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笔记

2、第 2 章

　　认识可可，是在初一的领奖台上，我俩并列为市第一名。从此，巾帼惜巾帼，相交甚深。在一个月圆之夜，学校的香樟树下，我俩以茶代酒，义结金兰，说好今生不离不弃。陈飞在一旁嗤之以鼻，幼稚。我俩异口同声地喝道：但是绝对真挚。他只好摸摸鼻子，自讨没趣的转身离去。
　　我和陈飞，在一个巷子里长大，关系怎么说呢，反正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要亲。我们的父亲是老同学，还是铁哥们，一次聚宴，几杯黄酒下肚两人就开始胡说八道：以后我们的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如果都是男孩或女孩，就结为兄弟或姐妹。
　　于是一句戏言，现代版的‘指腹为婚’就诞生了，而可怜的我还在娘胎里，就名花有主了。5岁时，我无法忍受院子里小朋友的嘲笑，回家哭着嚷嚷：我不要未婚夫，不要.......爸爸安抚我道：傻孩子，有未婚夫那里不好，他会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我吸吸鼻头问道：就想爸爸对妈妈那样吗？爸爸点头如捣蒜：嗯。于是我接受了自己有个未婚夫的事实，并且尽己可能地把他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上学有人乘、书包不用背、吃饭不用抢、买东西有时也不用自己掏钱......
　　可可眼红得捶胸顿足，还故作矜持地眯着眼睛嘲笑我：什么未婚夫？简直就是司机、书童、仆人嘛！她把手搭在陈飞肩上，装作救世主降临：小飞飞，跟我走吧，我发誓一定把你当成宝，含在嘴里怕滑掉，捧在手里怕摔坏......陈飞慢条斯理地抖下她的手，瞥都不瞥她一眼，丢下一句：“白痴才会跟你。”扬长而去。太......太可爱了，这个书童不仅耐操耐劳，而且坚贞不屈，缺点嘛就是不爱学习。一进教室趴着就睡，作业乱七八糟，考试惨不忍睹。但是在车子方面，他却天赋异灵，技高一筹，无他不知，无他不晓的，他是我们院子里有名的‘K车师傅’，比‘K歌之王’陈奕迅还神气。
　　中考，我和可可以最高分进入市重点高中，陈飞名落孙山，他上了同市的一所私人驾校。每个周末，他骑着蓝色的自行车，绕过半个城市在我们学校门口等候。他说：“乐乐，我永远是你的书童和司机。好吗？”我眉目含笑，掷地有声地应到：“好！”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爸爸没有骗我。
　　坐在车后座，迎着风，抱着陈飞的腰，我轻轻哼唱：让我们一起慢慢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