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桑玉

3、晓雪

　　办公室，日番谷教晓雪控制灵压。出奇的简单。本以为会花很多时间来沟通，但是，或许真的是天才一样。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只要日番谷讲过一遍，示范一次，晓雪就会再次示范一次，是的，非常标准的示范一次，如同复制了日番谷的动作与结果。
　　唯一的遗憾是，晓雪不开口，那双眼从也没有波动。如同一个人偶。一个精致的如同自己的人偶。
　　可是，日番谷只要一不提醒晓雪，收敛灵压，那漫天的冰冷就会再一次遍布空气中。是的，晓雪会控制灵压，但是不会长期地自觉地控制灵压。日番谷曾想把晓雪送入真央学习，但是被拒绝了，因为晓雪的灵压，很强。她的灵压弥漫于空气，大部分死神都不能和她呆在一起超过一小时，何况那些学生呢？
　　日番谷在看到那份粉色的报纸时，就有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在实在禁不住好奇的鲁莽行为下，他还是看见了今天头版头条。惊天秘密：日番谷晓雪，日番谷队长的私生女！两张对比照片，那个气场，那个模样，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日番谷抓着报纸的手是缩进再缩进，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了。瞄了瞄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对，很像，可是即使如此，为什么非要说是女儿呢？妹妹不行吗？啊！不对，根本就没有关系！
　　再看下去，日番谷额头的十字路口一路扩建。卯之花队长证实，该女孩的骨骼清奇，而且尚只有六岁，出生在尸魂界。十三番队队长证实没有该女孩的出入证明，的确出生在尸魂界。而后一溜烟的队长证实，与日番谷队长百分之百的相像，而且一样身负强大的冰雪灵力，绝对是一个天才。根据年龄推测，该女出生于六年前，正是冬季大战前，日番谷队长消失过一段时间空白。雏森也证实，那段时间按连她都不知道日番谷去哪里练习了。结合女孩的可怜身世，报道末端甚至有讨伐日番谷没有良心的声音。
　　日番谷几乎是立即瞬步去了女协，绝对要求道歉赔偿名誉！
　　晓雪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没有波动地直视前方。从日番谷离开办公室开始，她就一直保持那样的姿势，没有动过一丝一毫。没多久，淡淡的白雾就开始渐渐笼罩在办公室里，清冷的灵压一点一点地渗透了空气。晓雪的目光却依旧清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那碧绿的眼眸中，印着一把刀，一把蓝色的刀。忽的从墙上掉落下来，静静地躺在了地上。晓雪的目光终于偏转了一下，追随着那把开始弥漫出雾气的刀而去。
　　当日番谷气急败坏地从女协回来，暗自懊恼自己的愚蠢行为时。在队舍门口，他就感受到了晓雪那冰冷的灵压。轻叹了一口气，这小女孩真是不会控制灵压啊。立即瞬步去了自己办公室。推开门，却是突然愣在了那里。
　　办公室里雾气缭绕，日番谷明白那是因为空气中的水汽被冰系灵压所控制而凝结的原因。问题是，灵压中心的女孩，此刻正蹲在地上，轻柔地抚摸着……冰轮丸？那专注而深情的神态，那温柔的动作，仿佛正在与斩魄刀沟通般。
　　“晓雪，控制一下你的灵压。”日番谷站在晓雪面前，拿起冰轮丸，“还有未经许可，不可以乱动别人的东西。而且，”看着面前依旧懵懂无知的双眼，日番谷晃了晃手中的冰轮丸，“这个很危险，会伤到你的。”
　　办公室里的白雾渐渐消失，空气里的温暖再次回归。日番谷注视着晓雪，最后挫败地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回沙发上，又拿了些浮竹队长拿来的糖果放到晓雪身边，想了想，无奈地看着沙发上静止的女孩，甚至剥了几颗糖，亲自喂了一颗，才离开。
　　坐回自己办公桌后，日番谷却是看着晓雪缓慢地抿着糖，无法离开目光。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日番谷确定，刚才自己拿起冰轮丸的刹那，他感受到了一股灵压，那股灵压来自冰轮丸，却不是冰轮丸，日番谷记得那种灵压，它曾出现过一次，就在很久以前，自己被蓝染重创的那一次，黑暗沉睡中，他一直以为是冰轮丸在呼唤自己。可是后来，冰轮丸却否认了这一点。
　　冰轮丸，刚刚那个女孩在干什么？
　　冰原之上，那个墨绿色长发的男人只是蹙眉盯着冻结的湖面，没有回答主人的问题。
　　冰湖之上，一朵硕大的红莲妖娆绽放，被冰凝结成永恒的鲜艳。
　　主人，这里……开始有幻境了……
　　许久，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不复过往的威严，带了不知名的清愁与疑惑……那耳中雷鸣般的声音却在这叹息中渐行渐远……
　　幻境？日番谷诧异地眺望着整个冰原，不明所以……却是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晓雪……你……是谁？”看着那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孩子，日番谷呢喃地出声。却没有得到那个坐在沙发的女孩一点反应。
　　经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日番谷下午终于抽空带了晓雪，又去了一次四番队。交给卯之花队长检查时，突然发现自家那个失踪了一天的副队长居然也在四番队病房里，貌似还在养病？
　　“松本，你酒精中毒了吗？”站在病房门口，日番谷幸灾乐祸地开口。
　　松本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转回头对上队长时，脸上已经扬起了明媚的笑容，“哎呀，队长你来看我吗？我好受宠若惊的，哎呀，哎呀，莫非是幻觉吗？”
　　#！日番谷强忍着一拳砸过去的冲动，看着松本身上的绷带，走过去疑惑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有任务？”
　　“这个是碰伤的……我也说不清。”松本突然敛下了笑容，看着窗外飘逝的樱花，许久，“队长，我昨晚看见……看见那个人了……”
　　日番谷的瞳孔瞬间收缩……那个人……市丸银吗？六年前，冬季大战，尸魂界不能算赢，只是逼退了蓝染，之后到现在都很平静……平静到都快让人忘了他们的存在。不是没进入虚圈查探过，只是突然之间虚夜宫也罢，蓝染等人也罢，都突然消失了踪迹，连虚都在这几年少了很多……
　　“但是，我不确定。队长……”松本的脸上满是落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队长你说。本来，本来不准备说的。”
　　“那么，你身上的伤……是他做的？”日番谷问道，口气森冷。
　　没听到松本的回答，却是卯之花的声音，温柔地插入，“日番谷队长，你在这啊。哦，那，晓雪你可以领回去了，她没什么问题，只是心理的伤还要你慢慢去化解。”看着松本，又道，“乱菊你也可以出院了，只是跌倒不要在四番队里摆酒席。”
　　日番谷一愣，顺手牵过晓雪，疑惑道，“真的只是跌倒，那怎么这么多绷带？”指着松本身上那几乎包裹了整个上身的绷带。
　　“哦，那是乱菊桑自己包扎的，与四番队无关，她只是昨晚酒喝太多，路上绊了一脚，跌倒后碰到了皮，顺便睡了过去，却被路过的死神误以为出事送到了四番队。”卯之花队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乱菊，直看得后者冷汗涔涔，“今天已经在病房里摆了三次酒席，日番谷队长，您还是把您的副队长带回去吧。”微笑着说完，转头看着日番谷。
　　日番谷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此刻脸上笑得花枝招展的某人，正假装无事地蹲在自己身边，捏着晓雪嫩嫩的脸蛋，“真是跟队长长得好像啊，对不，队长？”说罢，站起身，拉上队长，“队长，我突然觉得不能让队员们等我们，我们立即归队吧。”瞬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