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回响》虠傱

1、引子：终点，开始

　　那天，操场上还有一滩滩水洼。
　　下午三点半了吧。一个人抬头看了看教学楼上的时钟，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天空。
　　左半边还是一片乌云，阴森森的压着教科楼；而右边，云都散开了，露出来橘黄色的云霞。
　　那人将目光转回到地上。地砖倒影出的，是中间那一星星的蔚蓝，还在泛着涟漪。他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着，装作不在意似的跟在另一个男生后面。
　　那一名男生穿着深色外套，小跑着往前面跑。他戴着圆框金色眼镜，头发不长，也不太高，估计不到一米七。
　　但是，就是看着很舒服。
　　“尤其是他笑的时候，可爱，让人想跟着一起笑。”跟在后面的人这么想。“一想到他的样子，我也会跟不住想笑，笑得灿烂，笑得放肆，笑到无法自拔。”
　　……
　　突然飘来了一股异香。细细分辨，好像还夹杂着点桂花，就着点露水。
　　和那个男生一样舒服
　　身边好像也有一股风，轻轻卷着眼前的一幕。我无论多么努力，却无法看清后面那个男生的脸。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面熟。
　　他，和我一样，注视着那件蓝色外套逐渐跑开，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
　　风，渐渐大了起来。
　　但，我却有点懵。 我，是谁呢？
　　突然，后面的那个男生转过来，走到我身边，轻轻一推……
　　那股香气逐渐消散了。
　　他对我说：“现在，你该走了。”
　　这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着，眼前逐渐变黑……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找到一条路来，跌跌撞撞。路上有许多的物品，只是我的眼前却总是无法定格出一个完整的模样，那些东西好像被什么人撕扯过，无法辨别，部件却又十分常见。而路上，不时飘过一些纸条，应该密密麻麻写完了，因为可以在背面用手感觉到字的痕迹。那些纸条，我尽量收集起来，用手细细感受着。那些纸条上的字，应该都是同一个人写的，或许还有一些随笔画。“这人手劲还挺大的。”我暗暗想着。我试图识别出纸条上的字，但是那黑暗过于浓厚，我始终无法看清。黑暗持续笼罩这我四周，我逐渐慌乱起来，无法逃脱。
　　……又是那股香味，从不知名处传来。四周也跟着亮了起来。
　　还是那两个男生。应该还是高中生吧 ，我暗暗推测。这次，应该是在夏天。耳边是那单调聒噪的蝉鸣不断。

　　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
　　我突然记起这句诗，心里也泛起了萧条之意。
　　一阵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但我突然愣住了。
　　这，应该是高考的铃声。
　　现在，是什么时候？
　　那两个男生离得很远，看到了也如同陌路，各自跟着人群向考场涌去。
　　时间好像停滞住了，却好像飞快。
　　遗憾，不甘。他们出来时，我从他们脸色看出来的，是藏不住的遗憾与不甘。
　　离开时，那个看不清脸的男生好像想拽一下先前那个男生。他的手在即将触碰到时，脚步突然一滞，急忙收回，向别处跑开了。
　　为什么呢？
　　……
　　……
　　记忆不断交织，时光在错综复杂中失去了它本身的属性，往事如同潮水翻腾，四周是斑驳陆离的投影。岁月在无名状的变迁中，仿佛是一首乐曲，时不时散落一地音符。轻轻触碰，还能听到专属于它的回响。
　　仿佛又有一条气味的网扑了过来…
　　又是那股异香，参杂着桂花与清露，模糊了四周。
　　……………………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那一瞬，我的眼前，仿佛浮选那个男生的面庞。还有句在狂风中漂浮的话。
　　现在，该离开了。
　　…………
　　这，是我的记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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