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智的柯基生活》木影儿

4、第一次当狗

　　第二天，夏宇一进病房，就看到陈姨在忙着给擦陈曦身体，赶快上前帮忙。“你帮我轻轻托着他的头，我简单擦一下后背。”

　　“好！”双手轻轻托起陈曦的头，夏宇小心翼翼的好像捧着价值连城的瓷器。温热的手心隔着陈曦柔软、顺滑的头发，仍能感觉出有一个小小的凸起，那是一个小小的伤疤。

　　“好了，放下吧！”看到夏宇一时没动，陈妈有点紧张“怎么了？”

　　“哦！没事。”夏宇这才回过神，轻轻放下陈曦，眼里带出了一丝笑意：“摸到陈曦头上那个疤了。”陈妈听到这，露出了陈曦出事以来第一个浅笑，“小曦小时候太皮了，非要学张果老倒骑猪，要不能留这个疤。”

　　陈曦小时候那是皮出了名，招猫逗狗，上房揭瓦，一下没看住，就能给你闹翻天了去。以前本地的电视台一到寒暑假就放一些老片子，李小龙啊、西游记啊、八仙过海啊……孩子们都喜欢模仿里面的人物。女孩拿着妈妈的纱巾扮一下仙女了，男孩就拿着棍子在院子里耍，把自己想成武艺高强的英雄。

　　一天大人都聚在陈曦奶奶屋里忙活着做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跑到院子里。那时候陈曦爷爷奶奶还住在老房子，院子很大，靠近北面有一个半亩菜园子。冬天菜都收了后，奶奶一般会将养了一年的大花猪放进去，让猪没事在雪地里打打滚，有围栏，也不怕它跑了。年底杀了，几家分一分，过年吃。

　　陈曦看到菜园里的猪，突然想学电视里张果老骑驴，他家没驴，但是有猪啊！想着就自己跑了进去，一把按住吃饱喝足正眯着眼睛嗮太阳的大花猪，二话不说就要骑上去。大花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真让他骑上去了。陈曦一只手抓住大花猪卷卷的短尾巴，另一只手轮了半圈一巴掌拍在了猪屁股上，大喊“驾”。

　　这时候大花猪才反应过来，撒欢的跑起来，拼命想甩下身上的熊孩子。陈曦那时才四五岁，哪有什么力气，只跑了小半圈，猪尾巴就从手滑了出去，大花猪猛地一扭屁股，陈曦一下被甩了下来，特别寸的，头磕在了夏天用来压地膜的石头上，亏了石头上面有一层雪，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陈曦疼的“哇~”一声大哭起来，嚎的惊天动地。

　　这一两分钟短短的一幕，被刚刚进院的二叔看了正着，刚开始乐的不行，后来一看陈曦被甩了下来，赶紧跑过去抱起他。这时候屋里的大人也被哭声吸引的都出来了。本来以为菜园都是雪，就摔一下没事，结果陈奶奶一摸头，湿乎乎的，出血了，吓得二叔抱起陈曦就去了医院。还好伤口不大，没缝针，消毒包扎了一下，也就留下了现在头里那个小小凸起的疤痕，不过平时被头发挡着，看不出来。

　　“那次都没有事情，为什么这次就不行了醒了？”陈妈小声的呢喃。夏宇听到到这里心里也很不好受，马上快开学了，他本来满心期待的这次可以和陈曦一起去报道。陈曦这样，他走的如何安心。

　　警局那边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法医给出的结论和当天现场侦测到的基本一直，受害者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确定在当天8月10日下午14：00—16：00之间。体内没有药剂反应，身体出了有挣扎伤，没有其它伤痕。没有发现陌生的毛发，指甲内没有血肉组织。

　　但是法医提出了3个疑点：一，死者宋娇娇的脖子上有两道位置相近，重合的勒痕，这是凶手两次用力勒死者造成的，说明凶手因为什么原因，中途放弃了，但是时间很短。二，法医现场给老罗他们模拟了一下人被勒住的情况，大部分出于本能，手会无意识的抓向凶手，企图逃脱。现在是夏季，虽然立秋，但是天气仍很炎热，人不会穿的过多。她应该会抓到凶手的手或者胳膊，为什么指甲里只有泥土，没有凶手的痕迹。三，死者没有反抗或禁锢伤痕，虽然死者仅仅是11岁的女孩，但是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森林里，看到陌生人，肯定会反抗，或者逃跑，被凶手抓住，但是死者没有发现这些对应的伤痕。

　　“是不是死者抓草地的时候，被泥土带出去了？”一个年轻的警员说道。

　　“这种可能很小，因为即使被带出一部分，仍然会有残留。”

　　“第三点，是不是说明死者认识凶手，所以没有防备。”警员小张问道。老罗赞许的看了小张一眼，这小姑娘虽然刚刚从警校毕业分配到这里，经验不足，但是细心、观察力强，是一个干刑警的料子。刑警队终于可以有一定新鲜的血液了，不再是清一色的男子军团，而且女性的视觉以后在案子上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也不排除死者被诱骗，放松警惕。”老罗将一根烟抽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有女同事，不能抽，这点不好。“现在分为两组，一组调查一下死者父母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仇家，产生矛盾的，重点排查一下那天一起上山的人。二组排查沿途的监控，看案发那天还有那些人去了西山。”说道这，老罗突然想起哪有意思的一人一狗来。“好了，都动起来吧！”

　　看着大家都忙去了，老罗叼起手里的烟，准备去警局门口解解烟瘾，就看到了坐在门口台阶上的男人。

　　自从女儿出事，宋志国没再去上班，厂子里也体谅他，给了他长假。妻子有小姨子和妹妹他们陪着，他每天就是来到警局门口等消息。他知道，也许没这么快，但是他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不想在家里待着，满屋子都是娇娇的声音，“爸爸，你累了，我给你泡了茶。”“爸爸，我今天考了一百分。”“爸爸，这个鸡腿，我特意留给你的哦！可香了！”……待着家里他会疯。

　　老罗将烟盒递过去“来一根吗？”宋志国惊到一般抬起头，看了老罗一眼，才慢慢的看向眼前的烟盒，伸手拿了一根烟。老罗又递过去打火机。两人点燃了烟。老罗吸着烟一屁股坐在了宋志国身边。

　　“咳咳~”宋志国刚猛吸了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你不会吸烟？”老罗问道，厂子以前赶工忙起来，经常要加班，很多人都会吸烟来提神。但是必须到吸烟区，因为木材厂经不起一点的火星。“以前会吸，有了娇娇后，对孩子不好，戒了。”宋志国没有再吸手里的烟，而是双手的食指、拇指一共捏着手里的烟，好像上香动作一样，呆呆的看着它慢慢的燃烧殆尽，他身上的生气仿佛也在慢慢的流逝了。

　　老罗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没有说什么。他没有让宋志国回去，因为他知道，在这里等消息，是眼前这个男人唯一觉得好受一点点的事情了。否则等不到抓到凶手，也许就崩溃了。

　　抽完烟，老罗起身回了警局，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快抓到那个混蛋。

　　夏宇等陈妈回家做好饭回来后，起身告辞回家，在医院的大厅看到了死去那个女孩的妈妈，她被一个和她有点相像的女人紧紧的挽着胳膊，呆滞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脚下的地砖，眨也不眨。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把的单据，“手续办完了，可以走了。”将单据递给女人，“我去开车，你一个人可以吗？”将单据装进随身的包里，“你快去吧！把车开到门口来，我们就步走过去了。”看着男人跑远，女人挽着女孩的妈妈向医院门口走去。夏宇静静的跟在后面，看女孩妈妈现在的情况，他担心突然被刺激有什么意外。一直看到他们上了车，夏宇才骑上车回家。

　　今天进门，桃子（陈曦）没有给他惊吓，二十开心的扭着向他跑来，“夏宇，你这厮不陪我，跑去哪里了？”陈曦腹诽的跑到夏宇脚下，“嗯，消毒水的味道~又去医院看他了。”也不知道他成什么样了，不会毁容了吧！如果毁容了，他要不要回到身体啊！不行，要回去，爷爷奶奶和爸妈得多担心，大不了以后多赚钱，去整容好了。陈曦属于天大的烦恼也不如吃饭重要的人，烦了没几分钟，就不管了。

　　“汪汪汪~（我要吃饭，我要吃饭~）”夏宇一看桃子（陈曦）哪着急的样子，和那献媚般的蹭裤腿的动作，就知道它肯定在要吃的。“饿了吧？”夏宇摸了摸桃子（陈曦）的头，换了鞋，向厨房走去。今天周末，中午爸妈都去参加婚礼，不回来，就他和桃子（陈曦）解决午饭。

　　“桃子，我们吃饺子吧！”夏宇从冰箱拿出两袋饺子，“牛肉胡萝卜的？还是韭菜鸡蛋的？”“汪汪汪~”桃子（陈曦）冲着牛肉饺子的方向叫了叫。

　　“好，那就韭菜鸡蛋的。”

　　“夏宇，你耍老子。”桃子（陈曦）愤怒了，他饿了一个早上，他不要吃素的。冲上去一口，一口咬上夏宇的裤腿，就是不松口。

　　夏宇也不在意，拖着腿上的“挂件”，将韭菜鸡蛋的重新放回冰箱，端起锅放了八分满的水，打开燃气，烧水，等水开准备煮饺子。

　　桃子（陈曦）看到夏宇并没有煮素饺子，终于放开了夏宇的裤腿，看了看裤腿上他的口水，心虚的跑到了另一边，趴在地上，等吃。

　　饺子煮好后，夏宇现在盘子里凉凉，才往桃子（陈曦）的饭盆了拨了一半。桃子（陈曦）开心的跑过去，看了看饭盆，仰起头冲着夏宇“汪汪汪~（辣椒油和醋没放）”夏宇有点没弄明白桃子（陈曦）的意思。

　　桃子（陈曦）看夏宇没动作，猜他没动，笨死了！就又冲着饭桌上的醋瓶子和辣椒油的碗，“汪汪汪~”“你要放辣椒和醋？”这次夏宇明白了，“狗是不能吃辣椒和醋的。”

　　“汪汪汪~（别废话，我又不是狗，快点快点呀！）”
　　“哪桃子我们试一下。”夏宇拿出一双一次性的筷子，用筷子尖轻轻点了一点辣椒油，递给桃子（陈曦）。“切，看不起我，我能吃。” 桃子（陈曦）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筷子，“啊……好辣好辣~” 桃子（陈曦）被辣的觉得舌头都麻了，为什么变成狗，连辣椒都吃不了了。

　　夏宇看到桃子（陈曦）辣的不停的甩头，吓得赶快给他水盆装满水，然后又跑到冰箱，拿出冰格，挤了两个冰块进去。桃子（陈曦）一下把脑袋扎到水盆里，咕咚咕咚拼命的喝水缓解辣味，随后直接将两个冰块含在嘴里，才好一些。

　　看到桃子（陈曦）辣成这样，夏宇有些后悔让它尝试了。安抚的摸了摸桃子（陈曦）的头，“以后不要吃了哦！我们吃饺子吧！很香的。”

　　桃子（陈曦）舌头不那么难受了，立马跑向了饭盆，他快饿死了。一口咬住了2个饺子，“嗷呜~”舌头疼。但是仍然顽强的吃完了所有的饺子。看着桃子（陈曦）一边叫，一边吃着饺子，眼中似乎还要眼泪，夏宇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憋着笑，桃子（陈曦）太可爱了！如果没有他，自己也很难熬吧！陈曦也最喜欢牛肉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