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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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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之际,我在房中听到阿草说:“娘,你回来了。”
“活计都做好了吗?”一声妇人的声音传来。
“嗯,娘饿不饿,要不要煮饭吃。”
“不吃了,那个人醒了没有。”
“醒了,娘。”
“醒了就让她赶紧滚。我们家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自己都吃不饱,还养着什么外人。而且,她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那身上全是伤。”
“知道了,娘。”
“知道了?你下次再给我往家里带来历不明的人,看我不打死你。行了,行了。天不早了,早点睡吧,免得还要烧柴。”
话语声停止了,但我的心担忧了起来。我伤势颇重,且行动不便。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向何方,还要留在此处,静养一番。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推开。阿草走了进来,说:“阿云,娘给我说你不能留在我们家,我们家养不起闲人,你还是明日离开吧。”
“阿草,我这样怎么离开。还在收留我几日吧。咳咳”。
“这我做不了主,问问我娘吧。”阿草头压的低低,双手紧紧的绞着。
“嗯,麻烦阿草了。”我捂着胸咳着说到。
阿草找出一张草甸铺在地上,我躺在床上,月光从院子撒进屋内,小小的人儿蜷缩在一起睡着了。
我想着之后的计划:晨风颇有灵性,应该就在这山林之中等待我的召唤,我的剑和外伤灵药都在晨风那里。明日便到后山找找晨风。
身上带的物品也不见了,几两碎银虽不重要,但那玉镯却是对我意义非凡,是师尊在我及笄之时送的物品。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会被谁拿走呢,是阿草,还是有人在阿草之前遇到我将我的东西都顺走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身体自如,内力恢复十之有三时便去镇子里写信寄给师兄与师弟。
想着想着思想混沌,便睡着了。
太阳的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已大亮,我昨夜竟然想着想着睡着了。我都快忘记自己有多久没睡过一次好觉,每天都在江湖中血雨沉浮,在刀光剑影中生活,这次受伤便给自己一些逍遥的日子,放放松吧。内伤好之后,去和师兄一起将《吸血神功》的老巢抄了。
屋里屋外一个人也没有,我将房门紧闭,运起内力,让内力在四肢经脉内流走。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我睁开眼睛,走出屋内。太阳已升到最高处,带来了无尽温暖。阿草三人回来了,阿草的母亲看见我狠狠的瞪了一个说:“你怎么还不走,当我这个收容所了。真是没脸没皮。”我看见阿草的嘴动了动又放弃了。
“夫人,在下行动不便,现在都还瘸着腿一拐一拐,我在这附近也无人相识,肯请收留我几日,等我伤好,便离去。”我知阿草她娘不同意我的居住,现在也只好买买惨了。
“我们一家都接不开锅了,还照着你,你给老娘滚远点,在不走小心老娘把你打出去。什么人就来骗吃骗喝。”边说边抄起旁边的扫帚,目光狠厉。
“我愿伤好之后奉上白银五十两!”我看那扫帚要招呼上来了,急忙大喊说。
妇人听了,眼光有些迟疑,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丢下手中的扫帚说::“白银五十两,你说说就有的吗!不仅要在一个月内给我五十两,还在在我家干活。”
“好。”我点点头。
“阿草,还不去煮饭。煮三个人的饭。人多,你就少吃点。”妇人又下了新的指令。
阿草什么也没说,走去了灶房。我看了看阿草的母亲正在逗弄小儿子,完全不见方才的彪悍。我也一拐一拐的走向灶房。
我刚走进,便看阿草在淘着一小口白米,正放进锅里蒸,见我来了有些意外,但立马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我将柴火放入旁边的灶中,阿草在用清水洗菜,我只看见了很多绿色的菜,又见阿草从房梁上取了一块肉,切了一些有放了回去。火也在我的摆弄下生好了。一直不言语的阿草小生说:“你不应该答应娘的。”且是我有内力,不然一般的人定然是听不清。
“应该的,夫人收留我就很好了,提些要求很正常。”我虽然从昨天到今天浅显的了解了阿草的娘,但我知道她应该是贪婪之人,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之人,简直是无己利而不做,但我也不能当阿草的面说出来。
我又说:“阿草救我前有人去过哪里吗?”
“没有,我上山很早,天才蒙蒙亮。应该没人上去。”
“那你捡到我时我身上有东西吗?”我看着阿草,期待的问。
我看见阿草好像在回想,便静静等待。阿草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我忙问:“阿草,怎么了。”
“没怎了,可能是饿了,有点头晕。”
“那快煮饭吧。火以经烧好了。”
我坐在灶的烧火处,看着阿草行云流水般的操作,有些佩服。虽然是个江湖人,但煮饭这个技能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学会,想起自己烤个馍馍都能糊的场景,真是一言难尽。
菜在锅中不停的翻动,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受伤之后没怎么吃过东西的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我有些红了脸,自己怎么这般没出息,偷偷看向阿草,阿草正面色如常的炒菜。我脸上的热度渐渐消散下去。很快三菜一汤就煮好了。我腿脚不便,阿草便将菜和碗筷端到正堂去,我便跟着收拾。阿草的娘和儿子坐在位子上,准备动筷,见我来了也没有不好意思,将春笋炒肉中的两个肉片全夹到她儿子的碗中,看着阿草淡然的样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还有那米,她儿子吃的是精米,一个个圆润饱满,我们三人吃的都是糙米混合着杂粮。
“这……夫人,这是为何呀。”
“什么为何。”
“这小公子吃的米与我三人不同之外,还把所有的肉都夹走了,我不吃就算了,阿草难道不吃吗?夫人。”我看不过眼,装作疑问的说。
“女儿家,吃什么肉,有的吃就不错了,生下来就是赔钱货,长这么大都是我仁慈了,不然在她生下来那一刻我早把她掐死了。而我的儿子,那可是要学学问,考状元,将来要光宗耀祖的人,现在吃好点怎么了。”阿草的娘目光不善的说。
听了她的这番话,我很是震惊。我们江湖中不论男女,不论老幼,武力至上,只能用实力让人尊敬。没想到在普通人的家中,性别竟成了最重要的东西。阿草的娘不仅是贪利,还重男轻女,那阿草原来的十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我看向阿草,阿草也看向我,眼中有些泪光,有些亮晶晶的。
一顿饭就这么吃完了,虽然有些不愉快,但锅里的饭菜却一点也不剩。
阿草他们三人又去干活了,我被派去捡柴火,我来到后山吹了吹胸前的哨子,等了好久,马蹄声都没有出现,我疑惑的想难道我想错了,晨风并没在这里。
“嘚,嘚,嘚”马蹄都声音想起,晨风从树林中钻出,嘶鸣了一声,我揽住它的脖子,抚摸着它的毛,存温了片刻,我就把挂在马上的布袋打开,将外伤要和麻布塞进怀里,又拿了一两的小碎银对晨风说:“委屈你了,还要在这山林中多待上几日,等我们回去了,我天天请你吃新鲜的谷草和豆子。”
晨风的马头点了点,又悠闲的吃起草来。
我则开始了我的任务:砍柴。没有用内力,我单纯的用力量砍,手臂上的刀伤在我的力的作用下阵阵隐痛,我忍着痛将树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