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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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犬凤凰依仗飞行的能力带走了岸涯小僧，它敏锐的直觉叫它不要恋战。敌方有三人，而那个新冒出来的白头发的人类不知他深浅，它实在是不敢逗留。
不得不说，它的直觉算是间接救了它们一命。
最强的咒术师，不会有“能不能”的问题，只有“想不想”。
犬凤凰在空中振翅，飞到足够远后，它才回头望了一眼，这一停顿可能没有半秒。就是不到半秒的时间，在他没来得及露出轻蔑的笑声时——背后的空气像是振动了。
一个女人遽然出现在它的后方，红衣红发，手握长弓。
人类也有飞行的能力吗？
不，她是人类吗？
犬凤凰惊觉，它、它竟然闻不到属于人类的气息！
是奴良组的妖怪？
它嗅不到妖气。
犬凤凰灵活地转身，一团凝聚的火焰即将脱口喷出。紫色的雷电猛然从红衣女人的掌中浮现，须臾之间打在犬凤凰的翅膀上，快得让它来不及反应。
只一击，原本高傲俯视着人类，鸡头鸟身的妖怪，自重重从空中落下。它爪子挛缩，下意识松开岸涯小僧，连同腹内的火焰一起没了气焰。
事情反转得太快，突现的第四人反而令奴良陆生和河童陷入戒备。
“有意思……”
河童眼睁睁看着笑起来的人类消失在眼前。
“三代目，现在怎么办？” 宛若鸭蹼的手抓了抓脸，河童询问的目光落在滑头鬼的脸上。
“唉……”奴良的少主叹息一声，为出其不意地发展由衷感到麻烦，“走吧，一起去看看。”
犬凤凰与岸涯小僧急速的下坠，风声在耳边不停的怒吼呼啸，宛若吞噬一切的猛兽。落在地面之前，犬凤凰强忍着剧痛，大力挥舞着翅膀，重新飞了起来。它回望左侧冒着黑烟的翅膀，努力保持平衡，同时不忘再一次抓住岸涯小僧。
“可恶的女人……记住我又救了你一次……啊！！”
红发的女人追踪而至，这一次不是霹雳的雷电，而是一只箭羽。箭穿透了右侧的翅膀，钉入下方的树干，旋即化作点点荧光消失，惟留下树上深深的孔洞。
红发红衣的女人蒙着一层同色面纱，按照六眼的能力，一层薄薄的纱料根本挡不住什么。以五条悟的眼力，应该能将女人的面貌全看清才是，哪怕是一颗极淡的小痣。然而，现实是他无法看清女人的脸，仿佛坠入了一团雾中，触不可及，不可捉摸。
“咒具？”
像是在自家花园里漫步，五条悟不紧不慢地靠近：“唔，好香的烤鸡翅味……”
红发的女人自半空中落下，裙摆随风摆动一抹弧度。
犬凤凰的翅膀流血不止，滴滴答答落在土黄地面。一边目不转睛，警惕女人的动作，一边分神关注神情散漫的五条悟。
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它的脸慢慢变得惶恐，发出受到惊吓的声音。同伴开始害怕，岸涯小僧心中也在不安：“犬凤凰……”
五条悟停下脚步，托着下巴好奇道：“这副表情，莫非想求饶？”
犬凤凰刚张嘴，就听五条悟继续说：“该不会是趁着求饶的功夫积蓄力量，等我们相信了，然后偷袭？”
“那边的小姐，你怎么看？”
五条悟挂着不正经的嬉笑，还有闲心问别人的看法。
犬凤凰被他的一句话弄得既心虚僵硬又气得咬牙——这个该死的人类压根没将它放进眼里。此时，见红发女人不闻不问，他把手放在脸上做成喇叭状：“喂喂，你听见了吗？”
“你找这头烤鸡有什么目的吗？”
（犬凤凰：你说谁是烤鸡？！！）
女人红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荡起，天空完全暗下，不远处的人工湖晕开点点涟漪。不知身份的女人并不理睬。
五条悟不觉尴尬，他兴致勃勃地要再次开口。被遗忘在一旁的犬凤凰抓住机会，忍痛扇起翅膀，地上的砂石伴着风乱飞，阻碍了视线。
随着一声“去死吧”，熊熊燃烧的烈火扑向红发女人，将她围作困兽，圈在原地，无处可逃。
“哈哈哈！这就是你伤害我犬凤凰大人的代价！！”
另一边，岸涯小僧同时召出水浪，向五条悟奔涌而去。
数秒之后，烈焰仍在剧烈燃烧，水浪没入地底，化作滋养树木的水源。
五条悟嫌弃地看着湿漉漉的土地，就像真的会弄脏他的鞋子一样：“这招之前不是用过了，长点记性啊！”
空气的潮湿和焦味形成对比，犬凤凰与岸涯小僧在喜悦和惊恐中的转换也使人发笑。
“臭小鬼，你不要太嚣张了！”犬凤凰以翅指人。
“哦？”
似是一个信号，火焰有了变化。
原来在那一团熊熊的烈火中，产生了另一种力量。在犬凤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最里面冒出的另一团金色的火焰，如蛛网四处张开将外围的火一步一步的吞噬干净。
翅膀的重伤导致无法在一瞬间高飞。新的火焰有了生命，顺着焦土灵蛇一样窜出，眨眼间缠绕在犬凤凰的身上。
“啊啊！！”犬凤凰与岸涯小僧一同发出刺耳的尖叫，后者更是求生欲极强匆匆跑远，即使反应够快，皮肤仍是被火舌舔抵出伤痕。
六眼将一切纳入视线。
火焰不能被解析。
红发的女子走过去，揪住妖怪的头。伸手的一刹，火又同潮汐退却，火速消失，露出一头烧得半熟、半死不活的“烤犬凤凰”。
岸涯小僧嘴里像食人鱼的牙齿上下打颤。抱住一棵树瑟瑟发抖，偷偷逃走的念头刚冒出，带墨镜的男人似有所感的一瞥。
岸涯小僧：是、是警告吗？！绝对是警告吧！
身高卓越的男人显然没把小妖怪的放进眼里，注视着拖犬凤凰像是拖条死狗的女人，他及时挡在她面前，一只手拦在一侧：“你要带它去哪里？”状似随意，话音里带了三分认真，三分好奇。
死一般的寂静，回答五条悟的不是“声音”，是火。
火隔绝了他们，隐匿了气息，身影在火焰里湮没。
热气消散，焦味扑鼻，五条悟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好烫啊……”
月亮升起，余光照在空气上，惨白的光线也许在为死去的林木虫草哀悼。脚步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
奴良陆生和河童姗姗来迟，五条悟望着他们，抬了抬墨镜，将苍蓝色的眼睛盖住，恢复成轻浮的语气：“一起回你家怎么样？”
“……”
奴良陆生：“诶？？？”
…………
澄宫本家。
古朴的日式庭院里，有一棵年逾七十的樱花树栽种在澄宫俊介的院子里。俊介大人是嫡子，大女儿正是嫁给五条悟不久的澄宫萤。
萤小姐回来后，径直被叫进了屋里，两个小时了，俊介大人还在训斥吗？
“总之，要快点抓住五条悟的心。五条家现在就五条悟一人独大，掌握他之后，权力、财富会牢牢的黏在你身上。”
“萤，听长老的话。”
是俊介大人的声音，竹露心想。作为一名侍女，她精准地分辨了几道声音分别来与谁。
竹露的表情未变，等屋内的话声渐止，她推开门，恭敬地跪在地上：“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俊介大人、萤小姐、堇小姐、各位长老大人，要立即用饭吗？”
三位长老面露不悦，对侍女擅自打扰的行为隐隐不满，但被打断了话头，也就放任了。
“不了。”澄宫萤站起来，“我回去吃。”她淡淡地点头示意。
“毕竟我得早点回去抓住丈夫的心。”
三位长老皱皱眉，忍下她不算恭敬的礼节。
竹露默默跟在澄宫萤的身后。萤小姐的心情不好，她几乎能闻到身上的火气味。
木质的长廊悄无声息，院子里的樱树不合时节的绽放着。在澄宫家特有的结界术笼罩下，每一片花瓣散发着洁净的气息。月光之下，无比圣洁。
走到院门口，无形的结界开启，合拢，精准的与外界切分。
澄宫萤冲跟着走出来的妹妹澄宫蓿点点头：“不用送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澄宫蓿梳着齐耳的短发，贴在脸颊两则，十分乖巧。她抬头瞧瞧她，顺从地停下脚步。
澄宫萤转头对竹露说：“最近几天你跟在蓿或苜身边比较好。”澄宫蓿和澄宫苜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弟弟，他们三人各有各的母亲。
竹露轻轻地说：“我这样的小人物，大人们不会在意的。”
澄宫萤知她心里有数，不再多说，在月色下抬步离去。
坐着来时的汽车回去，澄宫萤疲惫地揉揉额角，她打开大门，本该黑漆一片的厨房竟开着灯光。离开时正处白天，绝不会是她自己开的。
澄宫萤有了不好的预感。
也许是为了印证她的直觉，一个高得过分的男人在墙边冒出来，探出半个身体，嘴唇上隐约有水光，举着她新买的大容量粉色带吸管水杯，欢快地说：“啊~你回来啦，老婆……”
澄宫萤来不及震惊jpg，五条悟猛吸一口：“这个绿豆汤好好喝哦！”
澄宫萤：“……”拳头又硬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