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梦时代》温绵枝

2、梦

　　【07】

　　繁茂的树叶随风吹动，一片又一片的树叶落在地面上，阳光温暖，道路上，学生们都朝学校行走。

　　李雨想咬着面包，耳朵上挂着白色蓝牙耳机。

　　突然，一个人扑过来，一把搂住李雨想细白的脖颈。

　　“李雨想，早安啊。”

　　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在李雨想的肩膀，她眉头轻轻一皱，声线冷淡。

　　“小鬼，离我远点。”

　　容灿跟没听到似的，大大咧咧地说自话。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初中生了，哇，又可以交新朋友了。”

　　“李雨想，在新的学期当中，你要勇敢！要试着交新朋友！”

　　“诶，你又在听什么歌呢？”

　　容灿夺走挂在李雨想耳上的蓝牙耳机，塞到自己耳里。

　　“你怎么又听这种压抑的歌，换掉换掉。”

　　听了一分钟，容灿露出不太喜欢的表情。

　　李雨想默默换了下一首纯音乐，下一首更压抑。

　　容灿听得头疼，将耳机塞回李雨想的耳中。

　　李雨想凝视前方，回忆起和容灿相识的过程。

　　那一年，容灿缠着她不放，怎么甩都甩不掉。

　　后来李雨想得知，她爹跟容灿的爹是多年至交，容灿知道后更加腻着她。

　　再后来，容灿一家子搬到她家隔壁，从此两人成为邻居关系。

　　一整个小学，容灿都在她身边凑着，跟打不完的蚊子一样，嗡嗡的让人厌烦。

　　李雨想放弃挣扎，习惯了容灿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样子。

　　小鬼还是印象中的小鬼，重度话唠。

　　【08】

　　“李雨想！到学校了！！快！我们去看分班表！”

　　容灿的话将李雨想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手腕上传来微热的触感，容灿拉住她的手腕，挤进人群看分班表。

　　一个班一个班的看去，最后停在七班。

　　容灿面露惊喜，第一反应跟李雨想说：“李雨想！我们分到一个班了！”

　　相比容灿，李雨想镇定很多。

　　唉。

　　又要跟容灿做同学三年了。

　　两人来到七班，新环境让容灿很兴奋，他满怀交朋友的心去和新同学们打招呼，很快就玩成一片。

　　在李雨想眼中，容灿就一社交牛逼症，还是个交际草。

　　容灿从小到大，人缘都很好，比如他们家的那条街，走到哪都有人认识容灿。

　　李雨想选择后面一排，靠里边的位置，这个位置偏向角落，李雨想喜欢不会让人注意的位置。

　　容灿和那些新同学聊完，提着书包，将书包扔在李雨想旁边。

　　李雨想瞥他一眼，淡声开口：“你坐这？”

　　容灿坐到位置上，一脚踩着前面桌下的杆，灿烂一笑：“那肯定要坐这，不然，我家的想想小孩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李雨想：“……”fuck。

　　容灿坐在位置上没多久，被其他男生拉走了。

　　李雨想收回视线，垂眸转笔。

　　一男生好奇问：“容灿，你怎么选了那么后面的位置？”

　　容灿双手放在脑后，姿态悠闲自得：“我喜欢的人坐那呗。”

　　男生们惊讶地哇起来，都好奇地看向窗边的李雨想。

　　有男生夸道：“长得很漂亮啊。”

　　“长得是很漂亮，可她那表情和气质，我不喜欢，跟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她怎么一张苦瓜脸啊？是不开心吗？”

　　李雨想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手有点控制不住地抖着，她从口袋里捞出一个口罩戴上。

　　从小到大，习惯戴口罩，这样能给她几分安全感。

　　她厌恶别人看她。

　　容灿替李雨想说话，非常诚恳，“你们别这样说她，她人很好的，我很喜欢她。”

　　众人们八卦地咦了几声。

　　“情人眼里出西施？”

　　“祝早日追到。”

　　“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容灿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脑壳，青涩的脸泛着几分微红，“差不多有六年了。”

　　男生们起哄：“噢！是青梅竹马啊！”

　　容灿傻傻地笑了笑，心里甜得泛蜜。

　　男生这边聊得很嗨，有一群女生就有点不开心。

　　“容灿这么帅，肯定归我们黄请芝啦。”

　　“我们黄请芝长得比那个谁好看多了！”

　　“就是啊。”

　　被绕在中间的黄请芝双手环胸，神情高傲：“当然，一个星期，我就能追到容灿。”

　　这么帅的人，当然得归她黄请芝。

　　【09】

　　接下来的一周，黄请芝一有空就缠着容灿，还故作跟他当好兄弟似的，假装和他的身体亲密接触，次次都被容灿躲开。

　　容灿表面装着没事，心里烦透了。

　　中午放学，容灿邀李雨想和他一起去吃午餐，结果黄请芝又来了。

　　“容灿，和我一起去吃午饭呗？”

　　容灿轻皱眉头，隐忍烦躁的情绪，压低声音，“我没空。”

　　黄请芝被这么无情拒绝，脸上表情僵住，有点无地自容。

　　容灿没理她，跟在李雨想的旁边，在她面前笑得灿烂。

　　黄请芝捏紧拳头，嫉妒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她控制不住，闯在李雨想的面前，指着她跟容灿说。

　　“容灿！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就跟这个只会影响别人的苦瓜脸一起吃饭，也不愿意跟我去吗？”

　　李雨想被指名道姓，心脏狠狠一缩，心头那股莫名暴躁的情绪又盈上头。

　　“一周的时间很久吗？”

　　“别厚着脸皮硬缠别人，指不定别人心里有多烦你。”

　　李雨想说的还不够爽，又附加了一句。

　　“你可就只会叭叭。”

　　黄请芝被说的脸色青白交加，难看极了，她咬牙，狠瞪着李雨想。

　　“你给我等着！”

　　说完，黄请芝很委屈逃走。

　　李雨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胸腔里头烦闷情绪，她平静地跟容灿道。

　　“你自己惹来的桃花，你自己解决。”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10】

　　很长一段时间，李雨想没有主动搭理容灿，放学都是一个人回家的。

　　放学回家路过小巷口，一群混子堵住李雨想的路。

　　李雨想抓紧衣角，心脏胡乱跳动，她表面故作冷静：“有事吗？”

　　为首的混子啐了口，凶戾质问：“听说你欺负了我妹子，啊？”

　　李雨想手上的动作又紧了一分，心跳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她的胸口越来越闷。

　　“你们找错人了，让开。”

　　李雨想准备离开，混子头拦着她：“嗯？我家妹子，黄请芝。”

　　“她被你欺负的都哭了，有脸做没脸当是吗？”

　　李雨想张了张口，喉咙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话。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甩在墙壁上，混子们的撕扯让李雨想心里的恐惧升到极点，她下意识反抗。

　　“离我远点！！滚开！别碰我！”

　　混子们置若罔闻，撕扯得够了，还拍了照片。

　　李雨想身体颤着，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他们的触摸。

　　前生那些让她恐惧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上来，透过混子们的邪笑模样，仿佛看到前生那些人的讽笑与咒骂。

　　“不…离我远点……”

　　混子们还想继续上手，伴随着李雨想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一个拳头迎面而来。

　　嘭的一声，一混子被打倒在地。

　　“不要脸的垃圾！”

　　一场斗争触及而发。

　　李雨想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件外套套在她身上，温暖的怀抱拥住她，李雨想抓着来人的衣服，小声呜咽。

　　容灿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般，很温柔，抚化李雨想心里的恐惧，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别害怕，我在。”

　　“我来带你回家。”

　　李雨想被容灿打横抱起，她埋在容灿的怀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着。

　　她听到混子们的痛苦嚎叫声，以及不远方传来的笛声。

　　李雨想的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沉沉的黑暗。

　　【11】

　　两天后，李雨想来到学校。

　　容灿不希望她来，那件事让李雨想受到不小的伤害，容灿想让她多休息一段时间。

　　李雨想拒绝：“不用。”

　　李雨想这么倔强，容灿只好作罢。

　　李雨想一路走到教室门口，学校的学生们都用着怪异的目光看她，窃窃私语。

　　“就是她啊？”

　　“是啊，她可真不要脸，抢自己朋友喜欢的男生，好绿茶呀。”

　　“嘘，小点声，别被她听到了，小心她也去抢你喜欢的男生。”

　　“听说她还在外面跟那些混子们玩呢，真不检点，那照片都传疯了。”

　　“啊，她好恶心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人们的语言刺激着李雨想的大脑，她面色霎时间褪成惨白一片，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

　　教室里的同学，一样用着怪异的眼神看她，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一时间，李雨想有些闷的喘不过气来了。

　　下课后，李雨想闯进厕所。

　　凡是见到李雨想的同学们，都在讨论她。

　　黄请芝很满意这个结果，她露出得逞的笑：“李雨想，跟我玩，你还太嫩了。”

　　一道阴影落在黄请芝的头上，冰冷的嗓音闯进她的耳中。

　　“是你做的吧，黄请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