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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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日试探过皇帝的想法之后。稚鱼第二日就私下偷偷的和红泥将主殿里上上下下包括角落都翻了个遍。
皇帝对她怀孕秉着那种态度，但又毫不避讳的将那物留在她体内。
稚鱼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绝对用了什么避子措施。
而王太医和落桐都说自己身体无碍。
稚鱼猜想是那种不伤身体的体外药物。
将殿里搜了一遍到底还是有些猜疑的。
那流香渠是他亲笔所书，那浴室每日沐浴时撒的香汤也是他所赐。灵帝好美人，最喜看美人入浴的娇态。于是宫中大修汤池，并命宫中最好的调香师制出情乐香撒至池中。
他自负高傲，毫不避讳‘流香渠’一名，还赏了她情乐香。
往日不曾细想，如今倒是给她提供了方向。只是宫里的太医她信不过，而宫外照林回了扬州老家参加秋闱。落桐自己是进不来宫门的。只能暂且搁下等有机会再做打算。
与那人冷中带煞相比，稚鱼想到了明明是一张脸，但却单纯温润的子瑜。
那人不让她诞下子嗣，子瑜呢？
这些日子，自从那人出现，子瑜对她就一直是躲避的状态。有时请安时遇到了，虽然暗中看她一眼，但很快又转过头去。
她心知这一切指定都是那人交代的。她也心知那人厌恶自己和子瑜有丝毫牵扯。若是再次被他发现定不会简单了事的。
但难道自己要真的一辈子都郁郁久居人下？年老色衰失去所有利用价值之后被抛弃？
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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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说到做到，过了几日平王妃就递了牌子带着小郡主进宫了。先是去了童太妃、皇后处请了安，才来了碧霄宫。
平王是先皇第六子，自幼秉性纯诚向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当年夺嫡刚有动静，平王就带着一家自动就藩去了。
直到先皇驾崩，新帝登基之后召了藩王入京奔丧才从封地返回。
“臣妇给娘娘请安。”平王妃拽着女儿跪地行着大礼。
稚鱼连忙让人上前搀扶了起来，笑道：“王妃快快起来。”
平王妃起身抬眼就见柔妃端庄在上首。风髻露鬓，峨眉淡扫媚眼含春，身上穿戴竟是无一不华丽精细。当真是一副宠妃派头。
当年不过是肃王府的一个侍妾，见到自己还得行叩拜大礼。到今日不过短短三年，但这身份却已是天壤之别。平王妃一时之间有些唏嘘，竟是忘记了开口说话。
稚鱼将她面上的神色瞧进眼底，也并未开口。当年她随着肃王去平王府参加宴席，平王妃虽不至于轻慢了她，但眼底却也有隐隐嘲弄之色。
如今身份转变，不能说多暗自得意，但确实有了丝扬眉吐气的快意。
这就是权势啊。
“美人娘娘……”软软糯糯的孩童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平王妃也迅速回过神来也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忙请罪道：“臣妇失仪。”
稚鱼没有紧接着回话，反而冲着平王妃身侧盯着自己看的小姑娘招了招手。
小姑娘收到讯息，一双明亮的眸子期待又羞涩，她动了动脚，忽然想起阿娘之前交代的话。
又回头看了一眼平王妃，后者有些慌张的催促，“娘娘唤你呢，快去。”
小姑娘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稚鱼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问，“你刚刚唤我什么？”
小姑娘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乖巧又真诚，“美人娘娘……”
任谁都都喜欢被夸赞，尤其是真诚没有讨好溜须的夸赞。
稚鱼面上的笑意愈发深了，“清欢的小嘴真甜。”
谁知小姑娘闻言却摇摇头，抿着小嘴坚持道：“清欢没有说谎，清欢说的都是真话。娘娘是清欢见过最美的人。”
稚鱼一愣，虽有些不懂小孩子的脑回路，仍是微笑着看着她，“本宫相信你没有说谎。”
小姑娘这才咧嘴笑了，嘴角露出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乖巧又可爱。
几个小宫女见状将提前准备好的糕点端了上来。
稚鱼牵着她的手走到桌前，温柔的问道：“清欢喜欢吃什么？”
那糕点是稚鱼特地让膳房给小孩准备的，不管是形状还是色泽都很合小孩胃口。果然小姑娘一瞧见，那大大的杏眼就亮了亮。
小姑娘盯着看了一圈，最后犹豫的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清欢喜欢这个。”
小宫女立刻将她指的点心盛了一块奉上。
她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软糯乖巧的模样让稚鱼心中不觉涌上一丝暖流，“这些本就都是给你准备的，快尝尝好不好吃。”
那是荔枝雕刻成的玉兔，丰润可爱。吃到嘴里只觉得甘甜可口，水润多汁。
小姑娘捻起点心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眉眼弯弯十分可爱娇憨。看的人心都跟着软了几分。
稚鱼见状温柔的问道：“清欢喜欢吗？”
小姑娘开心的道：“喜欢。”
稚鱼诱哄道：“那清欢愿意留在宫里多住几日吗？每日都会有好吃的糕点哦。”
她本没将那晚他说的话放进心里，只是他既然将人传了进来。自己若是再拒绝落到他眼里八成就是使性子了。
外加这平王家的郡主确实玉雪可爱，在宫里待几日自己也当消遣了。
小姑娘犹豫片刻，才开口问道：“那清欢想阿爹和阿娘了还能见到她们吗？”
稚鱼柔柔的摸了摸她细碎的鬓发，“当然了。等清欢在宫里玩够了，本宫就将你送回王府。”
小姑娘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开心的点头，“清欢愿意。”
平王妃心里也松了口气，自从王爷和自己说了陛下隐隐有过继清欢之意，她从昨晚到今日都没睡个好觉。万幸柔妃并没有将她女儿抢走。
平王妃面上带了几分真实的笑意，“娘娘，这丫头平日爱吵闹。若是不听话，可千万别惯着她。”
稚鱼笑着回她，“本宫觉得清欢活泼可爱，甚好。”
平王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哪个母亲不希望别人真心喜爱自己的孩子呢。
平王妃在碧霄宫用了午膳之后才告辞出宫。进宫时忧心忡忡，出宫时虽心里也空落落的，但可比之前设想的好多了……
赵清欢虽然爱笑爱玩，但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反而是活泼不认生，在碧霄宫待了一日就和稚鱼混熟了。加之她小嘴又甜人又机灵，时常逗的稚鱼欢笑不止。一连多日碧霄宫都是欢声笑语。
而赵瑾却是忙的连轴转。先皇在世之时，国库连年亏空。就算赵瑾登基之后严厉要求朝臣归还所欠朝廷的银两，然到底是杯水车薪。
况且还有那等要钱不要脸的皇亲国戚，咬紧了牙不管怎么催都不交钱。
赵瑾也没惯着他们，手里犯过事的直接派出去金吾卫抓人。金吾卫是皇宫禁军，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敢耍威风，直接抓了下诏狱。
一时之间皇宫好生热闹，不是这家夫人来求情，就是那家老太太来求情。倒是烦的童太妃和皇后直接免了妃嫔的请安。
但即便就是这样，还有相当一部分仗着身份高拒不还债的。
又加之登州水患，一连半月赵瑾都没进后宫一步。
这日，登州水患止住之后才去了慈仁宫给童太妃请安。
正好和请安的妃嫔们赶到一起了。
稚鱼是带着清欢一起来的。她长得讨喜，不管是童太妃还是赵瑾都十分喜欢，叫到身边说了好长时间话。
请过安后，童太妃便让人退下了。
稚鱼牵着清欢的小手，蹲下了身子柔声道：“清欢是不是想要小白马？”
前两日稚鱼听清欢念叨，平王答应在她生辰的时候送她一匹小白马。但却被平王妃担心清欢年幼坠马被拦了下来。最后生辰礼换成了一副昂贵的头面首饰。
虽然贵重，但到底不是自己期望的。清欢为此心里一直记挂着小白马。
此时听说小白马可不眼睛瞬间变的亮晶晶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稚鱼轻笑，“但你得答应本宫骑马的时候必须得时刻让人盯着。”
清欢仍是点头。
“你昨日不是刚背完了《三字经》。”稚鱼说着朝已经走的有些远的明黄色修长身影指了指。
清欢机灵，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每次想和阿娘要糕点吃也都是先卖乖的。
不用稚鱼多说就小跑的朝着那明黄色身影追了上去。
她腿短，眼见那身影越来越远，一边连跑带喊，“皇伯父等等我……”
幸亏赵瑾耳力不错，她喊第二声‘伯父’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回头就见清欢小短腿连跑带颠的朝着这边来了。后面还跟着个气喘吁吁的宫女，以及带着些焦急的柔妃。
小徐公公很有眼力见的快步冲了上去。接到清欢之后将她抱了起来又快步到了御驾前。
俩人累的气喘吁吁，赵瑾半躬下身体面上柔和，“清欢怎么跑这么快？”
清欢喘足了气一瞧旁边桃园里的凉亭，扯着赵瑾的衣角就走了过去。
她将赵瑾推到石凳上，十分乖巧的道：“清欢昨日刚背完了《三字经》，想背给伯父听。伯父随便提问，清欢一定都能答上来。”
赵瑾微微挑眉，细想便知了她的来意。
面上染了几分温柔的笑意，顺着她的话到：“清欢这么乖想要什么？”
清欢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道：“若是清欢能背下来，皇伯父就赏清欢一匹小白马可以吗？”
赵瑾不答反而笑着问她，“那清欢若是背错了或背不出如何？”
小姑娘一愣，蹙着眉仿若小老头一般想了好久才闷声道：“那，那就罚清欢抄一百篇大字，两个月不吃最喜欢的糕点。”
说完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着赵瑾。
在五岁的小孩看来，一百篇大字确实已经是最严厉的责罚了。
赵瑾没否认也没同意，“开始背吧。”
清欢深呼一口气，开始学着夫子摇头晃脑的模样背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她刚张嘴没多久，后面跟着的稚鱼便迎了过来。
稚鱼无声行了个万福礼便不等赵瑾吩咐就坐了过去。
而本认真听着背诵的赵瑾，在那一缕清甜的暖香入鼻的瞬间，耳尖就有些泛起了热意……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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