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闲话》枫林醉

6、人肉餐点

　　在我之后陆续有人进去接受警察的询问，天才蒙蒙亮，早上空气有些凉，很醒神。
　　上午的训练取消了，我们被告知呆在宿舍不要出去，可以感到所有人的躁动不安。我们呆坐在床上，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终于小七打破了沉默，“他们说我们辅导员住院了，伊景死得很惨，辅导员看到她的尸体就昏过去了。”
　　“是哪个干的？”肖越吉问道，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趴在被子上哭了起来。
　　“警察正在找，他们问那些问题，会不会是怀疑我们干的。”
　　“不关我的事！”哭泣应该会传染，政社的金星也哭起来了，结果大家都哭了起来。
　　“十一，我们非要呆在这里呀，我好怕。”小不点林萍问我，十一是我在这个宿舍的年纪排行。
　　“我不知道，不要乱想，世界上没得鬼得。”我不知道说什么
　　一上午就在哭泣声和胡思乱想中度过，十一点的时候有人来通知我们，收拾东西下午学校会有校车接我们回去。还要在这里吃过午餐，真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像往常一样排队进入食堂，十个人围着往常的那张桌子，只是我们这一桌少了一个人，没有往常的歌声，也没有往常争着去添菜。所有人都很沉默，心不在焉。
　　“哼-，这算不算最后的午餐？”我突然联想到
　　“像，呵，这是大杂烩？”皇帝伸手用勺子搅动最中间的汤，往常的白菜汤也不见了，换成了很多材料煮成的汤，“有荤菜，传说犯人上刑场的最后一顿都吃得好，没想到我们最后的午餐上竟然可以看到肉。”
　　在这里十几天，我们只见到没熟的萝卜、没熟的南瓜、没熟的地瓜、没熟的白菜和白菜汤。今天那些人竟然给荤菜！
　　我有些好奇的接过勺子，搅动了几下。“有猪肝、还有肚子，恩…杂七杂八的一堆，全是我不吃的东西。”看着他们吃饭，我很庆幸这还有小卖部，十几天来我已经把所有口味的泡面翻来覆去的吃了几遍。
　　“点都不好吃，”小七吐出口中的猪肝，
　　“呵，小朋友啊，十几天的经验难道还没让你明白，好吃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摇着食指告诉他。
　　哨子声响起，我站了起来，四处望，“什么事啊?吃饭也紧急集合?”
　　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听从教官的吩咐去了操场，有人大声抱怨起来。

　　看着吐得昏天暗地的同学，我第一次庆幸自己对食物的挑剔，不管警察怎么保密，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当我们听到食堂从来没有采购过猪肝一类荤菜，而伊景的尸体被人开膛破肚，取走内脏，而食堂唯一的厨子也死了，内脏也不见了时。人人都有了一种联想，于是所有人都吐得肝肠寸断，恨不得把自己的肠胃从里到外洗一便。
　　不知道人肉的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