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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暴风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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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整体情况啊,我唯一的感受就是你们是不是上了个假的九年义务教育,有的人是不是幼儿园留级了,还没复读完,就直接来我们学校了。”语气讽刺而刻意温柔。
“这套卷子虽说是摸底,但题真的不难,看来就是你们基础牢不牢固,但为什么有的人选择题第一道题都能错?”伯回拿起一份惨不忍睹的试卷,摇摇头,又放下。“我不理解。”
说完下面变哄笑起来。
“选择题第一道题就错,秀才呀,这不有手就行嘛。”吴需在旁边不屑的吐槽,然后他看向旁边的刘梓瑄,因为每当这时刘梓瑄都会在旁边附和几句,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
只见,刘梓瑄手握三支笔,闭上眼,虔诚的祈祷着,口中小声念着:“太上老君保佑,玉皇大帝保佑,观音菩萨保佑,日吉菩萨保佑,如来佛祖保佑,上帝,圣子保佑……”
吴需看着他,好笑道:“咋,还搞中西合璧,梦幻联动啊?”说完便用手拍了拍旁边的刘梓瑄。
刘梓瑄轻轻拿开了他的手:“别打断爷施法,这是对他们的不敬,如果我失败了,怪你啊。”
“嘁……”靓仔“吴”语,吴需假装继续听课,内心却不轨的想着:这些家伙手真的好小,跟小孩子一样,根本没有发育嘛……
讲台上老师继续讲着。
“这成绩,我就不一个个给你们念了,给你们留点面子,我也少烦点心,自己好好看看,都错什么样了。”然后便走下讲台,把卷子递给前排的发放。
“谢老师杀人不诛心之恩!”前排的男生殷勤地接住卷子,把它分成几叠,交给了其他人。
刚开始,同学们大多都互不相识,只有几个熟人或之前在课堂上表现过于突出的人认识,其他人大多只能大喊别人的名字。
两分钟后,同学们陆续拿到了卷子。
“刘梓瑄,刘梓瑄在哪里?”发卷子的同学,在旁边转悠着。
“这!”刘梓瑄从刚才的祈祷中脱出,他迅速的接过卷子。
“yes!122!”刘梓瑄抑制不住雪喜悦,在一旁欢呼。
“giao!我怎么只有88啊?算错了吧,老师。”吴需也紧接着拿到卷子。
吴需展开卷子,准备重新算一次分数。
16+20+28等于64,我得了86!
老师的确算错了,少扣了两分。吴需对着分数一阵沉默,思忖了半响道:“ 我觉得我下次跟你一起祈祷算了……”
“嗯?现在知道了吧,老天爷,你永远可以相信的。”刘梓瑄得意着,又凑过头来,想看看他好兄弟的惨状:“哈哈哈,选择题第一题,原来你就是那个秀才啊……”刘梓瑄笑着嘲讽。
刚刚急着算分,吴需并没有仔细看自己错的哪里:“第一题不选B吗?”
“A呀,这不有手就行吗?”刘梓瑄用着刚刚吴需的话,“羞辱”着他。
笑死,秀才竟是我自己。
吴需一时有些无地自容,想起之前吐槽的话,简直不堪回首。他想要尽快转移话题,便向后转,看看有没有比自己死的更惨的,寻求安慰。
“52,谁呀?比我还牛。”吴需下意识地嘲讽。
再一看名字——简透。
完了,祸从口出。吴需把眼睛从卷子上移开,转而望向简透,勉强地笑一笑,祈求原谅。
“哈,哈,哈,我是你爹,干嘛,没见过神仙卷子啊?”简透有些不爽,回以了尴尬的微笑。
“不是,我这88,至少还吉利,你这52,4*13,这预兆就一些不祥了呀。”吴需揶揄。
“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数算得不错啊。”简透不耐烦道。
“不必,不必,都是些基本功夫。”吴需把手放在胸前轻摇,竟生出几分得意,“剪头,呸,爹,没事儿,换个角度想。我们就像那南孚电池一样,一代更比一代强。”吴需开始努力找补。
“嗯。”简透有些想笑,但为了维持大哥人设,只是表示赞同,他抬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吴需抓住机会继续补充道:“你看吾儿,刘梓瑄同学,已经120分了,再过几代,说不定就是清华北大之苗呢。”
“?,不是,我什么时候成你儿了?”刘梓瑄听到这话,忍不住了,转身过去反驳。“还有,我是122好不好……”这话说的有点委屈。
不过,吴需并没有理睬他,情绪越来越激动:“你看他就是秦王汉武,我就是成吉思汗,你就是风流人物……”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成吉思汗乃一代天骄,你做辣椒炒肉都不会放椒……”简透不屑,又转向旁边,“那他呢?”他指着罗殊远。
“哦,对了,都没注意到你,你卷子呢?我们这边不应该发完了吗?”吴需看了看罗殊远的桌面,只有课本。
“没有,不知道。”罗殊远对于吴需前半句话有些不适,草草的回答,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你不会没交,不想改吧?”吴需半开着玩笑。
“鬼知道。”
简透回想起昨天罗殊远做题的样子,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性。一时间,一个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老师带讲卷了吗?
不会吧……
发卷子的同学已经全部回到了座位,伯回在讲台上摊开一张卷子。
看到它,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罗殊远心中,他隐隐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他不止经历过一次。
“大家卷子都拿到了吗?”伯回见卷子发完问道。
“没有,罗殊远还没有拿到。”吴需扯着自己的大嗓门回答。
罗殊远瞬间有些后悔自己结交了这位大兄弟。
“哦,他的在我这,我今天没带卷子,借一下。”伯回举了举手中的卷子。“顺便说一下,这次罗同学的数学分数最高,144,以后就是数学课代表了。”
罗殊远听到这个消息内心里没有多大喜悦,甚至厌烦。
“哇!”“wc”“谁这么牛?”
反而是下面掀起一阵惊呼,在大家的认识中数学好的统称为大佬,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四处,寻找着他,并不由自主地献上掌声。
“牛逼呀,兄弟。我说你也太谦虚了吧。我有你这种水平,我直接上天好吧。”吴需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人瞬间从社恐的小透明变成了数学大佬。
不知为何,这话莫名得意,似乎是沾了大佬的光环。
“简透你还是唐宗宋祖吧,风流人物还是得老罗。”吴需立即改口。
“这么快就叛变,你还是不是你父亲?”简透把手放在了吴需肩上,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那我是不是也成你孙子了,南孚?”罗殊远说话有了底气,经过几天的相识,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氛围。
“没没,你俩都是我爸爸,行了吧?”
“嘁,见风使舵。”简透一字一顿都流露着对这个“儿子”不孝的不满。
吴需并不在乎辈分,也不介意成为他人的“儿子”。但不是所有人的如此不在乎,比如幼稚的……
“凭什么我就是你的儿子,这不公平。”刘梓瑄逐渐发现事情的不对劲,面对着吴需撒气。
“嘁,欺软怕硬。”刘梓瑄不服气了。
“南孚,都是南孚。”吴需抚摸他的肩,一改平时的油腔滑调,反而细声细气,语重心长地哄道,但不过三秒,又忍不住笑了。
“南nm!”说完便想向他的凳子踢去,但小细腿子一个,怎能抵得过一个近1米8的汉子。
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最后还把自己的脚弄疼了。
“艹。”刘梓瑄细皮嫩肉的,但尊严告诉他不能说痛。
刘梓瑄那要命的委屈的表情,令人难忘,弄得其他几个人哭笑不得。
“你妈妈不是教数学的吗?”刘梓瑄想要强行转移话题,想起了他姐一个老师朋友,叫做汤莱,不过前几天他才知道简透是他儿子。
“是啊,不过谁会听妈妈的话呢?”简透云淡风轻地帮刘梓瑄接下这个话茬。
“周杰伦。”吴需接了梗,然后把自己哽住了。
一时间,天寒地冻,寒风刺骨。
“明明就是夏末秋初,为什么天气就这么冷了呢?”简透抱着自己,假装取暖,阴阳怪气地说道。
几十分钟后。
“下课。”伯回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下节课什么课?”刘梓瑄正把上节课的书收下去,准备下节课。
“英语。”坐在后面的罗殊远回答。
“怎么又是英语课啊……”刘梓瑄收拾的动作又停下了,一整个躺在桌子上,等待着接受审判。
“怎么了吗?”罗殊远和简透还不知道刘梓瑄的事。
吴需仿佛把这事当成了个什么秘密,让他们把耳朵凑过来,脸挨的很近,尤其是罗殊远和简透,几乎可以感受到他们体温。
“他姐,英语课老师,刘希维,就是之前抽我们念单词的那个。”
“哦。”两人回答,不明觉已。
“但是你们难道不觉得惊悚吗?这么淡定。”吴需疑惑,本以为他们会跟自己一个反应。
“我妈也是老师,我初中时,她有时有事会来初中部,顺便过来看我上课,或者问初中部的老师,打探我的情况。”简透我也想去那段难忘的魔鬼日子,以及一不小心就出现在班级门口的汤莱,不寒而栗。
“我和他差不多,我叔叔是年级主任,就在我们学校。”罗殊远轻描淡写地回答。
简透母亲是重高教师,吴需之前听说过,可是罗殊远叔叔却没有怎么听他提起,理所当然的认为:“老罗,你叔叔高二,高三啊?”
“都不是,高一,周建民,你们叫到周老头。”罗殊远憋着笑,然后回答。
“……”吴需战术沉默,所有的惊讶都化为了一句:“什么?!”
连带着身旁的简透,以及正在桌上悲伤的刘梓瑄全都转向望着罗殊远,一时间,空气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