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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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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嗨,泰迪。”罗恩插着兜站在楼下。“走吧,我们一块去逛逛,今天是儿童节,记得吗?”
泰迪看着那个长手长脚的红发高个子。
他知道,哈利今天不会来了,一阵沮丧击中了他,但男孩没有表现出来。
或者是因为詹姆斯,或者是因为其他事。哈利总是很忙,而泰迪总是很懂事。
男孩慢慢地走下楼梯,头发变成了蔫耷的草绿色。
“别这么不情不愿的。”罗恩一针见血地说。“我难道不比你教父更帅吗?”男人故意把自己的发型揉得乱糟糟的,像个亟待下锅的红蒜头。
泰迪咧了咧嘴,他扑进罗恩怀里。
罗恩扯了扯泰迪又变成金色的发丝。“我就喜欢你这点。”他笑着说。
罗恩和安多米达打了招呼,泰迪也背上了外祖母为他准备好的小包,他会在外面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一出门,罗恩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他边娴熟按键边念叨。
“看到了吗?赫敏送给我的新手机,诺基亚8800——奢华滑盖,科技前沿,具体我就不介绍了,如果你想要就先找个和赫敏一样好的女朋友吧。”
泰迪嫌弃地看着罗恩,他才不想要女朋友,这群肮脏的大人思想真是龌龊。
电话很快被接通。
“嗨,哈利,我已经接到我们的小不点了……好,知道了,我会保证让他有一个终身难忘的儿童节,什么?游乐园???你确定?——梅林的连裤袜……”
罗恩把手机递给泰迪。
“你教父有所吩咐。”男人怪模怪样地说。
泰迪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到手里,哈利温和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嗨,泰迪,很抱歉……”
“嗨,哈利,你不用抱歉,我都知道的。”泰迪踢了踢黄色的泥土。“你要拯救世界。”
哈利低低地笑了。
“比起拯救世界我更想和我的变色小英雄一块去游乐园冒险,”哈利顿了顿。“儿童节快乐,泰迪,和罗恩好好玩,多压榨他一点,这个坏家伙有一整周的假期呢——”
“嗨!”罗恩在一边装模作样地抱怨。
“总之,我爱你,泰迪。”哈利小声说。他的背后传来一阵说话声,有人在叫哈利的名字。“哦,老天,我可能要挂了,再见,泰迪——别忘了要好好玩,别太乖——”
“拜拜,哈利……”泰迪还没完全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他本想祝哈利儿童节也快乐。
“那么,让我们出发吧!”罗恩揉了揉泰迪褪成浅灰色的头发。
2.
假如你参与一场赫敏主导的游乐活动,你可能需要提前七天看完游乐地点的资料,提前十分钟到达出发地,然后耗上准确的4小时36分钟的游览时间观看博物馆一张又一张的铭牌,最后坐在馆内的冰淇淋小店里吃上一个赫敏觉得不会对你的健康造成任何损害的冰淇淋,并构思你的观后感。
而假如是哈利带你出去玩,他就会给你几个选择,你们会闲适地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那个游乐场,玩一些适宜儿童玩的项目,然后坐在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长椅上,吃一个冰淇淋或者巨无霸,假如你没吃够,你还可以再吃一个。
但当你同罗恩一块出去玩,情况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泰迪从大摆锤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头晕脑胀,而罗恩也没好到哪里去。
“梅林的假发啊——呕。”伟大的罗恩扶着灯柱一阵干呕。
“我的老天,这到底是哪个蠢货推荐的经典项目。”
泰迪不知道,但显然用混淆咒把未成年人带上这种经典高危项目只有罗恩才能做出来。
呕吐结束后,两个不幸的搭档对视了一眼,决心先把中午饭解决。
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坐在了人行道边上的小台阶上,连纸也没往屁股下垫一张。
泰迪打量着罗恩从店里拎出来的超大手提袋——巨无霸,冰淇淋,薯条,蛋挞,跳跳糖,几乎一整只炸鸡和过量的鸡腿——甚至还有披萨!一整张12英寸的披萨!
“好像买得多了点。”罗恩挠了挠头,然后把一个鸡腿递给了泰迪。
“吃。”他言简意赅地说。
泰迪把那些语重心长的劝诫吞了回去。
他们呆在人来人往的台阶上吃起了午饭。
刚开始泰迪有些不好意思,他小口小口遮遮掩掩地吃着,直到一个不讨喜的小孩子看向了他。
熊孩子一手拿着甜甜圈,一手拉着打扮时髦的家长,他充满恶意地看着泰迪,过了会,男孩冲泰迪吐舌头,又用手指刮脸,似乎在嘲笑他和罗恩的落魄样。
泰迪倒没怎么生气,他想了想,先拿起一个鸡腿大啃一口,然后缓慢地端出了冰淇凌,汉堡,薯条,蛋挞——
男孩把自己手里可怜的甜甜圈甩到地上,大哭起来。
泰迪觉得自己好多了,鸡腿也更香了。
“你真坏。”罗恩评价。“不过干得好。”
随后泰迪的心情一直很好,即便他闹起了肚子,想到那个熊孩子的哭声泰迪也觉得这顿胡吃海喝值爆了。
但等泰迪第五次虚弱地从装饰可爱的厕所里走出来时,他终于确信了人类真的不可以在吃第三个鸡腿时还要干两个冰淇淋。
“罗恩,我玩不动,我想回去。”泰迪无力地说。
罗恩看了看手里的才玩了三分之一的经典项目手册(成人版),又看了看泰迪。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罗恩高深莫测地说。
泰迪踩了罗恩的鞋子一脚。
罗恩大笑着夹起这个小坏蛋,他们今天的游乐园日程结束了。
3.
他们偷偷用了些魔法,直接从游乐园回到了罗恩家。
一进屋罗恩就给泰迪冲了一剂止泻药。
罗恩已经搬出陋居好多年了,现在他住在魔法部边的一个小小公寓里。这屋子整理得不怎么干净,水池边还有些大大咧咧的水垢。餐盘勉强放在该放的位置,看得出主人今早吃了一份超市买的打折面包——加了巨量巧克力酱,而双人沙发上搭着双不成对的袜子。一张看上去的傻乎乎的照片放在桌上——三个快乐的年轻人正冲着照片外的人大吼大叫。
哈利和罗恩同住时泰迪常常来这玩。
那个时候大人们都还不太忙,偶尔哈利和罗恩会带着他看些乱七八糟的电影,他们看过《谍影重重》,《魔戒》,《生化危机》……最离谱那次男孩子们拉着赫敏看了《咒怨》。
泰迪永远想不通两位男士的尖叫声为什么比赫敏的还要大。
如今哈利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而影碟机仍旧摆在电视下面,只是碟片上好像落了点灰。
泰迪搓了搓碟片的印花,他的手指变得脏兮兮的。
7岁的泰迪突然意识到,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会被留在了过去的世界里。
“你想看电影吗?”罗恩一拍脑袋。“老天,我好长时间没有去借新碟片了。”
泰迪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那睡上半小时?”罗恩大大咧咧地问着,他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原本泰迪以为罗恩会让他住哈利那间,但显然罗恩没有这个意图。可能对于罗恩来说,罗恩可以是哈利,但哈利永远只能是哈利,无论是他们彼此的房间还是彼此的人生。
罗恩的房间看上去还算干净,厚重的电脑安置在床的对面,一个上面印着广告的赠品烟灰缸摆在蓝色的电脑桌上,里面有几支没有点燃过的折断的香烟。
但泰迪最先注意到的还是件摆在床上的礼服。它很挺括,也很漂亮,就是看着有点贵——这样的衣服出现在哈利身边很正常,但出现在罗恩这里就会显得有点怪怪的,因为就泰迪的了解来看,罗恩向来是个得过且过的实用主义者。
罗恩手忙脚乱地去收那件礼服,但过了一会,他好像又觉得这种大惊小怪有些多余。
“你要去参加晚会吗?”泰迪问,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男孩平时总习惯给所有人找台阶下。
“不。”罗恩从角落里翻出衣罩,他背对着泰迪,小心翼翼地把衣服装起来。
他们安静了好一会,泰迪几乎以为罗恩已经不会给他答案了。
“这是我的婚服,我和赫敏结婚时打算穿这一身。”罗恩用一种泰迪从未在他身上听到过的温柔语气说道。
他把衣服挂回了衣柜里。
“不过它再次推迟了。”罗恩满不在乎地解释。
泰迪看不到罗恩的脸,但他知道男人或者有些失落和迷茫。
“它很酷。”泰迪说。“你穿上会很帅。”
“我知道,你这小鬼话真多。”罗恩抱怨。
男人把泰迪的外套鞋子都脱掉,然后把小男孩高高抛到床上,泰迪在上面弹了一下,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老天——你越来越重了,我打赌再来个把月我就扔不动你了。”罗恩故作忧愁地念叨。
“那是因为我们中午一共吃了六个鸡腿,两个冰淇淋,三个汉堡,两包薯条还有——”泰迪辩驳。
“好了好了——饶了我吧。”罗恩堵住耳朵。“先说好,你了不能告诉哈利他们,特别是赫敏——”
这下换泰迪堵住耳朵了。
他们一块躺在床上,准备来一场午后小憩。
“听故事吗?我可以和你讲一个我怎么驯服龙的故事,那可是一条古灵阁的龙!”罗恩把头枕在手臂上说。男人看着天花板,仿佛往日的倒影在白色的吊顶上放映。
“不要龙,你们总是和龙纠缠不清。”泰迪坚决地说。
“那讲一个我怎么指挥巨人把癞蛤蟆捶扁的故事?”
“你上次讲过了罗恩!”泰迪反抗。
“你好烦!”罗恩唉声叹气。
他们俩又一会没说话,这时间有些长,长得泰迪几乎为自己的不讨喜感到抱歉。但罗恩似乎只是一直在思考,男人捏了捏泰迪的鼻子——
“那给你讲个王子逃婚的故事,怎么样?”
泰迪打心眼里觉得这个故事会很无聊,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希望罗恩别为自己的拒绝不开心。
男人开始给男孩讲故事。
“从前有个王子,他和一位聪明又美丽的公主是同学。他们一块战胜了很多邪恶,现在他们要结婚了。但王子有些退缩。“
”……因为王子发现自己的内里并不是王子,只是一个穷小子,更可怕的是他也不想当一个王子,这个称呼已经几乎快让他窒息了——”罗恩漫不经心地讲述着。
这个故事直白得可怕,直白得罗恩无法在其中眉飞色舞,直白得光讲出来,他就觉得胸中空荡。
“算了,我们还是别讲了吧,这个故事真是无聊极了。”罗恩说。
他突然大吼一声,用被子裹住了泰迪。
他们一块滚进了黑暗里。
一长一短的呼吸声交错着。
“然后呢罗恩,那个王子跑掉了吗?”泰迪小声问。
罗恩沉默了一会才同样小声地回答。
“王子没有跑掉,因为公主一年又一年忙于自己的事业,她希望成为女皇,王子很支持她,他们的婚礼一直推迟,所以——”
“所以大家没发现王子很害怕。”泰迪轻轻说。
“是的,王子……很害怕,因为王子不想成为国王,只想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是,女皇怎么能和普通人在一起呢?”罗恩闭着眼睛说。
“女皇当然能和普通人在一起。”泰迪皱着鼻子反驳。“你这是偏见。”
“偏见。”罗恩嗤嗤地笑了,他声音里带了点苦味。
泰迪为自己的意见被蔑视而生气。
“如果王子害怕他就应该告诉公主,没有任何人可以对别人的幸福指手画脚,巫婆也不行。”泰迪恼火地说:“让公主本人来决定这个事情”。
罗恩沉默了一会。
“……对不起,泰迪,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是个小巫师,一般主要充当坏巫婆的角色。”罗恩不体贴地说。
泰迪愣住了。
在罗恩的大笑声中,泰迪委屈地打了个滚——他不要在故事里当反派。
罗恩真是坏透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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