。”

      立刻恢复到正常的不正经状态。

      “啊?”陆宵没反应过来。

      “还有什么吗?”梁怀钰问。

      “啊……没、没事了。”陆宵摆手。

      他只是以为,按刚才的氛围,怎么也还得再相互煽情几句才算完。

      ……梁怀钰这人情绪调节能力还挺好。

      他指指入口,“那我回去了?”

      “嗯,”梁怀钰笑出齐整的牙向他挥手,“休息去吧。”

      一直到陆宵小步走进单元门,上楼,再看到一楼某的灯亮起来,梁怀钰才慢悠悠转身离开。

      嘴角勾起笑,心情还不错。

      后面连续两天,陆宵都休假没去上班。

      梁怀钰成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到第二天,在王随的盛情召唤下,才勉强抽空去跟他吃了顿饭。

      “哥,有个事儿你知道吗?”王随端着饭碗问。

      “什么?”梁怀钰从盘子里挑出一瓣蒜。

      “就是那天晚上你说要帮衬的那老弟,内妹妹头,你还记得吧?”

      “当然,”梁怀钰皱眉,“人叫陆宵,陆地的陆,良宵的宵,是不是还挺可爱?”

      “是是是,”王随没听出来哪可爱,“他好像是隔壁B大的学生你知道吗?”

      梁怀钰夹蒜的手一顿,“什么?”

      “他是B大的!”

      “你哪儿听来的?”

      “我女朋友说的,她不也是B大的吗,前儿晚上你是不是送那老弟回家来着?我俩看见了,他长那么打眼,我女朋友一下就瞧出来了,虽然不认识,但肯定他们学校的没错。”

      梁怀钰缄默不语,看不出情绪。

      王随继续:“你说他一B大的来咱学校当啥宿管啊?B大跟咱关系那可势同水火,会不会有什么异心?”

      他环视一圈,谨慎掩唇凑近,“怕不是间谍!”

      梁怀钰冷冷睨他一眼,“你女朋友也B大,她也有异心吗?她也间谍吗?”

      王随一哽。

      “那、那谈朋友的事儿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梁怀钰厉声,“兄弟比不上女朋友?”

      王随一怔,心道不好,连忙拍拍嘴,“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就是提醒你注意一……”

      “没什么好注意的。”梁怀钰打断。

      他把蒜瓣扔进垃圾桶,低头思索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再次抬头,眼中却冒出热烈的光。

      他们宵儿,简直太棒了!

      不仅质朴乐观又善良,还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考上了B大!

      考上B大也不骄不躁,身兼数职白天打工晚上兼职筹措学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积极乐观努力生活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呐!

      他想起高中教王随学习那会儿,这家伙把数学书奉在香案前虔诚上香,又跪在香案前抱头痛哭,最终还考出个菩萨看了都想杀人的分数,不由地摇摇头。

      果然像他们宵儿这种长得好看的,智商也会碾压众人。

      他扭头看了眼端着饭碗埋头苦干的王随。

      ……他们宵儿的吃相也碾压了。

      想了想,梁怀钰敲敲王随面前的桌子,“你觉得他是间谍吗?”

      王随一听连忙放下碗,“没错,哥!”

      “嗯,”梁怀钰若有所思点点头,“那哥就替你去探探虚实。”

      王随顿时眼冒星光,嘴一擦凑到梁怀钰身边,“钰哥英明!”

      果然他们钰哥还是最在乎他!

      他的任何一点怀疑都放在心上!

      王随感动得热泪盈眶。

  • 作者有话要说:  梁某掷地有声:兄弟如手足,对象是衣服!
    宵宵柔弱落泪:怪不得他拎我像在拎衣服……
    梁某下跪:不是,宝贝儿,不是这样的……
    老婆我错了!!(大哭)
    感谢在2021-12-26 17:33:56~2021-12-27 17:56: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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