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姐姐》》骑驴载酒

20、第二十章 出国

　　门铃声响起，肖漾吃了一惊，开心地跑去开门，高声呼喊着：“小雅，你回来……”
　　谁知话没说完，站在门外的就是一张憔悴倦怠的脸，肖漾吃惊地道：“妈？”
　　客厅里，肖漾给母亲到了一杯凉白开，然后在母亲对面坐了下来，垂着头喝水，并不说话。
　　肖母又生气又心疼地看着儿子，说道：“跟我回家！”
　　肖漾只是简单地说道：“我哪儿也不去。”
　　肖母气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对着肖漾劈头盖脸地说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喜欢的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儿子，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敌不过一个女人吗？太让我寒心了！”
　　说完就疲软地坐在沙发上捂脸痛哭着，肖漾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肖母先是一愣，随即生气地说道：“她跟你告状了是不是，我还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儿，小看她了。”
　　肖漾直直地盯着她，肖母一时心虚，急忙辩解道：“儿子，妈妈是爱你的，而且我也没说什么，真的就是说你现在还是小，还没毕业呢，谈恋爱、结婚的事情怎么也要毕业以后对不对！”
　　肖漾仍然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冷声说着：“我说的是你怎么找来的？不是这个。”
　　肖母惊诧地“啊？”了一声，随即道：“啊，这当然是窦雅告诉我的了，不然你也不接我电话，我怎么找到你啊！”
　　肖漾有些失落，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肖母说道：“她说你在这里，让我接你回去，好好上学。”
　　肖漾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肖母说：“来，给你看，就这两句话。”说着把手机拿给肖漾看。
　　上面是窦雅昨天上午发来的信息，显示的是：阿姨，我是窦雅，肖漾在我家，地址是花园小区X-Y，我这段时间都没在家，也照顾不了他，您把他接回家休息休息吧！
　　肖漾一愣，虽然知道窦雅并不真的喜欢自己，但是亲眼看到结果，还是心里很痛，他的视线仍然在茶几上的手机上的聊天界面上，肖漾很好奇，窦雅在发出这两句话的时候在做什么，心情怎么样？
　　原来一个人在不爱你的时候真的是完全不在意你的感受的，肖漾很想问一句：“窦雅，你说是不是？”
　　肖母看着肖漾还坐在那里发愣，正想着有希望带他回去了，有些得意之色，却瞧见肖漾早已经泪流满面，安安静静地不为自己所查。
　　肖母十分心疼，说道：“儿子，回家吧，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家，主人已经发话了，再待下去有什么必要呢！”说要走到肖漾的侧后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妈妈也是从你这么大的时候长过来的，也喜欢过人，妈妈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儿子你还小，而且你还不能负担得起一个女人的幸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相信我，到那时你会遇到一个更喜欢也更合适的女孩儿，会结婚、生子，然后一起走过漫长却有趣的一生。”
　　肖漾听母亲说完，说了一句：“我答应你！”
　　肖母问言喜笑颜开，想到肖漾终于是想开了，喜极而泣地说道：“好好好，你终于想通了。”
　　肖漾却是神情落寞地轻声说：“稍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肖母道：“我陪你一起收拾。”
　　肖漾道：“不用了，你先坐，我自己就可以。”
　　然后朝着窦雅的房间走去。其实他也没拿过来多少东西，只有简单几件换洗的衣服，很快就能收拾好。
　　肖漾只是想坐在窦雅的卧室里独自待一会儿，他决定给自己最后五分钟的时间，他躺在床上，想象着窦雅曾经也躺在这里，鼻尖在枕头上轻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漾觉得这上面依然残留着一点她的味道。
　　他拿出手机最后给窦雅发了一条信息：“再见，窦雅！”
　　走出房间又在肖母的注视下进了另一间屋子，过了两分钟拎着行李箱走出来，对母亲说：“走吧！”
　　关门的那一刻，肖漾手上微微顿了一下，他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最后环视一圈，轻轻地关上了。
　　“啪嗒”一声，不仅仅关上了门，也关上了他十六年来的信仰。
　　他唇间轻轻开合，说着：“再见！”说完紧闭双眼，像是极力地压抑着某种痛苦，良久才缓缓睁开眼，只是让人突然感觉他只是一瞬间变了一个人，浑身透着一种死气沉沉，生人勿近的感觉。

　　窦雅此时正坐在二楼长椅上看着院落里随风拂动的绿树红花，满目生机盎然，随便一拍都是大片儿，虽然有点绵绵细雨，但是下雨也很美，可以有低垂的云海可以观赏。
　　窦雅拿着一杯清香的普洱茶，放在鼻尖清秀，然后饮了一口，感觉悠长而美好的时光缓慢地流淌着，一分一秒都是快乐和舒适。
　　看到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因为不想自己心软，她已经把肖漾的讯息设置成免打扰模式，接收讯息但是并不提醒。
　　他看到每一天肖漾都会发来各种各样的信息，但是她只看却并不回复，因为不想给他留下任何一点可能的幻想空间，一开始她有点好奇，所以有时间就会点开看一看，过了时间也无所谓，但是后来她开始习惯于肖漾每天的打卡问候，每当想要回复的时候又会在心里警告自己一番。
　　再后来她给肖母发了信息，因为她真的不想看到肖漾为了自己这样颓废下去，他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不能断送于此，否则日后他自己回想起来，也会后悔万分吧！
　　所以当她看到“再见，窦雅！”这条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心里微微发酸。她只是默默对着绵绵细雨说：“对不起，肖漾！”
　　心里企望着南方一点湿热的风可以带去自己的讯息和歉意，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选择了最天真的方法。

　　等窦雅返回的时候，还在想着等到和肖漾见面应该是怎么样的场面，可能很尴尬，也可能他很生气不理采自己，窦雅想，如果是这样都没关系，只是希望他能好好学习，顺利毕业。
　　回到家里，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倒是很难得，洗漱好躺在床上，窦雅给白彩发了讯息，说自己已经平安到家，一路顺利，不用担心。
　　然后看了眼肖漾所在的名字那一栏，没有任何新的消息的提醒，突然就觉得有点悻悻地，索性早早地就熄灯睡觉了。
　　一想到可能在学校里万一碰到肖漾就有些紧张，不过幸好，并没见到，办公司里各位同事看到窦雅都是笑脸说着：“好久不见，回来了就好。”
　　窦雅也是说着感谢大家关心的话，离开的这一个月，窦雅功课也有些疏漏，她紧抓时间地去备课，整理资料。
　　然后连着几天都没有见到肖漾，而且自己的那节课他也没来，窦雅觉得很奇怪，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问人，直到她无意间在洗手间里听到了别人的谈话。
　　一个中年女人说：“听说了吗？那个窦雅回来上课了。”
　　一个孕妇说：“她一回来我就看见了，怎么了，那个校草不是都出国留学去了吗？”
　　中年女人说道：“是这样，我就是感慨一下，学校里难得有一件这样的大瓜。”
　　孕妇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个被人报出来了，其实也很常见。”
　　中年女人说：“这可不一样，她们既是师生又是姐弟，还差了八岁，你说说，她要早两年结婚，孩子都这么大了！。”
　　孕妇道：“哎呦，又不是亲的，只不过是邻居，而且现在姐弟恋也挺流行的啊，只不过这事被人抓住闹大了，却是是不好看。”
　　中年女人说：“那可不是，听说她被校领导训斥一通，让她在家里停课一个月，然后现在这男主角也出国了。”
　　孕妇道：“风头过了，也就没什么了，也就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当事人的心情和经历咱们也不清楚，其实这种事也不好说，咱们呀也只是看到表面上大家传出来了，尤其这世道对女性又是这么的不友好。”
　　中年妇人道：“就是一桩风流韵事嘛！大家也就吃个瓜，扯个淡。”
　　孕妇道：“行了，别谈论人家的事了，咱们也没注意，别再让人听见，也不好。”
　　中年妇人恍然大悟地四下查看一下，然后吐了吐舌头，赶紧说：“走吧，回去工作吧！”
　　……
　　直到两个人离开了，窦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想着：肖漾他居然出国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吧！怪不得最近连消息都不再发给自己了。
　　也许几年都不会再见，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吧！
　　想到这儿窦雅就很难过起来，拿出手机，翻到肖漾名字那一栏，点击到删除好友那一栏，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没有点下去。只是把他的名字放在了通讯录的最后面。希望自己可以不看到。
　　水流缓缓从掌间流过，窦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突然有些不认识自己了，真是太奇怪了，好像很多年没有认真看过自己一样，但其实照镜子不是每天的日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