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养成男主》白云舟

19、第 19 章

　　赵恒盘坐于树下，静心拿出灵根秘籍翻阅，他眉目低敛，神情认真，逐字逐句钻研，未有疏漏。

　　“木，万物之灵，生生不息，无处不在……”

　　赵恒闭上眼，细细感悟，试图抓取灵气中那点点绿色。

　　“你在这里啊！”

　　蓦然一道声音在他周围响起，只听得有人步履匆匆，来到近前。林清卿双手背在身后，疑惑道：“你在做什么？”她睁大了眼睛，读出书本上的几个大字：“《木之天地》。”

　　林清卿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笑眯眯地说：“原来你在学习灵根运用之法，如果你求我，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好了。”

　　赵恒皱眉，合上册子，站起身，正要离开却被林清卿拦住，他脚步一顿，沉沉地看着林清卿。

　　林清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强撑着说：“我又不是……”

　　赵恒一言不发，林清卿说不下去了，她双手揪着衣角，低声说：“不能来找你玩吗？”

　　“林师姐，我不过是一个五灵根的废物，何德何能。”赵恒冷淡地说，他收回视线绕过林清卿。

　　一道水波却横在他面前，林清卿说：“我说你配你就配。”

　　赵恒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拔出剑，毫不留情地劈断水波，正要离开却又有数道水波缠绕于身边，他手腕翻转，一一斩断。

　　水波落于地面，淋湿一片土壤。

　　林清卿却不依不饶，再次聚起灵力，却见赵恒猛地回头，以灵力阻拦，又以剑攻之，林清卿急忙后退，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一柄剑横在她脖子上，冰寒刺骨。

　　林清卿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赵恒，不多时眼圈便泛红，她强忍住眼泪，色厉内荏道：“大不了你就杀了我。”

　　赵恒冷漠地收起剑，说：“林师姐，不要再来了。”

　　他转身离去。

　　“像你这样的人谁也不会理你！”林清卿哭着对他的背影喊道，她抹抹眼泪，哼了一声，说：“谁要理你了！我不过是来找李长老的。”

　　赵恒握了握剑柄，心中莫名烦躁。他漫无目的地走到一棵树下，他抱剑靠在树上，闭上了双眼，难得地放空了思绪，浪费起了时间。

　　微风阵阵，卷起他的发丝，树叶簌簌，落在他的肩膀上。

　　赵恒捏起肩膀上的树叶，放于眼前凝视着。

　　半晌后，他皱起眉，看向天空，自言自语道：“不可。”

　　他无意识地捏着小小的树梗转动起树叶来，又低下头，收紧了手指。赵恒按了按额角，将树叶随手丢开，拔出剑胡乱地舞着。

　　霎时间，狂风四起，剑气凌乱，在树上留下一道道剑痕，杂乱无章。

　　剑招结束，赵恒立于原地，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他横剑于前，光滑的剑面反射着他的面容，他对上剑中的双眼，低声道：“李若谦。”

　　他攥紧了剑，盘膝于地，默诵清心诀。

　　半日过去，赵恒心绪归于平静，灵台清明。

　　他起身离开青陶林，回到小院中，拿出炼剑塔，他毫不迟疑地进入。

　　第一层。

　　有一傀儡人静待于中心，赵恒提剑接近，刹那间剑气爆发。

　　那傀儡亦手持一剑，向赵恒攻杀而去，它毫不留情，不知疼痛，且修为比赵恒高，剑法也更精妙，尤其是内蕴的剑意，给赵恒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且傀儡处处往他要害招呼，赵恒横剑阻挡，一时竟没有攻击的机会，他的灵力消耗也比在外面时更快，而傀儡无休无止。

　　三十招，赵恒落败。

　　他回到小院，身上尽是剑伤，赵恒剧烈地喘息着，手指发颤，灵力和体力皆透支，他盘膝坐下，吸收灵气补充。

　　待灵力恢复后，他再度进入炼剑塔。

　　依然是三十招，赵恒再度落败。

　　傀儡人的剑法并不死板，第二次与第一次是完全不同的剑法，衔接精巧，毫不迟滞，带来赵恒更多灵感，赵恒双眼明亮，再次调息。

　　内门一处小殿。

　　一人端坐于首位，神色张扬。韩鸿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好似漫不经心：“你是说你又被那废物打败了？”

　　韩焰居于下位，面色忐忑，低声说：“是。”

　　一股灵力蛮横地打在韩焰身上，将他打倒于地，韩焰当即吐出一口血来，他捂着胸口，不敢作声。

　　“你也是个废物，本想着如果你取得第一名，我就让祖父收你做个记名弟子，没想到你自己不争气。”

　　韩焰攥紧了拳，脸上尽是不甘，他咬牙切齿道：“也不知他从何处学的剑。”

　　“唔。”韩鸿突然笑了起来，说：“一个人不行就多点几个人，你去叫他们，给那废物一点颜色瞧瞧，这里可是内门，是我的地盘。”

　　韩焰面上一喜，恭声道：“是，谢公子。”

　　韩鸿挥挥手，说：“去吧。”

　　待韩焰离开后，韩鸿嗤笑一声，说：“到底是个废物。”他又想到那未走完的白玉阶，顿时阴沉下来。

　　“砰”地一声，杯盏摔了个粉碎。

　　“入了内门也好，且走着瞧，乞丐就是乞丐。”

　　赵恒眉头一蹙，他似有所感，手上一顿，就在这片刻分身间，他再次被击飞。他连忙收紧心神，专心对战。

　　虞叶若立于山巅，抬手拍死一条五色花蛇，她飞身而下，摘下山壁上一朵白花。因为多了半个弟子，而赵恒又处于修炼的紧要关头，所以她又出来干老本行，囤积疗伤和补气的药材。

　　她看着满满一手镯的灵药，这才收手飞往剑宗。

　　李若谦已经在山上等着她了，看见她来便行一礼，让虞叶若颇感无奈，李若谦此人有君子之风，性格大气沉稳，说白了就是有些实心眼，每次见到虞叶若都礼数有加，连同虞叶若都谨慎起来。

　　她拿出几颗灵药递给李若谦，李若谦一一接下。虞叶若端坐于桌边，问道：“在你眼中，天地，是什么样的？”

　　李若谦思考片刻，说：“清浊交加。”

　　虞叶若眉梢一动，又问道：“清浊何解？”

　　“去浊存清。”

　　虞叶若忽然想起一事，有些好奇地问道：“那魔修如何？”

　　李若谦眉头一皱，说：“倒行逆施，罔顾人命。”

　　虞叶若笑了起来，说：“既以为之，何以为正？”

　　李若谦一怔，他看了看虞叶若，虞叶若却并不多言，于是他自己沉思起来，片刻后，他站起身对虞叶若行了一礼。

　　虞叶若心下叹息，李若谦就是太过于正直，在他眼里魔修就是魔修，当诛，但是万事万物不能这样片面看待，他心里已经有了评判那么就无法做到公正公允，若有一天，恐怕道心崩塌，根基尽毁。

　　她转念又想到李若谦的背景，不免有些怜惜。李若谦本是凡间大家公子，仪表堂堂风姿绰约，却因魔修之祸家人惨死，至此踏入仙途，这是他心中的执念，也是心魔。

　　不知道赵恒，是否有心魔呢？

　　虞叶若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心里松了口气，赵恒心性坚定，为人非正飞邪，做事全凭心意，所思所想皆是变强，而且她当初写的时候并未设置什么心魔，她顿时放下心来。

　　接连数日，赵恒都前往青陶林修炼，青陶林僻静，环境清幽，除了那日林清卿，并未有人来打扰赵恒。

　　但是这日，一连几人降落而至，包围住赵恒，打头便是韩焰。

　　“你小子躲在这里，让我们好找。”

　　几人面色不善，对着赵恒嗤笑道：“一个废物倒是挺会找地方，废物找那啥，哈哈哈哈。”闻言，余者皆哈哈大笑起来。

　　赵恒漠然，他拔出剑来便冲着韩焰刺去，韩焰立刻躲闪，几人也纷纷聚起灵力，竟是对着赵恒围攻而至。

　　赵恒面不改色，心中一片宁静，并不畏惧。

　　几人也是在筑基期，并未比他强上太多，赵恒心里有数，击溃韩焰这几人便不攻自破，是以他只全力攻击韩焰，至旁人于不顾，只间或躲闪过几下偷袭。

　　那几人面上一惊，本以为是个废物，没想到居然是个狠茬子，他们几人居然拦不住赵恒，他们对视一眼，皆凝重起来，下手也认真起来。

　　这下赵恒没法轻易躲过，韩焰也喘过气来，他再次陷入包围中。

　　他横剑于前，一道璀璨剑光爆发，挡住四面而来的灵力，同时他脚下重重一跺，击溃偷袭的土系攻击，他身影急转，避过一道风刃，那风刃打在树上，将树削去一截。

　　不同系的灵力一股脑向他打来，赵恒凝聚灵力将己身护住，同时暗暗抽调灵力反震回去，几人硬挨了他这一击，皆是闷哼一声，胸口一窒。

　　韩焰并不肯放松，喝到：“不要让他缓过来。”

　　于是灵力加重，赵恒紧紧地攥住剑，咬牙抵挡，眼见他渐渐不支，韩焰面上一喜，喊道：“他快不行了！”

　　突然，赵恒收起了所有灵力，同时高高跃起，韩焰等人打了一个空，不由地踉跄几步。

　　“千山寒——”

　　一道凌厉剑招发出，将几人重重地扫了出去，林间气息震荡，树叶旋于赵恒身旁，庞大的灵力与剑气交错，赵恒目光冷厉，一剑挥出。

　　“噗——”

　　剑气透体，几人皆是咳出一大口血来，而韩焰则被赵恒挑于剑上，再次当胸贯透。韩焰目露骇然，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你，你的灵力……”

　　“滚。”

　　赵恒抽出剑，收剑间一股灵力将几人震出林中，他深吸一口气，枯竭的气海快速充盈起来。

　　旁人一道灵根，修炼速度飞快不说，所需的灵气也远比他少，轻易便可踏入下一阶段，而他，五行灵根，总是要比旁人多付出五倍的努力，光是每日清浊气便耗费不少功夫，若不是净灵阵和那些淬炼的灵药，那些年他不眠不休的彻夜修炼，怕是连仙门都够不上。

　　只是如今，还是不够，他必须更加努力，要更快更强，绝对不能输给任何人，哪怕是李若谦。

　　他决不能让虞叶若失望。

　　赵恒攥紧了拳，再次盘膝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