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宫中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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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总算来了。”刘徽徐徐转身，俯视着立于殿中的周生辰。
太极殿上，唯有刘徽一人。可听四周的声响，暗处已埋伏了不下数十精锐。
“臣，叩见陛下。”
“皇叔何必多礼？”
刘徽缓缓走下台阶，来到周生辰的近处。
“皇叔，可见到朕的贵嫔了？”
周生辰观察着刘徽的神色，竟觉得有些猜不透。
“陛下，贵嫔已坠崖而亡，臣无能，没来得及救她。”
刘徽面无表情。
“皇叔说的，可是要载入史册的话？”
周生辰无言。
“那皇叔为何要伤我母后？”刘徽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即便她有罪在身，可毕竟是朕的生母阿，皇叔怎能狠心下此毒手？”
“臣当时为救贵嫔，才伤了戚氏，请陛下降罪。”
周生辰单膝跪地，刘徽亦缓缓蹲在他面前。
“皇叔，可是记恨朕纳她入宫？”
周生辰抬起头，看着刘徽的眼睛。
“陛下与漼氏乃先帝赐婚，臣不敢有妄念。”
“好了，皇叔。”刘徽转身向前几步，待回过身来，又是一副冷漠的面孔。
“朕有一问，想听皇叔的真心话。”
周生辰看着他。
“皇叔，可想要这皇位？”说着，刘徽慢慢指向殿上的龙椅。
“从未。”
“好一个从未！”
刘徽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周生辰。
“皇叔一边早早与刘元通气，让他伺机杀赵腾，取信太后，另一边同时与漼氏交好，暗中关注中州动向，看太后意欲谋反，才名正言顺地回中州，废太后，驱刘元，还将王军的人塞给朕承担皇宫禁卫的要职。若朕不先下手为强，皇叔怕是打算先娶漼氏女，与漼家结成固若金汤的姻亲，后面就要用王军的君威和边关百姓的呼声，逼朕退位让贤了吧。”
周生辰此前从未想过，他的种种作为，竟让刘徽误会至此。
“陛下，若臣有意夺江山，为何不在一年前你被囚禁时动手，却要为你铲除所有障碍后，再返回边关。”
“皇叔，朕怎知，你除的是我的障碍，还是你自己的障碍？
一年前朝堂动荡，人心惶惶，你若强夺江山，只会损耗民心。
皇叔驻守边关，征战多年，兵强马壮，声势浩荡，又反而赢得了多少民心？
前扫朝堂障碍，后造边关民望，最重要的是，你还擅自与漼氏结成同盟。
皇叔究竟把朕当什么，跳梁小丑吗？”
周生辰无力地摇头。
“陛下为了逼我举兵，不惜伤害漼氏独女，已经让漼氏寒了心。”
“所以你就私下煽动漼氏南迁？”他停顿了一下，“我一直让刘元暗中盯着漼氏，试图南迁的一支已经被截下了。”
周生辰从未想过，曾经那么软弱的皇侄，也能凭一己之力，做到这个地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坦荡相问：
“陛下，已经决意要除我？”
“皇叔阿皇叔，试问这世间又有哪个皇帝，能容得下你。”
刘徽亦回得坦荡。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求陛下再容我三五日，让我将她送往南萧。
若陛下在这里处决了臣，城外数万王军精锐，陛下如何抵挡。
若将谋反的罪名降给了王军，陛下亦将同时失去漼氏的辅佐之心。
漼氏确有几支多年前便欲南迁，但乌水房一支从未想过要离开北陈，漼公生前辅佐三代帝王，蒙皇恩，才得家族繁盛至今，故去前特意嘱咐漼三娘，定要终身辅佐北陈，不可有二心。
再看边关，仍有叛军间或乘势而起，若无王军，谁来为陛下守住边陲重地。
陛下想要臣的命，臣绝无二话，惟愿陛下为北陈长久而计，勿牵连漼氏和南辰王军。”
刘徽似乎短暂地思考了一下。
“可若没有了你，王军能受何人驱使？”
“若陛下答应臣的要求，臣定会将王府诸事安排妥当。”
“若朕放你去了南萧，你安置好了她，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再领兵来攻打中州，朕该如何？”
“陛下应该明白，漼氏上千族人还在中州，臣的战马永世不会踏过此地。”
你以情意要挟我，就该知道，我不会逃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宫中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