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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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的花儿已经不在御花园里摇摇晃晃，蝴蝶也已经不在我的幻蝶宫飞来飞去，惹我心欢。我那些薄纱的衣裳也已经不能够穿的上。
唯有幻蝶宫的南山容颜依旧。
自从那次苏栖迟罚了柳眠和北刀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惦记过宫外的生活了。没有苏栖迟的允许，那便是我的禁忌地。
在幻蝶宫的每一天我都很难熬。难熬在哪里呢？在于孤独，在于落寞，在于想的太多。
不知柳眠从哪里听过来的。她笑眯眯的凑过来跟我说，“听说风离那日见到殿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了柳眠这番话，我便想起了那日。风离定是看见了苏栖迟唇上的伤口。如果当时我在场就好了，能看看风离那一副气的说不出话的神情。本来郁闷的心情突然大好。
“这么高兴？”。待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来人是苏月。算起来，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苏月了。他依旧是那副嬉笑的模样。
“是有些高兴”。
“那不如出宫去喝一杯？”。
我摇了摇头，“算了吧。没你大哥的允许我哪儿敢？”
“不是吧，连你也治不了我大哥？”。苏月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猜，没人能治得了苏栖迟吧。哦，除了风离。
我苦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可苏月显然是无聊的紧，他走过来摇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可我仍然不理不睬。对于皇宫外面的世界哪里能不心动？只可惜，我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苏栖迟了，连取悦他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出宫去潇洒？
“算了吧，我对那些也没多少兴趣”。我又撒了一个谎。
苏月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那你对安南城有没有兴趣？”
“安南城？”，这名字我听都没听过。
他见我提起了兴趣，“安南城的秋季，被南岭人称为是世外桃源。那里的美景，美酒可比这儿多得多了”。
来南岭后，我确实是从未去过别的任何地方。苏月这么一说，倒是提起了我的兴趣。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跟苏栖迟说才好。
“可是什么啊，你是太子妃。你去说一声不就好了？”。苏月说的倒是容易。可我也实在是想出去游玩一番。
我还是答应了苏月，在三日后要同他去安南城开开眼界。
用晚膳时我问了刘娘，“刘娘，你知不知道苏栖迟这几日在忙什么？”
“我听说殿下近几日忙着政事，不得空闲。”
“政事？”
刘娘点了点头，继续对我说，“听说殿下不久后就要攻打赵国”。刘娘见我对于苏栖迟的行踪一点不知，便继续说，“太子妃可别怪我多了嘴。既然您成了太子妃，那么平日里多留意太子的行踪是正常的”。刘娘又捂着嘴笑了笑我，“太子妃可别害羞”。
原来，我不时常找他，在他们眼里成了娇羞。那暂且如此以为吧。我淡淡笑了笑，“刘娘说的是。那今晚我去飞宇殿看看”。
刘娘叫伙房的人备了些糕点，叫我不要空着手过去。一面我在心里骂着苏栖迟事情多，摆架子。可一面想想，既然有事要求于他，那麻烦一下又何妨。等伙房的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穿了一件披风便带着柳眠前往了飞宇殿。等我到那里时，清离正守在门外。他一见到我，微微颔首，对我行了个礼。他的眉眼凌厉，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他的眼神在看向我时，总是带着一种不屑，冷漠。
“太子在吗？”。
他点点头，便帮我开了门。
彼时苏栖迟正坐在凳子上，背对着门低头。我拿过柳眠手中的糕点一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他很认真，连我走到他身后时他都没发觉。
“苏栖迟”。听到我唤了他一声后，他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缓缓转过头看向我，一脸笑意。
“你怎么来了？”
我将糕点一一拿出来，在听到他的问题后没回答，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又问了一句，“想我了？”。他微微抬着头，看着我。
我淡淡笑了笑，对着他点了点头。他应该是信了。在我点头的那一刹那，他拉过我的手。我一下就跌进了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右腿上。他仔细端详着我，一只手玩弄着我的手指。
“你还要多久？”。我用极其关心的语气问了他。他看了一眼桌子，说快了。
我点点头，想要起身。只是苏栖迟将我按在自己的怀里，不让我动一分一毫。这是要干什么。我疑惑的看向他，他也不语。只是笑着看我。
我突然来了想要逗逗他的心思，问他，“你的宠妃看见你这样，不会吃醋？”。我想他应该看清了我脸上像吃醋的虚假表情。
“跟你比，她算什么？”。我想听的也不过是这句话罢了。在我面前，她算什么。我抬起手勾了勾他的下巴，“那就好”。我的眼神中流转着暧昧之情，直勾勾的看着他。而苏栖迟的脸上溢满了愉快的表情。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只即将要被我驯服的一只狡猾狐狸。
我就那么坐在他的怀里。他的下颚像一把锋利的刀，棱角分明。他的鬓发垂下来几丝，摇曳在脖颈处。他低着头皱着眉，眉眼间没了平日里的轻浮。此刻，我甚至想要伸出手触摸他的脸颊。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已经分不清对于苏栖迟的感觉了。到底是想要气一气风离，还是真的沦陷了。
苏栖迟掐了掐我的腰，“在想什么？”
“在想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幻蝶宫”。
苏栖迟愣了一下，继而微微一笑。他把我放下，拉着我出了门。他说，“你这么主动，我还有点不适应”。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它的四周散发着朦胧的橘黄色光，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就好像我和苏栖迟之间的距离，我和苏栖迟之间的感情。猜不透，理不清。我和他牵着手，身上披着清冷的月光。他的内心是炙热的，血液是滚烫的。而我的内心异常平静。
我想，曾几何时我好像也同谁一起牵过手，赏过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我脱口而出。
而牵着我的那只手瞬间冰凉。他僵了一下，向我转过身。“你说什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我又重复了一遍，看着他。
向来平静的苏栖迟脸上，却显现了一种惊恐的表情。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看不到苏栖迟惊恐惧怕的神情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怎么了？”
他一直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我。“你为什么会念这首诗？”
我看着那轮孤月，“应景”。
他用几乎威胁的语气说，“这首诗再也不许念了”。尽管心中有千万个疑问，可面对他的眼神我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是夜，他躺在我旁边将我拥入怀里。他似乎要用尽全部力气，想将我揉碎进身体。他的呼吸在我耳边传来，熟悉却又陌生。我被他抱的快要喘不过气。
我动了动手臂，想挣脱。
可苏栖迟却越抱越紧，在我耳边用命令的口吻说，“别动”。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