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平淡》浮猡

2、戮浑

　　一家装修温馨的咖啡馆里，腿上坐着只胖橘的少女专注的吃着柠檬挞。在她对面，一位面容俊美的冷酷男子冷冷的看着他。
　　“不是有注意事项要告诉我吗？”代宗凡冷声道。
　　“不急，这家咖啡馆的甜点做的不错，你不尝尝吗？”少女喝了口百香果汁，看向代宗凡。
　　代宗凡没有说话，静静的注视着她。少女似乎有些无奈，她招来服务员：“麻烦给我对面这个冷面男上杯美式再加碟松饼，常规的就好。”
　　“好的，请稍等一会”女服务员应声后快步离开。
　　离开少女这一桌后，这位服务员将她的点单告诉咖啡师和糕点师后，感慨了起来：“刚刚那桌的两个人长得也太养眼了，我感觉我的狗眼都亮瞎了～”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听后笑着说：“那桌人太吸睛了，刚进来时，我都愣住了。”
　　“是吧，我不是一个人。不过，那个男生给人的感觉好冷，虽然特别俊美就是了，但是却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总感觉那漂亮的不像人类能有的眼睛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让人心生胆寒……和他一起的那个女孩胆子真大啊……”接单的服务员有点发冷。
　　在一旁听着的老板打断道：“不然怎么会是一起的呢。好好工作，不要议论客人。”
　　“是……”两人齐声回应。

　　这个僻静的角落里，少女笑容明媚看着代宗凡。
　　“第一次喝常规的就好了，虽然我觉得你可能意外的会喜欢意式浓缩。”少女吐了吐舌头。
　　代宗凡看着眼前这个和在宅地时变现的不同的少女，她在人间好像异常活泼。
　　少女看着代宗凡看她的眼神，微笑道：“代宗凡，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子吗？”
　　“怎么可能忘记。”代宗凡沉声回答。
　　怎么可能忘记，失去了一切的他，在同样的深秋的夜晚遇见了她。

　　当时他刚从天上掉落地狱，无尽的羞辱扑面而来，他渴望结束这一切。在他准备拉着那些羞辱他的人一起陪葬时，这个少女笑语盈盈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问他是否准备结束自己的这一生。她说，他自己这微弱的力量只能解决这么几个人，但是，她可以帮他解决掉所有他憎恨的人。我问她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笑了，说：
　　“你都准备赴死了，还怕付出什么代价吗？”
　　是啊，当时的他想，她说的对，他都准备赴死了，还怕付出什么吗？
　　她当时说：“代价是有的，你需要进入诡宅，在那里生活。在其生活的期间你无法将这座宅邸的大门无法打开。从你踏进诡宅的那天起，每在其中生活十年，大门就会被我打开一次。在大门打开的期间你可以走出宅邸，来到这人间生活，在其生活的物需都会提供。不过，每次大门打开的时间是不定的。”
　　他问她：“来到这人间，那里不是这人间的吗？难道还真是鬼宅？”
　　她笑了，说：“人间有鬼，诡宅却没有。”
　　而后不待他反应过来，她又问，：“你考虑好了吗？如果你同意，你所憎恨的人立刻就会消失。”
　　他愣了愣：“消失？是指死亡吗？”
　　她肯定的否认：“不，我指的消失是从这人间彻底消失，所有存在的痕迹全部被抹除，他们的痴魂将被强行删格化，流放入汰渊中。届时，连他们自己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什么。”
　　他听的遍体生寒，但是，想到那些令他作呕的人，他直接同意了。

　　下一刻，时间静止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他的容颜都静止在了21岁的那一刻。不管他吃下什么，在咽下的那一刻都消失了，就像没吃过一样。他的身体，不管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下一秒都会恢复正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开始受伤还会感到痛，渐渐的，在诡宅呆久了后，痛觉逐渐消失。最严重的是，他的梦境越来越漫长。现在，即使只睡了五个小时，在梦里也会感觉在宅邸生活了十五年。他的眼睛渐渐变的诡异，越来越不像人类能拥有的双眸。他的性格开始越来越冷酷，甚至阴冷，冷血。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少女带来的……

　　“在想当初我们的见面？”少女静静的注视着代宗凡，明亮的眼眸好似看到他所想一般。
　　“嗯，在想这25年的人生。”收回思绪，看着眼前少女注视他的眼睛，突然想到：“如果当时我没同意，你也会抹除我吗？”
　　“嗯？”少女笑了，“当然不会，我会把你直接扔进诡宅地底，成为诡宅的养分。”
　　“……”代宗凡沉默了，他应该感到可怕，感到后怕的……可是，他现在一点这样的情绪都产生不出，甚至……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你也觉得很正常吧～”少女笑着咬了口抹茶松饼。
　　“……”代宗凡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给了他新生和深渊与地狱的少女，时间就这样凝滞了……

　　“久等了，您的点单已完成。”一声女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服务员将餐盘上的咖啡和甜点放在桌上。
　　“谢谢～”少女对服务员露出了一个甜美微笑。
　　服务员也露出了大大的微笑：“祝两位用餐愉快～”而后才转身离开。
　　“来尝尝吧，你在宅邸时渐渐的都不怎么食用食物了。既然出来了，就按照人类的活法生活生活。”少女将餐盘往前推了推。
　　“人类，我不是吗？”代宗凡觉得可笑，他竟然已经不是人类了。
　　“按照人类对自己的定义来看，你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少女陈述事实般的话，让他觉得讽刺。
　　端起咖啡杯，抿了口杯中的咖啡。那苦涩的味道让他怔了怔，他抬头看向少女，一时沉默起来。
　　少女笑着开口：“谈谈这次的注意事项吧。”
　　代宗凡放下咖啡杯，看着少女：“你说。”
　　“首先，你上次出来这五年里，失控暴走了太多次，杀戮太重，造成弑冤太多，轮回界和我投诉了。所以这一次你不能肆意杀戮。”少女伸出一只手指比划了一下。
　　“就这一次？”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代宗凡提出了质疑。
　　“恭喜你，小伙子，你发现了华～点～”少女俏皮的眨眨眼后，道：“在我和祂们扳持出结果前，你必须遵守这一点。”
　　“然后呢？”盯着少女，心中思索着轮回界和诡宅的关系。据他现在知道的，诡宅本生确实是一座宅邸，但是就其能与一界扳手腕来看，诡宅肯定不是他看到的那一部分空间。或者，诡宅的主人非常强大，强大到以一己之力抵抗一界。眼前的少女说过她并不是诡宅的主人，只是类似于管理者或守护者的存在，那么，诡宅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其二嘛，为了诡宅和各界的和平共处，你将代表诡宅和各界成员接触，并一起处理人间的异常现象。”少女说完，拿出一枚素色银戒抛给代宗凡，”接着。”
　　代宗凡接过戒指，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身份凭证，你戴上再看。”少女抬抬下巴。
　　代宗凡将戒指带在左手无名指上，他惊讶的发现正正好好，严丝合缝的。他刚想出声询问，手上的戒指突然从素色银戒变成血色不明材质的戒圈，戒指表面时而会有一张张狰狞的鬼脸浮现。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个恶鬼被关在里面，疯狂的想冲出来一般。看着这一幕，莫名的感觉很是亲切……这太奇怪了……
　　“不错，带着挺好看。这是戮浑，诡宅的特产，戴上它，其他几界的成员绝对认得出你代表诡宅。”少女神秘一笑，
　　“只有他们和异常看得到它的存在，普通人类绝对是看不到它的哦～就像我的猫～”
　　代宗凡有些差异的看了眼少女怀中窝着的猫咪，他没想到原来普通人类看不到它的嘛……
　　“很惊讶？”少女有些好笑，“不然你以为咖啡馆正常情况下能带动物进入？”
　　代宗凡沉默了……他还真没想到过……
　　少女摇摇头有些无奈：“看来你要好好适应现代生活了，好好了解当今社会生活中的常识性知识。”
　　“还有吗？除了这两点。”摩挲着手上的戮浑，代宗凡低声问道。
　　“没了～”少女指指代宗凡左手无名指上的戮浑，
　　“戮浑中有和我的联络浑标，随时随地可以联络到我。同样的，也可以用它记录下其他存在的灵魂节点标记为浑标从而进行联络。这种方法在各界都有衍生器物，所以都可以联络到。”
　　“知道了，我走了。”代宗凡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又有些迟疑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咖啡后才转身离开。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后才继续品尝桌上的甜点。
　　“真贪吃。”看见代宗凡消失门外，怀中的猫咪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少女低头看了眼猫咪，然后在它惊恐的眼神中，将一抹奶油糊在它嘴上。
　　“你干嘛！诶？还真挺好吃的……”猫咪愤怒的舔掉嘴上的奶油，然后有些诧异。
　　“好吃吧？再点一些吧～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