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当组织hr的可行性 ...
-
安室透认真观察这具尸体。
一般来说，溺死的人，因为他们的呼吸道入水，气管受到刺激，会分泌大量含有蛋白质的液体。
而这液体和水混合，在呼吸运动的作用下，形成大量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状液体。
在人已经死亡，尸体捞出水面的情况下，泡沫会继续外溢，聚集在尸体的口鼻周围，风干后也依旧会有痕迹。
但是白川绫子的口鼻周围都很干净。
安室透沉吟片刻，转而去看白川绫子的手臂。
毛囊膨胀，呈鸡皮样隆起…
看完手臂，他又想去看大腿外侧。
他的视线刚挪过去，被已经结束搜查陷入思考的工藤新一成功捕捉。
少年侦探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安室透在想什么，他心不在焉地说，“我看过了，有。”
从白川绫子离开房间到他们接到电话，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
形成尸斑的条件不足。
白川绫子的手心里拽着一截海草，甲缝内有泥沙。
更多的再看不出来。
*
池田夏希披着毯子，跪坐在沙滩上，面色惨白。
卷毛的长脸刑事丢下烟，抬脚碾过，“说一下具体经过吧。”
“死者叫白川绫子，21岁，东京大学的学生，死亡时间是下午的一点到两点之间。”跟在他后面的警员翻动记录的本子，“死者的丈夫丢了戒指，于是死者主动前往这片海域，租了船去找。报警人池田夏希为了寻找死者，在死者离开后的十五分钟，也离开包厢，租了搜船去找。”
“是吗？”
日野昌平看向瑟瑟发抖的女生，尾音上扬。
被用怀疑的视线盯着，池田夏希不自觉地拢了拢毯子，将自己裹的更紧，才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的。我，划到我们早上玩水球的那块海域，就看见有船停在那里，我猜，猜是绫子的，就喊了两声，但是，没有回应。等我划过去就看见绫子飘在海面上了…”
“也就是说，你到场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对，对的。”
“你确定吗？池田小姐，请好好回忆细节喔。”日野昌平垂着眼看她。
“…嗯。”
池田夏希缩了缩手指，她刚点完头，就听见对面一脸落魄的警官问，“那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啊？对，对。”从发尾处滴落的水坠在湿了大半的毯子上，池田夏希扯着嘴角，“我忘记了，其实我看见绫子的时候我想把她从海里捞起来，但是她太重了，我没拉动，反而因为在船上没站稳掉进了海里。”
她没有和警官对视，偏过了头，却在看同样跪坐在地上的白川一成。
那些温和有礼从他身上褪去，他失了态，眼眶通红，一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见了踪影。
是跑的太急，所以丢了吧。
他看上去真难过。
池田夏希想。
…
林千叶在那看了好一会儿警察盘问相关人员的场面，突然喊出系统就开始给琴酒发邮件。
作为一个组织里唯一没有代号却拥有代号成员邮件地址的普通底层，林千叶一直是处于被动的收到他们的邮件，却没有主动发过。
他今天觉得自己有可能一雪前耻，能在一个月内超额完成组织的任务，并且还主动寻求其他突破点，将不属于自己的任务也揽到自己身上……怎么说也得多给几个钢镚儿吧。
他兴冲冲地码完一排字，发出去前又想到缺少后缀，琴酒可能不知道是谁这么勤劳，绞尽脑汁想了个很符合自己身份的称呼。
［我发现了一个贝尔摩德在世界上异父异母的亲人，组织需要吗？——forest］
［不要。——gin］
［没事别烦我。——gin］
“……”
没有被琴酒的冷漠打倒，林千叶再接再厉，继续发。
［很有用的，你真不要？——forest］
［。——gin］
句号？什么意思啊？
林千叶不理解，不过俗话说的好，不懂就要问。
他果断把这个问题抛上邮件，还顺带附了张贝尔摩德亲人的照片，点击发送。
发送失败。
再发送。
还是失败。
林千叶:“………？”
系统大胆发言:【我有个猜测，他是不是把你拉…】黑了。
后两个字没说出来。
因为林千叶已经放弃了要发送给琴酒的打算，他删去琴酒的邮件地址，填上伏特加的，然后点击发送。
这次成功了。
他不等对面回信，又如法炮制的也发了个句号邮件，就退出了发送界面，在联系人里找到伏特加，三下五除二的拉黑了伏特加的私人电话和邮箱地址。
退出前还顺带把琴酒的邮箱地址也加入了黑名单。
再点开快捷栏的标签，开始记仇。
【8.18，琴酒拉黑我，哈哈。:)】
‘我长这么大还没受到过这种侮辱。’林千叶咬牙，‘我出门旅游都不忘为组织寻找优秀人才，而琴酒呢？’
‘他除了不需要睡觉还会什么！！’
‘有我这样慧眼如炬能一眼看出当工具人的好苗子吗？！’
‘他不行！！！’
‘他连伏特加是个猪都看不明白！’
林千叶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气砸在系统脸上。
系统扫扫内核并不存在的灰尘，安慰气成河豚的林千叶。
它的安慰也很简单粗暴，就是把琴酒一顿乱骂。
一人一统从琴酒的头发骂到琴酒的烟，从上次乱用炸弹的有钱浪费行为骂到保时捷356A。
【…所以说，琴酒他不如你。】
系统总结。
林千叶表达高度赞同，并就此一事对自己的未来待遇做出重要指示。
‘我需要升职加薪。’
【你说的对！】
‘然后就能无后顾之忧的拉黑琴酒的电话了。’
【小了，格局小了，你可以勇敢的放琴酒鸽子了。】
林千叶眼睛噌的一下亮成了八百瓦的日光灯。
系统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他的保时捷，让琴酒给你当司机。】
‘袜。’
【伏特加给你提鞋。】
‘那苏格兰…’
【苏格兰给你捶肩。】
‘袜。’
【苦艾酒喂你吃饭。】
‘…？’美好未来里突然塞进一副不太和谐的画面，林千叶皱眉，他甚至还有些嫌弃，‘这就不必了吧。’
【波本给你推车。】
‘不用！我以后大中午的不出来乱跑了。’
身体虽然能自我康复，但难受可是实打实的，把它们整理一下，林千叶都能出版书，书名就叫《人极致痛苦的时候都在想什么》，能不能畅销他不知道，可内容一定真实。
完完全全是他亲身经历，假一赔十。
看林千叶不纠结被拉黑这回事了，系统又开始琢磨，想给自己的宿主开小灶。
商城里一堆东西，价格有高有低，能力、器械、生活用品、一次性道具等等，几乎是系统能想到的都给搬过来了。
但林千叶就没打开过其他板块看，只用过【美食】这一栏。
也，不是不行。
【美食】里也有很多系统假公济私塞进去的具有神奇功效的美食，比如带有审讯效果的月饼、回血的巧克力、爆衣的炒饭、能控制他人行为三十秒的矿泉水…甚至还有能增寿的麦丽素。
当然，价值与价格是成正比的，以林千叶偷懒的心态来说，他的点数只够买点正常的普通食物，这还是在系统已经白给很多次的情况下。
是那些【枪械（入门）】、【飞檐走壁（入门）】、【日语（入门）】、【洞若观火（入门）】等等低价简单的技能不香吗？？
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了，林千叶都是拿着白嫖的日语沟通，他只会听和说，完全不会认和写啊！！！
喔虽然它翻译日文是举手之劳，并不辛苦…还能为宿主省点点数。
可林千叶一点优点都没有啊。
枪打的也就一般，近身搏斗也只能打打普通人，脑袋又笨，还懒。
怎么看都是会被组织丢出去当炮灰的人选。
虽然现在琴酒他们觉得他是‘面部识别大师’还有些用处，需要他去找叛徒…但怎么会有叛徒无穷无尽的被林千叶看见他们背叛的场景呢？
再说叛徒是个消耗品啊。
系统忧心忡忡，怎么想都觉得林千叶需要有一技傍身才勉强安全一些。
它在商场里挑挑捡捡，找到一个它觉得很有用，价格也低的功能，调出界面亮在林千叶眼前。
一个光屏突然怼到脸上。
系统还热心的给他介绍:【这个很有用喔，可以装载在菠萝42上，你有需要的时候调出来看，平常我还可以把它缩小一点塞在视野的右上角。】
好努力推销哦。
林千叶很给面子的认真看了看系统推出的产品。
【活点地图（简易）:
显示范围内的人物位置。
使用范围:500米】
【兑换点数:250点】
就四行，简短的很。
林千叶花了五秒看完，反应过来这就是个GPS。
这对他来说有啥用吗？
250点…他都能买两份全家桶了。
属实有点贵。
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系统便迫不及待地反驳:
【不贵！这很实惠了！你可以看见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人都在哪里诶，这很好用。而且它的地图不是那种简单的几个点显示，是跟导航地图差不多的，有粗略街道信息的类型。唯一的缺点就是你只能看见人在哪，但你看不见这个人是谁。】
‘…呃。’
不是很心动。
【这是最基础的，所以才卖这么便宜！高级货你都可以放大看人在干嘛！】
【买吧，买吧，这个真的很好用呀，你买了这个就不用怕被埋伏了，比如琴酒喊你见面，然后在宅子里藏了二十个大汉，你只需要打开地图就能看见人数了！】
【以后你和波本出去做任务，你一开口‘这房子里有五百个警察’，波本不得对你肃然起敬？】
有点帅诶。
有点心动。
但是。
‘……我没钱。’
林千叶身上就剩1点，还是他找不到东西可以买所以留着的那种。
【我给你发任务！】系统把自己的计划掰给林千叶听，【帮助波本破案，使他名声上升。这个可以有jyuu…不，二十点。】
从小金库里掏出五点补贴，系统觉得很合算。
林千叶也觉得很合算。
奖励不高，也就是说难度很低，根据他给诸星大带早餐都能获得15点来说，让波本破案岂不就是他站在边上就能蹭到完成的任务？
【然后我再给你发几个简单的，争取咱们回家前拿到这个功能。】
行吧。
很容易被说服的林千叶接下系统新鲜出炉的任务，他转着轮椅，看向一无所知的波本，只觉得波本这波占了大便宜。
…
刚和亲爱的大哥一起结束干活的伏特加随手关上后面的门，将哀嚎和惨叫统统掩盖在后，他掐了掐有些酸痛的脖颈，裤兜里揣着的通讯器突然响了两下。
他掏出手机，翻盖，点亮屏幕，打开邮箱，就看见里面多了两条新邮件。
【你知道句号什么意思吗？［图片］——forest】
【。——forest】
伏特加:“………”
他用屋子里被他踩断的那根手指发誓，对面这个挂着弱智后缀的傻逼一定是林千叶。
琴酒瞟了他的屏幕一眼，“给他发消息，这个人可以收。”
脸倒是长得挺聪明的，看上去挺有前途的。
伏特加任劳任怨的编辑消息发送，下一秒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大哥。”伏特加咽咽口水，将屏幕转过去，给大哥展示他发送失败的提示。
“打电话。”
“哦。”
电话忙线。
琴酒脸一黑，一言不发地甩着他飘逸的长发和风衣，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密闭着窗户、黑黝黝的厂房。
…
那边无辜被林千叶白了一眼的波本，这会儿正跟工藤新一一起听其他人的纠葛。
纠葛就是没有纠葛。
白川一成:“感情很好，没有矛盾，她看上去也很开心。”
羽田敬介:“嗯…我上次把她的作业弄丢了算不算？”
池田夏希:“都挺好，原本还计划了毕业旅行…”
简而言之便是听了一通废话。
三个人说的都很好听，没有冲突，没有纠纷，感情和谐，四人关系属于拉出去可以放在公屏上获得表彰的‘大同’关系。
白川绫子死在水里，呼吸道有部分进水，体表也没有其他伤痕，单从外表来说，能做的判断便是不是死后抛尸，也不是简单的溺水。
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等坚定机构的尸检报告。
而在这种无法确定死因的情形下，这起案件到底有没有犯人也很难定。
因为无法确定她是自杀、他杀、又或者意外死亡。
“这是意外吧…？”
边上的小巡查看了两眼，凑到一直盯着池田夏希的长官身边，小声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觉得很有道理，面前的这群人缺乏杀人动机和手法，死者指不定就是下海找东西的时候突然身体不适…
“嗯？”
长官突然发声，还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小巡查满脸无辜的回望过去。
难道他说出来了吗？
确实。
说的很清楚，至少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
身体不适？
工藤新一想起白川绫子在包厢里的表现。
他此前判断是白川绫子假装的，没往这一层面上去想。
万一…
有一部分是真的呢？
想到这，工藤新一刚想扭头去问白川一成，就发现有人先他一步找了上去。
“白川教授，你妻子有鼻炎？”
听到自己的名字，一直垂着脑袋的男人抬起了头。
大抵是伤心过了，白川一成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仰头看着安室透，没有说话，只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对诶。”费劲把轮椅推到大部队所在位置的林千叶自然而然地插入话题，越过安室透接话，“那个姐姐吃饭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喷嚏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当组织hr的可行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