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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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既然算是阴阳师世家……要是有人大肆的捕猎妖怪，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澄宫萤沉默了下，这人压根就没听重点吧！
她抬眼望去，原本捧着碗的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容器，把绿豆吃完后，拿着大容量水杯——没错，就是她新买的，昨晚就被征用的那个粉色的，跟吸溜奶茶似的，像个孩子一样雀跃又幼稚。
澄宫萤不得不再次强调：“不是为民除害，应该是为了私欲吧。”
“我对阴阳术一类一窍不通的，家中没见有人修习。悟先生可以咨询专业人士，比如花开院和土御门。”
如今的世界，妖族式微，连带着阴阳师的势力随之下降，不负往昔辉煌。但传承千年的阴阳师家族还是有的，镇守京都的花开院，善驱妖魔的的场一门，至于土御门之流虽已没落，但其背后的底蕴仍然不可小觑。
五条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见他没有别的需要，澄宫萤连忙告辞回房，倒在床上揉揉额角。
深夜，她不安地蹙紧眉头，陷入了带着过往回忆的梦境。梦中云雾聚散，如迷宫一般，在拨开迷雾之后，停在一间房前。推开门，层层黑影退净，她坐在木凳上，桌上摊开一本老旧的快散架的书。
她忽然想起来了。
当年刚被带到澄宫家，她还未改名字，叫做江澄。以父亲的姓氏首字为名，包含了母亲的爱意。那时侯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腐朽老旧的家族与她格格不入，在书房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里，她了解到了澄宫家的历史。
工业革命后，妖族的生存空间逐步压缩。阴阳师不再风光了，甚至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妖怪只是文学作品的虚构，都市传说，不存于现实。大量的神明妖怪因信徒的消失而消逝。澄宫不想随着时代消散，成为历史的一页，在掌控咒术届的总监部的游说下成为了新兴的咒术名门。
自后上百年，未有人修习阴阳术。阴阳师一族的澄宫成了仅存在旧书里的只言片语。
因人类负面情绪而产生的诅咒，无恶不作的妖魔鬼怪，祓除两者的差距并不大。所谓源自人类负面感情的咒力，与灵力催动的方式虽不一样，但同样来源自身的力量。掌握窍门后，转换二者一点都不困难。
在澄宫萤的记忆中，如今三代，澄宫家无人修炼阴阳术，应当无法在灵力和咒力之间转换，甚至没有灵力。
结合书与现实，以前的澄宫家肯定掌握了这种方法。
刺眼的白光自书中绽开，澄宫萤捂住眼，一瞬间她从梦中醒来。
一夜已经过去了。
澄宫萤缓缓坐起，觉得身体疲惫不堪，头脑昏胀，有种感冒的错觉。
“阿嚏！”
总不会真的感冒了吧？澄宫萤揉揉鼻子，烦闷地想。
房子里除了她，她的新婚丈夫也在。澄宫萤痛失睡懒觉的权力，她快速地梳洗换衣，出了房间后，却奇怪地没感知到第二个人的气息。
男主人的卧房里空荡荡的，床铺上看不见什么褶皱。
连夜走了吗……估计是很紧急的事件。
澄宫萤嫁给五条悟后直到现在，基本算是家庭主妇，远离了中枢，对于咒术届的讯息十分滞后。她不由地回忆起前天晚上五条悟提到的操控金色火焰的女人，以及昨晚有人捕猎妖怪的事。
二者会有联系吗？
花园里的阳光温暖柔和，沉思的女主人坐在周围开满各色紫阳花的藤椅上，指尖在桌子上轻敲，时不时咬着吸管，喝着绿色的气泡果饮。
半晌，她联络了澄宫家的人。自然不会是长老，而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澄宫蓿。年满十五岁，自小接受咒术师的训练，知识面比她这个半吊子广得多。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回复。
“按照一些案例，狩猎妖怪可能是强行契约，作为式神奴役驱策；也可能是寿命、力量等原因，与妖怪融合，甚至相互吞噬，但这样的只会成为半妖。炼药、炼器、炼成傀儡……用途广泛。基本妖怪能对人类做什么，人类就能对妖怪做什么。”
“姐姐怎么突然问起妖怪的事？是遇见什么了吗？”
“最近浮世绘町妖气冲天，有外来的妖怪导致多人死亡。听说总监部很是不满，打算插手妖怪之间的事。姐姐要小心啊，不要跑到奇怪的地方去。”
“我只知道这么多，姐姐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去问大长老。”
打算插手，怕不是正在插手了。
澄宫萤回道：不用。不会去其他地方。幸苦了。谢谢。转手把第一段复制给五条悟，言明是从哪里得知的信息。
大忙人五条悟没空理她，她没得到回应。
澄宫萤毫不在意。
浮世绘町
一到傍晚遍布妖冶的红霞。
一家医院的病房里，有着奇怪头型的矮小老头背手站着，盯着床上昏睡的少女。不一会儿，他移开视线，落在窗户边的人影身上。
高大的身影靠在茜色染红的墙壁上，依旧是黑色眼罩把通透澄净的蓝眸掩住。他颇为苦恼道：“就算老头子你看着我，我也没办法哦。”
小老头无视掉不算礼貌的称呼，叹息道：“没想到专门对抗诅咒的专业人士也毫无办法啊……”
“不一样不一样啦！”五条悟摆摆手，“再说了，激将法对我没用哦。”
“找到施加诅咒的妖怪干掉不就行了！要不是你要锻炼孙子，我一分钟解决。”
五条悟陷落在阴影里：“怎么样，要不要委托我，奴良总大将？”
“请最强出手未免太小题大做，还是留给陆生练练手吧。”奴良滑瓢乐呵呵地笑道。话锋一转，他的语气陡然严肃：“况且，委托你的代价太高了。”锋锐的眼神落在最强身上，外表老迈的奴良组总大将，气势更胜当年，可见昔年魑魅魍魉之主的实力。
咒术届派五条悟来可不是单纯的帮忙这么简单。两大妖族势力的对抗，人类横插一脚，不仅扫了奴良组的威名，更是给了总监部插手妖族势力的理由。
五条悟是监视者，见证者，威慑者。
两人对彼此的打算心知肚明。倒是多亏五条悟一向看高层不顺眼，他们的不和给了奴良滑瓢操作的空间。若是来了个总监部的走狗，可就不一定和谐了。
高层不痛快，五条悟就很痛快。他对“占领”妖怪地盘不感兴趣，如今身为咒术高专的教师，十分理解奴良老爷子操得心。
“我知道了。”五条悟淡淡地说，“不过要是再死人，我会很难办的。”
目光聚集在病床上的少女身上。
她相当年轻，整个人却如失去灵魂般沉睡。
“失踪的妖怪们有线索了吗？”奴良滑瓢出了病房边走边问。走廊里路过的小护士皆对身高过高，带着奇怪眼罩仍不掩帅气的五条悟投以好奇的目光。
“没有。八成死透了。”
“能确定和操纵火焰的女人有关吗？”
“不能。我只见过一次。气息很干净，没留下痕迹。”
“事关妖怪，总大将该知道的比较多吧。”五条悟不满地说。
“没消息啊……”奴良总大将叹息。
有妖怪忽然失踪，却无人得知原因。
专门挑落单的妖怪下手么……
有天狗前来汇报少主的情况，奴良滑瓢站在医院树下听着。五条悟的视线从鸦天狗黑漆漆地翅膀上移开，眺望妖气盘踞的方向。
此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号码令他微微惊讶。
…………
五条悟曾言明，叫澄宫萤少去澄宫家。作为家中有他口中烂橘子一员，澄宫萤理解、支持他，并预备严格执行。不知道是买通了哪里的眼线，之后又打来电话叮嘱她有的没的。
澄宫萤冷笑，心说五条家怎么没来人跳起来大喊一声“尔敢窥伺神子踪迹”！
对方大概明白澄宫萤不耐烦，这次没有在“夫妻相处”上指指点点。反而打起感情牌，提醒她多回家看看 。澄宫萤懒得听他摇唇鼓舌，权当做废话，抛之脑后。
显然，即便嫁入了御三家之一，也不能完全摆脱原生家族的阴影。
但，他们未免太迫切了。
咖啡厅内，澄宫萤撑着右脸，郁闷的和新交的朋友吐槽。
坐在她对面的是棕色齐脖短发，衣着时髦的少女，十八九岁的年纪，名叫铃木园子。是她在逛街时，在商场里的一家奢侈品牌店内认识的。她们同时看中了一款项链，澄宫萤比她稍早一些出声请销售员拿出来。
铃木家的千金，专为上流圈服务的销售员当然认识，不敢得罪，一时左右为难。
澄宫萤没兴趣和小姑娘争首饰，于是主动退出。铃木园子爽快地付钱后，主动过来搭话，爽朗地表示要请她吃饭，交个朋友。
铃木园子是个特别热情的女孩子，一来二去，两人逐步熟悉起来。
别看她们年纪相仿，对方是个高三学生，澄宫萤已经是个已婚妇女。
“欸？结婚后这么无聊的吗？”铃木园子咬住叉子，“一开始知道你结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无比恩爱，如胶似漆才选择一毕业就结婚的。”谁知竟然是家族联姻……没意思透了。
女孩子聊天，一定会聊到感情生活。澄宫萤挑挑拣拣，捡能说的说。不知不觉把家里催生的事情透露出来，坐在对面的少女越听越气。
“什么嘛？！既然是老头老太快要入土的年纪了，就不要干涉年轻人的自由！把女人当什么了，生育工具吗？！”铃木园子一拍桌子，为好友打抱不平！
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澄宫萤有点尴尬：“园子，小声一点啦。”
“抱歉抱歉！萤不能任由他们摆布，要反抗才行！”铃木园子握住澄宫萤的手，“需要帮忙吗？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哦。”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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