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缘分天注定》啾斯琴

31、第 31 章

　　悦晟读中学的时候，爸爸工作调到了省城，搬家的前一周，悦晟和姑爷爷都闷闷不乐，悦晟说：“姑爷爷，我不要去省城，我就跟你们住，求你了。” 悦晟的脸上都满是泪。
　　姑爷爷摸了摸悦晟的脸蛋：“孩子，爷爷也舍不得你，但你去省城能有更好的资源，更好的学校，我们的悦晟这么聪明，以后是个将良之才，爷爷等着你成才。”
　　悦晟和姑爷爷的革命友情就这样戛然而止。初中前两年，妈妈还让悦晟寒暑假回来看姑爷爷，等到初三后，悦晟的寒暑假都是被各种补习班填满了，直到读大学，悦晟才又有时间回来看姑爷爷。几年不见，悦晟明显感觉到爷爷奶奶都老了，身体差了。小时候那么伟岸的姑爷爷，现在都不及悦晟的肩膀高，悦晟抱起轮椅上的姑奶奶去院子里给她洗头发，悦晟说“姑奶奶，我感觉像是抱婴儿一样，生怕把你弄痛了。”
　　姑奶奶说：“傻孩子，奶奶老了，怎么能跟那粉嫩嫩的婴儿比，奶奶老了，骨头也轻了，没用了。”
　　每次悦晟回城，姑爷爷姑奶奶都是抹眼泪，悦晟心里感叹，那么冷峻的姑爷爷真是老了啊。可是悦晟不明白，姑爷爷故奶奶现在是最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那几个儿子却没有一个愿意把二老接到身边去了。悦晟默默的暗下决心，等自己有了家，一定要把姑爷爷姑奶奶接过去。
　　刚想到这里，不知不觉，悦晟已经来到姑爷爷家的门口了。曾经那么辉煌的米店，现在也是一片萧条，斑驳的墙壁，摇摇欲坠的木雕，还有曾经繁华的街道都没有几处人家了。两个白发老人在门口依偎着晒着太阳，无力苍白，眼神空洞。
　　陈悦晟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毕业这几年他忙着找工作，忙着追女孩，忙着买房，忙着生计，姑爷爷姑奶奶曾经占据过他幼小心灵的这两个词语，在过往的这几年中哪怕是一瞬间都没有闪现过，自己跟那几个被自己暗暗鄙视的表叔们有什么区别，反倒是自己，还像个逃兵，把姑爷爷的家当成了自己的避难所。
　　陈悦晟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叫了一声姑爷爷姑奶奶，悦晟来了。
　　老人低垂的眼睑突然往上抬，灰色的眼睛闪着光芒，豆大的泪珠滚了出来，“悦晟，我的孩子回来了，快让爷爷好好看看。”
　　两代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姑爷爷赶紧把陈悦晟迎进门，又是倒茶，又是拿吃的。陈悦晟看到姑爷爷拿出来的水果都快干没了，牙不好，连水果都咬不动了。
　　陈悦晟好不容易把姑奶奶姑爷爷又安顿到门口晒太阳，自己撸起袖子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等快搞好的时候，姑爷爷的饺子也做好了。
　　一口热气腾腾的饺子吃进去，真香，是小时候的味道。
　　姑爷爷看着陈悦晟这样子，别提多开心了，姑爷爷突然又把脸沉下来说：“臭小子，听说你结婚了，都没见你把姑娘领回来给我们看看，办婚礼也不叫爷爷，爷爷的大红包你别想拿了啊。”
　　一说起这个陈悦晟更是羞愧的想钻地洞。其实陈悦晟也有想过带回音过来看看二老，而且自己经常跟回音提到姑爷爷，回音也想回来看看。就是自己这几年都忙着挣钱了，还真把这事耽误了。
　　“姑爷爷，不瞒您说，我跟回音结婚没有办酒，一来那会我们刚买房，手里没钱。二来，” 陈悦晟停顿了一下，“爷爷也不是外人，回音跟我妈，两个人互相有点矛盾，这婚礼怎么办也有分歧，就索性没有办了。”
　　姑爷爷点了点头，“自古婆媳难有处好关系的，你看你姑奶奶，四个儿媳妇，没有一个满意她的”刚说到这，姑奶奶猛的推了姑爷爷一把“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净说瞎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悦晟啊，你这次回来没有什么难处吧？怎么没见你带老婆来啊？”姑爷爷突然认真的问到。
　　“没有，姑爷爷，我就是刚刚从国外外派回来，正好想重新找工作，毕竟结婚了，一直在国外也不是个事，回音现在刚换工作也不好请假，所以就我先一个人回来了，等她空了，我再带她过来见您二老。”
　　姑奶奶一听陈悦晟说在国外工作过，眼泪珠子又掉下来了，这孩子在国外得受多少苦。陈悦晟又是一顿安慰。
　　晚上陈悦晟躺在楼上二哥的房间，屋子里的柜子床还是老样子，床架子上的书还在，打开书，情书也还在，陈悦晟苦笑到，还是大学里面的爱情纯情啊。
　　第二天，陈悦晟又一大早起来去市集买了菜，豆浆和油条，等姑爷爷姑奶奶一起来，陈悦晟就在院子里摆上桌子，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有说有笑的吃起了早餐，等吃完饭，陈悦晟又张罗着给姑爷爷姑奶奶洗头理发，姑爷爷姑奶奶看着都年轻了。陈悦晟就这样安稳的在这世外桃源里求着片刻的安宁。
　　回音刚躺在床上，电话突然想了，回音赶紧爬下床去拔充电线，果真是陈悦晟。
　　“陈悦晟，你到底去哪出差了啊？”回音没压抑住，直接吼了出来
　　现在躺的这个陈悦晟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没有电视，没有wifi，只有岁月的味道，还有沉沉的书香味儿。墙壁上贴着伊能静和卓依婷，屋外有闭着眼睛都知道位置的枇杷树，葡萄架。如果闷了，打开窗就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明天，如果兴致好，把房上的老瓦块捡几块下来，晚上就能躺在床上数星星。如果他带着回音一起来，那该是多浪漫的事，陈悦晟本来是想告诉回音自己辞职的事的，但回音刚刚那句吼叫声，把他惊醒了。他支支吾吾说有个项目要好几个月，然后说有同事叫他，赶紧挂断了电话。
　　回音再打过去，对方是忙音，回音气得从房间直接冲到厨房，打开冰箱开了一罐啤酒。
　　自从回音开始自己单独跑客户以后才知道原来之前看着老钱做得轻松，其实背后都下了很多的功夫。不仅仅是一般的商务应酬，老钱能准确知道客户喜欢喝的红酒，爱好，孩子几岁，在哪里上学，再投其所好帮客户搞定难买的画展门票，前期客户的财务状况，每年的财报，客户投资的方向都是了如指掌，回音经常带着兴致而去，却往往碰一鼻子灰回来。“丁小姐，你如果连我们公司的财报都没看懂的话，就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职场上的压力，家庭的迷雾，让回音很是受挫，每天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连个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
　　老钱也收到了客户的投诉要求换人。但老钱没有去找回音，而且等着回音来找他。
　　但回音好不容易能独挡一面，怎么会轻易认怂。她除了更努力去去恶补财务知识，也找不到更好的突破口，经常都是搞学习搞着搞着就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忙碌的日子也让陈悦晟不在的空位没有那么明显。
　　客户李总又给回音打电话，“丁小姐，这次你的投资案能不能让我满意啊？怎么我投诉你一次，就真的这么快就放弃了？”
　　回音这才意识到她被投诉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老钱，老钱还在忙着伏案工作，被投诉的事，他可一点都没说“李总，看您说的，顾客是上帝，您就是我唯一的上帝，还是您大度，能容下我这初出茅庐的人，要是别人估计早被换下了。”
　　“哈哈哈”李总在那边笑道，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又盯着球童的屁股看了一眼说到：“还是丁小姐会说话，那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晚上8点，你把方案带过来，咱们别吃别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回音刚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到了老钱。“老钱，你吓我一跳。”
　　“做贼了？”老钱反问到。
　　“我被投诉了，你为啥没告诉我。”回音问到。
　　“干我们这行，被投诉不是经常的事儿吗？脸皮不厚点，怎么从人家口袋里搞到钱，对了，他找你干嘛？“老钱一脸的不放心。
　　“约我明天说方案的事，顺便一起吃个饭。“回音答道。
　　“那成，看样子他还没放弃你，那这样，我明天跟你一起去，争取把这案子给结了。“老钱安排得头头是道。
　　“别，说好了我自己负责的案子，这师傅一出马，不又没我啥事了吗，人家本来就说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要是把您带过去了，多没诚意。“回音还是想自己搞定。
　　“嗯，也成，但是孤男寡女的还是小心为妙，有钱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回头他把地方告诉你后，你告诉我。“老钱一脸的不放心。
　　“哈哈，怎么我又不是青春美少女了，他都知道我结婚了，有钱人难道喜欢大妈啊，口味忒重。“回音皮到
　　“按我说的办。“老钱还是坚持。